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清晨起床第一件事是互相傷害
“那邊兔子腦袋的大叔,看這裏,看這裏。”
珂琳站在雜貨箱堆的最頂端,居高臨下地俯視不遠處的男人。
雖然她穿的衣服像麻袋,頭發也因為在箱子堆裏鑽來鑽去而亂糟糟的,但她氣定神閑地向追殺自己的男人招手,愣是擺出了十分的氣勢。
賽特神阿雷西立即看向珂琳的位置,确定她的方位後向周遭打量。
“臭小鬼,另外兩個小鬼呢?”
“你猜,猜對了我才告訴你。”珂琳朝他做鬼臉,“連小孩子都追不上,大叔你真沒用。”
“你這死小鬼……”
阿雷西上前兩步,靠在牆角,用身體擋住自己的動作。他掏出安裝消|音|器的手|槍,瞄準上方的珂琳。
珂琳看起來很害怕地抖了一下,立即拿起手邊的一個箱子蓋,像是鴕鳥埋住自己腦袋那樣把自己的臉擋住了。
“嘲笑大人的壞孩子,可是要乖乖受到懲罰的哦?”阿雷西說完卻突然把舉起的槍口迅速降下,“你們這些臭小鬼,想騙大人還早了十年!承太郎和花京院他們就在這底下對吧!”
珂琳立即不抖了,人也有勁了。她抓穩箱子蓋,借腰力轉了兩圈,将箱子蓋猛地脫手飛出,發出呼呼的風聲砸向阿雷西。
“看我的大飛镖!”
阿雷西慌忙往旁邊一跳。
“你這小鬼是動物園裏跑出來的猴子嗎?為什麽會有這種力氣?!”
“法皇之綠!”
聽見動靜的花京院也動手了,他探出頭,操縱法皇之綠趁機絆了阿雷西一下,然後圈住阿雷西的腳踝用力一拉,阿雷西仰天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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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太郎迅速跑上去,把阿雷西手上掉落的槍踢開。
“真是夠了。不要因為我們是孩子就小瞧我們啊,大叔。”承太郎說着,一拳頭砸向企圖起身的阿雷西,“歐拉——”
接着他“歐拉歐拉”一拳接着一拳砸在阿雷西臉上。
花京院也鑽出來,沒忘記用法皇之綠繼續鎖住阿雷西的雙腳雙手。
“喂,給我留點啦。我還有必殺技沒用呢。”
珂琳從雜貨箱上跳下,對承太郎喊道。
“給你。”
承太郎聞言停下雙拳,從頭昏眼花的阿雷西身邊走開。
珂琳從衣服裏掏出黃桃罐頭,雙手把波紋能量注入罐頭裏。罐頭內部的液體似乎沸騰了起來,閃着金色的光芒,還發出嗡嗡的聲響。“必殺技——黃桃罐頭波紋疾走!”
她把這三個強化罐頭劈頭蓋臉朝阿雷西砸去。一個正中臉部,一個正中胸口,一個正中胯|下。
三處要害被重擊的阿雷西面部劇烈扭曲起來,兩秒鐘後口吐白沫昏死在地上。
“成功!”
珂琳回身,她朝承太郎和花京院伸出手,雙手掌心向上。
“你這是做什麽?”承太郎問她。
“當然是勝利的擊掌。”珂琳道。
承太郎看了看花京院,花京院看了看承太郎。
“還是說你們更喜歡這樣子?”
珂琳又把手伸出去,這一次是豎着手掌,把掌心朝向兩人。
承太郎搖了搖頭,伸手在珂琳的手掌心拍了一下,又伸向花京院。
花京院猶豫一會兒,才慢吞吞地伸出手拍了珂琳的手,又和承太郎交換了一個擊掌。
珂琳高興地收回雙手,她翹起嘴角,露出了一個不太像笑容的笑容,接着注意到自己的視線正慢慢變高。
“我們要恢複原樣了!”
一分鐘後。
恢複成原樣的三人各自背過身去整理好身上的衣物,這才回頭看向彼此。
承太郎彎腰撿起他一直捏在手上,只在剛才揍人時方才放下的帽子,拍掉灰塵,重新戴回頭上。
珂琳拉着自己亂糟糟的發尾看了下,用五指代替梳子理順發絲。
花京院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把梳子,仔細地整理他弄亂的劉海。
在沉默的微妙氣氛中,珂琳率先笑出聲。
“你們的記憶都恢複了嗎?”
承太郎不說話,點了一下頭。
“我想是的。”花京院也輕笑起來,“要怎麽處理他?”
“當然是謝謝他讓我看到了好東西~”珂琳笑道。
阿雷西一睜開眼,就看到三個人加三個替身圍着他。
“等,等等!求求你們饒了我吧!”他慌忙大聲求饒道。
“如果求饒就能得到原諒的話,世界上就不需要警察啦。你說對嗎,大叔?”
