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吃過飯之後，蘇涼和明景晏兩個人一起去收拾了廚房，刷了碗，讓蘇父蘇母坐在客廳裏吃着零食看電視。
“蘇涼你居然會洗碗？我以為你刷碗的技術跟你煮面的技術一樣糊呢。”明景晏看着她将幾個小碗都刷的幹幹淨淨，用清潔精打出泡沫仔細刷了一遍之後，再用自來水沖洗兩遍，還挺像模像樣的，便一本正經地吐槽。
“明教授居然還會刷鍋？我以為你只會洗刷坩埚呢。”蘇涼面無表情地反駁。
兩人吵吵嚷嚷，就算是刷碗刷鍋，也覺得很快樂。
蘇父蘇母坐在客廳裏，小聲商議着：“這算不算确定關系了？”
“不算吧？還沒見過親家呢。”
“妞妞還是要跟我們回家一起住的，是吧？”
蘇父點了點頭，皺眉道：“一會兒九點半的時候，咱們該走了，你就拽上妞妞，這麽近，住別人家幹嘛？”
蘇母也是這麽個意思，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
——明景晏壓根兒就沒想這麽多，他當然很想現在就能夠跟蘇涼同床共枕，但是，還是老問題，蘇涼父母就住在十分鐘路程的隔壁小區內住着，他再不要臉，也不至于還沒公開訂婚，就要蘇涼跟他同居。
而且，蘇涼能夠給這麽順利地答應跟他訂婚，明景晏已經覺得非常幸運了，甚至忍不住想要群發一條短信，告訴蘇涼的幾個大豬蹄子前男友。要不是他們的舍命襯托，自己哪可能這麽快就脫穎而出啊？
當然，為了安全考慮，他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雖然覺得挺遺憾的。
蘇父蘇母準備了一個晚上，想要将閨女領回家去，然而，相好的一萬種方法都沒能用上。
到了九點半，蘇涼就主動說道：“我跟爸媽先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
明景晏點點頭，站起來幫她拿外套，又說：“早飯一起吃啊，到時候我去喊你。”
蘇父連忙說道：“那小景直接早上到家裏來就行了，吃了飯你們一塊兒去上班。”
明景晏立刻美滋滋地應下：“好啊，我八點到。”
“行啊，妞妞也八點吃呢。”
到了樓下，蘇父又說：“快回去吧，你也挺忙的，就幾步路，別送了。”
蘇涼轉過頭，輕輕抱了他一下：“別送了，知道你要看文獻，快點去忙，忙完了早些休息，不要熬夜。不要仗着你長得好看發量濃密就可勁兒作，再這麽下去，說不定過兩年你就變成劉家業了，懂不懂？”
明景晏：“……信不信我明天就告訴他？”
蘇涼眯着眼笑：“我知道你不會的嘛~”
明景晏彎下腰，低聲說道：“親一下，我就不說。”
蘇涼看着已經走到前面去的父母，踮起腳在他唇角輕輕蹭了一下，然後立刻就離開了，對着他揮手：“快上樓去吧。”
明景晏抱了抱她，松開手，看着她走遠，這才轉身上樓去了。
蘇涼回到家，洗了澡，吹幹頭發爬上床之後，拿起手機就看到明景晏發過來的短信：“晚安，明天見。”
蘇涼立刻就彎起了唇角，也回道：“晚安，明天見。”
第二天一大早，兩個人吃了飯，就手牽手一起下樓去上班。
蘇母今天下午班，一直追到樓下，問道：“中午你們回來吃嗎？”
蘇涼回道：“應該是不回來了，這兩天有點忙，我們又請假兩個下午了，估計得加班。”
明景晏卻說：“你要是想回來就回來呗，不差那十來分鐘。”
“十來分鐘就可以做一個樣品了，還是不回來了，等閑了再回家吃也一樣。”
兩人正商量着，隔壁樓就走來一個人，嘴裏喊着：“蘇涼媽，送閨女去上班呢？”
蘇母悄悄推了一把蘇涼，小聲說道：“上班去，這裏沒事。”
蘇涼眨了眨眼，她對這位大媽稍微有點印象，經常在上班前或是下班後，拉着她媽叨叨一些家常。不過因為上下班時間不一樣，蘇涼倒是沒有單獨見過她幾次，尤其最近一陣子，早出晚歸，更是沒有見到了。
但是她母親讓她避開，這事兒就不太對了。
他們一家三口人，基本是沒有秘密的。尤其父母是跟着自己來到港城的，這裏的人都是住過來之後才認識的，也算不得多親近，還能有什麽事是她不能聽的？
明景晏這會兒也認出來了，這不是上次撺掇着蘇涼去跟她大侄子相親的那個大媽嗎？
