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江湖之旅12番外:其他人
鳳佐v鳳佑
鳳佐和鳳佑是魔教的左右護法,他們都是魔教教衆留下的遺孤。十八年前魔教與正派的那場大戰讓魔教損失慘重,鳳佐鳳佑的親人也都在那場争鬥中離世。
鳳佐其實是和鳳栖梧一樣恨着那些“正道中人”的,當初被送到京城來到鳳栖梧身邊成為他的護法,知道鳳栖梧喜歡武林盟主沈悠揚,鳳佐甚至在暗地裏險些咬碎一口銀牙。可是後來到底為什麽把仇恨全都抛下了呢?大概是因為一直陪在他身邊的鳳佑吧。
不像鳳佐那麽聰明,也不像鳳佐那麽寡言,鳳佑一直都是個跳脫的性子。他同鳳佐一起長大,兩人一起習武、一起在12歲那年成為魔教的左右護法跟在剛成年的鳳栖梧身邊,關系好的比親兄弟還親——這是鳳佑說的。鳳佐對這句話只是抿了抿唇,沒發表什麽評論。
鳳佑看到了那次鳳佐陰狠的表情,他有些害怕地拽了拽鳳佐的袖子,鳳佐側過頭來看到鳳佑眼中的不安,一下子就驅散了身上所有的戾氣。
鳳佐問眼前這個跟自己幾乎一般高的少年:“鳳佑,你恨嗎?”
鳳佑被他的問題問的一愣,下意識地擡眼看了看睡在不遠處樹上的鳳栖梧,然後垂下了頭。
“恨。”鳳佑輕聲開口,“我恨那些人讓我失去了父母。可是鳳佐,并不只是你我失去了至親。”
鳳佐被鳳佑說的晃了神,他知道鳳佑的意思。那場大戰損失慘重的不只是魔教,不少正道人士也是死的死殘的殘。如果非要揪出個罪魁禍首,那就是早已死在鳳鏊手下的林志遠,或許還有後來走火入魔的鳳鏊自己。可是這些人都已經死了,這麽多年以來江湖中平安無事,他們魔教竟然還在京城開起了妓院倌館。這似乎是個笑話,可它的确是發生了。
鳳佑繼續說:“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鳳佐,你不覺得我們兩個比教主好多了嗎?”鳳佑的意思是,他們兩個至少還有彼此陪伴着長大,鳳栖梧雖然有鳳栖槿這個姐姐,卻終究因為年齡和性別或許還有自身性格的原因并不能對鳳栖槿敞開了說心裏話。
可聽在鳳佐耳中,這話就不是這個意思了。鳳佐開始心髒顫了一下,然後才意識到鳳佑說的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鳳佐看向樹上的鳳栖梧,低聲回道:“是啊,我們的确比教主要好很多。”至少,我能每天光明正大地見到你。
從那之後,鳳佐才開始慢慢說服自己放下仇恨。他也發現了,他們的這個所謂的魔教已經變成了“鳳栖槿負責賺錢養家,鳳栖梧負責貌美如花+明戀暗追沈悠揚”這樣一種模式。而他跟鳳佑,也處于一種“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喜歡鳳佑,可鳳佑那小子就是缺根弦的接收不到他的信息”的狀态。
直到沈悠揚抛棄了武林盟主的身份帶着鳳栖梧去游山玩水,鳳佐和鳳佑被留在鳳栖槿身邊的時候,鳳栖槿把鳳佐叫進屋裏,抛着媚眼對鳳佐說了一句話:“鳳佑那小子最近好像總是盯着天香樓裏的姑娘看,你可得小心啊。”
鳳佐面上沒什麽表情地沖鳳栖槿說:“多謝主子提醒。”
鳳栖槿無趣地揮揮手讓他離開。
