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 8

手下的肌膚明朗,再也沒了蘋果的青澀,在她無意識的歲月裏,石雲笙長成了一枚陌生的熟悉。

丁青輕嘆:“二小,我不喜歡這個地方。”

石雲笙喝了一口威士忌,笑道:“A市我熟,你想去什麽地方,外面有車,直達!”

他的眼神狂妄不拘,翹着二郎腿仿若俯視,流露出一種睥睨。

看到這樣的石雲笙,丁青心口一堵,鼻子一酸,豁然起身,怒道:“你個混蛋,我翹了三天課,換了四輛車,還差點出車禍,千辛萬苦趕來難道就是為了看你這樣紙醉金迷,你這麽有錢,怎麽不去天國!”

她憤然從背包裏抓出一把白色的菊花,砸在石雲笙的臉上,轉身就走,衆人還沒反應過來丁青已摔門而去。

丁青跑到一樓大廳的時候被人從後面抓住胳膊,石雲笙臉色陰沉:“這麽晚了,你要去哪,我讓人送你。”

“你是誰,我去哪和你有關系嗎?”丁青冷笑。

石雲笙薄唇緊繃,眼神犀利:“我知道,昨天是外公忌日。”

丁青冷哼:“需要我說句生日快樂嗎?”她從背包掏出一塊便利店買的已變形了的蛋糕,想着甩在他臉上,還是砸在他身上?

石雲笙神色平靜:“那天,我等你很久,為什麽沒來?”

丁青冷哼:“你需要和一個沒能送你的病人計較嗎!”

石雲笙神情一滞,面容卻緩和下來:“後來我去找你,你家沒人?”

“我弟過繼給了大姨,他們去了東北,我在曉安那裏養病。”丁青輕描淡寫的說道。

“白曉安?!”石雲笙神色一僵。

丁青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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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雲笙自嘲道:“我還以為……原來……,你該給我個電話,不管怎樣,我不會不顧你。”

丁青低低一聲冷笑:“在病床燒了三天,醒來的時候,有些事不記得,卻記得一個畫面,天很黑……紅色公共電話廳……我在撥打電話……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那號碼熟悉的忘都忘不掉,你以為我在打給誰!”

石雲笙神色一變:“是不是下冰雹的那天夜裏?”

丁青把蛋糕上的透明塑料取下,漫不經心道:“都過去了,至于原因,重要嗎!”

石雲笙唇抿的更緊:“我送你去酒店。”

“不用了,我知道你還有朋友要來。”丁青把那塊變形蛋糕塞進石雲笙手裏,接着道,“我有朋友在這邊,你不用擔心,對了,我已經給師傅掃過墓,那白菊你留着插花吧!。”

丁青T恤短褲,背着背包像一道清淡的風,融進了城市的夜景。

石雲笙沒有再去追,他明白,那樣只會把丁青推的更遠,她如果想離開,就像風一樣沒有人能夠抓住。

陸少謹帶着一群朋友進來的時候,就看到石雲笙一只手上端着一塊廉價蛋糕孤零零站在大廳中,像是草原上的孤狼,背景空曠,身影蒼涼。

他失笑,這怎麽可能是石雲笙,高傲尊貴的石雲笙,可他就是他認識的石雲笙,因為他問他:“如果你惹毛了你姐,怎麽辦?”

陸少謹笑道:“怎麽,惹到你姐了,沒關系,月姐脾氣好,過兩天就沒事了。”

石雲笙直直盯着他。

陸少謹認真回答:“給她買她最喜歡的東西,附加道歉。”

石雲笙點頭,冷聲道:“走吧!”

大家小聲嘀咕,都覺着石少今天情緒不對勁啊,陸少謹心道,何止啊,沒看到眼神都成冰了,等他上個廁所到達包廂的時候,氣氛不失熱烈,最醒目的卻是王離那青紫的臉。

陸少謹啧啧稱奇:“你臉上誰幹的啊?膽挺肥的啊!”

王離優雅的搖着手中剔透紅酒,微抿一口,苦澀醇厚:“怎麽,想給我報仇?”

陸少謹呵呵一笑:“必須的啊,誰讓你是我發小,不幫你幫誰!”

王離輕笑,對着一個方向擡擡下颚,陸少謹望去,只有石雲笙孤寂的坐在角落吃那塊廉價蛋糕,陸少謹奇道:“雲笙挺穩的一人,怎麽會打你,你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

王離嘆口氣:“高考那次,他手機不是壞了要修,取完手機我忘了告訴他有一個52次的未接來電。”

“誰這麽強,打52次!不過,說實話,你這事做的不地道,別人這麽打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這傷一點都不冤!”

“座機,T市的區號。”

“雲笙老家好像是H市。”陸少謹搖搖頭沒有深想,又問道,“那蛋糕誰送的啊,有那麽好吃嗎?不愛吃甜食的雲笙竟吃完了!”

王離突然笑了,扯到傷口,俊臉頓時變形:“你一直想見的傳說人物。”

陸少謹一驚,激動的抓住王離手腕:“你是說雲笙的那個師姐,在哪?”他四下張望,想尋出一張不同的臉,可惜他個個認識。

“你們來之前剛走,很平凡,扔到人群你不會找到的那種。”王離搖搖杯子,一杯紅酒已見底。

陸少謹根本不信,又暗自悔恨不已,他為什麽沒有早到幾分鐘,真想看看那個令雲笙四分五裂的少女。

“對了,蘇星呢,有雲笙的場合她怎麽會缺席?”陸少謹環顧一周問道。

王離眼神迷醉,神色意味不明:“她啊,早來了,至于現在,誰知道呢!”他輕輕的低低哼道:我在樓上看風景……

蘇星就在樓下,和丁青面對面。

“你誤會雲笙了,昨天是他爺爺七十大壽。”蘇星解釋。

她安靜的站着,神态從容,笑意淺淺,有種人天生就有種與衆不同的氣質,丁青想,蘇星一定也是這樣的人。

丁青嘲諷:“你好像很了解他?”

蘇星避而不答,卻說道:“你一定不知道,高考結束,他為了找你違反了老爺子的禁令返回H市,被老爺子打的一個月沒有下床。”

丁青沉默,生命的軌跡已經轉彎,誰又承擔着誰的不同。

蘇星又說道:“你對他發火,是因為你發現你們之間有道鴻溝般的分水嶺,還是活在自己世界裏的你發現失去了他的蹤影?”

丁青退後一步,眼睛寒光閃爍,冷冰冰道:“你一定沒有幾個真正的朋友!”

蘇星輕笑:“不巧,石雲笙算一個。”

丁青瞳孔緊縮,渾身發毛:“你到底想說什麽?”

蘇星認真道:“我真正想說的其實只有一句。”她似在她耳邊低語:“你真正恐懼的是,再也進不去他的生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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