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chapter 37
聶海勝看了眼石雲笙,有些吃驚道:“石蒜?”
石雲笙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襯衫,外面一件做工考究的黑色休閑外套,靜靜的站在有些昏暗的燈光下,顯得高貴不凡,卻又清冷孤傲。
看到如此出色的石雲笙,聶海勝內心深處不僅有幾分苦澀。
其實,那個時候,他喜歡丁青,但丁青的眼裏卻只有石蒜。
楚青城道:“丁青,你們同學?”
丁青笑道:“是啊,我和雲笙的初中同學,聶海勝。”她對聶海勝道,“我上次不是對你說過他改了名,現在叫石雲笙,哈哈!”
聶海勝苦笑:“……喊習慣了,好久不見,石……雲笙。”
石雲笙點頭:“前段時間聽丁青說遇見了你,改天出去喝一杯。”
聶海勝點頭:“好啊!”
丁青笑道:“我剛才和朋友玩真心話大冒險,真沒想到冒險的對象會是你,你和朋友也是來這裏玩的嗎?”
聶海勝搖搖頭,說道:“不是,我來接我妹妹,她在這裏工作,馬上就下班了。”
丁青點點頭,聶海勝發現周圍的幾人皆是穿着得體,氣質清雅,心下苦澀,便沒有繼續交談的心情,正準備告辭,卻在此時,不遠處的一個包廂傳來一陣喧嘩聲,夾雜着女人的哭聲及男人的叫罵聲。
他神情一變,急忙跑了過去。
丁青楞了一下,道:“我去看看。”便也跟了過去,石雲笙不用說,王離更是義不容辭的過去。
楚青城摸摸胖嘟嘟的下巴,對蘇星說道:“小星,下面該你了吧,想到什麽好點子沒?要不要用我的?”
蘇星沉靜似水,認真的問道:“胖子,你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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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青城點點頭,笑嘻嘻道:“喜歡啊……”
蘇星盯着他的眼睛:“你閉嘴,我就相信你。”
楚青城張張嘴,又閉上,臉色紅通通一片。蘇星輕輕一笑,明明燦若夏花,似雕刻白玉完美無瑕,似笑非喜,無端落寞的令人想哭。
楚青城怔怔的看着她,心頭複雜,蘇星,你擺的那麽明顯,卻藏的那麽嚴實,又何必呢,大家都看得出。
陸少謹靠着牆壁,一個人靜靜的走回包間,他喜歡開朗明淨的晴空,在這樣的黑暗裏,他能看見的只有清冷的燈光,不染纖塵。
韓冰晴望着他的背影,沒有跟去,她走向那個喧鬧的包間。此刻,她是多麽不想見到,黑暗裏落寞的陸少謹。
丁青進去的時候,裏面很混亂,聶海勝被打倒在地,嘴角破損,鮮血滲出。他正雙手捂住肚子,看來被擊中一拳。
他的身邊跪着一個女人,她低頭在哭,有些面熟,好像是聶海勝的妹妹,那個眼若秋水,面如桃花的女人。
一個肌肉男冷冷的站在那裏,一個臉上有淤青的矮胖男人罵罵咧咧,沙發上坐着一個安然的貴公子。
聶海勝搖搖晃晃站起來,肌肉男似根本不給他機會,又是一拳快如閃電,霹靂而至,隐隐風聲夾雜着淩厲,這拳落實,不半死也得退層皮。
卻在此時,一個柔軟的拳頭擋住了那股淩厲,兩拳相擊,‘咔嚓’一聲,有骨頭碎裂的聲響。
肌肉男後退了一步,滿臉吃驚。
衆人也滿臉意外,安然的貴公子也露出了一種感興趣的表情,矮胖子更是張大了嘴巴。
出手的是丁青。
石雲笙一把拉住她,看了眼她的手,眼神諱莫如深,又冰涼陰沉,丁青不甘示弱,甩開他的手,直視他的怒火,有一種默然的張力被觸發。
聶海勝打破沉默,他繃緊了嘴,幹硬道:“丁青,這件事和你沒關系,你不用管!”
丁青嚴肅的說道:“我只是不希望你的孩子沒有了母親,還要失去父親。”
聶海勝一怔,蒼白的臉色更是難堪了幾分。
王離冷聲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矮胖男人大怒:“你是誰?你不要以為人多就可以不賠償,告訴你我一個電話就能叫上一幫兄弟!”
