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蘇涼語重心長地口氣，就仿佛江晚晚真的是她家某個不成器的晚輩一樣。
喻女士毫不客氣地哈哈大笑起來，又說：“我還是更喜歡懂事的孩子，沒出息不要緊，總歸是要踏踏實實，認真努力，溫柔可愛才好。”
蘇涼也應道：“那可是太難得了。我一直覺着，江晚晚可能缺失了什麽東西，導致她變得不太正常。”
“什麽東西？”喻女士很好奇。
蘇涼：“腦子。”
喻女士愣了一下，再次忍不住哈哈大笑：“我也這麽覺着。大概江總夫婦都太忙了，對女兒關心不夠，所以沒能及時注意到營養缺失，導致長大了就不太聰明吧？”
蘇涼點頭應道：“金錢與陪伴，不可兼得。”
喻女士覺得蘇涼這麽多年學果然沒白上，看這思維反應能力，看這成語俗語的運用能力，簡直沒有比他們家蘇涼更出色的了。
笑夠了之後，喻女士才又問道：“這周末過來嗎？”
蘇涼正看着日歷，計算時間，聽到她問，立刻回道：“嗯，正在寫請假條呢，寫好了讓明景晏給我簽字，然後拿去給張主任蓋章就行了。請了假我就去買周六的高鐵票，應該下午能到。我爸媽他們還要等幾天再過去，跟明景晏一塊兒。”
“坐高鐵？直接機票多好，還能快倆小時呢。”
“機場太遠了，明景晏去送我，來回就得倆小時，高鐵站就近得多，來回只需要四十分鐘。”蘇涼算計着時間，“八十分鐘的時間，他能做好多事情了。我請假半個月，這期間，我的工作他也得做一部分，不然就可能拖慢整個項目的進度……”
喻女士聽着她絮絮叨叨地分析，滿心滿眼都是把她和明景晏作為一個整體來算，唇角不由自主地再次上揚起來。
兩個人又絮絮叨叨說了好一會兒，才依依不舍地挂斷。
期間明景晏進來了兩次，第三次的時候，終于看到她挂了電話，這才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打個電話這麽久……”
“聽了個八卦。”蘇涼寫好了請假條，将手裏的簽字筆也一塊兒遞了過去，讓他簽字，然後笑眯眯地看着他，“你想不想聽？”
明景晏滿不在乎，在請假條上簽了自己的大名，十分敷衍地問道：“什麽八卦啊？”
“穆蔚曦身體出軌他的溫柔小助理……”
明景晏立刻看了過來：“身體出軌？那他心理出軌誰了？穆總就是穆總，牛逼啊，出軌還分兩部分，這都怎麽做到的……”
蘇涼錘他一下：“閉嘴，我還沒說完。——江晚晚心理出軌少女時候的白月光。”
明景晏“啧”了一聲：“哦豁，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都是科幻片演員出身啊，身與心還是分開的，電視劇都不敢這麽拍，這完全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啊，也不怕哪天就被和諧了……”
蘇涼拍了一下桌子：“聽清楚重點沒有？”
明景晏點頭：“聽清楚了，要考我知識點嗎？你說吧。”
蘇涼問：“白月光這事兒，您打算怎麽解決啊？”
明景晏擡頭看她：“幾個意思？她出軌白月光，為什麽要我去解決？難道我要去慫恿那個白月光，從江大小姐那裏再搞幾千萬回來？那要是，他不願意分給我們一部分呢？這件事情還有意思嗎？”
蘇涼：“……”
差點忘記了，婆婆還沒來得及跟明景晏說這件事，他的确還不知道呢。
既然都跟喻女士商量好了，這件事由她親自告知明景晏，那自己暫時還是不要摻和了。反正，想也知道，只是江晚晚一頭熱，明景晏從頭到尾，壓根兒就沒記得有過這麽一個人。
“快給我簽字，別叨叨。”
明景晏就不簽：“說一半藏一半，是誠心讓我多想是吧？”
