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心機boy

還是那個陋室,還是那個燭臺,卻因為多了個人,整個屋子裏的氛圍都變得不一樣。

聽到那個是,成珏推門走了進來,然後看到了心上人通紅的眼眶,剛冒頭的那點粉紅泡泡吧唧一下碎成了沫兒。

李兮純轉頭見到成珏,十分驚異,“珏哥哥,你怎麽來了?”

珏哥哥的稱呼由來已久,可是林路不知道,簡單的一個稱呼讓他又一次受到暴擊,眼裏的那點光徹底熄滅,整個人如喪考妣。

成珏看到失意的情敵,心頭的邪惡小人在搖旗吶喊,“幹得好!幹得好!終于要把這情敵徹底滅掉了~~”

決定再加幾把火,成珏幾步上前,走到李兮純跟前,擁她入懷。

林路覺得這一幕實在辣眼睛,可是人家是未婚夫婦,他除了幹看着什麽都做不了。

李兮純突然被成珏抱到懷裏,被吓了一跳,有心掙脫,面前這人卻力氣奇大,兩手箍得她動彈不得。

這還不算,他又擡手給她擦眼淚,磁性的聲音近在耳旁,“發生什麽事了,哭成這樣?”

這人發什麽瘋??

李兮純受不住他如此近的接觸,大力掙紮起來,雖然沒掙脫卻被林路看在眼裏。

林路立馬上前抓住了成珏的手,怒容滿面,眼睛裏藏着興奮的小火苗,安寧在掙紮!

如果是真的想跟端王過一輩子,她怎麽會掙紮?

而且他以前給她擦眼淚,她都沒掙紮過,現在卻在掙紮!

林路心中重新燃起希望,另一邊,李兮純看到林路的手卻心頭一驚,她差點露餡兒了。

她立馬降低了掙紮的力道,擡起頭對成珏嬌嗔,“林路還在呢,快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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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路抓在成珏胳膊上的手被這句話抽盡了力氣,他尴尬地把手收回身側,整個人比先前更頹喪了。

成珏放開懷中的溫香軟玉,側過身,睨了一眼林路,“不知林公子為何突然抓本王?”

林路面色一白,不知如何作答。

李兮純也被成珏的突然發難弄得一愣,這是什麽發展?珏哥哥不是知道我和林路兩情相悅嗎?

室內一片詭異的寂靜,最後還是成珏打破沉默。

“兮純,你還沒跟我說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哭得這麽傷心?怎麽到的周縣?又如何…”成珏轉頭看向林路,沉聲問道,“會與林公子共處于此?”

林路心如死灰,他希望李兮純還對他有情,可是聽到成珏的話又擔心李兮純被未來夫君誤會,他被誤會還沒那麽嚴重,若是安寧被未來夫君誤會,以後定然不好過。

他急忙開口解釋,“王爺容禀,傍晚我外出時無意中把郡主撿了回來。當時城門已關,在下實在無法才把郡主帶回家中,郡主剛醒不久,想到現在的困境,擔心回去以後會被王爺猜忌,才一時着急地哭了。”

聞言,成珏暗中撇嘴,這小子倒真是一心為安寧打算。

又想到剛剛安寧的轉變,雖然心中怒氣翻湧也不得不承認,安寧心中也只有這小子!

被我撞到與別的男人共處一室沒有絲毫的慌亂,被我抱一下,挨一下臉就劇烈掙紮,最令人心塞的是,為了讓林路死心,竟然改掙紮為嬌嗔。

呵!

本來還抱有丁點兒希望,安寧是不是真的打算跟自己共度一生了。

剛剛的事徹底打碎了他的幻想,安寧只是為了讓林路死心,去過自己的好日子,才拿他當擋箭牌。如此郎情妾意,還真是讓人不爽。

呵!

成珏壓下心頭的火氣,寬慰自己,反正以後林路離安寧越來越遠,安寧遲早是他的。

他暫且放他們自己折騰,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成珏轉身坐到了桌旁,肅容滿面,“這些暫且放一旁,還請林公子詳述一下遇到安寧的過程。”

成珏說着對林路做了個請的手勢,主人翁姿态十足,“安寧的馬車突然受驚,接着詭異地消失在城內,定然是有人惡意針對。只要一想到有人暗中對安寧虎視眈眈,本王就寝食難安,唯有抓住那人才能心安。”

說到正事,林路也放下心中的酸澀,坐到二人對面說起當時的場景。

“傍晚時,我照例去後山撿柴,看到一輛灰撲撲的馬車停在那兒,上前一看,竟然是安寧郡主躺在裏面。我喚她喚不應,無奈之下只好把她帶了回來。叫來大夫診治,大夫說安寧郡主中了迷煙,身體無礙,到了時辰便會醒來。”

“沒有看到任何可疑之人嗎?”

