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兔子這麽暴躁的嗎……

屋子裏之前被剛醒來的魔尊碎掉的水晶燈還沒來得及換新的呢……

妩關關看着地上那堆玻璃渣子,仿佛下一個可能會碎掉的是自己,魔尊心海底針,他又在生啥氣?

“出什麽事了?”沈雲澤跟了過來。

妩關關想起指環裏暴漲的100修羅場值恍然大悟,該不會魔尊聽到她跟沈雲澤說的話所以生氣了??

是了,魔尊雖然不喜歡她,但他的性子全修仙界都知道——他的東西就算再讨厭他毀了、滅了,也絕不容忍別人多看一眼。

這該死的占有欲已經到達病态級別了,她從來沒有踏過殺傷力這麽大的船,堅決不能翻,翻了就跟他同歸于盡!

她忙對趕過來的沈雲澤、王醫生等一幹人等說:“沒事,可能又地震了。”

“又……地震了?”沈雲澤狐疑的往卧房裏看。

妩關關拉了一下門,生怕魔尊一個不爽直接滅了沈雲澤,剛好王姨端了胡蘿蔔泥過來,她伸手接過去說:“我照顧鏡白,你們去忙吧,別吵着他。”

沈雲澤看着她端胡蘿蔔泥的手,心疼的想提醒她手不方便讓王姨照顧大哥也好,她卻已經急急忙忙的進去關上了門。

那扇門關的他心裏酸酸澀澀,都怪他,怪他當初沒有勇氣放下事業跟她告白在一起,不然她現在已經是她的妻子了,怎麽用在蘇家受這些委屈?

樓下傳來蘇康訓斥葉晚不好好帶孩子的聲音,在他心裏什麽也比不上親兒子、親孫子重要。

葉晚聲音滿是委屈的在辯解。

這些聲音讓沈雲澤不勝其煩,他走下了樓對紅着眼眶快要哭的葉晚說:“葉小姐,你怎麽能忍受着留在蘇家?”關關沒得選只能嫁進蘇家,“你完全可以選擇離開蘇家,為什麽還要在這裏受這些氣。”說完看也不看蘇康一眼離開了別墅。

葉晚心頭一涼,沈雲澤這話是在覺得她留在蘇家是為了圖蘇家是豪門?任何人質疑她,但沈雲澤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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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沈雲澤離開的背影下意識的追了出去,追到回廊下叫住了他,“我留在蘇家是為了我的孩子,你可以不接受他們不管他們,可是我不能……”她委屈至極,眼淚就掉了下來,上一世她順風順水,蘇康哪裏跟她說過半句不好聽的話,沈雲澤雖然一開始是因為孩子接近了她,可後期對她百般維護,為了她拒絕妩關關,甚至和妩關關翻了臉。

可現在,莫名其妙蘇鏡白複活,所有的劇情都向着妩關關去了!

已是黃昏,陰陰沉沉的天色下,沈雲澤頓住腳步回過頭來,看着回廊裏哭的楚楚可憐的葉晚,皺了一下眉,真心實意的問道:“我一直很好奇,葉小姐沒有十月懷胎,也沒有經歷那種意義不同的分娩,據我所知葉小姐幾個月之前才見到兩個孩子,和他們相處的時間有兩三個月?兩三個月的時間葉小姐和孩子建立了這麽深的感情嗎?”要說是血緣的關系,可現在他對那兩個孩子的感覺,和在街上看到的陌生小孩兒一模一樣。

葉晚僵愣在了那裏,心裏突然說不出的惱火,一定是妩關關,妩關關給沈雲澤做了什麽洗腦!讓他開始懷疑她質疑她!

妩關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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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卧房裏,妩關關輕輕的打了個噴嚏。

房間裏太靜了,靜的她打噴嚏都很突兀……

床上背對着她的人還是一動沒動,妩關關端着手裏的托盤過去,探頭看了一眼心就涼了涼,他睜着眼呢,一雙霧蒙蒙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睜着,顯然是十分的生氣。

穩住,憑經驗來說修羅場不翻車主要考驗的是:心态。心态要穩,假裝什麽也不知道,比如“我不知道他喜歡我,他怎麽可能喜歡我,我們只是普通朋友啊,你怎麽能這麽想我?”。

妩關關将托盤輕輕放在了床頭櫃上,歪頭對曉鏡白笑道:“老公餓不餓呀?老公昏睡了這麽久肯定餓壞了,我讓王姨做了些軟和的吃的,老公可以吃一點讓腸胃先适應适應,不然老公會腸胃不舒服的。”

曉鏡白的眼皮動了動,聽聽這張巧言令色的嘴,一句話裏叫了幾聲“老公”?她也知道怕的嗎?他以為她膽大的很呢。

“我扶老公起來,喂老公吃點好不好呀?”妩關關恨不能将聲音嗲出蜜來,她試探性的伸手去扶曉鏡白,手腕忽然被曉鏡白抓了住。

好熱,他的手指好像比之前要熱許多,兔子生氣的時候體溫也會升高嗎?

曉鏡白的目光落在她纏着紗布的手掌上,擡起眼皮來笑盈盈的問她,“還疼嗎?”

那笑讓妩關關毛骨悚然,他含情脈脈,美豔動人,跟魔鬼的誘惑似得!

他握着她手腕的手指一點點往下,一點點輕抓着她的傷口,粉紅粉紅的指甲慢慢柔柔撫摸着她的紗布,仿佛下一秒就要将那傷口捏穿一樣……

“疼。”妩關關在還沒有感受到痛覺之前立刻就說:“好疼的老公。”

“哦?”他沒松開手卻也沒用力,只是溫溫柔柔的撫摸着她的紗布,“你在對我撒謊嗎?剛才我怎麽聽見你跟誰說,已經不疼了?”

