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符咒

這一切,讓陳潇震驚。他拼命克制自己不要狂喜的像是童諾諾那樣尖叫。勉勉強強,心不在焉的待在臺子上,整個人的身心都已經全都撲在了意識當中那金色羅盤上。

陳潇敢肯定,以前他親手摸過的師父的羅盤,絕對沒有這樣的神異。這一切的改變,是在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很可能是在他死後,師父用它做了些什麽,才會成現在這種模樣。

羅盤解開新的層數,并且有了全新的功能,全都是因為吸收了地脈當中的氣運。陳潇發現,尋龍點穴,比幫人看陽宅做風水,能一下子獲取到更多的氣運,并且沒有因果。地穴當中的氣脈無主,此時就像是山間流淌的溪水,陳潇只是從中掬起一捧。對奔湧的氣脈沒有産生絲毫的影響。

一路狂奔,發洩了讓陳潇胸口都快要爆炸的喜悅,他抑制不住的放開吶喊了兩聲。幸好村子裏邊的人全都去了篝火晚會那邊,沒人發現他瘋狂的舉止。

摸黑回到屋子當中,陳潇點燃燈盞,蹬掉短靴,爬上了床。他靠着床上的被褥,閉着眼睛繼續觀看意識當中羅盤的變化。

羅盤吸收了氣運之後,轉化成金色的能量。這些能量在點亮了兩層圈數之後,還有剩餘。流淌在中心已經亮起的位置,宛如活物一樣。

陳潇在意識當中試探的接觸到羅盤上的金色能量,引動它,控制它。那能量很乖順的随着陳潇的意思浮起,輕易的脫離了盤面。羅盤沒有一點反應,陳潇松了口氣。看來氣運充足的時候,羅盤也很大方。對于這些不太影響到它運轉的能量,被拿走并不在乎。

陳潇仔細的感受了一下。現在的這團金色能量,已經完全被轉化成為一種單純的力量,不再具有氣運的特質。陳潇沉吟了一下,幹脆叫這金色的能量為元氣。元有萬物原始的意思,從氣運單純轉變成能量,不是很類似嗎?

陳潇牽引着這團元氣,從意識當中往外引導。羅盤存在的位置是在意識當中,陳潇推測這裏應該就是松果體,道家所稱呼的神府,俗稱上丹田位。元氣既然是一種能量,陳潇就想,如果把它從上丹田的位置引出來,進入到身體當中,豈不是可以跟別的修行者一樣,進行周天運行了?

陳潇太渴望力量了,他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就進行了這有些危險的嘗試。畢竟這元氣還屬于他不了解的東西,也敢往自己的身體上引。

元氣很順利的随着陳潇的指引,脫離了神府,落到了陳潇的眉心。陳潇只覺得額心一暖,還來不及高興,沒了控制的元氣就自發的散開了。順着陳潇的血脈,先是進入了心髒,然後随着心髒的舒張,霎時間便分布到了四肢百骸。

只不過是心髒一個完整循環的間隙,陳潇根本反應不過來。感受着渾身四肢都暖洋洋的,陳潇哭笑不得。因為有元氣存在,感覺前所未有的清晰。他不自覺的學着席雲霆的樣子,擺出了一個盤坐的姿勢,細細感受了一番身體的狀況。

睜開眼,陳潇又是感到驚喜,又是有些失望。元氣果然如他所想,能流經身體。只不過跟修行者的真氣或者真元不同,元氣不能在經脈當中運行周天,進行修煉。不過有一個好處則是,元氣可以随着心髒的跳動,自發的進入到身體當中的各個部位,滋潤各處器官,使得每個細胞受到淬煉。比起修行者們要自主進行煉體,還有些地方修煉不到,強了何止百倍。

壞消息是陳潇依舊不能修煉,有了元氣也不能。好消息是随着陳潇尋龍點穴,吸收到的氣運越多,身體也随着元氣一次次的淬煉,他也能像修仙者那樣成就半仙之體。

其實想想,陳潇就明白為何他跟修行者之間不同,元氣又是因為什麽不能修煉。修行者直接從身體當中産生真氣,或者修仙者們直接吸收靈氣轉成真元。他一不能身體內産生元氣,二又不能直接從空氣當中吸收。也只有在布置風水,或者是點穴的時候,羅盤吸收了氣運,并且在很充足的情況下,才能有多餘的元氣給他用。

看來今後的主要目的,還是要放在風水術上嗎?陳潇無奈的想着。想要另辟蹊徑的結果,目前是只知道能成半仙之體。可是在實力上,他仍舊沒有自保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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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陳潇心中一動。他把貼身收好的牙牌取了出來。席雲霆說任何形式的力量都可以打開這枚牙牌,看到裏邊的傳承。不知道元氣可不可以?如果元氣可以,那麽修仙界當中其他需要用力量驅使的東西或者法器,他不就能用了?

