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他的名字?

“不難過,不要難過。”

可是說着說着,她卻情不自禁的跟着心酸起來。

為何,她覺得,他的內心,是那麽的孤獨冷寂,和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那如月的光華,淡淡悠遠的樣子截然相反。

他從她的肩膀處擡起頭,臉色恢複平靜,放開她,聲音極輕極緩的說:“嗯。”

然後轉身,坐在了椅子上,眉目間早已清明一片,再無剛才那種嗜血的紅色光芒綻放。

“你過來。”

他坐定後,對着門口的李長卿說道。

李長卿怔怔片刻,邁開步子走到了他的跟前。

“玉佩拿好,那是我母親留給我的東西。”他的手擡起,滑過她腰間系着的玉佩,目光定在哪裏。

李長卿一聽,低頭看着他骨節分明的修長白皙的手,不禁颦眉。

他母親的東西,可以随便送人嗎?

就要伸手解開玉佩,似乎知道她的心思,他伸手擋住,語氣清淡的說道:“既然已經送你了,就不能再收回了。”

話畢,又道:“這個是規矩。”

李長卿的心裏不由升起一股奇異的煩躁之感,便也不做糾纏,坐在了另一側,開門見山的問道:“我想和你合作。”

手上冰冷的玉質觸感消失,他的心裏隐隐有了一絲失落,端起身旁的茶壺給戒贏杯中倒了一些,慢悠悠的端起茶品了一口後,這才轉頭望向她清亮的眼睛,看着她目光定定的等着自己的回話。

不免失笑道:“合作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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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所得以及上次我的丫頭贏得的賭資,一并算在一起,我想要入股三個月,三個月後,我會視銀錢多少再重新合作。”

沉下心裏再度想了想,說:“三個月後,無論如何,我需要取出一半的銀錢,至于合作,我想要入股,就是用我現在的錢生錢,作為一種合夥的方式。”

他挑了挑眉頭,這種合作,明顯的她占了優勢,因為無論輸贏,她都是穩賺不賠的。

因為,他的賭樓從來沒有輸過錢。

但是,對象是她,他并未想太久。

“好。”簡簡單單的一個字,沒有多餘的詢問,便一口答應了。

這反而讓李長卿有些愣住,這個提議,說實話,李長卿并未有十足的把握,基恩人過來,要是他不同意,她只會一次性取出所有的錢,轉身投入廣濟錢莊。

“行!”李長卿見他幹脆,也不做猶豫,從袖中抽出一個欠條,随後又取出下面一張紙,說,“這個是上次你們的莊家打的賭資的欠條,最上面這個是我們今天簽約的契約,我都一并帶來了,你看一下,這個契約是兩張,你保留一張,我拿一張,三個月後,我會重新和你換賭契。要是覺得沒問題就直接簽字。”

說着将這個遞給了青衫男子,便等着他仔細的看一便。

他只是看了一眼,便拍了拍手,聽歌便潇灑的從暗處出來了。

李長卿吓了一跳,剛剛……

一想到剛剛和他貼的那麽近,那個殘忍的吻,不覺心裏心裏有些暗惱,竟然還有第三個在場。

不覺,臉色就不好看了,平日裏的冷靜,在這個青衫男子跟前,幾乎就要完全爆發。

“沒事,他不會說的。”青衫男子只是看了一眼李長卿,便酷酷的扔出這句話來。

聽歌嘴角一撇,暗想:爺這是安慰人嗎?還不會說,就是想說,也是不敢啊,爺,你能在幽默點嗎?

李長卿臉上頓時僵了僵,“哦”了一聲,低垂着頭不在說話。

可是,食指卻蜷縮起來,一手端了杯子抿茶,一手不疾不徐的一上一下的敲擊着桌子。

“去給我找來文房四寶,讓三皮算算究竟有多少銀錢?”

哦,三皮?

李長卿嘴角微微抽了一下,旋即恢複常态。

不一會兒,莊家就帶着賬本過來了,原來三皮就是這個賭樓的莊家,本名是陳波,平日裏都自稱“三皮”。

“回主子,将所有的銀錢算下來,黃金折合成白銀,再加上賭資,大概是66萬兩白銀。”

三皮恭謹的彎腰回道。

“将筆和紙拿過來。”

三皮立馬将手中的紙筆平整的放在了男子面前,研了墨,随後便退在一旁等候吩咐。

他不說話,略作思萦,執筆龍飛鳳舞的在兩張紙上寫下字,随手扔掉筆,将契約遞給了李長卿。

李長卿接過去,一眼便看到了左下角那一個铿锵有力的字。

祈!

他的名字?

李長卿看了一眼,也不多問,執筆潇灑自如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娟秀而有力,筆鋒出奇,紙上唯有“卿”字獨留。

躍于紙面上的——

祈和卿。

一大一小。

皆是力道均衡,字體狂草,卻是難得的好字。

待他看到上面的字,擡起頭,兩人四目相對,默契一笑。

頓時先前不快早已煙消雲散,有冰釋前嫌之意。

他本想用假名的,可是想到是和她第一次的合作,況且,他心裏自從第一次見面,她救了他之後,便隐隐對她有種愛不釋手的感覺。

不覺筆下便落了真名。

兩人簽好契約,李長卿便告辭了。

他本想留她再敘幾句,可看到她眉宇間的疲憊之色,也不便于打擾,兩人就此作別。

待李長卿出了門,男子便吩咐聽歌,速速招“夜莺”回京。

聽歌一聽,不覺手微微抖了抖,爺有急事要找夜莺出動?

但是又深知,爺命不可違,既然吩咐,必有其道理。

裏面發了暗號,這不到第二天早晨,夜莺就已經回京了。

而李長卿離開賭樓并未返回李府,而是帶着青蓮在上京轉轉悠悠,一家鋪子一家鋪子的閑逛。

将玉器,首飾,珠寶,繡坊,雲裳,鹽,糧,米,面等吃穿住行的店鋪都幾乎轉了一遍,還令青蓮記住一些特別的店鋪,這才腰酸背痛的準備回府裏休息。

當最後走出一家首飾店的時候,天色開始暗下去。

李長卿揉揉腰,似乎想起什麽,旋即轉了方向,這才慢悠悠的朝着上次長菊呆的那家農舍走去。

“葉媽媽。”李長卿走到屋裏的時候,看到正在為孩子縫補衣裳的葉媽媽,不覺莞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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