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沈時安的一句話, 讓屋子裏所有的人看向陳醉的眼神都開始變了。
都知道沈時安在娛樂圈中的地位, 無論是在粉絲中, 還是在同行中,都是影響力最強的藝人。
可能讓所有人敬重的不是他的地位,而是他的演技。
在這個圈子裏什麽人都不缺,不乏努力了卻一無所獲的人, 也不缺什麽都不付出卻因為後臺輕易得到一切的人。
沈時安便是那個站在這兩個極端點上站的最高的人的一個,他憑借自己的演技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同時他也站在了所有人都羨慕與仰望的位子上。
他的演技,讓人欽佩,能站在這個位置上他當之無愧,是他理應得到的。
能讓他說出在戲中被壓,那……這個陳醉, 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幾乎是立刻, 導演, 編劇看着陳醉的眼神都開始發熱了,有了沈時安的這句話,就算這個人還什麽都沒演, 他們都認定了這個人。
因為那個人是沈時安, 讓人無法不相信的同時,也同時讓人清楚他在娛樂圈中代表着怎樣的地位。
“你叫陳醉?對吧?”
在所有炙熱的目光中, 第一個開口的是坐在最右邊的男人, 他半傾着身子湊上前, 臉上是所有人都沒有的平淡。
厚重的眼鏡下, 他的那雙眼睛仔仔細細的看着站在臺上的少年。
面前的這張臉在娛樂圈裏絕對也算的上能排的上號的,精致好看到讓人一眼就能記住。
可有時候好看卻也是一種錯。
一個好的作品是讓人記住裏面講述的含義,而一個好的演員卻是讓人能記住他演的角色。
陳醉的這張臉太過于好看精致,讓人一眼注意的并不是他的演技,目光都落在他的那張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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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演員除非演技到了一定的高度,不然……
想到這,他看着陳醉的表情微微的皺了下眉心。
“阿努——”
他才剛開口,陳醉就跟着開口了,幾乎是同時他的聲音與坐在椅子上的人同時的響起;
“縱然是深沉的黑夜,也遮不住一絲光亮。又或許說,越是光明的人,越是熟悉也靠近黑暗。”
“而阿努是一個掙紮在邊緣的人。”
屋子裏兩人的目光就那樣對上,陳醉的眼神還是像走進來那樣坦蕩,但是坐在椅子上的人卻站起來。
他看着陳醉的眼神開始帶着激動與瘋狂。
甚至于手指都在顫抖着,“你……”
他指着站的筆直的陳醉,臉上布滿了不可思議與驚喜:“你,怎麽知道?”
這句話是他寫這本書的初衷,可以說是《奪夢者》的由來。
張全是第一次将這句話說出來,作為這本書的作者,從一開始他就冷靜的坐在最偏僻的椅子上,看着無數的人走進來走出去。
從那些人的眼神中他看出他們關注的都是這個電影的制作有多厲害,這個角色演出來有多麽精彩。
沒有一個人,能像面前的人,一語就說出這胡話出來。
而就在張全最激動的開不了口的時候,站在舞臺最中央的陳醉卻像是理所當然般淡定的開口:“我之所以記得,因為這是《奪夢者》最後一句話。”
簡簡單單的一胡話,卻讓張全雙眼開始閃爍。
激動之後,他重新做回去,依舊是那個不起眼的位置,可說出的話卻是所有人不容拒絕的威嚴:“就他了。”
張全伸出手,指着前面站的筆直不驕不躁的少年。
***
“你很厲害。”
一出來,沈時安就往身後的人身上看過去,身後的人還是那般自信的模樣,只是看見自己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遲疑。
沈時安臉上的表情先是一愣,扶了扶臉上的鏡框之後站在了原地。
陳醉伸出去的腳步停頓了一下,随後毫不猶豫的往前,一直走到他身邊才停下來。
他站的筆直,認真卻帶着冷漠的看着面前這個男人。
沈時安從外表看過去是一位很不好說話的人,他臉部的線條太過于冷硬,面無表情的時候總會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錯覺。
所以他習慣在臉上戴上眼鏡,遮住了那雙過于鋒利的眉眼,讓整個人的氣質不那麽的逼迫,對他不熟悉的人第一眼看上去,只會覺得溫文爾雅。
此時他就是這樣,靠在他對面的牆壁上,一眼看不清的眼睛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為什麽要來?”
“幫我?”
