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HOPE
“那我不喝就是了。”老幺很乖順地将奶放回冰箱,換了瓶果汁出來, 他仰起頭看向薛祈年, 表情十分誠懇地說,“隊長, 你下次有想法可以直接說出來嘛,反正我們都不是外人!”
“嗯。”薛祈年點點頭, 輕蹙着眉, “我就是,有點不好意思。”
“沒事的隊長!”老幺拍拍薛祈年肩頭,和他一起離開了廚房。
武文雅深吸口氣, 心情一時有些複雜。
“原來Hope也喜歡旺仔呀, 那我以後多買點。”煮飯阿姨走到武文雅身邊,笑眯眯地跟她說。
阿姨明明不擅長英文,卻能将薛祈年的游戲ID叫得十分标準。
武文雅無奈:“阿姨, 你甭聽他胡說八道, 他腦子……”
想了想,武文雅不太好意思在阿姨面前說得太直白, 于是,她換了種更加委婉的表達方式:“他最近比賽壓力比較大,整個人……就有點混亂, 您懂吧?”
說着, 武文雅在放下菜刀,雙手在自己腦袋上比劃了一下。
“啊……”阿姨試着理解了一下,吃驚地張大嘴巴, 面露同情,“可憐的孩子。”
想了想,阿姨嘆口氣:“他們四個這段時間比賽的确不容易,那我明天去買只雞丨吧,給他們好好補一補。”
武文雅愣了一下,弱弱地說:“阿姨,說雞不說吧……”
确定要在一隊裏加上一名替補後,張靜娴問武文雅:[文雅,我上次忘記問你了,你知不知道薛祈年他這次忽然說要加替補,是想替誰?]
武文雅想着,皺了皺眉。
張靜娴又說:[我知道,隊伍裏本就應該有個替補,不一定非要替誰。只是他們先前一直沒動靜,現在夏季賽打到一半忽然這麽說,我不知道是不是另有隐情……]
這個要求是薛祈年提的。
Advertisement
其實,武文雅也不知道他到底什麽想法。
可能,真的只是單純想加個替補而已,也可能,經過自己上次那麽一提,薛祈年他表面裝得雲淡風輕說自己沒有事,實際上,還是以防萬一地做起準備來。
[我還不确定。]
武文雅回複。
[夏季賽前半段還沒看出什麽,我再觀察觀察。]
張靜娴:[好。]
某個比賽日前的晚上,武文雅和賀冰等人在一樓吃飯,他們吃飯的時間一直在四名一隊選手之後。
武文雅悶着頭,日常聽話多的兔子和賀冰他們聊天,沒注意到薛祈年是什麽時候離開基地的。
但他回來的時候,面朝大門方向的賀冰喊了聲:“你不是剛出去,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武文雅還不知道賀冰指的人就是薛祈年,她聞聲擡頭,看見薛祈年伫立在剛進門的地方,穿一件簡單的黑色長T和一條黑褲子,手插在褲兜裏,戴着的黑色口罩遮住大半張臉,眼神裏好像充滿迷茫。
“幹什麽呢?”塗知行也問。
薛祈年才慢慢回過神,将口罩的一邊從耳朵上摘下來,看向飯桌邊的幾人,面露疑惑。
“我在想……”他緩緩地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我身材有那麽好嗎?都穿得這麽簡單了,還戴着口罩,剛才想出去買個東西,怎麽就被粉絲給認出來了呢?”
“……”
飯桌陷入寂靜。
賀冰和塗知行繼續埋頭吃飯,不想搭理薛祈年,兔子卻揮舞着筷子,笑吟吟地說:“因為你頭發是金色的,實在是太顯眼啦!Hope,下次你出門不想被認出來的話,就幹脆學學文雅姐姐吧!穿件連帽外套,然後把帽子扣到頭上去。”
“嗯……”
薛祈年目光中帶着玩味,視線慢慢游移到武文雅身上,定格住。
“……”
莫名被cue的武文雅假裝什麽也沒聽見,拿起手邊的水杯,仰頭喝水。
薛祈年說:“的确挺聰明的。”
兔子以為薛祈年在誇自己,得意洋洋地嘻嘻一笑。
“你出去買什麽?”賀冰皺着眉,繼續問,“基地裏缺什麽,就不能找人去買?你自己一個人,被普通粉絲撞見就算了,要是發生什麽後果難以想象的事怎麽辦?”
“噫……”薛祈年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戴上口罩,慢慢往樓梯處走,“現在可是法治社會,還能有人暗殺我不成?”
“我不是那個意思!比如,萬一,遇到那種特別瘋狂的粉絲,強吻你怎麽辦?”賀冰語出驚人,說罷瞪薛祈年一眼。
不光是薛祈年,聽見這話後,在場幾人都一臉懵逼。
愣了會兒,薛祈年忍不住,看着賀冰“噗嗤”一聲笑出來,一副“瞧您這話說的,都給爺整笑了”的表情。
“咳咳……”賀冰才覺得自己話有些離譜,繼續問薛祈年,“那你剛才被粉絲認出來了,然後呢?”
“還能有什麽然後?”薛祈年嘆口氣,“東西沒買成,我跟她們說我出來拿個快遞,然後就從快遞站後門溜出來了。”
想象了一下,賀冰點點頭:“行吧,下次買東西找人去就行。要麽就像兔子說的,把你那頭黃毛給遮好!”
又低聲跟桌邊人吐槽:“真的是,游戲裏那麽聰明,現實生活裏是不是缺根筋?”
兔子笑笑:“可能Hope的聰明才智都用在游戲裏了吧!”
