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戲連着戲
“唉,我今兒就想管了,怎麽辦呢?”說着,身子散散的站着,好整以暇的看着軒轅楚。
軒轅楚嘴唇動了動,卻并未說話,而是朝着後面的侍衛喊道:“還不快把她給本王擡回去!”
被吓傻了的侍衛忙沖過來,手忙腳亂的将那個抽搐不已,幾乎無人樣的蘇月娘迅速擡回三皇子府邸。
“哼。”軒轅楚冷哼一聲,越過寧天臨就要去抓李長卿的胳膊。
怎知,寧天臨毫無懼色,反手一擋,便對上了軒轅楚。
“表弟這是要對我出手了?”軒轅楚冷酷的表情,寒意番飛,語氣不爽的說着,身子卻不敢松懈絲毫。
他明顯的感覺到,那股來自兩人掌心的內力,在默默的較着勁。
“表哥過獎了,出手卻是不敢,只是閑來無事湊個熱鬧罷了。”寧天臨依然溫文爾雅的聲音,語氣淡淡帶着閑散的味道,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周圍人大氣都不敢出。
這人,天生就是個王者。
他的容顏,絕美,笑容中暗藏冷靜的睥睨。
黑色的眸子,比起其他人,更大,且分外的黑亮。
李長卿瘦弱的身子,站在他的後面,幾乎被完全的擋住了視線。
瘦削的肩膀,寬大的背,窄窄的腰身,幾乎符合一切美男子的标準。
李長卿安靜的站在他的背後,心裏不知在想些什麽。
直到郭慕蕾走到了旁邊,臉色蒼白,一點都不好。
她只是盯着李長卿看了一眼,眸子裏面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卻又有些不甘心,最終還是小聲問道:“你認識這位公子?”
“什麽?”李長卿正在分神,并未聽清郭慕蕾的問話,不覺出聲詢問。
郭慕蕾又問了一遍,美目中帶着一絲希冀,猶豫,以及擔憂。
“不認識。”
李長卿回答的斬釘截鐵。
她的聲音是極輕極小的,卻依然讓正在對抗內力卻耳聽八方的寧天臨聽到了。
不免手一頓,身子就好像激流傳遍。
此時,郭慕蕾面上一喜,正待要問什麽,卻見寧天臨的身子像線一般飛出去,忙飛身上前,抓住他的胳膊。
可惜,她身子過于嬌小,豈是可以在內力沖擊的情況下抓住一個七尺男兒,身子也被帶着向前沖了幾米,因着寧天臨在原地打了圈兒,才停下來,竟然硬是止住了腳步,卻內力過猛,身體未完全收回的內力就将郭慕蕾彈了出去。
寧天臨來不及抓住她的手,只聽“悶哼”一聲,郭慕蕾的頭沖着最近的大樹撞去。
站在一旁的李長卿,臉色大變,第一次食指竟然抖了幾下,沒有蜷縮起來。
距離太遠,她一點忙都幫不上,就這麽眼睜睜的看着她的頭撞到了樹上,額頭蹭出了血跡。
腳下僵住,待回過神來,清瘦的身子就像一陣風,第一個沖到了郭慕蕾的跟前,蹲下身子,只看了一眼,就忙取出帕子先是止住了她額頭的血。
随後背過身去,沖着青蓮不容置疑的說:“快去請大夫!”
青蓮哪敢耽擱片刻,腳下生風就去找大夫了。
郭慕蕾只覺一雙軟的像棉花的手,輕柔的撫摸在額頭,就像帶了魔力,讓她痛的要命的地方,慢慢的消弭下去,待眼睛困難的睜開時,便看了那個靜若娟娟,清秀美好的女子,正焦急的看着她,嘴裏喃喃自語着什麽。
可惜,她終究還是支撐不住昏死過去。
寧天臨也沒想到會出這種意外,雖感謝她的出手相助才緩了他向前的沖力,然,卻未曾料到,她會被撞飛出去。
“公子,現在怎麽辦?”
一直被寧天臨冷漠在一旁的花連霞終于忍不住上前問道。
寧天臨眉頭似乎結成一個山峰,并未出聲。
“我說表弟,郭小姐可是為你受傷了,你最好祈禱人沒事,不然郭将軍可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軒轅楚不忘揶揄道。
說實話,軒轅楚對于這位長姑姑的兒子,是一點好印象都沒有。
就想不明白,為何父皇對他是格外的寵愛,甚至可以趕超那個廢物!
廢物?
想到這兩個字的時候,軒轅楚的心中不由莫名其妙的生出了一種恐懼感,甚至一絲擔憂感。
上次派去了那麽多死士都沒弄死那個廢物,反倒是讓他自己損失慘重,連為何輸了都不清楚。
不免心裏感到憋屈不已,有股氣竄在胸口處,怎麽也出不來。
“勞煩表哥操心了,你先管管你自己的事情吧,想着該給舅舅怎麽交代?”
“我交代什麽?”
“交代下,你那位側妃吧,還有,郭小姐出事,表哥也是少不了嫌隙的。”
說完,就走到李長卿的跟前,盯着她瘦弱的背部半天,才說:“你讓開,我看下。”
“不用!”
