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啊——”
“疼疼疼——”
“啊~輕點, 輕點,”
徐筝背對着趴在沙發上,上衣的襯衫紐扣從領口到下擺一顆一顆的解到底,最後一顆扣子解下之後從他身後伸出一只手來。
從領口往下刷的一聲将他的衣服往下拉,頓時間露出一大半雪白的後背。
皮膚白皙,線條勻稱。
“呵——”身後的人從喉嚨裏噴出一口氣,同時一只手毫不猶豫的伸過去,一把将他的衣服拉到底。
“你……你慢點。”
徐筝扭過頭, 一長白嫩的娃娃臉上還帶些許的紅暈, 兩只黑漆漆的眼睛濕漉漉的, 一對上身後人的那張臉, 嘟囔着開始結巴起來:“你力氣太大了,我……我疼。”
話音剛落下, 一個巴掌啪的一聲甩在他背上。
徐筝剛剛還故作害羞的臉立馬龇牙咧嘴起來,同時房間裏也傳出殺豬般的嚎叫:“啊啊啊啊,疼啊——”
陳醉雙手捏住他的肩膀, 控制住他往沙發上摁, 冷着臉道:“好好說話。”
徐筝被那一巴掌疼的眼淚都出來了,兩只眼眶紅紅的。
可臉上卻是兇狠狠的扭過去指着自己的後背, 渾身上下都在炸毛:“你看看,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
“老子都為你受傷了,你還這樣對我下狠手。”
順着他的手看過去, 就見徐筝後背上有兩截青紫的傷痕, 約莫半指寬, 相互交叉橫跨在他半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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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筝雪白的肌膚上,淤血看着格外的顯眼。
陳醉低頭弄着手中的跌打損傷膏,冷眼看着他在沙發上哼哼唧唧的扭來扭去:“繼續演,”
将手裏的藥往他傷口上一抹:“我剛剛是甩在你沒受傷的地兒。”
陳醉邊說邊撇了眼徐筝,後者大概是臉皮過厚,聽完之後眼神都沒帶變一下的,只乖乖的扭頭重新趴回去。
“上藥,上藥。”
陳醉垂着眼簾,手卻下意識的放輕了兩分。
徐筝這兩棍子是為他擋的,他當時在開車,沒有時間注意四周,棍子揮過來的時候,徐筝立馬撲到他身上。
“啪啪”兩下,兩條青的發紫的傷痕。
要是這兩棍子打在他的胳膊上的話,陳醉想到這的時候,垂下的雙眼滿是冰霜。
他們是鐵了心的,要他的胳膊。
“嗡嗡嗡——”
這時候,徐筝褲兜裏的手機開始響了。陳醉回過神來,将手中的跌打損傷膏往桌子上一放,伸過去從他褲兜裏面将手機掏了出來放在他的耳邊。
“哥——”
徐筝在電話裏面喊了一句,同時扭過頭看了看陳醉。
“我現在沒事,在朋友這呢。”
那頭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徐筝臉上的表情一下變得嚴肅:“好像不是沖我來的,對方三十多人,身手不錯,對我有所顧忌。”
“騎着摩托車,領頭的那個手臂上有一個帶十字的紋身,額頭上還有一道疤。”
陳醉坐在沙發上喝着手中的啤酒,對面的徐筝臉上沒了平時的嘻嘻哈哈,半垂着的眼睛略帶思索,時不時的對着電話那頭點着頭。
這個時候的他,才能從身上看出一點軍人世家出身的影子來。
陳醉笑了一聲,往嘴邊大口喝了一口:“果然,”
這種出身的公子哥,怎麽可能是表面上那樣毫無心機,就在那樣危險的情況之下,都沒忘記将那些人的特征記下來。
徐筝挂了電話之後,臉上表情又賤兮兮起來,将手中的電話往沙發上一抛,一把将身上的襯衫往下扒。
“來來來,”
“我們繼續——”
陳醉冷眼的看了他那副模樣,将右手邊的抱枕往他臉上砸過去:“把你自己收拾整齊了,我送你回去。”
徐筝臉上的表情剎那間僵硬了一下,随後又恢複剛剛那副模樣。
“我不走。”
他搖着頭将抱枕抱的緊緊的,倒還算聽話将衣服給穿上了。
他好不容易才死皮賴臉的賴在陳醉這,這個時候走的話豈非是個大傻子:“反正我不走,我受傷了,你攆我也沒用。”
他說完後,四周的空氣都安靜了下來。
徐筝見沒人說話,小心翼翼的擡眼看了陳醉一眼,對上那雙帶着冰冷沒有表情的眸子,只一眼就将他凍在原地。
徐筝僵硬了好一會才敢開口。
“那群人是沖着你來的,都摸清你的路線了,指不定也知道你家在那。”
“我,我……”
他結結巴巴的還想解釋,就看見沙發上的人動了動:“只能留一晚。”
徐筝雙眼立馬放光,瘋狂的點着頭。
***
留徐筝住下就是一個錯誤,大半夜的要吃飯,點了外賣之後又嫌棄不好吃,非得陳醉給他做。
陳醉一個眼神讓他成功的閉了嘴,他委屈巴巴的吃了半碗之後就再也不動筷子了。
“我給你拿被子,晚上不要給我發出聲。”徐筝穿着陳醉的拖鞋,啪啪啪連忙跟上去。
背對着他的陳醉嘆了口氣,拉開面前的衣櫃從裏面拿出一床被子,轉頭砸到徐筝的懷裏:“自己在沙發上鋪好。”
“都是男的,睡在一起怎麽了。”
徐筝垂涎的目光往陳醉的大床上看了好幾眼,他還想辯解:“何況我現在這個情況,想幹什麽也幹不了啊。”
剛說完,陳醉又朝他砸了一個枕頭:“閉嘴,”
就他那花花腸子,想的什麽陳醉還不知道嗎。
徐筝聽出陳醉已經不高興了,聽話的閉上嘴,将頭埋進懷中的被子裏,大吸一口,滿滿的都是陳醉身上的味道。
見他不在說話,陳醉便重新回頭給他找睡衣。
手機卻這個時候響起,他剛掏出來,從被子後面探出頭的徐筝便看着他手機屏幕念叨:“沈時安?”