薛祈年應一聲賀冰的話,上樓去了。
“Hope想買什麽呀?”待薛祈年的身影在樓梯處消失不見,兔子興沖沖地問。
不過,她這問題一如既往的不過腦子。
賀冰服了:“你問我,我們問誰!”
晚上直播完,武文雅在桌前思考了會兒人生,最終還是披上衣服,起身下樓,離開了俱樂部。
接近淩晨,街道總算安靜少人了些,夜貓子們都聚集到他們該聚集的地方去了。
武文雅對基地周圍的那家快遞站十分熟悉,因為她剛來時沒少去取過件。
武文雅到快遞站的時候,那裏連同周圍的大多數店鋪都關門了,除了發着光的招牌,四周一片漆黑。
只有一家二十四小時經營的藥店還亮着光。
十分鐘後,武文雅回到基地門口,給薛祈年發信息:[下來。]
忽然覺得,別墅從二樓往上都被隔離成兩半還挺麻煩的。
[一樓?]薛祈年秒回。
武文雅想了想:[後院。]
薛祈年:[?]
[你不會想強吻我叭qwq]
“……”
武文雅:[最後一次機會。]
薛祈年:[兩分鐘。]
一分鐘五十九秒後,薛祈年忍着笑意,出現在武文雅視線中。
他在武文雅面前看了看手機,“啧”了聲:“還挺準時的吧,剛才下來早了,在你身後足足站了二十四秒鐘。”
“……”
“沒工夫跟你扯皮,把這個拿走,然後消失。”武文雅伸出手,手指上挂着個白色袋子。
薛祈年愣了愣。
“愛心夜宵?比賽獎勵?複合禮物?”
最後,看着袋子裏熟悉的藥貼,薛祈年“噗嗤”一聲笑了。
“你就一直活在夢裏吧。”武文雅沒好氣地笑笑,“反正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不是因為明天有比賽,我才懶得管你。”
說罷,武文雅轉身欲走。
“欸,等等。”薛祈年卻将她叫住,有些好笑,“你不會以為,我出去是為了給自己買藥貼吧?”
武文雅沒說話。
“不是,你聽我說。”薛祈年有些無奈地提着一袋子藥貼,告訴武文雅,“需要藥的人不是我。”
“什麽意思?”武文雅才轉過身,看着薛祈年。
薛祈年也不想瞞武文雅什麽,坦白道:“手臂上有傷的人,又不止我一個。再說,我就這麽點手臂偶爾犯疼的小毛病,和那麽多職業病纏身的同行比起來,算什麽啊?”
頓了頓,薛祈年告訴武文雅:“是坦坦。”
武文雅愣了愣。
“不僅手臂,他腰上也有傷。”薛祈年繼續說,“還記得之前周末一起玩游戲的時候,他總不在基地麽?其實是去診所了來着。”
想了想,武文雅懂了:“所以,你今天是去給他買藥,也是因為他所以想要個替補,對麽?”
默了默,薛祈年點點頭。
“這麽大的事,賀冰和塗知行難道不知道?”武文雅想起吃飯時,這兩個人并不知道薛祈年出去幹什麽,薛祈年也沒告訴他們。
“他們兩個知道。”薛祈年說,“這算職業病吧,又沒什麽好稀奇的,坦坦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突然加重完全在意料之外。我想過了,現在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盡量不驚動什麽,坦坦和我說,他會盡全力完成這次夏季賽,之後再積極治療觀察狀況,同時我會和賀冰說找個替補。”
“只能說,之前一直沒有替補是個疏漏。”
“知道了。”武文雅笑笑,“作為Kings的隊長,您倒是一如既往地考慮周全。作為Kings的選手,您們倒是一如既往地喜歡自我犧牲,不想讓別人擔心,好偉大啊。”
薛祈年收起袋子,低下頭。
“我錯了。”他低聲說。
“錯什麽?”武文雅哭笑不得。
“兩年前和現在,都錯了。”薛祈年說,“如果你覺得這件事告訴大家會更好,我明天就可以去說。”
“……”
“算了吧。”武文雅權衡了一下,聲音低沉不少,“你沒有錯。如果是我,現在把這件事說出來沒什麽用,沒有替補可換,還會影響隊裏的氣氛和其他人的心态。只是,比賽結束後,大家知道真相了都不會好受。”
“嗯……”
“那既然您沒什麽事,就消失吧,再見。”
“嗯……”
薛祈年擡頭,默默地目送武文雅離去。
但薛祈年并沒乖乖聽武文雅的話,就此從她的世界裏消失。
回屋後,薛祈年将一袋子藥貼精心收起來,給武文雅發微信:[武小姐,謝謝您送我的藥貼,我必定會倍加珍惜。]
武文雅:[不客氣,一切為了Kings。]
[是的,一切為了Kings。]
薛祈年微微一笑。
爾後,他給武文雅發去一個戴着墨鏡、向上揮拳、氣勢沖天的傑尼龜表情包,上面寫着三個字——奧利給!
武文雅:“……”
武文雅抱着頭,真後悔自己為什麽要想那麽多,閑着沒事去關心這個神經病。
作者有話要說: 薛狗戴口罩了,雅雅也戴過
說幾個事qwq
一是女主上場打比賽的事,俺并不打算往這個方向發展...
二是俺在努力存稿,除夕是抱着鍵盤回老家的,跟典韋那個戰令皮膚一樣...但存稿可能下個月初再發,不然俺怕到時候每天都要學一天車,會斷更,反正先存着,怎麽想都不虧!
三是除夕快樂,奧利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