李長卿看都未看他一眼,語氣冷的就像利箭,一下子就穿過寧天臨的心髒,頓時鮮血淋漓。
“我……!”寧天臨頓住,他現在說什麽都是廢話,俊秀的容顏不禁染了一層冷霜。垂頭看着李長卿有條不紊的動作,內心五味陳雜。
李長卿自然是有些氣憤的,這個男人,竟然在穆蕾受傷的第一刻不過來及時救援,還在哪裏和軒轅楚廢話,這讓李長卿對他的為人竟然有些不屑。
況且,剛剛若是沒聽錯,那個聲音喊公子的人,便是花連霞,她也來了?
李長卿不禁轉身循着聲音的來源處看了一眼,只見嬌美迷人,直直盯着她身後不肯挪動眼睛的女子,不是花連霞又是誰?
李長卿回身,心裏很快便知道,那種熟悉感來自哪裏?原來,這個傷了穆蕾的男子,便是著名的朝陽公主的兒子,寧三皇子。
呵!今晚還真是熱鬧,這戲一出接着一出的唱,戲連着戲,想要置身度外都難!
軒轅楚默默的站在一旁,等着李長卿開口對他說話。
而此時,李長卿身子就像被車碾砸過,精疲力盡到了極點,加上臉上未來得及處理的傷口,秋風拂面時,只覺刺骨冰冷,夾雜着絲絲的疼痛感。
站在遠處樓上的男子,遠視着對面圍成一圈的人群,看着那個蹲下身子,抱着別人的女人,因着頭頂燈籠中的明光剛好打在她的臉上,加上長久的練夜功,眼睛就像貓頭鷹一樣明亮。
此刻,清晰的看到她青腫起來的臉頰,心裏忽生怒氣。
手緊緊一捏,茶杯便瞬間成了粉末。
這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的臉還受着傷!
“寒莺,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一定要成為她的貼身丫頭!”
剛剛被找回的冷絕殺手“夜莺”,此時聽到爺的吩咐,身子一震,只是稍微擡頭看了一眼。
爺眼中的關切,從不曾出現在任何女人的身上,哪怕是近在咫尺的她,也是一樣。
可是,此刻,卻眷念不已,怒氣中夾雜的關心,只落于那個她并不認識的女人身上。
不覺,心中苦澀無比。
自小跟着爺,被培養成暗鷹四大暗衛之一,負責殺手環節。
而其他的三個寒影、寒楓、寒征也是各司其職。
只有她一個女的,卻為了得到爺更多的關注,在訓練的過程中比男人還要狠絕,這才最終得了“夜莺”稱號。
實質上,卻負責着暗鷹最重要的暗殺活動。
“嗯?”
許是久久沒得到回應,他轉過頭,鼻子哼出一聲淡淡的“嗯”,卻令陷入深思的寒莺不由打了個冷顫,立馬雙手握拳,幹脆利落的說:“是,爺。”
說完,卻不離開,半響才問道:“我要是離開了,暗鷹暗殺活動誰負責?”
“明天早晨之前,你把所有事項都交接給聽歌負責,我要你不止成為她的貼身丫頭,而是,讓她做你的主人,以後,我不在是你的主人。”
毫無感情的聲音,卻被他低沉而邪魅的說出,帶了一絲絲蠱惑人心的吸引。
“明白了嗎?”
寒莺身子一震,主人意思,以後,她再也不是暗鷹的人了嗎?
“寒莺不明白!”頓了頓,鼓足勇氣追問:“爺是要我脫離暗鷹嗎?”
“她是你的主人!你只需要明白這一點就行了!至于暗鷹,以後就不需要你插手了。我自會安排好的。”
他難得心平氣和的對着一個毫無感情的冷血殺手說了這麽多話,可見現在的心情是極佳的。
“我不要脫離暗鷹!我自小就被培養為爺身邊的人,保護爺一輩子,可是如今卻要我去保護一個毫不認識的人,寒莺心裏不服氣!”
嬌俏的女子,卻是一張十足的娃娃臉,眉目清秀,眼睛大而有神,說話的時候,臉上竟然還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收斂氣息的時候,完全就是一個鄰家小妹。
可是,此刻,她那黑亮的眸子裏面迸發出的卻是一股寒氣,身上随之散發出嗜血的陰沉,整個人完全蛻變成一個徹徹底底的冷面殺手形象。
男子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電火石光中就抓住她纖細的脖子,往上一提,令她整張小臉對上他漆黑似萬古深潭的眸子,嘴唇動了動,冷冷的吐出幾個字:“惟命是從!”
寒莺的臉被憋的發紅,蒼白的臉頰,臉色幾乎毫無血色。
她竟然忘記了,暗鷹最重要的規矩,便是對主人的命令:
惟命是從!
哪怕主人讓你上刀山,下火海,你都要義不容辭,眉頭眨都不能眨一下的。
男子看到她幾乎被掘斷的脖子,漲的發紫的臉,這才扔下她,臉色一點關切的神情都沒有。
再度冷冷開口:“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
“咳咳咳咳……”因着憋氣太久,連着幾聲咳嗽,這才緩過神來,可是脖子上卻留下了一條深深的紅痕。
“惟命是從,寒莺知道了,主人說什麽寒莺就做什麽!”
“嗯。”
“寒莺一定會将她當做寒莺的主人對待,不會讓她有任何閃失。”
他這才臉色緩和了一些,“去吧,問聽歌要去她的資料先看一下,等待成熟的時機讓她收下你,做你的主人,從此之後,我不再是你的主人了。”
他輕描淡寫的說道,似乎扔掉了一個無關緊要的玩具罷了,随後便揮了揮手讓她離開。
寒莺的心中晦澀痛苦,拖着沉重不舍的腳步離開執行任務去了。
于此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