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宇智波斑估計, 現實世界的千手柱間勝率全跑到這兒來了。
六道輪回眼對抗千手大賭神的結果，千手柱間險勝。但宇智波斑也拿回了屬于宇智波的所有衣物和財寶。
原因無它, 宇智波斑拿出了幾張千手扉間的照片。
千手柱間驟然色變, “扉間的照片怎麽會在你那裏？”
他找了好久都沒找到。
“一個月前對戰時，從你身上掉下來的。”宇智波斑不慌不忙地回答。
啧啧啧，竟然把弟弟的照片随身攜帶。
宇智波斑這個頂級弟控也自愧不如。
裏面甚至還有一張千手扉間小時候洗澡的照片。
要是現實世界的千手扉間知道了, 估計一張僵屍臉都會被吓變形, “兄長你發什麽神經？！”
等到了千手府邸，看到挂了整整一面牆的毛領子時, 宇智波斑已經開始懷疑自己對泉奈是不是不夠好了？
各色的狐貍毛, 品種齊全，品質優良。
最多的是銀毛, 千手扉間最喜歡的類型。聽說這種雪狐生活在零下幾十度的高寒之地, 動作敏捷，很難抓到，即使是實力高強的忍者，也會費九牛二虎之力。
所有狐貍毛都保持着光滑潔淨, 嶄新如一。可以看出，即使接受這些禮物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柱間還是在細心地呵護保養着它們。
當柱間獨自一人在屋裏，擦拭這些毛領子時，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麽……
【這個千手柱間, 他心裏真的還有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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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
宇智波斑在心裏篤定道。
而且很深。
***
家忍送來了兩壺清酒和酒盞，兩人在廊檐下對酌。
靜默無言。
驚鹿蓄滿了水, 在潮濕的石頭上敲出空寂的聲響，顯得偌大的宅邸更加冷清。和曾經失去泉奈、只身孤影的宇智波族長宅邸何其相似。
但那時，柱間常常會跑來陪他，雖然半數時候會被跟着找過來的千手扉間趕回火影樓。
這個世界的宇智波斑，來陪過柱間嗎？
枝丫上，最後一朵白色的花飄落，輕輕落到長滿青苔的岩石上。
繁花落盡，一地芳華。
這時，千手柱間開了口，“泉奈死了之後，你怎麽過的？”
你心裏的感情，是否和我此時一樣。
雖然這個世界的宇智波泉奈保住了，但失去弟弟的痛苦，宇智波斑确确實實經歷過。
他如實回答：“很痛苦。”
千手柱間不言。
宇智波斑眼裏突然迸射出無比的桀骜和不可一世，“但想要擊垮我，還遠遠不夠。”
他還有尚未實現的理想，還要守護弟弟托付給自己的一族。
即使要經歷千刀萬剁的劇痛、烈火焚身的苦難，也會咬緊牙關挺直脊背，堅定不移地走下去。
這是身為宇智波斑的驕傲。
“你……”自宇智波斑遇到這個世界的千手柱間，這還是對方第一次卸下防禦和敵意，與他正常交流。千手柱間搖搖酒盞，看着裏面的酒水小幅度地蕩漾，“似乎變了。”
宇智波斑心裏輕微一個咯噔。
“但是我知道，你就是斑。”千手柱間輕輕一笑，“對吧？”
他的柱間笑起來令人如沐春風，這個柱間笑起來卻沒有多少暖意，如同淩晨的昙花一現，清遠寂寥。
甚至還有些看不透的深意。
宇智波斑悶頭喝酒。
放下酒盞後，毫無征兆地，千手柱間忽然傾身過來，就着宇智波斑的手抿完了酒盞裏剩下的酒。
他舔舔唇，“比我的好喝。”
宇智波斑：“……”
柱間現在是不敵視他了，但他好像打開了對方什麽奇怪的屬性。
作為賭輸的代價，除了雙方辦公的時間外，宇智波族長要待在火影大人身邊，作為護衛……個頭！
千手柱間這種強得不是人的家夥，除了自己誰能傷得了他！
吐槽歸吐槽，宇智波斑倒不以為意，反正他刷好感也需要多在對方面前轉悠。
令宇智波斑不解的是，周圍的人對此似乎習以為常，甚至有種“宇智波族長終于正常了”的感覺。
可惡！
原來的宇智波斑究竟是什麽鬼樣子！
這樣刷好感的日子持續了一段時間，但千手柱間仍舊是一副不鹹不淡的态度。宇智波斑從不是多麽耐心的人，再加上黑絕時不時冒出來冷嘲熱諷，宇智波斑甚至已經想采取暴力手段逼迫千手柱間了。
直到那日，二人從土之國外交歸來。
說是外交，其實不過單方面震懾罷了。千手柱間往那兒一坐，強大的查克拉一放出，土影和他的徒弟大野木頓時吓尿。
宇智波斑雙手抱臂，站在護衛的位置上，眼裏流露出一絲贊嘆。
這方面倒是比他的柱間霸氣。
他那個柱間明明三兩下就可以把五影會談的人打趴下，卻從頭到尾一副忍氣吞聲、忍辱負重的樣子，真是看得人火冒三丈！
回來的路上，要經過終焉之谷。
不知道這個世界，他和柱間的雕像是什麽模樣？
好奇心驅使下，宇智波斑來到瀑布邊。
……好吧這個世界根本沒什麽他和柱間的石像。
瀑布兩側雕刻的人，分明是千手扉間和泉奈！
兩個弟弟結着和解之印，面對面微笑，笑得十分和善。
宇智波斑依稀記了起來，這個世界的泉奈和扉間關系特別好，即使後來知道了對方是敵對家族的二把手，仍共同朝着促成兩族和平的目标努力，最後傳成了一段佳話。