珂琳笑得無比和善。
十秒後,賽特神阿雷西,再起不能。
三人走出巷子正打算回酒店,珂琳卻好像聽到了某個熟悉的聲音。
“我好像聽到了喬瑟夫的聲音。他一定就在附近。”她東張西望找聲音的來源。
“喂,你就那麽喜歡老頭子?”承太郎在她身後問道。
“對啊,我最喜歡喬瑟夫哥哥和媽媽了。”珂琳非常順口地回答他。
話說出口之後珂琳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麽,怕是被剛才記憶回到小時候的事給影響了。
“你小時候倒比現在坦率得多。”一會兒後,承太郎說道,“也比現在吵鬧得多。”
“哼~你小時候也比現在可愛得多嘛。”珂琳回敬他。
承太郎朝她的頭頂伸出手,在珂琳莫名其妙,以為他想敲她腦袋時,他只是從她頭頂摘下一塊木屑,接着便看向前方。
不多久,在前方距離他們一百多米的拐角處,波魯那雷夫的身影第一個冒出來,接着是喬瑟夫和阿布德爾。
波魯那雷夫也看見了珂琳他們,遠遠便聽到他的喊聲:“喬斯達先生!是承太郎和花京院,還有那個女人。”
雙方彙合交流後,才知道對方和自己一樣受到了敵人的襲擊。喬瑟夫他們碰到的是個能夠把人體變成磁鐵的女替身使者。
珂琳立即想起了阿努比斯神說的“巴絲提女神”瑪萊雅。
看來當時那把破刀認為自己一定能夠占據她的身體,在說出情報的時候沒有特意摻假。雖然,它也沒說什麽有用的就是了。
等珂琳這邊把碰到賽特神阿雷西的事情也說了一遍後,波魯那雷夫便嚷嚷着要回房休息,還說自己今天全身骨頭都磕得難受。
一問他們發生了什麽事,他們三個就表情古怪,怎麽也不肯詳細說。
珂琳只好按下自己的好奇心,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珂琳醒了個大早,她沒有睡意,幹脆起床下樓。
大清晨的沒什麽人,只有伊奇蹲在旅館大門外。它和波魯那雷夫一個房間,不過波魯那雷夫不在附近。伊奇一向自由自在,看起來是丢下波魯那雷夫自己跑了出來。
珂琳已經從喬瑟夫那裏了解到伊奇的來歷,也知道伊奇并不是自願來到這裏。
當初她被肉芽控制,想給喬瑟夫他們下藥的時候,伊奇早早便發現珂琳他們在附近。但它只是随便提醒了喬瑟夫他們一下,沒有出力把她給找出來,一開始也沒有出力阻止珂琳靠近喬瑟夫他們。
“早上好,伊奇。”
珂琳走到伊奇身前,坐在它身旁的臺階上對它說道。
伊奇挑起一邊視線瞄了珂琳一眼,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我知道是喬瑟夫不顧你的想法把你帶來埃及,所以你不高興也是應該的。不過我想和你做個交易,你不需要對付我們的敵人,只要呆在喬瑟夫他們身邊,在發現危險的時候提醒喬瑟夫他們。報酬是在離開埃及之前我每天都給你買三支咖啡味口香糖。如果你答應的話,我們就握個手吧。”
珂琳向伊奇伸出手。
伊奇朝她露出一個特別人性化的鄙視表情。
“那從今天開始,以後你每天的口香糖都由我提供怎麽樣?”
珂琳不死心地繼續誘惑它。
伊奇把頭一別,無聊地打着呵欠,眼神卻還看着珂琳。
這時候波魯那雷夫從旅館大門裏走了出來。
“伊奇,你搞什麽,一大早把人吵醒還到處亂跑……”他看到珂琳跟伊奇看似相談甚歡的模樣時愣了一下,“喂,你可小心點,這只狗看不起人,還喜歡咬別人頭發,我這是好心提醒你。”
“沒關系,我覺得我可以和伊奇成為好夥伴。對不對,伊奇?”珂琳笑道。
伊奇懶洋洋地擡起頭,它擡起前爪,在珂琳停在它身前的那只手上拍了一下。
在珂琳和波魯那雷夫都倍感意外的時候,伊奇轉身跳上波魯那雷夫的左肩,撅起屁股對着他的臉放了一個響屁。
“你這死狗!你就是只跟我作對對不對?!快給我下去!”
波魯那雷夫怒吼,伸手去抓伊奇。
伊奇面帶得意地從他左肩跳上他的腦袋,又踩着他的腦袋跳到右肩上,然後跳下地面跑進大門。
珂琳悄悄後退一步,背着手看熱鬧:“我看這應該是伊奇喜歡你的證明。”
“哈?!你哪只眼睛看出這是喜歡?!”
“在我們幾個裏面,伊奇只和你親密接觸,這不就是證據嗎?”