那就更不能走了。
大媽顯然也不想讓蘇涼走，立刻就拽住了她的胳膊：“一陣子不見，蘇涼又漂亮了，年輕就是好。不過這也太瘦了，得多吃點。”
蘇涼笑眯眯地點頭，悄悄把她的手拿開：“吃的挺多呢，謝謝您的關心。”
現在已經是四月中旬了，溫度也高了起來，她一靠近，蘇涼就不可避免地聞到了隔夜飯的味道，還有濃重的油煙味。
雖然大家都是普通老百姓，生活中法肯定離不開煙火氣息，但您老未免也太不講究了吧？這衣裳到底穿多久了？做飯的時候穿、吃飯的時候穿、出門也要穿，難道就沒有別的可以替換的衣裳了嗎？
她可不想帶着一股子油煙味進實驗室，影響她對材料的氣味感知。
蘇母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呢，大媽就炮仗似的開口了：“蘇涼啊，我跟你說，我有個娘家侄子，是個很不錯的小夥子，年輕有為家境也好，婚房都買好了，就在對面小區。我覺得你們倆挺合适的，抽空你們見一見？”
蘇涼後知後覺，想了十幾秒才明白，這是在，給她介紹相親對象？
別說她現在有男朋友了，就算是沒有，她才二十二，至于嗎？蘇涼有一瞬間突然就忍不住想要怼回去。
蘇母連忙說道：“不看了……”
她話還沒說完，大媽又打斷了：“蘇涼你也不能光顧着工作不考慮個人問題啊。女人的青春沒幾年的，你這樣耽誤下去等年紀大了，就找不到好的了……”
大媽說話跟個炮仗似的，标點符號都不點，讓人聽着頭暈。
蘇母幾次想開口，都沒能插進一句話去。
蘇涼皺起眉來，深吸一口氣，正打算打斷她的話，明景晏就先開口了。
“喲，您這麽關心蘇涼，那我可得好好謝謝您。”
大媽愣了一下，這才擡頭看了過去，仿佛根本沒有注意到，明景晏這麽大個人，一直杵在這裏似的。
張了張嘴，大媽又要說什麽，明景晏再次在她之前開口，堵住了她的嘴。
“不過您不用再多費心了，蘇涼她已經答應跟我訂婚了，到時候您要是有空的話，可以帶着您的娘家侄子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宴。”
大媽再一次欲言又止。
蘇涼也禮貌地笑了笑：“這是我男朋友，我們一個單位的，我挺喜歡他的，不需要相親。您忙，我們先去上班了。”
蘇母趕緊說道：“去吧去吧，中午別去食堂打飯了，我做好了給你們送過去，然後再去上班。”
蘇涼應了一聲，兩個人轉身就走了。
明景晏還特意晃了晃兩人交握在一起的雙手，又輕輕抱了一下蘇涼，迅速放開。
“小學生似的，你煩不煩！”
明景晏：“不煩，我非得讓她看到不可！”
蘇涼哭笑不得：“我又不認識她，也沒見過她侄子，怎麽可能會去跟陌生人相親啊？你看我長這樣的需要相親嗎？”
明景晏也極度自信：“我也不需要。”
蘇涼點頭：“那肯定的，要是去相親，可能剛坐下，人家小姑娘就被你杠走了。”
明景晏轉過頭看她：“只要你留下來就行了，其他人我又不稀罕。”
明明很平常的一句話，蘇涼卻忍不住彎起了唇角，嘿嘿笑了起來。
明景晏捏了捏她的臉頰，軟乎乎的，皮膚細膩白嫩，手感簡直一級棒，就有些舍不得放開。
蘇涼怒目而視：“別老捏我，防曬霜都要被你蹭掉了。”
“天天在實驗室待着，足不出戶，還用得着防曬啊？”
“這是儀式，是對紫外線最基本的尊重，你懂個屁！就算是辦公室裏，紫外線也依然可以透過窗戶照射進來，除非你一直在實驗三室那樣的全遮光室待着。”
明景晏不懂，但他覺得得緊跟老婆的步伐，就說道：“你也給我買個，讓我也尊重一下紫外線，行不行？”
蘇涼倒是沒有拒絕，看着他冷白的皮膚，又摸了一把，還行，沒有太多油脂，也挺細膩光滑的，照這形勢，好好保養着，就算到了四十歲，也還能做他們材料行業的一枝花，便回道：“我那還有一瓶未拆封的，晚上回家拿給你。”
明景晏笑了起來：“那咱們什麽都要用一樣的。”
“你不嫌麻煩就行。我呢，洗面奶、精華、面霜、防曬，都是要擦的。”
明景晏想着他母親的梳妝臺，立刻點頭：“也不是很多，比喻女士樸實多了。”
兩人一邊說着，手牽手進了研究所大樓，直接上樓去項目組實驗室區了。
張天成端着保溫杯從辦公室探出頭來，看了看兩人的背影，又縮了回去。看樣子正卿卿我我呢，他還是不要過去惹人嫌了。
