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別這樣，斑，這小東西挺可愛的。”
不過，還真是頭一次見有人能讓斑露出這種生無可戀的表情。
千手柱間伸出手，想要摸一摸斑肩膀上的小兔子，“就當提前熟悉一下怎麽帶孩子。”
然後他的手就被小兔子突然拿出的扇子“啪”一下打開了。
看着自己紅腫的手，千手柱間消沉起來。
都是忍者，怎麽待遇差別這麽大！
見狀，宇智波斑心情微妙地好了起來，“你給我生？”
千手柱間尴尬地咳嗽兩聲。
“柱間大人，我們先走了。”櫻花妖和桃花妖笑吟吟地站起身，“您囑咐的事我們會想辦法的。”
千手柱間爽朗一笑，“拜托你們了。”
“你找妖怪們什麽事？”兩只花妖走後，宇智波斑奇怪地問道。結果被千手柱間支支吾吾地搪塞過去，“沒什麽。”
宇智波斑：你當我傻？
“斑斑，今晚有百鬼夜行。”小兔子突然力道不知輕重地拽了一下斑的頭發，讓斑頓時連炖了這只兔子的心都有了，“要去看嗎？”
“別叫我斑斑！”
“噗——”
“想死的話我成全你，柱間！”
***
百鬼夜行當晚。
街道空寂無人，家家戶戶門窗緊閉。黑雲彌漫，伴随着鬼哭狼嚎的聲音，肅殺的氣氛與白日裏的祥和大相徑庭。
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坐在屋頂，意興闌珊地酌着酒，看着這場妖怪的游/行。
或許是察覺到了這兩位并不是普通人類，所以沒有妖怪來招惹他們。
“兩位怎麽忽然有興致，來觀賞這場百鬼夜行。”俊雅的陰陽師輕盈地落在屋頂，冰藍色的衣袂翩飛。
“啊，晴明！”千手柱間友好地打招呼，“你怎麽來了？”
“百鬼夜行時，難免有些不聽話的妖怪要闖入人的府邸。”陰陽師溫和地說道，“這個時候需要盯緊他們呢。”
“陰陽師也真是辛苦。”
安倍晴明搖搖桧扇，話鋒一轉，笑問道：“兩位昨晚睡得可還好？”
聞言，沒有怎麽理會人的宇智波斑轉眸，深深地看了晴明一眼。
陰陽師仍挂着滴水不漏的微笑。
“挺好的，多謝。”千手柱間大大咧咧地說道。
陰陽師合上桧扇，忽然指了指百鬼夜行隊伍中一位打着雨傘、容貌清麗的女妖，“那是雨女。身前一直守在斷橋邊等待自己丈夫出海歸來，殊不知對方早已遇難。”
“無窮無盡的等待，尚未完成的執念，使她最後化為了妖怪。”
宇智波斑呷了一口酒，沉默不言。千手柱間的笑容也漸漸淡了下去。
沒有理會二人的反應，安倍晴明接着一指，“櫻花妖，想必二位都認識。她與人類戀人情投意合，準備共結連理之際，戀人卻慘遭殺害。”
“生命是極為短暫的，感情更是易碎。若有幸能在一起，更應珍惜才是。”
意味不明地說完後，陰陽師忽然中止了這個話題。他看着宇智波斑炸毛叢裏豎起的兩只兔耳朵，用扇子輕輕點了點，“山兔，你怎麽一直賴在別人身上？”
小兔子立刻炸了。
“不要！我不走！”
它手腳并用，從正面抱住了宇智波斑的臉。
被糊了一臉的宇智波斑：“……”
“魔蛙來了哦，在下面看着你呢。”陰陽師溫和地說道。
“我……”
“它看上去很難過呢。”
“嗚……”
看樣子山兔已經被說服，晴明直起身子，“這段時日我要去一處偏遠地方除妖，兩位請自便。”
然後陰陽師便離開了。
忍無可忍的宇智波斑抓住山兔的後頸，把她拎起來，怒目而視。
小兔子兩眼淚汪汪，“我舍不得你，斑。”
把這東西摔下去的想法灰飛煙滅。
宇智波斑深吸一口氣，無奈了。