“你想得多那不是因為你閑得慌嗎？簽了請假條趕緊核對實驗數據原始記錄啊，你還有空兒想別的？”
明景晏振振有詞：“本來是沒空兒的，但是你主動提起來的，我怎麽敢沒空兒？萬一你秋後算賬呢？”
蘇涼：“……不杠會死是吧？”
“會！”明景晏斬釘截鐵，“畢竟一年前的事兒你都還記在小本本上。”
蘇涼：“呵，那我偏不說！”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嗎？我又不是傻子！江晚晚平白無故打聽我的個人隐私，本來就很奇怪，現在你又來問我，正常人都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好吧？”
蘇涼撇嘴：“就你聰明！”
明景晏又說：“我能假裝不知道嗎？這也太惡心了吧？為什麽要如此對待幼小可憐的我？蘇涼，你都不關心我，我的水晶少男心啊……”
一邊說着，明景晏很不要臉地趴到了蘇涼肩膀上。
蘇涼：“……莫挨老子。”
論不要臉，果然還是明教授獨樹一幟。
明景晏哼哼唧唧：“我就不，我就要挨着你。”
不過既然明景晏不想跟她讨論這個問題，蘇涼也不勉強，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而是拿着請假條站了起來：“起開，我要去給張主任蓋章了。閑着沒事兒幫我把這兩周的數據統計做個曲線圖呗。”
明景晏幽幽地看着她：“就會指使我幹活兒！蘇涼，你的良心不痛嗎？咱們後天開始，就要分居兩地了！你居然都不親親我，還安排我幹活兒！”
蘇涼：“別說的好像見不到了似的！就只是分開一周而已！”
“一周就是七天，七天就是168個小時，就是一萬零八百分鐘！怎麽能是‘而已’呢？蘇涼，你是不是不愛我！分開這麽久，你居然說‘而已’！這才多久，你就開始喜新厭舊了嗎？”
蘇涼面無表情地看他表演，然後一巴掌拍到他腦門上：“快停止你的表演，填表做分析去。早點做完事情，不就可以早點請假了嗎？”
“想啥呢？只要這項目一天沒結束，就不可能有假期。”明景晏揉着她粉嘟嘟的臉頰，頓時感覺心情好了不少，然後又将她抱進懷裏，蹭了蹭，像是冬天擠在一起取暖的小動物似的。
蘇涼很嫌棄，畢竟天太熱了。冬天的時候抱着很舒服，夏天就不是那麽一回事了。而且，雖然辦公室開了空調，但在實驗室裏忙忙碌碌，出了汗之後再回到辦公室也總覺得黏黏糊糊，就很不樂意跟人有肢體接觸。
不過想到馬上就要分開，蘇涼便也沒有計較這些小細節，也伸手抱住他：“那你就努力，發揮你的聰明才智，争取提早結束項目。”
“不要，要是提早結束了，你就得回學校去了。”明景晏直接拒絕，“再說了，兩年時間本來就不算長，咱們這已經是業內領先水平了，時間本來就卡的很死，提前發現新材料的序列，也本來就是應該的。按照我起初的進度規劃，起碼要有一年的時間，是用來對新材料進行實用性實驗的。”
蘇涼說道：“那你的意思是，如果年底不能發現序列，就代表進度慢了？”
“不是，這完全是兩個概念。”明景晏看着她，一本正經地反駁道，“你當新材料合成是按照時間算的嗎？越早越好只是其一，但最終結果，還是要合成才行，性能測試可以當做後續的處理。蘇涼，跟着我一年了，我怎麽覺得你好像越來越笨了……”
蘇涼狠狠踩了他一腳：“當你的杠精本質要發作的時候，閉上你的嘴，好嗎？”
明景晏皺着一張臉，裝模作樣，再次嘆氣：“你這樣自欺欺人是不行的。蘇涼，我也沒有嫌棄你笨的意思，就是想讓你多注意一下，別總是問一些讓人懷疑你智商的問題……”
蘇涼再次踹他一腳：“我倒是覺得，你應該多注意一下，要不然，說不定回頭就變單身狗了，那多尴尬，你說是吧？”