陳醉皺着眉頭,他搞不清沈時安這是什麽意思?那張精致的臉上,不悅的情緒一閃而過。
從他要給自己綜藝資源的時候,陳醉開始不爽快,但是因為是沈時安他很快的就壓制了下去。
在微信中也明明白白的他的想法跟沈時安說了。
他以為面前的人至少能懂自己是什麽意思,剛剛看見沈時安第一眼的時候,他心中第一個冒出來的感覺就是不開心。
他不喜歡,不喜歡把他看低的沈時安。
不喜歡多管閑事的沈時安,不喜歡為他說話的沈時安。
同樣都是男人,他不喜歡高高在上,與他标注與明确的距離感。
陳醉不知道,他對面前的人沒有一絲防備,臉上想的所有都被對面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看着對面抿着嘴巴不高興的小孩,沈時安扶着額頭發出愉悅的笑:“陳……陳醉。”
“你誤會了,”
他将身子站的筆直,鏡片下的那雙眼睛牢牢的鎖定面前的人,不讓他有一絲一毫的躲避:“我尊重你所有的決定。”
“今天來這,不是因為你在這試鏡,而是我也有工作在這邊。”
沈時安眉眼認真,卻見對面的人低着頭顯然還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
他一着急,便伸出雙手捏着陳醉的肩膀,将人牢牢地對上自己,“看着我,”
“我沈時安從來沒有看輕過你。”
“在我心裏,我們站的地方是同一個高度。”
***
這句話在陳醉進組之後才得到解釋。
而此時陳醉正坐在包廂裏與沈時安一起吃飯。
桌面上的菜特意點的簡單清淡,菜很合陳醉的胃口,他吃的很喜歡。
這家店的包廂很私密安靜,上菜的服務員也是一副見過世面的樣子,并沒有對他們的到來而有額外奇怪的舉動。
“這家店很好。”
陳醉雖然只會一個蛋炒飯,但他嘴巴挑,能讓他說出很好來,顯然是真心喜歡。
這點沈時安還是清楚一點的,因為在《皇權》拍戲的時候,陳醉兩個月下來整整瘦了十斤,他原本就細的腰越發的一手就能掐住了。
想到這,沈時安眸子閃了閃。同時也放下手裏的筷子。
“我去結賬,你接着吃?”
還沒說完,沈時安就往外面走去了,出來之後他往牆上靠了靠,人就在自己身邊,可什麽都不懂讓人頭疼。
扭頭看了看身後還在吃的人,吐出胸口的那股濁氣,從口袋裏掏出香煙,他往前面的吸煙區走去。
而陳醉吃好後,還不見沈時安出來。
想了想,還是放下筷子去了外面。這家店很大,陳醉饒了兩圈之後只看見洗手間。
剛要擡腳去別的地兒,身後就傳出一身疑問:“陳醉?”
被叫住的人回頭,意外的對上那雙熟悉的眼睛,曾經無比風光與高高在上的周壹站在他後面,雙眼微微冒着火。
“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周壹咬牙切齒的将手裏的插手毛巾狠狠的往地上砸,渾身上下皆是掩蓋不住的怒氣。
面對他的怒火,陳醉卻絲毫沒有表情,冷冷的眼神在周壹的身上掃過,平淡道:“我為什麽不敢出現在你面前?”
“不敢出現的人應該是你才是。”
陳醉皺着眉,冷漠的理所當然道:“弄假學歷的人是你。”
“欺騙粉絲,将所有人當傻子的人也是你。”
“被人扒下所有馬甲,無處安放,無處容身的人也是你。”
陳醉一字一句走到他面前,平淡的表情裏夾着兩抹冷笑:“你說,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是不是找死?”
“你——”
周壹被他這一番話,氣紅了眼睛,伸手就是一個拳頭揮過去:“你去死吧。”
捏的緊緊的拳頭卻被人捏住手腕,力氣之大讓周壹絲毫動彈不得,手腕上的那只手一寸一寸的往下手,很快也就沒了血色滿頭是汗起來。
“看來你還是沒有學乖?”
等他雙腿開始抽筋,陳醉才将他的手腕放下,被捏的幾乎斷了手腕的人疼的蜷縮在地上。
“希望你這次好好長長記性。”
陳醉冷笑一聲,從他身邊跨過去從洗手池裏一絲不茍的将手洗幹淨,又在水池旁邊拿了塊洗巾,低頭仔仔細細的将雙手擦幹淨。
“下次,廢掉的可就不是你這一只手了。”
他走上前,随手将手裏的一次性毛巾扔進垃圾桶。
他擡腳從蜷縮在地上的人身邊走過,身後卻忽然傳來周壹哈哈大笑的聲音。
他一手捂着被捏的擡不起的手腕,掙紮的從地上爬起,看着陳醉的雙眼是毫不掩飾的惡毒與恨意。
“陳醉,早晚有一天你會比我還要不如。”
“我不會——”
站在他前面的人低頭:“因為我不會跟你一樣自尋死路。”
可周壹一步步走到陳醉身邊,貼在他身前詭異道:“你肯定會的,因為你永遠不知道,想弄死你的人……”
“有着怎樣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