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以牙還牙,千萬倍的還擊
“對不起敬軒,是爹沒用,沒幫你保護好兩個孩子。”
站在旁邊的淩成龍一臉羞愧,淩敬軒擡首看他一眼,見他額頭上凝固的鮮血,視線不由得更冷,再看母親也是滿臉血痕,淩敬軒笑了,抱着小包子站起來,清瘦俊逸的臉龐揚起燦爛的笑容,他倒是小看了這些人,既然他們不讓他好過,那就誰都別過了。
“爹爹??”抱着嚴晟睿大腿的淩武癟嘴默默的流着眼淚,身體時不時的抽嘻一下,看起來別提有多可憐了,淩敬軒擡腳朝他們走過去,掃一眼嚴晟睿後才蹲下身放下淩文:“誰打的哥哥?”
他的兒子,他自個兒都舍不得打呢,啥時候輪到別人打了?不管是誰,他今兒都不準備放過她。
“是爹爹我怕一淩武的視線顫巍巍的掃向跟老太太站在一起的淩江氏,身體不可抑制的縮到淩敬軒和嚴晟睿的中間,順着他的視線,淩敬軒嚴晟睿相繼鎖定目标。
“不用怕,對那種人就要以牙還牙,千倍萬倍的還擊回去。”
回頭分別摸摸倆孩子的頭,淩敬軒站起來看着嚴晟睿,眉峰若有似無的皺了皺:“多謝你幫我保護孩子。”
有些事,不需要別人說明,看現場的情況就能猜個七七八八了,嚴晟睿身上的傷是不重,腦袋上的傷卻不是一時片刻能好的,哪怕他的身體素質再好,武功再高,他也每天都用月牙泉水幫他熬藥,也不可能讓他在受傷三四天之後就能爬起來幫他保護孩子,他能做到這一步,足以證明其意志力的強悍,為此,抛開原主跟他的糾葛不談,他對他的印象稍有改觀。
“他們也是我的孩子。”
嚴晟睿反射性的皺眉反駁,淩敬軒也沒跟他争辯,主要現在根本不是争辯這事兒的時候,天知道當他跟敬鵬背着野葡萄一路說說笑笑的趕回來,剛到山腳下就聽到從家裏方向傳來的争吵時,內心有多焦急,身體單薄羸弱的他,愣是負重跟敬鵬一起健步如飛的往家裏趕。
看到好不容易養好傷的兒子又被打了,爹娘也是一臉的血,家裏也被折騰得亂七八糟,那顆因為安寧而暫時平靜的心陡然沸騰,殺氣如同奔騰的江流,洶湧澎湃的充斥在血脈之中,這種時候,哪怕嚴晟睿說他是他明媒正娶的媳婦兒,他也沒心情跟他辯解,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有冤報冤有仇報仇!千萬倍的找回場子。
“幫我看着他們。”留下幾個意味不明的字眼,單薄的身體陡然一轉,如同火車頭一樣沖了出去。
“啪啪??”
“啊。”下一秒,在場沒有任何人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瞬間沖到淩江氏跟前的淩敬軒一只手抓住她的衣領襟口,一只手幹淨利落的連甩了她好幾個耳巴子,痛得淩江氏大聲呼痛,聽到那清脆的巴掌聲和尖叫聲,在場所有人,包括旁邊的老太太都瞪大了雙眼,他還真打啊?淩江氏再咋說也是他的三嬸,在這個孝大于天的時代,他就不怕被浸豬籠?
沒有一個人不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那個一臉冷寒,狠狠甩自己嫡親三嬸巴掌的男人真是他們認識的那個淩敬軒?
“啊救救命啊巴掌還在繼續,淩江氏的臉都腫得跟豬頭一樣了,細微的求救聲終于驚醒了旁邊的幾人,三人不約而同的撲上去:“你幹什麽?還不快放開她,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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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娘。
“賤種,你這個殺千刀的??”
