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把它喂下
這個女人,并非傾城絕色。
相反地,她就像剛剛抽開條的柳芽兒,清清瘦瘦,卻讓看到的人眼前一亮。
身為女人,夜莺對她的第一印象,只有兩個字:
很好。
不過,很快,寒莺就再度微微擡眸,卻是對着白如歌問道:“他怎麽辦?”
目光直指早已吓得瑟瑟發抖,屁滾尿流的掌櫃的,看着地上濕乎乎的一塊,帶着刺鼻的味道,不免微微颦眉,露出鄙夷之色。
而一旁的白如歌看到胳膊的血止住了,陰柔的容顏卻依然多了一絲愁苦,又恰逢小晗問話:脫口而出:“問問李小姐。”
說完,兩道目光均射。向李長卿。
掌櫃的看着李長卿,就像救命稻草一樣,連忙跪着上前,手腳并用,鼻涕眼淚一并出來,可憐兮兮的請求饒恕。
而寒莺對上李長卿毫無表情的臉,不免想起長菊的事情來。
她會怎麽做?
救還是殺?
寒莺暗自揣度,不禁扶白如歌坐在椅子上,她自己站在後面,好整以暇的看着李長卿。
李長卿自從白如歌受傷後,始終并未過多的關注掌櫃的。相反的,看到白如歌的傷口并不嚴重,又全身檢查了青蓮,見他們都安然無恙,這才微微舒口氣。
不待坐穩,便聽到了白如歌的話。
清亮的眸子,只是瞥了一下掌櫃的,就瞬間冷的似箭,寒氣逼人。
李長卿再度看了周圍一眼,橫屍一片,皆是一招斃命,心裏只是冷笑了一下,便對着掌櫃的回道:“喜歡錢嗎?”
掌櫃的馬上習慣性的點點頭,卻似乎忽然想起什麽?立馬開始瑟瑟發抖,慌忙的擺擺手,拽住李長卿的裙腿,吓得臉色青白交加,只差沒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這樣啊——。”李長卿只看到他點頭,卻忽略後面的擺手,似乎就陷入了沉思。
擡頭,越過白如歌的頭頂,看着站在他後面的寒莺,盯着她看似平靜的眼睛,卻依然可以感受到她眸底絲絲寒意,不禁思萦片刻,突然就笑了,笑容淡的就像湖面上幾乎看不到的漣漪,語氣卻是冷硬的毫無感情的問道:“小晗姑娘可是殺過人?”
寒莺正在那裏淡定而立,忽聞李長卿問話,一時怔愣片刻,就要脫口而出,忽然頓住,瞬間冷汗直冒,幾乎潛意識的就被她的聲音蠱惑,若非天生對氣息感應強烈,恐怕早就一口回話了。
“沒有。”細不可聞的聲音。
“呵呵,難道這些人不是你殺的嗎?”
李長卿說着指了指周圍的屍體,似乎再說一件顯而易見,卻根本就無法質疑的事實。
夜莺心裏“咯噔”的一下就炸開了。
原來,她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掉入了李長卿繞的怪圈中了。
因為她不管怎麽回答,都是錯誤的。
若說沒有,那她可是的的确确就殺了人,而且還是當着她的面,剛剛才殺過的人;若說有,那麽,李長卿肯定需要她幫忙做一些事情,并且,和殺人有關。
不禁頓時感到心驚膽戰,怪不得主子會喜歡她了。
原來,他們是同一類人,同樣的腹黑。
诽謗着他們,卻為自己的失誤感到羞恥,第一回合,竟然就造成了她一向緊繃的思維線功虧一篑。
“我喜歡誠實的人。”李長卿對着寒莺輕描淡寫的說道。
說完食指不自覺的蜷起,開始了習慣性的上下敲擊。
寒莺聽着她敲擊桌面時那清脆的聲音,眉頭松開,若有所思起來。
“不過,正如你所想,我确實需要你幫我辦一件幾乎等價于殺人的事情。”
這句話一出,夜莺內心竟若滔天巨浪,翻江倒海,目光正視李長卿,再也不敢小觑這位未來的主子了。
她竟然都知道她此刻內心的所想。