波魯那雷夫擡起手,心疼地把他寶貴發型一點一點地整理回原樣。
待波魯那雷夫整好發型,一回頭就看見看熱鬧的珂琳。他繃起尴尬的表情:“你這女人,之前明明又嚣張又愛騙人,拔了肉芽後簡直就像在裝乖。”
“你這是對我有偏見,波魯那雷夫。”珂琳說道,“再說,你對待敵人跟同伴也不能是一個态度吧。”
“嘿,聽你這麽說話還真不習慣。”
波魯那雷夫性格開朗又大大咧咧,三言兩語間就消減了從前的隔閡。
珂琳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等待其他人起床下樓,不知怎麽就開始扯一些奇怪的話題。
“你是喬斯達先生的妹妹,那承太郎豈不是要叫你外祖母?”波魯那雷夫發現新大陸似地問她。
“瞎說什麽呢。我媽媽再嫁之後的家庭跟喬斯達家在法律上沒有關系,沒必要去計算這種亂七八糟的關系……非要說的話,外公的妹妹應該是姑外祖母啦。”珂琳回答他。
這種奇葩的關系,算起來好像她不是25歲而是52歲似的。
有人咳嗽了一下,珂琳和波魯那雷夫于是往大廳裏看過去。
承太郎和花京院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大廳裏,離他們還很近。
見珂琳他們發現了自己,花京院嘴邊似乎憋着笑:“早。”
“早啊。你們什麽時候來的?”珂琳朝他打招呼。
“你擋路了,姑外祖母。”
承太郎輕描淡寫地蹦出一句話,讓珂琳的微笑瞬間凝固在臉上。
“對不起風聲太大沒聽清楚你剛才叫我什麽?”
“你應該還沒到耳背的年紀吧。”承太郎還真順應她的要求再說了一遍,“姑外祖母。”
空氣中仿佛有驚雷萬丈滾滾而過。
珂琳在這雷劈電打中繼續堅強地微笑。
“真是抱歉啊,小承承~不過沒關系,你說的都對,小承~承~”
然後把這一團驚雷朝承太郎扔了回去。
“……”承太郎也黑了臉。
珂琳用“你要敢繼續我就敢互相傷害”的眼神瞪着承太郎。
承太郎拉了拉他的帽沿,一句“這可真是夠了”,就這麽糊弄過去。
“哈哈,這稱呼不是挺适合嗎?”波魯那雷夫起哄笑道。
“你還有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波魯那雷夫。”珂琳雙手抱胸前挑眉。
“喂!你們一大早就在樓下吵吵鬧鬧的幹什麽呢?”
喬瑟夫從三樓的房間窗戶探出頭來。
不一會兒阿布德爾也出現在窗邊。
“喬斯達先生,阿布德爾,既然醒了就趕緊下來。快去吃早餐吧,我快餓扁了!”波魯那雷夫朝他們大力揮手。
聽到早餐,一直百無聊賴趴在大門裏面一點的伊奇也跳起身,“汪汪汪”地表達它對早餐的期待。
“真是夠了。一大早就這麽吵。”
承太郎微彎的唇角洩露了他的口不對心。
“我覺得這樣也不壞。”花京院笑道,“珂琳小姐回來後,隊伍也變得更加熱鬧了。”
“你們兩個嘀嘀咕咕說什麽呢?”
珂琳隐約聽到自己的名字,回頭問道。
“沒什麽。對吧,承太郎。”
“哼。”
自喬瑟夫他們從日本出發已經過了四十三天,他們終于抵達開羅。
珂琳帶着他們到她所知道的Dio居所看了一下,不過連她自己都不抱有希望。距離她拔下肉芽恢複自我,再一路抵達開羅,中間已經有四天時間,足夠Dio更換居所。
他們找到的果然是一幢空屋。
喬瑟夫通過血脈感應,也确定了Dio并不在裏面。
“抱歉。”珂琳有些沮喪,“讓你們白跑了一趟。”
“別介意。至少我們可以确定,Dio出于某個原因在故意避開我們。”喬瑟夫拍拍她的肩膀,“Dio是個自視甚高的人,他比誰都想了結和喬斯達家的恩怨。如果他現在能動手,他絕不會躲藏起來。走吧,該我的隐者之紫派上用場了。”
他們開車到開羅商業街區買了相機,喬瑟夫用隐者之紫的念寫能力照出了Dio如今的居所。
那是一棟有如城堡一般恢宏的建築,從照片上可以看出它似乎是獨立在某處,周遭沒有比它更高的建築。
他們在大街上打聽了一圈,卻沒有人知道這個地方。
珂琳雖然在斷斷續續在開羅生活了一些時間,但也做不到在開羅這麽個600萬人口的大城市裏準确地定位出某個建築。她頂多能猜測,這所看起來有些年代的建築,很可能是在開羅南部舊城區。
“阿布德爾,你在開羅生活的時間比我長,你認不認識熟悉開羅城區情況的人?”珂琳問阿布德爾。
阿布德爾認真思索片刻,點頭道:“那些人也許可以。”
他們走進一個路邊茶館,在購買茶水時順便向店裏的人問起照片上的房子,卻有一個人接了話。
“我知道那幢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