山兔看了看下面眼巴巴瞅着這邊的魔蛙，又看了看斑，最後一咬牙，下定了決心，“我要走了，斑，斑……哇嗚嗚嗚……”
宇智波斑頭都要大了。
他的眼神卻變得柔和起來。長嘆一聲後，輕輕将小兔子放下，然後蹲下身，帶着手套的手指一彈。
指尖出現了一團小小的火焰，被須佐的華光包裹着，宛若琉璃。
小兔子的注意立刻被轉移，“哇！”
“拿走吧。”
用須佐隔開後，就不會再被火焰灼傷。小兔子抱着火球，寶貝地蹭了好幾下。
默默看着這一幕的千手柱間，嘴角輕輕揚起。
斑其實很溫柔。
到了這樣一個相對和平的世界，暫時放下了家族，戰争等事後，斑身上的戾氣也少了很多，性格裏隐藏的一面慢慢浮現。
小兔子單手抱着火球，看向宇智波斑腰間系着的帶子，眼珠子轉了轉，“你的這個蝴蝶結我也很喜歡。”
宇智波斑心裏一個咯噔。
等等！
你該不會想——
小兔子迅速地抓住他的腰帶，漂亮地一拉，速度堪比開了三勾玉的宇智波。
宇智波斑這輩子都沒有這麽狼狽的時候！
猝不及防的他，褲腰帶就這樣被一只兔子扯走了——
扯走了……
走了……
了……
“……”
“再見，斑斑！”那只兔子騎着魔蛙揚長而去，揮舞的腰帶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斑，沒事吧？”
千手柱間見勢不妙，連忙湊過去關切道。
“啊啊啊啊啊！！！”
宇智波斑一手提着搖搖欲墜的褲子，一拳就揍向了千手柱間！
這都是些什麽事？！
為什麽他來到這個世界總碰上這種奇奇怪怪的事！
他的忍耐力都要爆炸了！
“斑！為什麽打我？！”
“我要殺了你們！！！”
還有黑絕那個混蛋！！！
參加百鬼夜行的妖怪們紛紛停下腳步，瞠目結舌地注視着屋頂撕逼的兩個人類。
其中一個褲子都要掉了，氣勢卻絲毫不減。
服氣，服氣。
千手柱間陪宇智波斑過了幾招，讓他出氣之後，才勉力制住了斑的攻擊，“先別打了，斑。”
他幹脆利落地扯下自己的腰帶遞給斑，然後随手用木遁變出了一根藤蔓，将就着系在腰間。
宇智波斑輕哼一聲，将柱間的腰帶系上。
過後，兩人回到府邸。
空曠的走廊上靜靜放置着一個便當盒，上面還插着一枝開得正盛的櫻花枝。
“這麽快就做好了。”千手柱間驚喜地走過去，打開便當盒，裏面是粉色的糕點，散發着花朵的清香。
宇智波斑挑眉，“這就是你讓那兩個女妖做的事？”
“秘密。”千手柱間賊賊地一笑，和斑一起在廊檐坐下，“之前鬼王盛宴的時候，我嘗過一次這個糕點，味道還不錯。”
“這個時代都沒什麽甜點不是嗎。”千手柱間笑着将糕點遞給他。
這個家夥特地找人為他做的嗎。
酒勁上湧，宇智波斑昏昏沉沉地扶住額頭。
真是個笨蛋。
櫻花糕入口即化，清甜的味道從舌尖化開。
“怎麽樣？”千手柱間看了看斑，奈何從對方臉上看不出明顯的好惡，他自己也拿起一塊。
“茨木。”斑忽然指了指他背後。
“什麽？”千手柱間扭頭。
背後無人。
斑咬住了他手裏的櫻花糕。
千手柱間虎軀一震。
他那只手就僵硬地定在了那裏，由得斑就着他的手，吃掉了他拿着的糕點。
斑的身體偏在他身前。從千手柱間的角度望去，對方厚厚的劉海下，眼睑微垂，眼睫輕輕扇動。
指尖被柔軟的舌尖舔過，帶來一陣溫熱濕潤的觸感，千手柱間的臉越來越紅，“斑！”
宇智波斑直起身子，興味地舔了舔唇，若無其事地說道。
“味道還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