不免語氣恭謹的問道:“請您明示。”
李長卿這才點點頭,暗想她倒是孺子可教也。
一點即通。
“既然,這麽愛錢,那最好不過了。”李長卿這句話卻是對着掌櫃說的。
“小晗姑娘,我需要你在這個店裏面盡快找到金塊或者銀子,越多越好。”
寒莺聽到吩咐,立馬點頭,也不過多詢問,麻利的就找了一大箱子的錢財,銀票,金塊,金珠子,金葉子,甚至元寶。
看的人眼花缭亂,卻是目不暇接。
“掰開嘴,把它喂下。”李長卿繼續對着寒莺吩咐,悠閑自得的神情,似乎在說一件極其美好的事情。
寒莺的手一抖,驚訝的嘴巴幾乎無法合攏,
這是要折磨人啊,她可是最會的了。
“好。”答應的幹脆利落。
說着就走到了掌櫃的跟前,拿起一塊元寶就使勁搖塞進去,掌櫃的吓的急了,此時那敢說話,只是使勁的掙紮胳膊,胡亂舞。
寒莺才不管這些,手一歪,就讓掌櫃的那麽強硬的身子,開始軟趴趴的虛着身子滑下去。
手裏的元寶就生生的塞進了他的嘴中,待全部進去,寒莺便迅速用手捂住,稍微使了勁,就看到那元寶順着喉嚨卡住了。
“暫時不想讓他死。”李長卿繼續說。
寒莺手一頓,心裏發出惡寒,不覺用手在他的喉嚨處不知怎地拍了一下,那元寶就順滑進去了。随後又重新拿起一把碎銀,再度朝着嘴裏面灌進去。
只見老板臉憋得紅彤彤的,幾乎要變成血色。
李長卿見狀,滿意的點點頭,起身,撿起地上一把鋒利的短刀,走到掌櫃的跟前,對着他晃了晃,說:“白公子的胳膊受傷了啊。”眸子不易覺察的看了一眼寒莺,若有所指。
語氣道是緩和,可是從李長卿的嘴裏說出來,任是在場的任何人聽到,都覺得毛骨悚然。
包括一直默不作聲的白如歌,以及旁邊幾乎習以為常的青蓮。
夜莺也不說多餘的話,彎腰從一具屍體上撿起短刀,手起刀落,就劃破了掌櫃的衣裳,深深的刺進了肉裏。
“嗚嗚嗚……”掌櫃的嘴裏有碎銀,無法喊出,就這麽眼睜睜的看着胳膊上的血像小水柱一樣噴出來,濺了寒莺一身。
李長卿只是瞧了一眼,繼續深入道:
“要是當時不是小晗姑娘及時,恐怕我的丫頭和我早就一刀一刀的喪生了。”
寒莺此時幾乎被噴的成了一個血人,再度聽到她的話,不覺心裏卻笑了起來。
最初的時候,她還多餘的想:未來的主子究竟對這個要殺了她的掌櫃是救還是殺呢?
可是,如今看來,她是要活生生的折磨死他呀!
寒莺繼續不說話,未來的主子可是說了,她差點就一刀一刀的喪生,而不說被刺死,這明顯在告訴寒莺自己,接下來,要怎麽做才和她的心意?
不覺,身子抖了抖,用刀挑開掌櫃的上半身的衣服,對準肩胛骨劃下去,開始一刀一刀的剮起肉來。
霎時,那血跡順着明晃晃的刀身慢慢流淌到刀柄,再沿着刀柄流到了寒莺的手心,黏黏的,熱熱的,卻是腥味很重。
因着嘴裏的碎銀子,掌櫃的幾乎說不出一句話,只聽到悶悶的叫聲,卻根本不起作用,因為李長卿不喊結束,寒莺就只能像削魚片一樣,一刀一刀的順着肩膀慢慢剮着。
白如歌坐在旁邊,看着血腥的場面,幾乎要嘔吐出來。
可是卻硬是生生的咬住似女人辦的殷唇,不發出一聲響動。
既然讓小晗問了她的意思,那就是擺明不想管了,如今再去阻攔,只會錯了他最初的意思。
此刻,被寒莺順手關閉了店門的屋裏很靜,靜的只能聽到刀切開肉的“刺啦”聲。
而此時的李長卿,平視着寒莺利索而熟稔的手法,就像欣賞一件完美的藝術品,冷到極點的表情,唯獨只有那雙眸子,含了複雜沉斂的清波。
“多少錢?”
(感謝沉寂〓§滅亡的打賞,麽麽,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