“沒有”林路搖頭,搖頭過後又說,“不過護衛們有可能看到,我将他們喚進來問詢一番。”

林路轉頭對外呼喚,“林大林二,進來,公子有話要問。”

衆人只見不知從哪兒鑽出了兩個人,一身黑衣,身姿挺拔地立在林路身前。

二人對成珏和李兮純行禮過後,開始敘說下午的場景。

“屬下二人一直跟在公子身邊,公子一下午都待在屋內溫書,并未見到可疑之人。去後山以後,在公子常撿柴的地方停着一輛馬車,我們沒有感覺到危險便沒有阻止公子靠近馬車。”

“也就是說你們也沒有見到放馬車的人?”

兩名侍衛均是搖頭,成珏見狀揮退二人,說起自己這邊遇到的事。

“今日下午府上突然有人以箭送信,信上說安寧被人所截。本王立刻派人找到安寧的侍衛,正碰上他們在四處找人。确認安寧真的被截,本王讓他們先不要聲張,派一人回宮報信,說安寧突然不适,不得已在王府借宿一宿,本王則帶人往城外尋人。”

說到這兒,成珏眉頭一皺,“說來奇怪,每隔一段路,都會撿到一樣安寧的東西,靠着這個指引,本王一路找到了這兒。本以為是安寧機敏,自己偷偷扔的東西,可林公子說她一直昏迷着,那究竟是何人擄了安寧,又是誰在給我們指路,他們有何目的?”

“我确實一直昏迷着,迷暈我的是身邊的丫鬟,名喚杏芽,不過我懷疑那已經不是真的杏芽。杏芽是太後賜給我的人,跟着我已有十年之久。若是真的杏芽,她的主人把一顆釘子埋在我身邊十年之久,應當不會輕易地用在此時?既不傷我也沒害我,就單純把我擄來周縣,這人也太奇怪了!”

三人百思不得其解,完全想不通到底是何人會做這麽無厘頭的事?

而且能派人冒充侍女潛伏于壽康宮,能短短時間內把安寧帶出城,這背後之人的實力不容小觑,安寧曾經得罪過哪個有實力的人?

若說是尋仇,似乎也說不通,尋仇之人應該不會這麽輕易地放過李兮純。

若不是尋仇,又是誰吃飽了撐的,浪費了那麽大的人力,就為了把李兮純帶到周縣?

三人苦思無果。

“罷了,此事本王回去再仔細查探。我先帶安寧回京都,不論如何,謝謝林公子對安寧的救命之恩,本王銘記于心。”成珏對林路抱拳行了一禮,轉身拉過李兮純往外走去。

林路站在門口目送他們離開,兩人一英俊高大,一美麗嬌小,竟是說不出的和諧。

林路親眼見端王扶李兮純登上馬車,随後自己也坐進了馬車,對自己那匹噴響鼻的駿馬置之不理。

父親母親不喜安寧,也許安寧嫁給端王真的會比嫁給我更幸福?

林路唇角溢出一絲苦笑,幸福?他連讓安寧嫁給自己都做不到,又談何給她幸福?

他唯一能做的而今唯有離她遠遠的,免得端王不喜。

安寧喜歡的是我的溫暖,人前冷冰冰的端王,面對安寧時也是個溫暖的人。

安寧已經接受了端王這個未婚夫,她說自己會跟端王和和美美地過一輩子。

你們如此和諧,已經沒有資格的我除了認命,确實不該再做出這種姿态,讓你不安,讓父親母親不喜。

少年終于決定放棄所愛,月光下的那個少女将被他永遠珍藏于心底,再不提起。

馬車裏,氣氛卻并非林路所想的和諧。

李兮純正在生氣。

從上了馬車便不發一言,坐在馬車角落裏,未曾看成珏一眼。

成珏知道李兮純生氣了,他的大腦飛速運轉,現在應該怎麽辦?說自己是配合她讓林路死心,還是幹脆認了,再死皮賴臉地多揩點油?