明景晏：“？？？！！！”
“蘇涼，你休想抛棄我！我已經是你的人了，這輩子都死賴着你，死了也要做你的鬼，絕不撒手！你別想跟我分開！”
蘇涼：：“……我說，你是不是在電影學院進修過啊？你去學這個沒有拿個影帝，是不是太浪費時間了？”
明景晏哼哼道：“我是為了取悅你才學的，影帝再好我也不稀罕，我只想要一個證書，明景晏跟蘇涼的結婚證！”
蘇涼突然就忍不住笑了起來，捏了捏他的臉頰，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唇角：“一定會有的，只要你好好聽話。”
明景晏最擅長蹬鼻子上臉，立刻就說道：“那不如，咱們現在先去把證給領了？”
蘇涼拒絕：“醒醒，大中午的，做什麽夢呢？紫外線都比你敬業！”
明景晏：“我們這行，敬業很重要，但光是敬業智商不行，那也沒前途。像我這種，只需要在上班時間敬業就可以了。但是像你這樣的，天天耗在辦公室也沒用。”
蘇涼：“想恢複單身狗生活了？”
明景晏：“你這是威脅！”
“哦，然後呢？”
明景晏義正言辭：“我有異議！”
“那你提啊，反正我也不會聽你的。”
明景晏洩了氣，幽幽說道：“蘇涼，你沒有以前那麽可愛了……”
“呵，喜新厭舊，渣男！”
明杠杠覺得自己的杠精地位受到了挑戰，掰過蘇涼的臉，讓她與自己直視：“這不能怪我，誰叫你每天都不一樣，每天都是一個全新的你呢？”
蘇涼眨了眨眼：“哪裏不一樣？”
明景晏戳了一下她臉上剛剛長出來的一個閉口：“痘痘的位置不一樣。”
蘇涼一巴掌拍掉他的爪子：“……滾。”
明景晏很遺憾：“這都不讓說……”
蘇涼惡狠狠瞪着他：“想過回單身狗的生活，就直說！”
明景晏終于老實了，不情不願地閉了嘴，然後在請假單上簽了字，又說：“一會兒我找主任有點事情要商議，幫你帶過去蓋章，你先忙別的吧。”
蘇涼“哦”了一聲，拿出來原始記錄表，開始填寫這幾天的數據。她也想着，在去B市之前，将手頭上的工作幹勁往前趕趕，起碼現階段已經完成的，所有後續的工作都處理好，分析也做出來，省的麻煩別人。
明景晏出去了一會兒，不到半小時就又回來了：“請假條已經歸檔了，早點把車票買了，別到時候買不到正好的。”
蘇涼“嗯”了一聲，将最後一張原始記錄表填寫好，在分析人員一欄填寫上自己的名字之後，才又去拿手機：“那我買上午八點到九點之間的高鐵票？吃過早飯，你就先送我到車站？”
明景晏坐了過去，拿過來她的手機，開始搜索車票：“行啊，稍微晚一點也行。我的意思是，你得保證下午五點之前到B市，不是要先去跟你的大學舍友們聚餐嗎？太晚了那你得幾點才能吃到晚飯？”
蘇涼點點頭：“嗯，那就争取十點之前坐上車。”頓了頓，又說道：“我走了之後你要記得好好吃飯，我跟爸媽說好了，你早飯晚飯都回家吃就行。”
明景晏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忽閃了兩下：“我肯定回家吃啊，要不然呢？”
蘇涼：“……他們還怕你一個人不好意思去，讓我特意跟你叮囑兩句呢。我就說嘛，你這臉皮厚度，怎麽可能會不好意思？”
明景晏：“我為什麽要不好意思？你是我媳婦兒，那不就也是我爸媽了嗎？回自己家吃飯，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蘇涼懶得跟他杠，又說：“那你記得加班超過八點的話，先打個電話回家，讓媽媽給你留着飯菜，一般他們都是等咱們到八點。”
“記得記得，這幾天加班不都是我打電話說的嘛。”明景晏才不想将難得的獨處時光浪費在這些無意義的小事上面，又不要臉地蹭了過去，咬了一下她的下唇。