心跳的速度有些快,陳潇吞咽了一口。他把牙牌貼在額頭上,從羅盤上又牽引出來了一絲元氣。

這次他小心的控制着,沒有讓元氣散開。貼着皮膚跟牙牌用元氣一觸,一股信息頓時被投射到他的腦海當中。果真管用!陳潇喜悅地驚呼了一聲。

有了元氣後,陳潇就不再是一個不能修行的普通人。他可以財大氣粗的裝備一堆直接用力量觸發的武器。或者……他把注意力集中到腦海當中的訊息上,他也可以自己制作符咒。

牙牌應該是根據陳潇接觸時的力量大小進行判斷,因為陳潇輸出的元氣少,這份訊息的內容并不算多。只有一些基本的符紙制作,繪料配方以及如何加工,還有就是選用何種材質的毛筆。符咒也只有一個用來打基礎,畫法并不複雜的引靈符。

因為是給初學者的訊息,符紙、繪料配方并沒有出現很吓人的兇獸血,玉石礦髓,精金礦心等。而是簡簡單單的纖維紙張,木料、竹料、甚至草莖都可以制作。繪料也是類似如此,一些輕易就可以得到礦物、植物和動物血。

陳潇興奮的睡不着覺,一晚上都用手指,蘸着水在桌子上畫符。直到天光大亮,才困得受不了,倒在床上睡死過去。好在村民們都是後半夜歇的,他這樣睡到下午起床,并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只除了住在他隔壁的席雲霆。

席仙師倒是發現他夜裏沒睡,亮着燈光。只不過他這個人聊天都很被動,就更別提主動敲門詢問了。不等陳潇主動提起,席雲霆不會問。

此後幾天,陳潇一直閉門不出。童諾諾幾次來找他,都吃了閉門羹。好在還有杜榮肯在出門的時候帶上他,要不然童諾諾又要無聊到瘋。

陳潇關在房間裏,用搜集到草紙、羊毫筆和朱砂,嘗試着畫符。只不過這個世界畫符的限定很嚴格。對于陳潇這樣用不按照配方配置的繪料,畫出來的符咒只是徒有其表。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武青就已經能夠站起來,下地走動了。他的脊柱已經完全康複,經脈跟髒器還有些弱。原本大家的意思是想讓他再養一段時間,可是他已經躺到受不了,堅持要先回寒山城。既然如此,席雲霆就決定出發。

轉天清晨,全村的人幾乎都出來送行。這次跟着一起走的有二十一個少年孩童,一個年紀最大的阿壽。還另外有比試出來的前五名,年齡在二十二到三十五之間的三男兩女。其實對于這兩個勝出的女子,還是挺讓村民吃驚的。雖然常家村的女性們都性子舒朗,能幹能打。不過,她們不像男人們那樣愛表現,大家也就不知道這些女性們也能這麽厲害。

席雲霆倒是很願意看到隊伍當中有成年女性随隊一起走。因為女子更為細心,能更周到的照應這些初次離家的孩子。再說少年兒童當中也有少女跟女童,有些事情男人不方便,也只有女性才能辦。

離別的時候還在哭,等到走出了村子周圍的範圍,這些情緒來得快,去的快的孩子們就活潑了起來。阿壽很有威嚴的鎮壓了他們,又不是出來野游,他們是趕路。說話、打鬧,不過是耗費體力。阿壽暗自冷笑了一下。這些天真的孩子們,還沒有意識到趕路會有多麽的辛苦,到時候會累到他們說不出話來也不奇怪。

杜榮在前邊帶隊,按照原路返回。陳潇已經跟着走習慣了,全程适應良好。反倒是還沒有完全恢複的武青臉色青白,讓人看着就感覺他不好。只是,這是他自己要堅持上路的,不可能為了他一個人,拖慢行程。武青也只能咬牙堅持,看得陳潇直皺眉。

這天晚上宿營,武青出現了嚴重腹瀉,第二天一早起來腿都發軟。他這樣肯定是不能走的,于是幾個人就聚集在一起商議,看是全員等他好了再走,還是分成兩路。一隊帶着學徒們先走,另外一隊留下,等武青好了慢慢走。

武青對造成這樣的麻煩,也很愧疚。七尺的漢子,如今都快瘦成一把骨頭,慘白着臉,眼圈都羞慚地紅了。他有氣無力的說:“你們不用管我,先走。既然已經知道地方,等我好了,自己趕去就是。”他是不敢直接回情況不明的寒山城,跟童諾諾兩個也是決定先要去席雲霆的山谷別莊落腳,再想方設法打探情況。

最終決定,席雲霆帶着阿壽領着學徒先走,陳潇、童諾諾、杜榮和武青則留下。等武青好了之後,慢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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