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的震驚程度, 無異于被人迎面重重一擊！
大腦都出現了瞬間的空白。
宇智波斑眉頭緊擰，雙拳捏得泛白, “泉奈,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這雙眼睛也是他給我的。”宇智波泉奈撫上自己的眼睛，清秀的臉蛋上揚起一個淺淡的笑容，發自內心地感激道, “我得到這雙眼睛的同時, 也看到了裏面屬于黑絕的記憶。”
“他是從一個很和平的世界來的家夥，使用輪回天生、利用白絕的生命力複活了我。
“然後他讓我在各國多看看, 說等到合适的時機, 會讓我來找哥哥。
“土之國那次，這家夥雖然從九尾手下救了我和哥哥, 但也幹了不少‘好事’。比如在石碑上添個‘懷’字, 用變異查克拉團讓哥哥和千手族長的手無法分開，還用陰陽遁和你們的細胞造出了孩子……”
“雖然行為舉止讓人有些無法理解……”
“但總的來說，是很好的人呢！”
饒是千手柱間、宇智波斑這樣走過無數大風大浪的人，此時也片刻失語。
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
這下誤會大了！
可還有的事說不通啊……
宇智波斑死死按住泉奈肩膀, 沉聲道：“泉奈，關于黑絕, 你知不知道更詳細的事？”
宇智波斑使出的力氣很大，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宇智波泉奈忍住骨頭差點碎裂的疼痛，并沒有表現出異色。
宇智波泉奈想了想, “它可能知道的多一些。”他扭頭，沖旁邊庭院的地面喊了一聲, “快出來吧。”
白絕剛從地面冒出頭，就被宇智波斑的須佐能乎抓住，“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我才不會告訴你！你是傷害了黑絕的壞人！”
宇智波斑扭頭，“溫柔”地對弟弟笑道：“泉奈，想不想喝蘆荟果汁？”
泉奈保證，他絕對在哥哥的笑容裏看到了黑氣！
白絕秒慫，“……我受命一直陪在泉奈身邊，具體是怎麽回事我也不清楚。只是昨天下午，黑絕突然用最後的意識找到了我，讓我把他的眼睛交給泉奈。然後他就消失了。”
“哥哥，接下來只是我的推測。”宇智波泉奈的聲音喚回了宇智波斑的注意力。
宇智波泉奈撫着眼眶，借助輪回眼、仔仔細細地回憶當事人身體的感覺，思忖道：“黑絕的身體裏其實有兩個意識。一個是千年前就存在的真正的黑絕，挑唆因陀羅，篡改宇智波石碑這些事都是他做的。”
“另一個就是我們認識的黑絕。黑絕剛獲得輪回眼時，力量很強，連哥哥你也拿他沒辦法，此時他能夠完全壓制真黑絕的意識。
“他本就不擅長使用輪回眼，為了複活我損耗了一部分力量，在土之國又耗費了許多力量救哥哥，這時神樹的意志就開始對他有影響了。
“大筒木輝夜為了讓自己複活，不斷幹擾黑絕。大概因為黑絕本體是輝夜的産物，他力量也因此有些不受控制。那次暴走，哥哥你和千手族長還被波及穿越到了異世界。
“不得不說，真正的黑絕是一個很陰險的家夥。
“真黑絕知道，要是穿越版黑絕知道他的存在，肯定會想辦法阻擾自己。所以真黑絕隐藏起了自己的存在。
“疲倦犯困是因為穿越版黑絕已經不敵神樹的影響，意識模糊了。真黑絕卻讓穿越版黑絕誤以為他自己成功壓制了神樹的意志，犯困只是壓制後帶來的後遺症。它再在穿越版黑絕睡着時，占據了身體。
“真黑絕占據身體時，只将這部分記憶保留在真黑絕自己的意識中。所以穿越版黑絕對真黑絕利用他身體行動一事，完全沒有意識，以為自己那個時候只是在睡覺。
“他并沒有料到自己被欺騙，但其實，他已經失敗了。
“九尾襲村也是真黑絕占據身體時做的事。
“畢竟是和平年代的小崽子，有時想法還是太單純了呢。”宇智波泉奈完全沒想到自己頂着這張二十多歲的臉說出這樣的話，是多麽違和，“啊咧，哥哥，你們怎麽了？”
“……”
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臉色都沉了下來，一言不發。
過了不知多久，宇智波斑赤着腳、無言地走到庭院中，充滿力量和怒火的一拳砸到假山上。
假山炸裂，石塊飛濺。
“那個家夥，那個家夥——”
“那個家夥為什麽什麽都不說？！”
宇智波斑怒吼，粗喘着氣，胸膛劇烈起伏，全身都在抑制不住地顫抖。
垂在身側的拳頭血肉模糊，鮮血不斷流下。
千手柱間見狀，默默地走過去，抓起宇智波斑的手。醫療忍術翠綠的光芒亮起。
一向健談的千手柱間，此刻喉嚨像是被堵住了般，竟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只能默默專注于手上的治療。
宇智波斑突然感覺雙眸異常滾燙，像是有烈火從血脈深處蹿上！
世界變成猩紅一片。
那一瞬間，眸裏爆發出的疼痛劇烈到令人窒息！
“呃……”
“哥哥？”宇智波泉奈從廊道上跳過來。
“斑？沒事吧？”千手柱間連忙湊過去查看。
血水從指縫滲出。
宇智波斑放下手，緩緩掀開眼簾。
他的眼眸呈現出全新的圖案。
