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毒性發作
“鮑公？難道你就是那三怪之一的鮑公鮑宏雷？”慕念馨聽罷騰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滿臉的驚訝。
“哈哈，正是老夫，怎麽樣，要不要考慮一下老夫的建議？”鮑宏雷滿意地看着慕念馨的反應，笑得好不開懷。
“等等，你剛才說什麽？救人？難道上午在街上……你都看見了？”慕念馨答非所問，一臉疑惑。
“嗯，是啊，當時我就在旁邊屋頂上。老夫我也老了，也是該收個徒弟了。”
“我說，你個鮑老頭，要找徒弟上別處去，別在這兒礙眼！這丫頭是我看中的，先來後到懂不懂啊？”淩傲天嘭地放下酒杯，滿臉嗔怒。
“先來後到也要看人家樂不樂意不是，我說淩老頭，這麽多年這厚臉皮的毛病是一點都沒改啊！”
“你……說我厚臉皮，你就臉皮薄了？這奪人所愛可不是什麽君子所為。”
“強人所難也不該是君子所為吧？我說淩老頭，凡事莫要強求的好。”
“停停停！”兩個老頭你一言我一語地鬥得不可開交，慕念馨在一旁卻是聽的煩了，在她看來這兩人根本就是半斤對八兩，五十步笑百步，她這個當事人都還沒表态，他們自己卻在那鬥上了，哼，根本就是一丘之貉，“我說兩位，你們可問過我的意見了？我可有說過要拜誰為師了？還真是自作多情。”
“唉，丫頭，你不能這麽無情啊！”
“丫頭，是你說的喜歡醫術，老夫我醫術獨步天下，你不選我選誰啊？”
慕念馨真是郁悶了，啥時候她倒成了香饽饽了？要是讓那畜生蘇沐齊知道了這“天下三怪”如今有兩怪都在搶着想将她收為弟子，怕是要氣吐血了吧？
“我說兩位啊，我呀誰都不要，誰都不拜，行了吧？我困了，想睡覺了，兩位還是請自便吧！”慕念馨下了逐客令，這兩個老頭實在太過于吵吵，吵得她心煩，喝過酒後頭又有些暈，實在無心跟他們鬥嘴，還是早些休息的好。
“丫頭，你……”
“丫頭……”
兩老頭還想說什麽，慕念馨已經走進了裏屋關上了門，他們也只能最後互瞪一眼，然後齊齊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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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他們……”待兩人走後，杏兒端了醒酒湯過來，看着慕念馨欲言又止。
“杏兒，瞧你這支支吾吾的，你是想問我為什麽不願意拜他們為師吧？他們可是天下三怪。”慕念馨看着杏兒一副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接話道。
“是，小姐勿怪，杏兒的确不明白。”
“嗯，其實我自己也不明白呢，也許是被束縛地太久了，不想再繼續被束縛了吧！再說那武功我真是沒興趣，醫術嘛，我自認已經夠了，不需要再拜什麽師了。”喝了醒酒湯，慕念馨長嘆一口氣後悠悠的說道，她自己也确實沒想好呢！
杏兒聽得迷迷糊糊的，似懂又非懂的樣子，也沒有再追問，收了碗便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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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五，京城丞相府。
早早地就用了晚膳，蘇雲澈便在墨雲和管家的陪同下來到了位于丞相府最北邊的別院裏，這裏是平時關押犯錯下人的地方，又遠離主院，鮮有人過來，所以蘇雲澈在這裏度過今晚的毒藥發作是最安全的。
因為是關押犯人的地方，陳設都十分的簡陋，一共就兩間屋子，每間屋子裏除了一張木板床和一張桌子外就別無他物了。
墨雲和管家自一路過來就是哀傷着一張臉，欲哭無淚的表情，反觀蘇雲澈倒是一臉的平靜，似乎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需要承受的人并不是他，又似乎是對于一切哪怕是生死都已經看開或者是麻木了，而這樣的平靜和無所謂卻讓墨雲和管家看了更加的心疼和不舍。
徑直地走到床邊，沒有任何的猶豫便躺到了床上，見墨雲和管家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蘇雲澈催促的聲音響起：“動手吧。”
“大少爺。”墨雲哽咽着站着沒動，實在下不去手。
“我說動手，難道要我自己來嗎？”蘇雲澈提高音量，眸光微冷地射向墨雲和管家。
“大少爺，得罪了。”管家拉了一把墨雲走到床邊，拿起一邊早就準備好的繩子，兩個人紅着眼眶顫抖着手把蘇雲澈的雙手雙腳都固定在了床欄上。
“出去，天亮了再過來。”蘇雲澈閉上眼睛冷冷地說道。
“大少爺，您就讓我們陪着吧！”墨雲終于哽咽出聲，心疼又期待的看着蘇雲澈。
“滾！”蘇雲澈依舊閉着眼，卻是厲色低吼道。
“走吧，大少爺不希望我們在旁邊看着，我們就別看了。”管家自是知道，尊貴如大少爺，怎麽能讓別人看到他如此狼狽的一幕，這是作為一個男人的自尊與驕傲。
管家和墨雲終是不舍地退了出去，并且遠離了別院，簡陋的屋子裏只剩下了蘇雲澈一個人被手腳盡綁地躺在木板床上，閉着眼等待着天黑，等待着天空中那輪圓月出現，等待着身體裏那股毒性發作。
天越來越暗，屋子裏沒有點燈，蘇雲澈閉着眼睛也能感覺到整個屋子的最後一絲光線也在消失。而同時，新的亮光也在一點點地形成，很快，漆黑的屋子也重新泛起朦胧的光線。
頭開始泛起絲絲的疼痛，整個身體裏似乎有一股沉睡的力量在慢慢地被喚醒……随着天際一輪圓月逐漸清晰，越來越亮，頭也越來越痛，就像有一把鈍刀在他的腦子裏來回地割據着，又像一根棒子在腦海裏不停攪拌着，速度亦越來越快，身體裏的那股力量也在不停叫嚣着，似要突破最後一道屏障，以一股萬夫莫當的力量洶湧而來。
最後一絲理智也在被抽離，唯有那張臉依舊清晰地印在腦海深處，因為太過隐忍而逐漸扭曲至猙獰的臉卻因為腦海深處的這抹影像而始終帶着一絲欣慰和無悔，只要妹妹活着，只要馨兒無事，一切便都是值得的。
月光如華，大地生輝，亮如白晝；月光如水，傾洩一室，灼灼其華；最後一絲理智也被吞噬，最後一抹影像也在消失，徒留一室的瘋狂和嘶吼。
誰曾想到溫柔如銀月，卻是喚醒沉睡魔咒的始作俑者，這是一場天使與魔鬼的邂逅，這是一場美與醜、善與惡的較量。
書房，蘇沐齊一臉冰霜地坐在書桌前，眼睛緊緊地盯着大門，若那眼光能變成利劍，只怕此時這扇大門早已千瘡百孔、搖搖欲墜。雙手緊握成拳，身體即便再極力隐忍也不難看出依舊在輕微的顫抖。
第二個月圓日了，過了今晚，澈兒，他的寶貝兒子，他一生的驕傲，整個蘇府的希望，便只剩下最後三十天的時間了。他不甘心，不甘心哪！他到底要怎麽做，才能挽回所有，但若有一絲可能，即便要了他這條命他也在所不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