看清打電話的是誰之後,徐筝的雙眼立馬瞪大,“他給你打電話幹嘛?戲都拍完了你們還有聯系?”
徐筝想到當初在劇組的那一幕,怒火中燒,手裏捧了好久的被子也掉下去:“你不準接他的電話。”
陳醉的那雙桃花眼瞟了他一眼,手指劃開接聽。當着他的面扭頭往陽臺的方向走去。
徐筝一臉不可思議,還沒跟上去就見前面的人扭過身警告的指了他一下,眼神往下示意他掉在地上的被子。
徐筝眼睜睜的看着陳醉接了電話去了陽臺。
想跟上去又怕陳醉生氣,徐筝想了想還是立馬撿起地上的被子,飛快的将被子抱到沙發上,再蹑手蹑腳的跟着去了陽臺。
悄悄打開一絲縫隙,就聽見背對着他的陳醉正笑着對那頭道:“沈老師——”
沈老師?沈時安?
徐筝一臉的不滿,陳醉對他就從來沒有那麽溫柔過。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麽,陳醉從喉嚨裏發出一陣笑。
徐筝氣的發蒙,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什麽,嘴巴就先一步開口了:“陳醉——”
“我疼……”
他聲音那麽大,傳到電話裏,那頭的沈時安都聽見了。
聲音嬌嬌糯糯的,像是個少年。
我疼?
沈時安看了眼手機時間,這個時候都快十二點了,笑着問了一嘴:“屋子裏面有別人。”
陳醉沒回,只将手機放下來狠狠的瞪了徐筝一眼。
徐筝脖子往後面縮了縮,雖然害怕但還是強行嘴硬的說加了一嘴:“我疼,我疼,你剛剛弄的太用力了,現在還在疼。”
說完之後,立馬就往回跑。
再不跑的話,陳醉那雙眼睛就能将他大卸八塊了。
他這番幼稚的舉動,讓陳醉簡直是又氣又笑,電話還沒挂斷,那頭的沈時安聽見他的笑聲之後雙眼垂下,雙眼微微的眯起,眼神暗了暗。
再出口的聲音已有了兩分的沙啞:“看樣子我這個電話打擾到你了?”
他天生就是彎的,在面對這樣的事情的時候總是會比別人多想一層。
而且,他不知道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裏面帶着試探。
陳醉一聽就知道他這是誤會了,他跟沈時安之間的事情沒有必要拉上徐筝。
對着那頭解釋道:“不是,沈老師多想了。”
“一個朋友受傷了沒地方去,我留他在家住一晚。”
在他說完之後沈時安沒再說話,手機裏面都只有兩人的呼吸聲。
“剛剛我跟你說的事情你考慮一下。”
“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沈時安說完,那頭就挂斷了。
陳醉看着手中黑掉的屏幕發呆,沈時安剛剛說機會是一個綜藝節目。
快到假期,每到這個時候,最容易火與最容易爆的無疑于都是綜藝節目。而沈時安說的這個綜藝,陳醉上輩子也聽說過。
“荒野求生,”類似于現在最火的一個吃雞游戲。
播出之後大火,請的最次也都是有實力的流量小生。
他憑什麽有這個機會?
陳醉自嘲的笑了笑,難道到了現在,他還要依舊靠着沈時安不成?
究竟有沒有人記得,他與他們一樣,都是個男人。
陽臺的門重新被打開,從外面伸出一顆腦袋來,徐筝看着靠在圍欄上的陳醉,舔着臉笑:“打完啦?”
半靠着的人站直,修長筆直的腿走到徐筝面前。
陳醉的手搭在徐筝的肩膀上,湊上前:“我弄的你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