王離面色不變,直鋪平敘:“你誤會了,我是這個酒吧的老板。”
矮胖男人淤青的臉這才好看些:“你這服務員怎麽回事,倒酒都不會,我剛買的瑾瑜系列限量版褲子被她搞成這樣,你看看,像話嗎?她要賠償我。”
王離看了眼女人問道:“你工作多久了?”
女人這才擡起頭,她的眼睛已經有些紅腫,這是她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着眼前這位一向神秘的老板。她一直聽人說老板是一典型的高富帥,不知多少同事對他暗藏觊觎。他卻像事黑暗裏的精靈,安靜又冷漠的游走于世間。
她心下一片慌亂,嗫嚅到:“半個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想哭,卻不想給老板留下更壞的印象,安靜的扶着有些不穩的聶海勝,只有輕聲的幽咽,卻比有聲更令人憐惜。
王離點頭:“好,我知道了。”他按下開光,瞬間,燈光明亮,如同白晝。
他認真看了眼矮胖男人的褲子,問道:“你這褲子在哪裏買的?”
矮胖男人哼了一聲:“還能再哪買,肯定是在清風百貨買的,花了我兩萬多,讓她賠兩萬算是便宜她了。”
王離望着褲子上酒漬問道:“韓,你怎麽看?”
韓冰晴走向前來,微微掃了一眼,冷聲道:“仿品。”
矮胖男人大怒:“你又是誰,你憑什麽這麽說,你有什麽證據說是冒牌的!”
韓冰晴不理他,王離道:“憑她就是瑾瑜系列的設計師,韓冰晴韓大師,最有發言權的人。”
矮胖男人一愣,認真打量一眼韓冰晴,見到的卻是年輕的過分的女人,他立刻反駁道:“我怎麽知道你們說的是真是假,說大話誰不會啊!”
韓冰晴一聲嗤笑,正欲開口,卻被人打斷:“這确實是韓大師,瑾瑜系列的設計者,老花,你可看走眼了。”
開口的是那個一直靜坐的年輕男人,像是剛從大學裏出來的年齡,卻有一種霧裏探花的迷蒙。
明明是最為嚣張的胖子,聽到年輕男人的話,卻渾身盛怒一散,換了張笑眯眯的臉:“沒想到外界盛譽的韓大師如此年輕,人老眼神就是不好,真是不好意思啊,其實我夫人一直鐘愛你的風格,也不知被誰騙了,以後我一定注意……”
韓冰晴雖然是大師,但畢竟年輕,平日不善交流,縱是心裏有些不舒服,卻不好發作,只是冷哼一聲,點頭算是揭過。
王離道:“既然這位先生承認是仿品,那麽關于賠償……”
被一番變故驚的已有些目瞪口呆的女人回過神來,趕緊道歉:“花總,真是對不起……”
花總輕咳一聲,擺擺手:“算了,算了,你以後注意點就是了。”
聶海勝見到事情解決不禁松了口氣,他還不到三十,卻像一腳踏進泥潭,回首望去,繁華落盡,空餘回音。
他輕輕說道:“謝謝你,丁青。”
丁青只是笑笑:“別忘了去醫院。”
聶海勝苦笑,扯動唇角的傷口,又趕緊收了起來,他朝石雲笙點頭,拉着妹妹離開,只是那個女人數次回頭,欲言又止。
在清淡又悲苦的日子裏,有一個清貴的從容側影慢慢清晰,似在歲月裏隽永,一朵雕花,雕出一枚難以忘記。
年輕的男人身姿筆挺,笑容似謎:“我,沈則,我從我姐那裏聽說過你。”他是對着石雲笙說的。
石雲笙面無表情:“沈有容?”
沈則笑道:“是啊。”他拿起酒杯,又道:“不管怎麽說,家父的事,謝謝!”他知道石中月在其中的角色,也不過是輕輕的推了一把,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在他父親身上,石雲笙本不必如此費盡心思的幫忙。
石雲笙自倒了一杯,清冷道:“你姐是我朋友。”
聽到這話,丁青在他身後輕笑,女性朋友對石雲笙來說,是多麽昂貴的一個名詞。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