鳳佑最近的确是經常盯着天香樓的姑娘看,要不是去對面倌館的機會少,他還想盯着那些小倌多看幾眼。鳳佑在煩惱,見過鄭堯看淩躍的眼神、自家教主看武林盟主的眼神之後,鳳佑越來越覺得鳳佐看他的眼神是一樣一樣的。
鳳佑雖然有時候有些腦袋缺根弦,在這件事上卻是開了竅了。因為他跟鳳佐呆在一起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久到他就是塊榆木疙瘩也該枯木逢春開花結果了。
明白了鳳佐的心思,鳳佑對自己的心思還是搞不明白。他的确很喜歡跟鳳佐呆在一起,這是一種習慣,這麽多年了他們一直都在一起。鳳佑也可以為鳳佐獻出自己的生命,因為這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可是你要是讓他把自己的菊花獻給鳳佐…他自認現在還做不到。
鳳佑看着天香樓裏的那些姑娘,覺得自己現在還是“正常”的,因為他還是很喜歡這些女人妖嬈的身姿,可是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鳳佑摸着後腦勺也沒想出來到底哪裏不對勁。直到這天晚上,鳳佐拉着鳳佑一起洗澡的時候,鳳佑才明白問題到底出在哪兒了——他喜歡那些女人的身姿,只是因為他覺得她們那樣很好看,是一種純粹的欣賞。
鳳佑一邊暗罵着鳳佐這是在□□裸的勾引他,一邊暗罵自己真是有病才會在知道鳳佐喜歡他的情況下來跟鳳佐一起洗澡。将脫了一半的衣服匆忙穿回身上。
鳳佐把自己脫光了,轉身看着又穿回衣服的鳳佑,鳳佑捂着鼻子叫了一聲就跑出去了。
鳳佐想着剛剛鳳佑的反應,并沒有追出去,而是難得地揚着唇角笑了。照鳳佑這反應,看來他離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日子不遠了。
程戰v秦晗
程戰從小就是個野性子,愛交朋友愛喝酒,有點小話唠。先皇在世的時候程戰忠心耿耿地為先皇效力,淩躍登基之後,他堅決擁護先皇的聖旨,服從淩昊遠和鄭堯的命令跟他們站在同一戰線。所以他後來跟鄭堯算是成了朋友,也成了鄭堯心情不好時就叫過去陪着他心情不好的人。對這點程戰還是很怨念的,以前程戰打光棍也就算了,可是後來他跟秦晗在一起了卻還是這麽被鄭堯突然叫去,真是讓人郁悶。不過官大一級壓死人,程戰怨念鄭堯打擾他和他家小晗的私人時間卻也不敢明目張膽地抱怨。還好後來鄭堯跟淩躍在一起了,程戰也就脫離了這樣的悲苦命運。
跟淩躍接觸的多了以後,程戰就發現這個小皇帝好像被鄭堯給養的有點傻乎乎的。當然,這話他只是跟自家秦晗悄悄說說而已。秦晗當時只是無奈地看着他,叮囑他千萬不要在外面亂說。他點着頭摟着秦晗吃着豆腐,嘴上連連稱是。
程戰第一次見到秦晗的時候是在一家酒樓裏,那時候他還不知道這人就是新上任的禮部尚書。
程戰那天跟着他軍營裏的幾個兄弟喝的正嗨,天南海北一頓亂侃,把一幫兄弟全都給喝趴下之後,程戰迷蒙着眼睛哈哈笑着——一幫廢物!然後程戰晃着身子,抄起一壇酒往酒樓外面走着。店小二看着他那樣子搖搖頭,每次程戰帶着兄弟來他們酒樓,最後都是他自己走着出去,還好這位爺從來不會拖欠銀子,甚至還準備出了讓店家照顧他那些醉倒的兄弟們的費用。
這次程戰還沒走到大門口,就撞到了一個人身上。
