第32章

一輪圓月高高挂在天空中,皎潔的月光灑滿大地。季檸哭得太久, 累得睡過去。

她睡在陸聞嘉的床上, 嫩|白的小臉滿是淚痕, 純潔無瑕,纖白的手指微微蜷縮,單薄的被子蓋住她美好的身體。

陸聞嘉握住她的手, 眼睛一直看着她。

天色微微亮時, 季檸就醒了。

她擡頭看着熟睡的陸聞嘉, 想起自己昨晚哭得不成樣子, 瞬間臉都漲熱起來。自己開始想心平氣和問他, 怎麽一看見他就開始哭個不停?

像個小孩一樣。

季檸有些尴尬,頭卻往他懷裏鑽了鑽, 手搭在他的勁腰上,越想越覺得幼稚。

一只大手回摟住她,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脊, 季檸身體一僵, 臉又像充血般紅潤,小聲問:“你醒了?”

“醒了, ”陸聞嘉下巴抵住她的頭, 輕聲道, “季檸,我愛你。”

季檸的心髒像是快要跳出來,撲通撲通,連她自己都能感受得到那股說不出的跳動, 牙白的指尖忍不住攥緊他的襯衫。

“你以前都沒說過這種話。”她的聲音從他胸口傳出,悶悶的軟意,溫順聽話。

他的手順她的長發,道:“我說了,只是沒有出口。”

陸聞嘉是少話的,對感情之類更是陌生,頭次意識到喜歡這種情緒時,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嬌滴滴的小女友甚至比誰都要主動,更讓沉悶的他不知所措。

他只敢在心裏回複她的喜歡。

季檸輕哼一聲,又別扭問:“你有沒有交過女朋友?”

“我只有你。”

他的聲音低沉,季檸耳尖發熱,卻又覺得難過,和他說:“我和秦文譽也沒做過什麽,最多就是牽手擁抱,其他什麽也沒做過,他家裏人想巴結我哥,我那時又覺得太多人追麻煩,就和他在一起了。”

她越解釋越覺得自己渣,連聲音都細細小小,陸聞嘉等她這麽久,最後她卻和別人确認了男女朋友關系。

陸聞嘉手肘慢慢撐起,透過清晨微弱的光芒看她,季檸不想和他對視,扯被子蓋住自己的臉。

“會悶壞自己,”他拉下被子,看她閉眸裝死,無奈低頭親她一口,“以前為什麽和我說再見?”

她的眼睛有一些紅腫,昨晚哭得太兇,剛睡下時還抽抽搭搭。

季檸臉更加紅,支支吾吾道:“我以為你……你對我沒意思。”

陸聞嘉輕撫她嫩紅的臉頰,問:“為什麽?”

她以前陷在回憶裏,不敢仔細回想陸聞嘉和傅靈兩個人的那場相談,腦子只記得那句喜歡。

現在想想,陸聞嘉可能只是在和傅靈道別,他的語氣那麽平靜,不像是表白,更像對自己高中結束的一種儀式。

照他高中的傳統保守,确實不太可能當着別人的面說出喜歡,寫成一封厚厚的情書還差不多。

最大的可能,就是那時的他對傅靈完全沒有半點感覺,所以說出的話也沒覺得臉紅心跳。或許他曾經喜歡過,但于現在而言都已經不重要。

季檸羞恥極了,沒敢和陸聞嘉說自己誤會他的事,她說:“別人說要是喜歡一定會表白,但你一直都沒說過,大哥大嫂鬧離婚鬧了好久,也有點影響我。”

她被護得很好,幾乎沒經歷過什麽大事,純真又懵懂,會因為這種事鬧脾氣,有可能。

陸聞嘉的眼睛深黑,在昏暗的環境下看不清裏面到底在想什麽,但他的指尖溫熱,輕|柔的動作讓人從心底湧上一股羞恥感。

他什麽都沒做,季檸卻覺得自己快要被他看透了。

陸聞嘉低聲問:“真的嗎?”

季檸紅臉道:“騙你幹什麽?”

她說的雖然不是出國主要的原因,但也是間接的影響。

季知衡那點亂七八糟的事,只要是個有心人都能查到。

他和前嫂子一見鐘情,甚至願意為她放棄繼承家業,你侬我侬的時候天天按點去學校接她下班,後來他的事業逐漸上正軌,沒了時間,只剩下司機去接人。

兩人克服了很大困難才在一起,但他六年後依舊抵不住別人的主動,神仙眷侶就此各奔東西。

季檸甚至還聽過他們兩個人吵架,季知衡否認和別人上過床,只說自己确實犯了錯。而季檸後來才知道,他會那麽說,只是因為顧琴從不在床上勾引他,顧琴甚至還自證過處||女||膜仍在——是真的,他們只是做了更為惡心的事。