軍營裏的老油條們不是都說烈女怕纏郎嗎?

我這麽英俊潇灑,風流倜傥,還很有本事,纏一纏安寧,成功的可能性應該不低……吧

可是安寧如今對我毫無感覺,貿然認下,而且還是在剛剛揩完油的時候認,那不是傻是什麽?

決定暫時不認,成珏一本正經地跟李兮純說事,“安寧,你再給我說說被擄時的情形,擄你之人本事甚大,若是不揪出來只怕以後沒有寧日。”

李兮純不想搭理她,可是這人說得好有道理,她不能不答。

李兮純仔細回憶了一番當時的情形,突然靈光一閃,“當時貴凰樓前擁堵,我們才繞道,那個引起擁堵的平民可能是個突破點。”

“嗯,除此之外呢?你平時有沒有發現杏芽與以往的不同?”

“沒有,杏芽與以往一點差別都沒有,不然我也不會把她帶着出宮。”

李兮純見成珏皺眉深思,他英俊的眉毛微皺,筆挺的鼻梁下薄唇緊抿,怎麽看都不像是對她心動,趁機揩油的人。

明明被他抱在懷裏的感覺還留在心中,她卻開始懷疑自己小肚雞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這人簡直有毒…

雖然最終還是打算問他,李兮純的火焰卻降了很多,“珏哥哥”

成珏被喚,轉頭看向她,目露問詢。

這樣問心無愧的目光讓李兮純幾乎問不出口,她低下了頭,小聲問他,“珏哥哥剛剛…剛剛為何要抱我,還給我擦眼淚?”

成珏聞言,似乎也有些別扭,千年冷臉浮現出些許尴尬,“當時我見你眼眶通紅,以為你受了驚,一時心急才做出那種舉動,冒犯了你實在對不住。”

他的語氣帶了點兒忐忑,眼中飽含歉意,整個人都在向李兮純傳遞着一個信息:對不起,我粗心大意,不懂分寸,冒犯到你了。

李兮純:……譴責的話說不出口了。

“那後面呢?如果最初是因為心急,後面為何還一直拉我的手?還…還對林路發難?”雖然尴尬,李兮純還是一問到底。

結果對方從馬車暗格裏翻出一盤糕點,遞了過來,“先吃點東西吧,你肯定餓了。”

如今已是後半夜,周縣距離京都有大半天的車程,李兮純上午被擄,傍晚時被連人帶馬車扔在山上,後半夜醒來見到林路又是一番情緒翻湧,到此刻坐上馬車終于消停,早已饑腸辘辘。

那盤萌萌噠的小兔子激得她偷偷咽了下口水,可是她是個冷靜的女子。

她抑制住自己想要吃東西的欲望,清澈無垢的雙眼直視着成珏,“珏哥哥,你是不是故意的?回答不出來就用食物引誘我。”

成珏無奈一笑,“你想什麽呢?是真的覺得你應該餓了才拿出糕點的。至于牽手和發難,那不是你自己放出的信號嗎?”

“我放出的信號?”

“不是為了林路?”

李兮純臊得滿臉通紅,“你看出來了?”

我是得多瞎才看不出來?

成珏內心吐槽,面上卻只是一本正經地點了下頭。

李兮純更覺得自己無理取鬧,別人好心陪她演戲,她還差點把他當登徒子,“對不起,珏哥哥,我…我誤會你了。”

成珏似乎真的在反省,“此事是我不對,不論怎麽說都冒犯了你。”

說得李兮純更加無地自容。

李兮純羞愧,成珏假意反省,他的假意反省讓她更羞愧,成珏卻完全沒有收斂的意思。

既然已經掌握節奏,他還要反将一軍。

成珏清了清嗓子,似在組織語言,“安寧”

“嗯?”李兮純轉頭望向他。

“還有件事要跟你說”他的聲音突然冷靜得不帶一絲感情,似在軍營裏發號施令,“雖然你和林路兩情相悅,但你現在畢竟頂着未來端王妃的身份。”

成珏說到這兒對視上李兮純的雙眼,“很多人都盯着本王和本王的身邊人,你如今是本王的身邊人,在去掉這個頭銜之前,安寧需得謹言慎行。”

此刻,李兮純頭一次意識到:面前的這個男人不僅僅是珏哥哥,還是手握重權的端王成珏。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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