其實程戰當時的意識還是比較清楚的,雖然身體好像有點不大受控制。他之所以會撞到那個人身上,完全是因為他在那個人靠近的時候聞到了那人身上的一種味道,好像是書卷油墨的清香。
程戰雖然識字,卻是從來不愛看書的,就連兵書也都是找人念給他聽。還好他有着過耳不忘的本事,腦子也夠靈活,才混到了大将軍這個位子。但是程戰很喜歡聞書墨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什麽怪毛病。軍營裏的弟兄們經常打趣說,程戰将來得娶一個書香世家的姑娘當老婆。他們倒是沒想到,程戰的确是找了個書香世家的人當老婆,卻不是姑娘而是個男人。
對面的人身子骨比程戰單薄不少,程戰這麽朝着他撞過去讓他一下子沒站穩,整個人朝後栽了下去。好在程戰腦子還沒漿糊,知道是自己一時鬧熱的舉動才讓這人摔倒,連忙扔掉手中的酒壇,腳下使力翻身将自己墊在那人背後攬着那人的腰,自己背部着地摔到了地上。
程戰皮糙肉厚,又喝的有些醉,這麽摔一下根本沒什麽感覺。此刻的他只是被抱着的那個人身上的氣息給迷住了,程戰有點不想撒手,他也的确就借着酒勁沒撒手,反而摟着那人的腰往自己身上攬着。
秦晗擔心程戰摔壞了,急忙想要起身,可是他卻被程戰的雙手攔腰禁锢在懷裏,仰面躺在程戰身上。這樣的姿勢讓一向容易害羞的秦晗滿面通紅,他伸手去掰程戰的手,卻沒掰開。
酒樓裏圍觀的一群人都在竊竊私語,卻是沒人敢大聲說什麽。他們可是都知道這個醉熏熏的抱着一個男人不撒手的人是當朝的大将軍。所以,秦晗陷在這種尴尬的姿勢當中卻沒有一個人來幫他。
秦晗着急的仰着頭看着因為喝醉而面色潮紅的程戰,沖他說了聲:“這位兄臺,請你放開我!”
程戰睜開了眼,好像才發現有什麽不對勁似的,然後有些不情願地放開了秦晗。秦晗掙脫開他的雙手,起身後就跑掉了。
程戰撐着身子坐在地上,看了看身旁打碎的酒壇,又朝秦晗跑走的方向看了幾眼。回味着剛剛把秦晗抱在懷裏的感覺,程戰覺得自己好像被鄭堯那個家夥傳染了,他也喜歡上了一個男人,一個才見了一次面的男人。
第二天,程戰就又見到秦晗了,是在朝堂之上。他有些傻乎乎地沖穿着官服的秦晗笑着,秦晗認出了這人就是昨天在酒樓裏輕薄自己的人,臉上一紅,躲避着程戰的目光。
從那之後,程戰就是狂追秦晗,絲毫不在乎別人的目光。秦晗家裏是地地道道的書香世家,他的爹娘可不像程戰爹娘那麽好糊弄。畢竟程戰還有哥嫂和侄子,跟着他的爹娘一起住在村落裏過着耕織的田園生活,而秦晗卻是家裏的獨子。
程戰想把秦晗追到手不僅得先把秦晗的心抓住,還得過了他爹娘那一關。可是程戰就是個倔脾氣,認準了秦晗他這輩子就不會再看上別人了。充分發揮不要臉精神的程戰,在追了秦晗兩年後還是鄭堯拉着淩躍這個皇帝出面才讓秦晗的爹娘默許了他跟秦晗的關系。至于秦晗自己,早就淪陷在程戰的攻勢中了。
過上了美妙的二人世界的程戰表示,鄭堯這個朋友有時候還是很有用的。
趙子辰v肖越
趙子辰是個狐貍!
這是身為副将的肖越每次提起趙子辰的時候都要咬牙切齒念叨的一句話。
趙子辰自己對這個評價很是滿意,他的确是只狐貍,要不然也吃不到肖越這只炸毛的貓咪。
而肖越對于“貓咪”這個評價則是恨得牙癢癢。他堂堂一個副将軍明明是只猛虎,卻被丞相大人形容為一只貓咪,簡直不能忍!