暗沉的紫色，一圈又一圈的輪回。
像是命運，抑或詛咒。
因為黑絕，宇智波斑開輪回眼了……
幾人意識到了這一點。
***
宇智波神社地下室。
有了更強大的輪回眼，宇智波斑很容易地就看到了石碑上先後兩種不同的改動痕跡。
他打碎了石碑。
這種毀人不倦的東西還是消失比較好。
暗處的真·黑絕：什麽情況？？？
作為和宇智波斑朝夕相處二十餘年的親弟弟，宇智波泉奈當然清楚自家哥哥此時心裏所想。
他看着坐在廊檐下、沉默不語的宇智波斑，嚼了嚼嘴裏的丸子，咽下，開了口：“哥哥，說實話，我很感激黑絕的複活之恩，對他的遭遇也表示同情。”
“但哥哥和千手族長并沒有錯。”
宇智波泉奈冷靜地說道：“直接闡明用意或者保持緘默也就罷了，可他偏要裝神弄鬼，将這個時代和人物視為玩具，肆意玩弄。”
“在他生活的那個和平世界，或許這些只會是普通的玩笑、惡作劇。可在這個草木皆兵的世界，這樣做只會讓自己處于一個被懷疑的地位，以至于最後喪命。”
某種意義上講，算是自食其果。
黑絕沒有意識到，這個世界是多麽險惡。
“你們好！”
白絕從地底冒出來，手上分別拿着兩樣東西，“黑絕之前有讓我送給你們一個禮物。”
“還有這個卷軸，幫忙轉交給二柱子。”
宇智波斑接過，将卷軸放在一邊，打開了那個檀木盒子。
裏面是一種紅色的小果子。
宇智波斑奇怪地挑眉，“什麽玩意？”
千手柱間走過去一看，讪讪道：“……這是一種藥材。”
“有什麽用？”
千手柱間臉上流露出了一絲尴尬，“……壯陽。”
宇智波斑冷哼。
那家夥還真是死性不改。
送什麽不好，非要送死。
***
“我打算在木葉設立警衛部隊，負責維系木葉治安。該職務由宇智波一族來擔任。”
重建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着。
對于宇智波泉奈的突然出現，與木葉關系疏遠的他國開始懷疑以前情報的真實性，而木葉內部的人并沒有太大驚異。
大概在他們眼裏，就沒有初代火影和宇智波族長辦不成的事吧。
宇智波二把手的強勢回歸，令宇智波族人各種揚眉吐氣，開會時，腰板都挺得更直了。
宇智波泉奈拍案而起，“不行！”
千手扉間冷笑，“你有意見，宇智波泉奈？”
兩人隔着會議桌對視，火花四濺，其他人都被當成了空氣。
“執法者最容易招致仇恨。這種得罪人的職務不能光由宇智波族人來擔任。”宇智波泉奈理智地說道，“我提議各族各派五人，聯合組成警衛部隊。”
只有親身經歷過，才有互相理解的可能。
千手扉間挑挑眉。
這個小祖宗變了不少嘛。
整場會議，話語權最重的初代火影和宇智波族長卻沒有說什麽，只是聽着弟弟們和其他族長進行争辯、協商，臉上挂着淡淡的笑。
這大概就是他們最初設想的模樣吧。
……
會議結束，最後宇智波泉奈的提議被通過。
其他族長陸續離開，會議室裏只剩千手兄弟和宇智波兄弟，四人姿勢各異，或坐或倚。
千手扉間打量着這個和他從小打到大的宇智波二把手，“你果然還活着，宇智波泉奈。”
果真是陰險狡詐的宇智波！
千手柱間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果然？扉間你早就知道泉奈還活着？”
千手扉間默認。
穢土轉生失敗後，他也曾暗中出村搜尋過，無果。
“你怎麽不告訴我？”
“呵呵，告訴你，然後你告訴斑，再讓斑把忍界掀個底朝天嗎？”
千手柱間說不出話來了。
這确實是斑會幹的事。
“但是，扉間，這種東西是怎麽回事？！”千手柱間悲憤地拿出一本以他和斑的形象作封面的書。
黑絕寫的耽美版《親熱天堂》。
從六道仙人的世界回來後，他和斑忙着處理遺留的外交問題，然後就是村子的重建工作。
稍微閑下來，才發現這個東西都已經滿世界遍布了！
他們去他國進行外交還收到了無數祝福！
問他們什麽時候準備結婚！
為什麽你們都接受得那麽迅速啊？！
“為什麽你都不阻止他，扉間！”
千手扉間要被氣死了，“大哥！你和斑突然消失，我光是接手你留下的爛攤子就夠嗆，還要研究怎麽把你們帶回來，你以為我還有精力去管他嗎！”
一個小型豪火球噴來，燒掉了千手柱間手上的書，還順帶燙了一下他的手。
宇智波泉奈臉上挂着“和善”的微笑，“最好不要讓我看到這個東西，火影大人。”
宇智波斑笑着，摸了摸弟弟的頭。
其實另外還有一處最明顯的變化，就是宇智波斑處境的改變。
與千手結盟一事，本就激起了許多宇智波的不滿。殺弟奪眼的謠傳，也讓很多人畏懼甚至憎惡宇智波斑的力量。
忍界修羅曾經的處境，并沒有好到哪兒去。
如今，宇智波一族重新回歸對族長愛戴擁護的狀态，村人看向宇智波斑的眼神裏也少了很多恐懼。
“那個啊……”千手扉間淡淡地說道，“大概也算是黑絕那家夥的功勞吧。”
人言可畏。
真正的黑絕能夠潛伏在千手和宇智波中，散播謠言，挑起矛盾，讓兩族互相仇恨。穿越版的黑絕也可以用同樣的方法，潛移默化地改變大家對宇智波斑的看法。
氣氛沉重了下來。
“還有一件事，”千手扉間面色嚴肅，“要是再沒有合适的母體，那個孩子——”
“會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