眨眼又到了周五，兩個人一直忙到七點半多将近八點的時候，才下班，準備去吃火鍋。
剛坐到店裏，明景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蘇涼擡眼看他：“該不會是工作上的事情吧？”這幾天，實驗正進行到關鍵處，項目組每天晚上都要留兩個人值守，若是有特殊情況，就要給明景晏随時彙報。
“不是，是喻女士。”
明景晏也沒避諱，當着她的面就接了起來。
“我跟你爸明天過去，不如，請蘇涼爸媽也一塊兒出來，一起吃個飯，商量一下訂婚日期？”
明景晏回道：“吃飯可以，訂婚日期沒得商量，只能在六月。那時候蘇涼要回學校報道，辦理一些手續，我也剛好能空出來半個月的時間，大概是六月中下旬的時候。”
蘇涼擡眼看他，心裏有點飄忽，覺得不太真實似的。很怕是大夢一場，哪天早上醒來，這一切美好和幸福，就會突然消失了。
一年前她拿着三個渣仔前男友扔過來的巨額“封口費”，來到港城，還以為結婚這件事情，在三十歲之前不會跟她有關系。
但是往往，人生總會出現一些出其不意的事項，也會遇到一些意外的人，然後發生一些超出常理的事情。
蘇涼深吸了一口氣，不再想這些有的沒的，認真點了單，讓服務員先将鍋底端上來，一邊熱着鍋，一邊等待明景晏打完電話。
喻女士在那頭顯然被哽住了，氣急敗壞地說道：“訂婚沒有你的工作重要嗎？那你幹脆別結婚了，跟實驗室過一輩子吧。”
“這是兩回事。”明景晏振振有詞，“工作要做，結婚也很重要。我這麽努力地工作賺錢，不也是為了更好地維持婚姻關系嗎？要是沒錢花了，蘇涼心情不好怎麽辦？”
喻女士：“喲呵，你這是在指桑罵槐呢？”
“沒有，我是在說，近朱者赤。跟您在一起時間久了，蘇涼難免會長長見識，以前舍不得買的東西，我也不能讓她光是看看吧？總之，多賺點錢，有備無患，不是更好嗎？”
喻女士深吸一口氣，不再繼續跟他杠，而是說道：“我是想跟你商量一下，讓蘇涼在訂婚前提前回來，我要帶她熟悉一下B市的圈子。”
明景晏直接拒絕：“不必，完全沒必要。”
“你就不怕到時候有人找麻煩，讓她不自在嗎？”
明景晏“呵”了一聲：“蘇涼才二十二歲，研究生在讀，就已經進入到了我的項目組裏，也已經在專利書上出現名字了，這還不夠吹噓的？那等她的名字出現在新材料或者工藝專利證書上的次數，超過五次的時候呢？就不知道不自在的是誰了。”
“明明可以在自己最喜歡的領域取勝的事情，為什麽要搞得這麽複雜？蘇涼的時間也很寶貴，沒空兒浪費給那些無關緊要的人。”
喻女士頓時心情複雜，一瞬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她的孩子，自然是最好的。雖然嘴巴總是不饒人，但實際上，溫柔又善良，聰明卻也刻苦認真，從小到大都是她的驕傲。
因為丈夫和兒子工作的特殊性，喻女士從來不在貴婦圈子裏、茶會上吹噓，大家對于明景晏的印象，也幾乎停留在他被選拔到少年班那個時候。提起來，也多是虛僞的商業互吹兩句。畢竟，小時了了嘛。
以往，喻女士從來不在意的，自己的孩子有多優秀，只要自己知道就行了，何必宣告天下呢？又沒人給錢，說不定還會打擾到他的正常工作。
但直到這一刻，喻女士突然就忍不住，想要昭告全世界，她有個最棒的兒子。
有責任有擔當，聰明有毅力，三觀正直，不僅是對家人還是愛人，都如此溫柔。
喻女士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吧，聽你的。”
明景晏又說：“我跟蘇涼吃火鍋呢，您要不要跟她說兩句？”
喻女士笑着應下：“好啊。咱們家蘇涼可真是太漂亮了，天天見的時候還不覺着，這一回來，就格外想念，尤其是對着你爸那張棺材臉。”
明景晏笑了一聲，沒敢杠。
他爸是不會杠人的，但是會打人，而且打得可疼了。
“咱媽要跟你說說話。”明景晏将手機遞到蘇涼手邊。
蘇涼立刻接了過來，甜甜地喊了一聲：“阿姨。”
喻女士笑：“喊姐姐多好聽。”
“姐姐。”蘇涼從善如流，“您喜歡什麽我就喊什麽，這都不是事兒。”