可是肖越沒法不忍,因為他的頂頭上司程戰告訴他,“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肖越是個很聽話的軍人,所以程戰說的話他都聽。
程戰每次調肖越去禦書房當差的時候,看着他明明一臉憋屈,卻忍着一句話都不說的樣子,都得在心裏默念幾遍:“對不住了兄弟,為了哥哥的自由,你就乖乖去禦書房當誘餌吧。”
想要請趙子辰這個丞相代替鄭堯處理公務,就得把肖越給調過去。這是鄭堯發現的免費使用趙子辰這個勞動力的最好的方式。
肖越伫立在桌案邊,目不斜視。趙子辰邊處理桌上那堆公務,邊擡眼瞄着站得筆直的肖越。
肖越當然能覺察到趙子辰的目光,但是他只能自我麻痹地想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來努力無視。
而趙子辰,當然不會讓他這麽輕松。
“肖副将,給本官泡杯茶來。”
肖越內心吐槽着:我是副将軍,不是端茶倒水的丫鬟!然後乖乖地去給趙子辰端茶。他當然不會自己去泡,他這種在軍營裏滾出來的人對茶這種東西敬謝不敏。大口大口喝酒才是他的作風。
而趙子辰看都不看他端來的茶,只是重複了一遍:“本官說的是,肖副将,給本官泡杯茶來。”
意思就是,不是你親手泡的不行。
肖越咬牙,他忍。
所以肖越差人找來了茶葉和開水,伸手抓了一把茶葉扔進杯子裏,再倒進去熱水,完事。
明的他不能反抗,消極怠工還不行麽?
趙子辰接過那杯坨着多半杯茶葉的茶水,一臉享受的喝着裏面并不多的茶水。
肖越看着他喝的一臉滿足的樣子,皺了皺鼻子——這能好喝嗎?
趙子辰放下杯子,沖肖越說:“皇上昨日賜了本官一壇宮裏的陳年佳釀,不知肖副将有沒有興趣去本官府上共飲?”
肖越對他這種正兒八經說話的方式嗤之以鼻:“肖越謝過丞相,但是我沒興趣。”
趙子辰也不生氣:“那可真是可惜了,肖副将要是不來的話,我可就把那壇酒喂給家裏的黑貓了。”
肖越倒是被他這句話勾起了興趣:“貓也能喝酒?”
趙子辰眯着狐貍眼笑着:“當然,我家的貓還很愛喝酒呢。”
肖越好奇地多問了一句:“貓喝完酒什麽樣子?也會醉嗎?”
“不如,肖副将去我府上看一看如何?那貓兒雖然能喝酒,卻也喝不下整整一壇啊,肖副将如果能去的話,也免得浪費那一壇好酒。”
肖越還在猶豫,趙子辰又說:“肖副将可以叫上程将軍一同前去。”
肖越立刻點頭:“那就這麽定了!”
于是第二天,肖越拉着程戰去了趙子辰的府上。程戰跟趙子辰對視一眼,就知道他叫自己來的目的了。心中暗嘆着肖越這孩子真是沒腦子,程戰卻還是配合的把肖越給喝趴下了。
看着肖越喝醉了,程戰拍拍屁股告辭,走的時候還抱着趙子辰給他的一壇好酒。
而趙子辰看着醉醺醺的趴在桌上的肖越,聽着他嘟囔着些什麽。
趙子辰将肖越打橫抱在懷裏,帶他去洗澡。肖越微微睜眼看着趙子辰的臉,沖他嘟囔着:“貓呢…你不是要我來看貓…喝酒的嗎…”
趙子辰好笑地用下巴蹭蹭他的鼻尖:“那只貓喝醉了。”
肖越有些不明白地看着他,趙子辰也不多做解釋,只是抱緊了懷裏的人。他可是等了好久了,就算今晚吃不掉這只貓咪,至少也得先收點甜頭啊。
後來,當肖越真的被趙子辰吃掉之後,他才惦記起趙子辰說的那只會喝酒的貓。他問趙子辰的時候,趙子辰哈哈大笑的摟着他說:“笨蛋,你不就是那只貓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