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chapter 53
很久之後,丁青才知道,桌上的橙子全是她弟弟丁澤買的,是以她的名義送給石蒜的。可惜,石蒜沒動,最後全被她吃光了。
之後,她拉了三天肚子。
這回憶,有點慘痛,她在廁所裏把他罵了三天才終于消氣。
往事不堪回首啊!
還沒想到辦法,卻接到蘇星的電話,丁青一陣頭疼,怎麽把她給忘了。
這可怎麽辦?她打電話給楚胖子,可是,沒人接。
她約蘇星喝咖啡,蘇星就約她喝茶。
還是老地方,那個會有皮影戲的茶館。
“你遲到了五分鐘。”
丁青喘口氣:“抱歉,塞車。”
蘇星為她倒杯茶,清澈透亮的水,緩慢舒展的葉,袅袅升起的霧,一杯綠茶,她端的不忍喝:“你忍心讓我對藝術下手。”
蘇星笑道:“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在恭維我。”
丁青讪讪的放下白瓷:“我喜歡說實話。”
“這本身就是謊言。”蘇星對她向來不委婉。
丁青鎮定的問:“有事嗎?”
蘇星喝口茶:“關于上次我們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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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青頓時腦門冒汗,她難道說,對不起,石雲笙不同意,這也太丢臉了。
“……我很滿意。”
“什麽?”
蘇星姿态悠閑:“這幾天雲笙一直在教我,其實,我以前就有興趣,不過,被他拒絕了,他說這事家族秘傳,沒想到你可以說動他……”
家族秘傳?真的,假的?
丁青一愣,應該是不是真的吧!
那麽,這幾天,忙的夜不歸宿就是這事嗎?
他明明生氣,怎麽還……
一陣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維,丁青的手機,來電胖子。
丁青果斷的挂斷,關機。
蘇星輕笑:“是胖子吧!”
丁青笑道:“是啊,他最近有些奇怪,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你發現了沒?”
蘇星好似有了興趣:“哦?”
“胖子最近臉皮越來越厚,昨天竟然來找我借錢,我沒有,他就賴着不走,你說是不是特別無恥!”丁青努力的表年抹黑胖子,內心給自己點贊。
“胖子找你借錢?”蘇星奇怪的問道。
丁青點頭,心道這有什麽啊,胖子就算是頂級名廚,依然改變不了他現在一身路攤貨。大學有次去找雲笙玩,胖子竟然窮的吃不起泡面,最後還是她去買了包泡面下給他,胖子吃的直流口水。
天呢,她想,這麽貴的大學,還有胖子這樣的難民嗎?
後來,她問雲笙胖子是不是學習特別好,雲笙點頭,全校第二名,邋遢肥胖的胖子頓時在她心中光芒萬丈,難道身體肥胖,腦細胞也會特別發達?
蘇星喝口茶,說:“沒想到,你是他的同夥。”
“什麽?”丁青頓時心驚肉跳。
“胖子的人格分裂是不是也有你的份?”
丁青心髒砰砰直跳:“人格分裂?什麽意思?胖子他人格分裂?”
蘇星輕笑淺淡:“我已經将雲笙教我的笑穴、癢穴及痛穴全在胖子身上試了一遍。需要我為了你再試第二遍嗎?”
丁青頓時在心裏為胖子點上了無數蠟燭,太慘了,怪不得沒有接電話,肯定在獨自療傷啊!
她呵呵一笑:“我頂多算知情人,其餘的我一概不知。”
劃清界限才是王道,蘇星可是個魔鬼。
“你看起來病好了許多,本性漸露,破殼而出。”蘇星并沒有糾纏,換了個話題。
丁青眼睛一亮:“是嗎?”
蘇星笑了笑:“你不用這麽看着我,想詳談,是要付費的。”
丁青頓時閉上了嘴巴。
靠,你一字千金啊,幹脆當個啞巴算了。
蘇星看了眼手表:“我還有事,先走了。”
丁青莫名其妙,難道喝茶就是為了告訴她交易結束。
蘇星站起身,又突然說道:“哦,對了,石中月從美國回來了。”
丁青一驚,石中月回來關她什麽事?
不對,怎麽沒關系,要不是石中月,估計蘇星早就像王者一樣炫耀着旗幟了,畢竟家裏的泰山押寶押在她身上,沈有容怎麽可能是心理師蘇星的對手!
對她來說,石中月也是婉約的劍鞘,犀利的刀刃。
蘇星剛走一步,驀地,回頭:“胖子雖然是個廚師,家世卻相當顯赫,全國絕大部分私人醫院都是他們家的。他,不差錢。”
丁青頓時給自己默默點根蠟燭。
無知,有錯嗎?
“胖子,你個混蛋,在哪裏?”
“怎麽了?”胖子的聲音似乎有些虛弱。
“你們家很有錢嗎?”
“我們家有錢關我屁事。”
“那大學的時候你怎麽會窮的只剩內褲!你耍我!”丁青恨恨道。
那邊沒聲,過了一會胖子有氣無力的聲音:“那個時候啊,我沒選醫科,被斷糧了。”
丁青郁憤的說不出話。
“說起來我當廚師……還不都是你害的,讓我吃到那麽好吃的面……跌進坑裏一去不複返。”胖子說的斷斷續續。
丁青終于發現了他的反常:“你怎麽了?”
胖子咳了一聲:“被蘇美女的彈指神功整的痛不欲生,最後因赴約放我一馬,關節錯位,我現在在醫院。”
丁青冒了一頭冷汗:“蘇星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
想當初她揍她的時候,身體還柔軟的像朵花呢,不可能雲笙幾招點穴,就這麽神勇了吧?
“誰知道,好像自從去過一趟韓國回來就去練柔道了。”胖子有氣無力。
丁青默然,不會是七年前,大二那次吧!
那個時候,她剛剛同意做雲笙的女朋友,蘇星找到了她。
“你不可以這樣。”
丁青喝了點酒,還有點暈:“管你屁事!”
蘇星一點也不生氣:“你難道想讓雲笙眼睜睜的看着你自殺,卻無能為力。”
丁青的酒一下子全醒了:“你,什麽意思?”
“我不是說過會剝開你嗎?”
丁青盯着她,眼神陰沉的如同死海。
蘇星輕輕一笑:“原來不是洋蔥,是顆爛掉心的白菜……”
丁青一拳擊在了蘇星的臉上,犀利快速,勁道十足,蘇星被打倒在地,她低笑,轉過頭,月光映在她的臉上,潔白的面頰半面紅腫。
“你的心已經腐爛,又何必拉上雲笙,你應該知道他對你不僅有朦胧的愛情,還有親情,你這樣,不亞于在他心口致命一刀。”
丁青激動叫道:“我會治好的!我會治好的!我一定會治好的!……”她一直叫着,卻突然抱頭痛呼,渾身發抖。
蘇星走到她身邊,低低道:“它就像野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你好了一次,還有第二次,還有第三次……”
又是一拳,快的如同暗夜的鬼魅,蘇星只聽到一聲清脆的骨裂,鼻端一涼,噴湧出大量鮮血,她痛的幾乎失聲,疼的冒淚。
睜開眼,卻再也找不到丁青的身影。
她離開了,這一離開,就是七年。
誰也找不到她。
因為,她去了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直到,石雲笙去了美國。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