只有照片是實證。

季知衡冷着臉說什麽也不願意離婚,本來一件簡簡單單的事,鬧了有好幾年。

要結婚的人是他,死也不離的人也是他,孰是孰非季檸分得清,她被他弄怕了,也是她離開的原因之一。

互相喜歡的人都能變成這樣,不喜歡怕是更加。陸聞嘉認死理,犟脾氣,季檸不覺得自己會争得過別人。

她擡手捂住顫顫的眼眸,那枚戒指還帶在她無名指上,季檸實在是不敢直視他。

陸聞嘉的手緩緩往下,停在她精致的鎖骨處,她毫無戒備,漂亮的眼睛不敢看他,即便如此,也藏不住那絲羞澀的純潔無瑕。

季知衡離婚一事對她有影響,但他們還沒離婚,季檸就已經出了國。她似乎也懂得自己對事對人認不清,遇大事都聽她哥的。

陸聞嘉的指尖碰她裙下的軟白,她輕咬住唇角。

季檸感覺自己的唇角被他蹭了蹭,紅撲撲的臉蛋越發嬌媚,熱意霎時沖上頭頂。

陸聞嘉還是和以前樣敏感,她微微撇開頭,紅臉小聲說:“不行,我待會還要去爺爺。”

“季檸,”他的頭靠在她纖柔的細肩,“能陪我嗎?”

季檸身上仍然還有那股熟悉的奶甜味,肌|膚深處與生俱來的軟香。他的聲音很好聽,她喜歡極了,抵擋不住,只能慢慢挪開手,搭在他肩膀上,紅臉道:“只能一次。”

他的聲音很低,只道:“我腿傷了,你來嗎?”

……

到底來了幾次,季檸哭得都忘了。

他只是傷了腳踝,并不是傷到有力的勁腰,即便季檸在上面,掌控權也仍然在陸聞嘉手裏。

她靠在陸聞嘉懷裏,累得睜不開眼,心想大騙子,都說讓她自己來。

他慢慢幫她放下裙擺,輕拍她的背,單薄的夏被下面,微微起伏。過了會兒後,旁邊的手機突然響了響,是季檸的手機鈴聲。

陸聞嘉低頭看季檸,她沒有反應,睡了過去,薄汗黏住她的頭發,卷長的睫毛上随呼吸輕動,美好安寧。

她總能安撫人心,只是看着她笑就好像什麽煩心事都沒了。季家那幾個男人他都查過,一個個都是披着羊皮的狼,吃肉不吐骨頭,只有她完全不一樣。

手機屏幕上顯示備注是哥,不用想也猜到這是季聯。

陸聞嘉手指按住手機底部,聲音減小。寂靜的卧室內只有細微的鈴聲,小得快要聽不見。

他卻沒有別的動作,而是等它響了一會兒後,才輕輕挂斷。

如陸聞嘉料想,電話再次打了過來。這一次,他直接挂斷,之後又輸入密碼,和季聯發了條短信:“你好,我是陸聞嘉,季檸不方便接電話。”

一條消息倏地跳出來:“我是她哥,讓她接電話。”

陸聞嘉的手指輕動,打了一行字:“她晚上太累了,在我旁邊睡覺,你別打擾她,等到下午我再叫醒她。”

幾句平常無奇的話,這時候卻意外讓人升起怒氣。季聯是季檸親哥,但也是個正常男人,雖然現在還沒結婚,但不代表他沒有女人解決自己的事。

“你們做了什麽?”

“季檸臉皮薄,應該沒和你說我們已經在一起挺久了,”陸聞嘉發給他,“你放心,我們有做措施,不會懷孕,她昨天真的很累,你還是讓她休息會兒。”

季聯久久沒再給他回消息,看樣子也不打算再回。

見季聯不再有動靜,陸聞嘉面上的表情也沒什麽變化,直接把後面這條消息删了。

他心想也是,換做自己知道季檸和別的男人同居過夜,他可能會殺了那個男人。

陸聞嘉把手機放回一邊,慢慢睡回被窩中,他小心把季檸攬在懷裏,像好不容易找回來的珍寶一樣,沒驚醒她。

卧室裏窗簾是拉緊的,拐杖放在旁邊,被他們剛才的動作撞到了地上,現在還沒撿起來,屋內的裝飾很幹練簡單,最多的東西還是各種各樣的專業書。

季檸眼睛幹淨,像山林間清澈的溪水,一眼就能看穿。

所以他賭贏了。

她果然喜歡他,她還喜歡他,即便時隔七年,她喜歡的人也只是他。

受傷能讓她心軟,從別人口中聽說更有說服力,适時的刺||激剛剛好能挑起情緒,因此他沒有天天催她回來打開那本相冊。

強烈的占有欲瞬間得到難以描述的滿足,迸濺出零星的歡意。

可一切還沒有結束。

陸聞嘉的指尖輕撫她微紅的眼角,朦胧的昏暗遮掩指尖的微||顫,又緩緩往下,沿着修長的脖頸,滑到精致的鎖骨。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什麽也沒變。

單純到讓人想把她鎖到身邊,哪也不準去。

陸聞嘉沒有辦法忍受她視線的轉移,他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她的眼睛裏應該只有他,她只能在他懷裏撒嬌。

從她接起她哥電話那天起,他心裏就已經有了想法。

季檸很聽季聯的話,從小聽到大,就算是再想忤逆他,也不會做得太過,而季聯不會喜歡季檸找像自己這樣心機深的。

陸聞嘉垂下眸,輕輕吻她的臉頰,他要季檸屬于他,永遠不會離開。

他成長的環境并不好,刻在骨子裏的東西從來就不是別人偏見的視線,是深埋起來,連自己從沒發現的占有欲,濃如烈酒。

作者有話要說:  我想寫的,目前還沒有人猜對,季檸也沒有

解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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