宇智波斑：“……呵呵。”
“扉間和你弟弟從小就是朋友，”千手柱間慢悠悠地走了過來，“雖然我并不認可和危險邪惡的宇智波做朋友，但還是無法阻止他。”
你才危險邪惡！
“很久沒聽你說要和我做朋友了。”千手柱間意味不明地問道，“怎麽，你不打算這樣做了嗎？”
朋友個鬼！
宇智波斑冷笑，“做朋友有什麽意思。”
須佐能乎的骨架出現，接着是皮肉，铠甲……
“你有這個覺悟，我很高興。”查克拉湧動，木人和木龍出現，“正好，我也不想跟你做朋友，畢竟你是邪……”
“閉嘴！”有完沒完了還？！
他們是彼此唯一的旗鼓相當、勢均力敵。
做朋友，還不如做永遠的對手。
配得上對方的，只有自己。
氣勢磅礴的終焉之谷，激烈程度不亞于上次的戰鬥再次打響。
隕石天降，地動山搖。
兩位弟弟的雕像成功被毀。
兩位哥哥難得心虛了一秒鐘，然後便啥事都沒發生地繼續打了下去。
樹木枯萎，花朵凋零。被一馬平川的大地，放眼望去，盡是深深淺淺的大坑。
千手柱間被宇智波斑壓制在坑坑窪窪的地面。披在身後的黑發張揚地亂翹，坐在結實勁韌的腰肢上抑制對方發力，一手掐住對方脖頸，宇智波斑笑得如同嚣張的烈火，輪回眼的光芒熠熠生輝。
“這次是我贏了。”
局勢扭轉。
真是來之不易的勝利啊！
沒有比打贏千手柱間更讓宇智波斑高興的事了。
“你贏了，”千手柱間點點頭，感覺自己此刻心情不可思議地平靜，“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
宇智波斑愣住。
就這樣一個契機，他瞬間被千手柱間反壓。于是又一次争鬥開始，體術格鬥，拳打腳踢，到最後兩人都氣喘籲籲地并排躺倒在地，再沒了出手的力氣。
“泉奈還活着，對吧。”千手柱間忽然說道。
宇智波斑沒有反應。
千手柱間繼續說了下去，“我之前在研究一種以命換命的禁術，只要将泉奈的靈魂從淨土召回，就可以用我的命換回泉奈。”
這個世界的柱間明明那麽愛扉間。有這樣的機會，竟放棄了複活自己的弟弟，而是選擇了他的弟弟……
是因為愧疚，難過，感覺他害自己失去了弟弟，還是說……
宇智波斑在心裏嘆息。
無論哪個世界的千手柱間，都是個笨蛋啊！
“但召回的過程出了錯，泉奈的靈魂并沒有在淨土。”
宇智波斑沒有說話，但千手柱間知道，他這算是默認了。
——以為自己發現不了？那他這個火影大人豈不是太沒面子了！
千手柱間斜撐起身子，手支着腦袋，眸子微彎，看着躺在旁邊面無表情的宇智波斑，“果真是邪惡危險的宇智波啊。”
宇智波斑：“……”
“早點讓他回來吧，宇智波也需要這個二把手。”
“……”宇智波低低罵了一句，“蠢貨。”
若是現實世界的千手柱間，被這麽罵最多也就傻笑幾下。可這是月讀世界，千手柱間呈現的可是高冷腹黑一面！
千手柱間一個翻身壓到了宇智波身上，與他鼻尖輕觸，冷沉的嗓音裏帶着一絲調笑，“蠢貨？”
宇智波斑眼裏也同樣噙着興味的笑意，看着他。
“不知道誰是蠢貨，從戰場上第一次見面起，就總來纏着我。”
“明明是水火不容的敵人，卻說要和我成為朋友。”
千手柱間将腦袋埋在宇智波斑脖頸處，聲音悶悶地傳來，幾根黑發撓得宇智波斑臉側癢癢的。
“不管我變成什麽樣，都始終……陪伴在我身邊……”
“趕也趕不走……真是，糟透了……”
宇智波斑望天，自我催眠中。
反正柱間說的不是他，不是他……
千手柱間輕笑一聲，講起了一些過往的事，言語有些支離破碎，但不知為何，宇智波斑能聽懂。
超人的實力再加上冷漠的性格，如影随形的便是孤單與恐懼，并且與日俱增。
他壓抑了所有的愛，也放手了所有的恨，變得如同行屍走肉，僅剩的弟弟死後更是如此。
可這麽多年，不管他變成什麽樣，手刃了多少敵人，沾滿了多少鮮血，變得多麽喜怒無常，總有個人一直在他身邊。
宇智波，認定了一個人，就不會變。
再亘古不化的冰雪，也終有被炙熱的火焰融化的一天。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笨，這麽多年了都不明白我的心思，到現在都還在嚷嚷要跟我做朋友。”
“簡直蠢斃了。”
宇智波斑表示，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
換了他，他更是想要殺死對方。
“斑……”
千手柱間終于呼喚出了那個熟悉的名字。
一直以來都是冷漠地以宇智波族長相稱，從未這樣親近地叫過對方名字。
突然間，天地俱靜，萬物無聲，好像什麽都聽不見了。
但通過口型，宇智波斑知道對方在說那三個字。
一個吻落下。
宇智波斑閉上眼睛。
他能感覺到，自己正在從月讀世界中脫離。
成功了……
再睜開眼時，所見是白茫一片的世界。驚恐的叫喊聲傳來，宇智波斑轉眸，正好看到黑絕和六道黑人在上演一段精彩戲碼。
“來來來，親一個吧，親愛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給老子滾開！滾開！”
“怎麽能這樣，太傷心我心了。”
“滾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