蘇涼立刻制止了他，問道：“你鎖門了沒？”
雖然大家都知道他們馬上就要訂婚了，但親密的樣子被人看到，也仍是覺得不太好。尤其是，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就只有他們倆在辦公室卿卿我我，那就更過分了。
明景晏“嗯”了一聲，并沒有停下來，只含糊道：“鎖了。”
晚上下班後，幾個人相約去吃烤肉，除了明景晏，還有周玲玲和劉家業，一起去為蘇涼送別，順便提前祝福兩人的訂婚儀式。
走到研究所小停車場的時候，正好碰到了楊星，便又多了一個人。
到了店裏，幾人都點了自己喜歡的肉，周玲玲和楊星結伴上廁所去了，劉家業去拿涮料，蘇涼和明景晏便給大家都倒了飲料，等待服務員将肉片送上來。
蘇涼的手機突然就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蘇涼忍不住驚訝地“咦”了一聲。
明景晏立刻看了過來：“怎麽了？是誰？”
“老家的一個熟人。”蘇涼回道，“但是，他幾乎不給我打電話的。”
是張誠。
這是第二次，張誠主動給她打電話，上一次是為了告誡她，讓她小心穆蔚曦。
這一次，恐怕也不是單純為了跟她敘舊吧？
蘇涼接了起來，然後一邊往門外走去。他們這次選的位置是在大堂最中間，為了方便取自助的食物，所以人多又吵鬧。
劉家業端着幾個小碗回來的時候，明景晏立刻跟了出去，說道：“我們去接個電話，馬上就回來。”
劉家業點了點頭，小聲嘀咕：“接電話也要一起，還沒結婚呢，都快成連體嬰了，談戀愛讓人這麽不理智的嗎？”
正說着，楊星和周玲玲就回來了，看到兩個主要人物不在，就問道：“人呢？”
劉家業：“哎哎，什麽眼神兒啊？我不是人嗎？”
周玲玲沒好氣：“我是問，結賬的人呢？難道你打算結賬嗎？”
劉家業立刻回道：“我不是人，我是阿飄。人出去打電話了。”
蘇涼走到外面的拐角處，周遭的喧嚣聲終于不再那麽吵鬧，她也終于能夠聽清楚對面說的話了：“喂，誠哥，怎麽了？”
張誠對這個稱呼無語極了，但也不想繼續糾結這個問題，假裝沒有聽到，直接開口說正事：“你這個月訂婚來着，是吧？”
蘇涼應道：“是啊，日期不是發給你了嗎？你沒回我，我以為你不想來，就沒勉強，你要是現在來，也完全來得及。”
“這個，我再考慮考慮。”張誠又說道，“我是想告訴你一件事。——就上次去過你們村的那個江晚晚，她把你要訂婚的消息，告訴你奶奶和你二叔一家了。”
蘇涼眨了眨眼，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這是個什麽操作。
張誠又繼續說道：“而且，她還特意跟你村裏的人說，你嫁了個很有錢的富二代。”
蘇涼義正言辭，為明景晏正名：“我對象不是富二代，雖然他媽媽的确很有錢，但是他本人也并不缺錢，他是個偉大的科研專家，他對于我，對于國家和社會的價值意義，根本不是錢可以衡量的。”
張誠：“……這不重要……”
蘇涼很生氣：“這很重要！他為國家做了那麽多貢獻，怎麽能用區區‘富二代’三個字就一筆帶過了呢？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張誠嘆了一口氣，強硬地将話題掰回來：“總之，我建議你提早做準備，千萬不要讓他們見到你對象一家，不然——你奶奶最擅長做什麽，你比我了解，要是被她扒上……”
張誠也沒說更多，畢竟是別人家的事情，點到為止就行了。
