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chapter 59

已進入臘月,商品又是推陳出新,大搞活動,整個城市似乎都在洋溢着一種紅色的喜悅,新年馬上要來了。

她的花店更是繁忙,她也是大搞活動來吸引人群,場面火爆,銷量強悍。當她拖着興奮又疲憊的身體回到家時,終于看到許久未見的石雲笙。

他的身形更瘦,眉梢更冷,她看他,像在看一道陌生。

“你回來了。”丁青清清淡淡的問道。

石雲笙點頭,把文件拿進書房,坐到了電腦前,看似又要忙碌一番。

“有時間嗎,我想找你談談。”

石雲笙頓了下,輕輕點頭:“好!”

他們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她想起他教訓她不許把腳放到沙發上。他不在的日子她每天都放,心裏卻空落落的難受,她的耳邊少了一個人,像少了一個世界。

“我喝酒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事?”丁青開門見山。

石雲笙喝口白開水:“沒什麽,也沒吐,很安靜。”

“那你為什麽一聲不吭的走掉?”

石雲笙安靜道:“我忙,沒來得及。”

“三個月沒有一通電話你就給我這個解釋!”

石雲笙沉默不語。

她看着他,心中悶悶的難受,他還是像以前一樣,生氣的時候悶的掉渣:“你有什麽想法就說出來,難道我們結婚,就是為了這樣的陌路!”她頓了一下,“如果你是這樣想的,我絕不再問,畢竟,從開始,我們的理由就各不相同。”

石雲笙依舊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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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那張合影,像是在開一道玩笑:“怎麽不說話,難道愛上了別人,不好意思說!”

石雲笙卻猛然擡起頭,目光似電:“難道你心裏的那個人就是我!”

她頓時,面色慘白如紙,他竟然沒有反駁,沒有反駁,愛上了別人。石雲笙,你為什麽不反駁?

“你以為,我心裏的,人,是誰?”她幾乎說不出話來。

石雲笙緊閉着嘴,不說話。

“好,好,既然我們各自心有所屬,不如分開。石雲笙,我們離婚!”她瘋狂大叫,又喃喃低語,“你的錢,我一定會還給你!”

她已痛的麻木,腦中一片混亂,像個瘋子,又像個僵屍,沖出了家門。

石雲笙像個雕塑呆坐在那裏,明明有燈光,他卻像身處在黑暗裏。

等他意識到丁青離開時,才像從夢中驚醒一般,慌忙跑出去找她,可是空蕩蕩的大街,哪有她的影子?

他怎麽會把一直埋在心底的話說出來,他怎麽能把丁青氣走?

他像一個游魂,失魂落魄。

丁青去了哪裏?

不管去了哪裏,他都要去找。就像那年,有人說她去了美國,他明明不相信,卻想到她做的事總是出乎意料,于是,他去了美國,兩年,走遍了每一座城市,哪裏都沒有她的足跡。

因為,他找着她,心才不會那麽痛,痛的恨不得刨開她的心來看看,問一句,為什麽,你要離開?

從前,我以為你愛白曉安,以後,我以為你愛陸少謹。

明明我感覺到你的愛,你卻對我說:你恨我!

他要去那裏找她呢,去花店,去酒吧,去楊汶那裏,去她可能去的一切地方。

他沉默又瘋狂,找了一個又一個地方,卻怎麽也找不到她,她還穿着拖鞋,身上又沒帶錢包,能去那裏?

他返回小區,一遍又一遍的搜索,終于在小區不遠處一個黑暗的巷子裏發現了她,她抱着啤酒瓶,卷縮的身子,一遍又一遍的念叨:“石雲笙,你是個混蛋!你是個混蛋!你該多麽混蛋,才會對我說,愛上別人!”

他眼睛發澀,扶起她:“阿青,走,我們回家!”

丁青掙脫她,搖搖晃晃道:“你是誰?不要以為長的像那個混蛋,我就會跟你回去,哼,除非打贏我,否則,別想動我!”

他走進她,輕聲說道:“好。”

他一掌砍向她的後頸,快的丁青一點沒反應過來,直接倒在了他的懷裏。

他幫她仔細的清洗,擦幹頭發,放在床上,靜靜的望着這個在初中時代就刻印在心間的女人,并不美麗,卻像薄刀深刻,紋在心上。

他總是對她,無能為力。

他掐她人中,她悠悠醒來,卻還是不太清醒。

他問她:“你恨石蒜嗎?”

她迷糊道:“石蒜?雲笙?我為什麽要恨他?不,我讨厭他,不要喜歡他,他愛上了別人……”

他喉嚨發幹:“可那天,你明明說了,你恨他,永遠不要見他!”

她突然頭痛,抱頭痛呼:“……我說過嗎……不知道……不記得,你是誰?是誰?”

他趕緊抱住她,輕輕的安撫:“沒事了,沒事了,你在做夢,夢裏的人是鬼,不用怕她,醒來,它就不見了……”

他安撫她,像哄一個不聽話的孩子。

一會兒,她安靜下來,睡着了。

他自己梳洗一番,剛鑽進被窩,就聽到一個冰冷的聲音:“滾出去!”

他沒有動,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安靜的鑽進被窩。

被窩裏的人一彈而起,動作迅速的爬出。她快,卻有人比她更快,一雙手鉗住了她的雙肩,鉗的那麽疼,那麽牢固,仿若她只要一動便是白骨碎裂。

他看着她,目色深沉:“不要走!”

她冰冷道:“你走!”

他抿緊唇,不發一語。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像個悶葫蘆,有什麽話你說啊,你說啊!她奮力的掙紮,卻掙不過男人,男人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裏,一字一頓:“不要走!”

“你阻止的了嗎?”她看他,帶着一種嘲諷。

他眸色翻湧,晦暗不明,突然壓住她,狠狠的,不留一絲縫隙,耳邊傳來他清熱的呼吸:“丁青,別走!”

她一動不動,像一條岸上的死魚!

他輕輕道:“別走,我……愛你!阿青!”

他的聲音那麽低,那麽沉,宛若那楊柳河岸的大提琴。她卻那麽想哭,阿笙,多少年了。無數個明月傾灑,孤單相随,你讓我等了那麽久,才終于說出口。可是,我的心為什麽會這麽的痛!

她哭出聲,他卻輕輕的吻她的眼角,輕輕說道:“不要哭,阿青,不要哭,對不起……不要哭了,好不好?”

她哭的更洶湧了,嘶啞道:“……喊我師姐……”

他頓住,看着她不斷湧出的淚,心軟的喊道:“……師姐……”

她破涕而笑,望着身上這個一臉小心的男人,月光傾灑,他壓她卻那麽用力,狠狠的,像貫穿了歲月的河流。

月光鋪滿床鋪,她的心像微微蕩漾的槳,她喜歡,多麽喜歡,那個月光一般安靜的少年。

他會用柔軟的肩膀為她掙得一枚發卡,月牙一般彎彎的紅;他會為她買一本她總也借不到的書,《傲慢與偏見》那樣的愛情;他總會安靜的聽她發牢騷,陪伴她的哭泣和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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