明景晏撇嘴，對兩人的虛情假意表示不屑。
兩人聊了也沒幾分鐘，就挂斷了，蘇涼将手機還回去，唇角還帶着笑意。
明景晏看她：“跟媽聊天比跟我說話快樂？蘇涼你可要搞清楚了，要跟你過一輩子的人可是我，不是咱媽。”
蘇涼一臉冷漠：“閉嘴，吃飯。”
“我一說實話你就不愛聽，這樣可不好啊。”
“能在吃飯的時候換個話題嗎？”
明景晏想了想：“那我給你講講晶體結構吧。”
蘇涼：“……哦。”總比被杠好，約會來聽課，仔細想想，也沒毛病，畢竟男朋友是科研大佬嘛，這樣的機會，一般人求還求不來呢。
周六早上八點剛過，喻女士就給兒子發了條訊息，告訴他：“我跟你爸馬上就要登機了，大概中午十一點半就能到，訂好酒店，就那家私房菜就行，帶上蘇涼和她家人，一起過去。”
明景晏立刻問道：“不用我去接？”
“你要是很閑，那就十一點之前到機場等着吧。”
明景晏：“那你們注意安全，反正您也來過一次了，地點都很清楚，我們還是在上次的包間。我跟蘇涼今天還要加班，到點我們過去，跟蘇涼爸媽一起。要是您到的早，就跟我爸先點了菜吧。”
喻女士：“……”
“讓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您就放心吧，都把特助安排過來了，就算我沒做準備，您的林特助，也會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條。再說了，蘇涼父母不是那麽講究的人，只要蘇涼同意了，他們也沒什麽意見。”
喻女士揶揄道：“這還沒訂婚呢，就迫不及待給老丈人說好話了？”
明景晏義正言辭：“我說的是實話！”
提示登機的播音再次響了起來。
明景晏也不再跟她扯些有的沒的，連忙說道：“有什麽事兒等您到了咱們再細說，先登機吧。”
喻女士也沒再廢話：“好，中午見。”
挂了電話，明景晏正好走到蘇涼家樓下，又看到了前兩天給蘇涼介紹相親對象的大媽，正跟人說着什麽。
稍微走近了一些，隐隐約約聽到兩句：“……仗着自己長得好一些，就東挑西選的，連我娘家侄子都看不上！一個農村來的丫頭，一輩子都在港城買不起房子，租房都只能租個屁股點兒大的，還挑三揀四的……”
明景晏沒理她，徑直從她跟前走了過去，都不帶停留的。
原本他還覺着，該好好解釋一下，他已經跟蘇涼在一起了，這輩子都沒有分開的打算，您娘家侄兒還是繼續去別地兒相親吧。現在他才聽出來，這哪是好心給蘇涼介紹對象啊？分明就是不知道哪兒來的狗侄子看上了蘇涼，覺得她家境不好，來哄騙她跟那個所謂的“年輕有為”“家境優越”的侄子結婚啊？
什麽狗東西？
明景晏在心裏罵了一聲，也沒再多想。他跟蘇涼的時間，不應該浪費在這種人身上。
反正蘇涼媽媽也沒有将這事兒說給蘇涼聽，當事人完全不知情。而且他們在港城還要待兩三年的時間，時間久了，大家自然也就都知道他們才是一對了。
不過——明景晏突然轉念一想，就算蘇涼長得漂亮，也不至于讓人如此執着吧？這要是個男的，他還能勉強認同，為美色誘惑，奮不顧身，蘇涼也的确夠得上這個檔次。
但，就一個娘家侄子，犯得着死纏爛打？不行，得查一查。
明景晏走過去的時候，大媽詭異地沉默了幾秒，然後迅速跟閑聊的人揮手：“我先回家去了，鍋裏頭還炖着排骨呢。”
在丈母娘家裏蹭了早飯，兩個人又牽手下了樓，到研究所加班去了。
劉家業看到兩人進來，感嘆道：“自從老板臉皮厚到敢去丈母娘家裏蹭飯之後，蘇涼就再也沒有給我們捎帶過早飯了……”
明景晏看他：“食堂不夠你吃的嗎？”
劉家業今天很膨脹：“那不也得換換口味嗎？”
明景晏“呵”了一聲：“要不今天你去生化那邊，跟他們交接一下儀器使用，順便換換口味？那邊的口味不是更獨特嗎……”
劉家業連忙搖頭：“老板我錯了，我這就去做樣品測試！”
生化實驗室那邊，帶着防毒口罩進去，有時候都覺得要窒息了！真不愧是細菌培養室。
作者有話要說：周玲玲：我看到你們一起約會去吃火鍋了！
蘇涼：對，明教授給我講了四十分鐘的晶體結構，我做筆記了，你要看嗎？
周玲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