蘇涼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嘆氣道：“我也覺得有這麽一些親戚挺丢人的，但是沒辦法，出身又不是自己能選擇的。”
張誠也跟着沉默，聽她這麽說，才又道：“你要是需要我幫忙……”
蘇涼立刻拒絕了：“不用。你也知道，我從來不怕我奶奶，她在我這兒讨不到好。我也知道，你是擔心她鬧了我的訂婚宴，讓我對象和婆家難堪，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不過這一點倒是真的不用擔心，我對象對我很好，我公公婆婆也是明事理的人，他們不會因此遷怒于我。”
張誠：“嗯，那就好。”
“但是我的确是不希望他們來。”蘇涼又說道，“不過應該是攔不住了，要不你也來吧。”
張誠：“若是你不需要的話，我還是不出現更好。”
“B市誰認識你啊？放心好了，他們只對有錢人感興趣，沒人會在意你的。”
張誠仍是猶豫：“我再想想。”
蘇涼也不勉強：“那行，想好了你随時可以來。”
說完正事，兩個人一句多餘的話都沒再說，默契地挂斷了。
明景晏一直默默站在她身邊，距離大概半米遠左右，這會兒才走了過來，問道：“說完了？”
蘇涼點了點頭，也沒隐瞞，将事情跟他說了一遍。
明景晏若有所思：“我說呢……”
“嗯？什麽？”蘇涼沒太聽清楚。
明景晏道：“沒什麽。我是說，你家的情況，我多少有些了解，不過爸媽他們不願意說，我就當不知道好了。反正，一早說好的，兩邊的親戚，都是各自通知嘛，要不要請他們，爸媽說了算。”
蘇涼：“應當是沒請的，要是有這個意思，我媽早就跟我商量了，怎麽着也得單獨安排啊。”
畢竟這是她的訂婚宴席，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刻，她的父母，絕對不會違背她的意願，讓這些烏七八糟的人，擾亂她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生活。雖然父母做下這個決定肯定心裏面煎熬了許久，也會考慮到以後會被村裏人在背後說道，但是比起那些，她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父母能這樣想，蘇涼就已經很高興了。
“你要是不想他們來，我來處理就好。”
蘇涼看着他：“我當然想着，最好是別讓來了，不過我估摸着，應該不是那麽簡單的事兒。而且，還有江晚晚在其中摻和。我覺着，江晚晚一定會讓他們出現在我們訂婚宴的，你本來就很忙了，別把時間浪費在這些無意義的事情上，我來就行。”
明景晏笑了一下，捏了捏她的臉：“蘇涼你又看不起我！還是不把我當老公？這算是什麽事兒？你老公打個電話的空兒還是有的。”
蘇涼眨巴着大眼睛：“又要壓榨你的發小？”
“怎麽能算是壓榨呢？我可是他的技術爸爸，為爸爸做點小事兒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的嗎？”明景晏理直氣壯。
蘇涼嗤笑一聲，撇撇嘴，摁住了他的手，又說：“我估摸着，他們不會這麽提早來的，萬一被我發現了，不給錢不給吃喝，在一個陌生的城市裏，他們哭都沒地兒哭。而且吧，我覺着江晚晚也不會讓他們早早到B市，免得打草驚蛇。”
作者有話要說：明杠杠：曾經在文學作品中看到，靈與肉是分開的，沒想到穆總讓我親眼見識了一番……
蘇涼：看看人家這一家子，都會影分身啊……
突然發現有個bug，不過大家好像沒注意到，我就悄咪咪地把後面的改了吧。不影響劇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