三人明着想要救出淩江氏,實則是一起圍上去攻擊他,淩敬軒眼眸一沉,渾身煞氣彌漫而出,一把将拽在手上的淩江氏甩到淩成花身上,反手抓住淩曉瑩鋒利的爪子,利用巧勁兒将她甩出去,最後狠狠的一腳踹翻老太太,眨眼之間就犀利果斷的解決了幾個存心不良的老娘們兒,搞得準備上前幫忙的淩成龍夫妻和淩敬鵬雙雙汗顏,他們家敬軒啥時候這麽牛氣了?
“哎喲喂我的娘诶??殺人了,親孫子殺自己嫡親奶奶了,你這個不要臉的賤種,該遭雷劈的怪物??”
“娘”
“奶”
倒在地上的老太太翻身坐起來拍着大腿撒潑耍橫,眼見事情真的鬧大發了,淩敬軒不僅敢趕人,還真的敢打人,不久前還兇神惡煞的淩曉彤幾人撲到老太太身邊,四個娘們兒哭天搶地的哀嚎,啥耕讀之家的面子都顧不上了。
“你們放心,在被雷劈之前,我一定會先拉上你們!”
無視他們的哭嚎,淩敬軒陰測測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唇瓣,渾身上下彌漫着恐怖的邪氣與殺戮氣息,宛如從沉睡中蘇醒的陰邪野獸,随時都有可能撲上去晈斷對方的脖子。
“你這個狗娘養的狗東西,連自己親奶都敢打,你你你??”
鬧騰中的幾人吓得同時一怔,淩曉瑩三人更是連視線都不敢跟淩敬軒接觸上,唯獨老太太仗着自己身份,還在倚老賣老的折騰。
畢竟是自己親娘親妹子,淩成龍反射性的就想邁開腳步,可衣擺卻被人強行拉住了,回頭,淩王氏朝着某處努努嘴,淩成龍疑惑的看過去,這才發現,淩敬軒一臉冷然,渾身殺氣,端的恐怖吓人,淩成龍不傻,他只是實誠,不喜歡跟人玩兒心眼,眼見這種情況,伸出去的腿果斷縮了回來,此時他要是跨出去了,以兒子現在的性格,怕是終其一生都不會再搭理他了吧?
老實孝順了一輩子的男人,在親娘終于消磨掉他所有的耐性之後,果斷放棄堅持了近乎一輩子的孝道,選擇保住自己的小家。
“不用再哭了,我淩敬軒獨門獨戶,哪來的親奶?今日你們擅闖我家,打人行搶,乃強盜之為,回去告訴你們家老爺子,不服咱們公堂上見!滾!”
冷然的看着撒潑耍橫的幾人,淩敬軒冷冰冰的說道,刻意揚高的聲音不止是說給她們四人聽的,也是在警醒那些圍觀的村民,赤裸裸的告訴他們,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以前的他了,誰要不信邪,盡管來戰,他絕逼會千萬倍的還擊回去,哪怕是嫡親的親人也在所不惜。
“你敢?!你這個動手打自己親奶的賤人!你會遭雷劈的。”
老太太倏地翻身爬起來,指着淩敬軒的鼻子破口大罵,相比之下,另外的三人就老實多了,她們是真怕了,怕此時的淩敬軒,不知道為什麽,有種直覺告訴他們,如果她們敢再鬧騰,淩敬軒絕逼敢繼續動手,所以,即便心裏恨得牙癢癢,三人也不敢再當着淩敬軒的面挑撥離間了。
“哼!我要是記得沒錯的話,五年前就是你老人家蹦跶得最兇,要死要活的罵我敗壞了你們老淩家的門風,非要拉我去沉塘吧?咋地?親奶可以殺孫子,孫子就活該被殺?連反抗的權利都沒有?再說了,老太太,容我最後一次提醒你,你的孫子淩敬軒早在被你們逐出家族時就死了,現在的我,跟你們毛關系都沒有,別有事沒事亂攀親戚,你不怕我破落的名聲壞了你老淩家‘高貴’的門風,我還怕別人說我上趕着巴結你們呢,所以啥孝不孝的罪名你老就別随便往我頭上扣了,今日之事,別說你一個內宅老婦,就是你們家老秀才和裏正來了我也不會退讓,我還就不相信了,這天下就沒有能說理的地兒。”
嘲諷的冷哼一聲,淩敬軒毫不留情的跟他們撇清關系,都說娶妻娶賢,虧得淩老爺子沒再中舉,就老太太這潑婦性子,真讓她當了官太太,指不定得罪多少人呢,搞不好哪天還要連累一家老小為她的胡作非為買單,要知道,古代可是最講究連坐啥的了,所以不管是為了他自己的安寧,還是為了倆包子的未來,他都不能跟他們沾染一星半點的關系。
“你你你??這就是你們教出來的好兒子,沒用的東西,你讀的那些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嗎?你老娘都要被打死了,你還站在一邊看熱鬧,心裏還有我這個老娘嗎?”