果然是聽見了她和沈雲澤的話,他耳朵怎麽那麽好……聽牆角的一把好手。

“老公都聽到了啊。”她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慢慢的握住了她掌心裏的手指,“怎麽會不疼啊,只不過不想跟外人說這些,說了只是換來兩句安慰,別人的安慰我不需要,我只想讓我在意的人知道我疼,來安慰我。”

曉鏡白的手指停在了她的掌心裏,她的手指玉一樣涼,握着他并不讓他讨厭,她的聲音沒了剛才做作的嬌嗲,有一些些自嘲和自負,像個驕傲的小狐貍說着“別人的安慰我不需要,我只想我在意的人知道我疼,安慰我”。

甜甜膩膩。

她跟沈雲澤不喊疼,跟他才喊疼。

他手指輕輕點了一下她掌心的紗布,“那就少碰水。”

妩關關心被他點的一跳,他這是……算作在安慰她?

他抽回手從床上坐了起來,“讓我瞧瞧你拿來的是什麽吃的。”如今這具□□凡胎是沒辦法辟谷,這會兒早餓的咕咕叫。

妩關關捂着自己的掌心笑了一下,這只兔子脾氣是不小但倒是也哄得住,她轉身端起了那碗胡蘿蔔泥,遞到他鼻子下讓他聞:“是我讓王姨做的胡蘿蔔泥,裏面加了一點點黃油和牛奶,聞起來可香了。”

什麽東西?

曉鏡白蹙了蹙眉,嗅到一股子甜膩的奶油香和濃郁的胡蘿蔔味,“我最讨厭的食物就是胡蘿蔔。”他側頭推了開。

啊?兔子……難道不是最愛吃胡蘿蔔嗎?怎麽有讨厭胡蘿蔔的兔子?

妩關關端着碗看他那副厭惡的樣子,摸不透這只兔子的心,“可胡蘿蔔有營養易消化……”

“最讨厭。”他又重複了那三個字。

“好吧。”妩關關頗有些失望,不能看他吃胡蘿蔔泥,“那老公想吃點什麽?土豆泥?水果泥?”

他靠在背後的軟枕裏想了想說:“吃||雞。”(是雞肉,審核員,不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雞?”妩關關以為自己聽錯了。

“做只整雞來,随便怎麽做,但要去掉雞皮。”他說:“我讨厭帶皮的東西。”

兔子吃雞這合适嗎?而且還這麽挑剔,讨厭胡蘿蔔,讨厭帶皮的東西。

妩關關一肚子腹诽的出門去吩咐王姨。

王醫生還在外小聲提醒,他昏睡太久太長時間沒有正常進食了,不能直接吃東西,腸胃會受不了,讓王姨炖成雞湯。

廚房裏倒是有現成的,本來是炖給兩個小孩兒的,蘇康親自和王姨端了上來,他送進去卻又被蘇鏡白冷冷淡淡的趕了出去,只好交給了兒媳,小聲說:“關關啊,鏡白離不了你,晚飯你就不用下樓了,等會爸讓王姨給你端上來吃。”

這會兒也不說蘇家的規矩必須一塊上桌吃飯了。

妩關關拉上房門,掀開了那一盅雞湯,裏面是整只雞和藥草配菜,湯炖的黃澄澄,香氣撲鼻。

她盛了一碗雞湯給曉鏡白,他只低頭嗅了嗅問:“雞呢?”

還要吃肉啊……

“王醫生說你剛醒……”她想提醒他不能吃肉。

他将眉毛一挑問她,“你聽王醫生的,還是聽我的?”

“聽老公的。”妩關關甜甜的立刻應答,管他呢,他要吃不舒服了自己忍着。

她又去盅裏夾了雞肉出來,沒受傷的左手拿筷子将雞皮給他撥掉,才端去了他眼前,“要我喂老公嗎?”她右手傷的不能彎曲握筷子,只好換手用左手去拿筷子,右手托碗。

“不用。”他扣住了她的手腕沒讓她換手,從碗裏直接用手指拿出雞肉吃。

他吃的十分文雅,雪白雪白的手指拿着沒有皮的雞肉塊,低着頭一口一口的慢慢吃,沒什麽聲音,也沒有弄髒一點別的地方。

妩關關看着他吃肉心裏忍不住贊嘆,真是一只有潔癖優雅的兔兔,只是他吃起東西來一點也不香,如同爵蠟一般,規規矩矩的吃着,讓人看了沒有食欲。

想來他辟谷太久了,味覺都蛻化了吧。

他就這樣吃光了一整只雞,慢條斯理的自己擦着手指,擦的幹幹淨淨。

可真是一只優雅且能吃的兔兔。

妩關關伺候他吃完,她的晚飯也送進了屋裏來。

今晚的飯菜格外豐盛,有糖醋魚還有王姨自己做的蟹黃包,幾個爽口的青菜和一碗雜糧粥。

但她不怎麽有胃口,身上又痛又乏,只吃了一個蟹黃包和幾口粥就吃不下了。

倒是坐在床上的曉鏡白一直在聽着她吃東西,吃到蟹黃包時他嗅了嗅問:“那是什麽?”

“什麽?”她剛将蟹黃包吃進嘴裏,燙的她咽不下去,含糊的問他。

“你嘴裏的。”他望着她的方向,“是什麽?拿來給我嘗嘗。”

妩關關一個哆嗦咽了下去,腦子抽抽了産生不好的色|色|聯想,脫口就說:“我咽下去了怎麽辦?”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二更!還有一章!往後點擊繼續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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