老太太氣毒了,顫抖的指着淩敬軒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惡毒刻薄的視線無意中掃到一旁的淩成龍夫妻,果斷将滿腔怒火全部發洩在他們身上。
淩成龍心痛的閉上眼,這就是他孝順了一輩子的親娘,直到現在,她心裏都只想着如何拿捏欺壓他們,問都沒問一聲他額頭上的傷,甚至沒理會過他心裏的感受,她是他親娘啊,咋地就是這麽狠心咧?
是心寒吧,六月熱死人的天,淩成龍只覺渾身冰涼,如同掉進了冰窟窿中一樣。
“龍哥。”
感覺到丈夫的僵硬與難受,淩王氏推開小兒子攙扶的手,上前溫婉的挽住他的手臂,無言的給予他溫暖與安慰,他心裏的苦她懂,她嫁到淩家這麽多年,何曾不是拿老太太當親娘看待?可她又是怎麽對待她的?說句不好聽的,她就是撿塊石頭捂在胸口也該捂熱了,何況是個人?不是他們不孝,是她逼得他們不能孝啊。
“奶,你咱能這樣說爹娘咧?這些年爹娘可曾有半點不孝?家裏幾十畝田地,哪次不是爹忙裏忙外一手抓?那些繁雜的家務活,基本都是娘一個人在做,同樣是兒子,大伯三叔,大伯娘三嬸和小姑他們每每穿得幹幹淨淨到處溜須打诨,而爹娘呢?永遠都幹不完的活兒,你仔細瞧瞧大伯再看看我爹,他比爹大好幾歲,看起來卻比爹年輕多了,恕孫子說句不孝的話,你老人家的心眼兒也太偏了。”
眼見爹娘受了委屈還不敢反抗,年輕氣盛的淩敬鵬跨上前擋在他們面前,冏冏虎眸毫不畏懼的迎上老太太毒辣的雙眼,他早就忍不住了,憑啥他的爹娘就必須做牛做馬還讨不到好,大伯三叔啥都不做依然活得潇潇灑灑?還有大哥,他做啥殺人越貨的事情了,至于讓她們這樣一而再的打上門來嗎?
“你??我打死你個忤逆不孝的,小小年紀就敢編排親奶的不是??”
老太太聞言更是怒不可歇,揚起巴掌就撲了過去,淩敬鵬倒沒有像淩敬軒那樣反擊,只是梗着脖子一臉傲然的站在那裏任由她打罵,一副他沒有錯,死活不認錯的倨傲模樣。
“不要打了,娘,你要打打我吧,求你了??”
“娘,你就消停點吧,兒子求求你??”
看到兒子被打,本來早已無動于衷的淩成龍夫婦又哭喊着沖了上去,兩人一左一右的拉住老太太苦苦哀求。
“放開我,老娘今天就打死這個不肖子孫??”
別看老太太都四代同堂了,實際上并沒有老到哪裏去,也就五六十歲,身體精幹着,在淩成龍夫妻的拉扯下竟還一個勁兒的掙紮,手不能動,索性伸出腳去踹淩敬鵬。
一時間,四人扭成了一團,打罵哭鬧就沒斷過,而淩敬軒,始終背負雙手冷眼旁觀,不是他不心疼自己的爹娘和弟弟,而是,他需要這樣的契機,只有讓老太太不斷的傷他那個老實巴交的爹的心,他才會真正下定決心提出分家,也只有分了家,爹娘他們才會有真正的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