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告訴她,我很想她!
唐初年毫不猶豫的說:“當然是告訴她,我很想她!”
想她……
唐時遇眸光不動聲色的黯淡幾分,沒有說話。
唐初年啃着蘋果,反問他,要是見到媽媽最想說什麽。
唐時遇沉默許久都沒有回答,讓兒子乖乖吃蘋果;自己出病房。
嗓子癢,想抽煙。
……
下午唐初年退燒,醫生批準出院,不過最近天氣還是涼,最好是不要吹風,要在家多休養幾天。
唐時遇帶唐初年回家,喂他吃了藥,哄他*睡覺,一直坐在*邊看兒子睡着的樣子,想到白天發生的事。
一直盯着唐初年的鼻子看,其實初年的鼻子長的最像他的母親。
手機在震動,是好友的電話,唐時遇拿着手機走到客廳這才接聽。
“這件事你們永遠都不準提,要還念兄弟情分的話……”
“……”
唐時遇掐斷電話,看着夕陽西下,雖然無限美好,卻很短暫,一眨眼便是無窮的黑暗。
而他的生命一直活在冰冷的黑暗中。
好像也不是,至少曾經有過一段色彩與溫暖。
溫暖的,每每想起,心如刀絞。
……
第二天上班,唐時遇如預期般沒有見到江嶼心,創世派了另外一個設計師來負責這件事;不過圖紙還是江嶼心改好的。
唐時遇叼着煙,仔細一遍新圖紙,比起資深設計師張焉,明顯是現在這張新的圖紙更專業,做了分毫不差。
嘴角莫名有了淺顯的弧度,看得旁人莫名其妙。
這幾年她在國外算是沒白呆,很有實力,讓人很放心。
……
江嶼心在公司看了一天的資料,下班的時候,黎桐說有個迎新會,是慶祝她加入公司,成為公司的一員,她不好推拒,只能跟着去了,買單的是黎桐。
吃過飯,有人訂了唱歌的地方,飯桌上喝的是洋酒,到包房喝的是紅酒。
江嶼心在國外的事務所有實習過,自然有應酬,酒量不淺,但一摻酒就不行,頭暈的厲害。
同事們玩的高興,連黎桐和幾個合夥人都被灌了不少,別提江嶼心了。
去洗手間吐了一次,不想太快進包廂,便站在走廊,靠着牆壁喘氣。
腳下的高跟鞋此刻也顯得很疲倦,高跟緊貼着牆壁,望着暈眩的燈光,神色微醺,又有着無限的寂寥。
侍應送酒到對面的包房,門打開時,昏暗的包廂裏男男女女坐在一塊,姿态*,聲音吵雜;讓江嶼心覺得頭更痛,站直身子要進去,卻看到人群裏坐姿筆直的身影。
輪廓被煙霧掩埋,他身邊衣着暴露的女人幾乎就要把身前的“兇器”晃到他唇邊了。
“惡心。”
清冷的神色上嫌惡淺顯易見,話音落地,轉身離開,回包廂。
……
明天還要上班,一群人到十一點半就結束了,各自回家。
黎桐被丈夫接走,有同事好意要送江嶼心回去,被她婉拒,已經提前叫了代駕。
司機還沒過來,車子停在門口,夜裏的風吹的人涼爽舒服,尤其是喝過酒以後。江嶼心靠在車身等着。
經過的人有不少頻繁的看向她,因為太過漂亮,加上像是喝多了,難免會讓男人有想要搭讪的慾望。
江嶼心恍若未見,直到有男子走近想要搭話,她看都沒看對方一眼,拉開車門要坐進去。
對方急了,抓住她的手腕。
☆、悲喜城6:現在我很惜命
“放手!”
對方還沒來得及放手,已經被人克制住手腕,痛的哀呼一聲。
“滾!”唐時遇利落的折了對方的手,再不屑的甩開對方的手,力氣大的讓對方連退了幾步。
對方憤憤不平,想要挑釁,在迎上他陰翳的眼眸時,後脊骨莫名的滲出冷汗。
唐時遇下颚微揚,神色冷峻,眸底的光比刀刃還要鋒利,似是在淩遲着對方。
對方感覺到唐時遇不是什麽好惹的主,咒罵幾句,狼狽離開。
江嶼心沒想到會在結束時碰面,看到他在包廂裏時,心裏就不禁在想:青海城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小,不然怎麽走到哪裏都會碰到他。
被他解圍,卻沒有半點感謝之意,拉開車門要進去。
唐時遇卻握住她的手,眸底的寒冽緩了緩,聲音平靜的聽不出情緒:“我送你回去。”
喝這麽多麽酒,不宜開車。
江嶼心冷冷的睥睨他一眼,甩開他的手,不領情。
唐時遇沒有喜怒的語氣有着強硬:“是打算再遇一個強姦犯,還是你打算下半夜讓交警多處理一宗交通意外?”
江嶼心上車的背影明顯的僵硬住,回過頭看他,在深夜裏清涼的眸子裏波瀾無驚,唇角挂着淺淺的弧度,卻不及眸底。
“總好過和一個殺人犯在一起,現在我很惜命。”
唐時遇臉色變了,隽利的眸光深谙不定,劍唇抿的很緊,一語不發。
代駕的人來了,江嶼心把車鑰匙遞給對方,上車離開。
……
王家衛的電影裏曾經有過這樣一句臺詞:水會越喝越冷,而酒會越喝越暖。
今夜唐時遇沒喝了不少酒,雖然沒有醉,但也沒有覺得暖,反而覺得冷,寒徹入骨。
尤其是那句“現在我很惜命”不停在耳邊回蕩,心逐漸揪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走過來,“她好像……變了很多。”
唐時遇垂下眼簾遮擋住眸底所有的情緒,只吝啬的“嗯”一聲,接着是冰冷的沉默。
風中一片寂靜,又似傳來誰的嘆息,逐漸遠了。
……
這*,江嶼心睡的不是很安穩,做了一整夜光怪陸離的夢,充滿鐵鏽與腥血的味道。
早上起*,臉色也不是很好,下樓時,江進還未去公司,看到她臉色很不好。
自然是因為她昨晚晚歸,還帶着一身的酒氣。
許清見她臉色不好,溫切的關心她。
江嶼心表示沒事,坐下來用早餐,江進冷冷的哼了一聲。
許清打圓場,緩和氣氛,可惜父女倆的脾氣太像,都倔強固執;她也就無能無力了。
早餐後,父女倆是各走各的,獨留許清一個人守着偌大的房子。
……
一個星期過去了,江嶼心在創世的工作逐漸上軌道,簽單一大一小;也出去應酬兩次。
江家的房子距離創世遠不是很方便,開始物色房子,想要搬出來住。
畢竟她也是成年人了。
起初江進不同意,是許清在中間勸和,再者過陣子陸希城回國,他們兩個年輕人的确是需要空間相處。
江進考慮到江陸兩家的聯姻,最終勉強同意。
房子地段在市中心,新開發的現房,206平方,裝修好的,添點家具就能住進去。
江進是要全款買好送給她,江嶼心婉拒了,她自己在國外賺了點錢,付首付綽綽有餘;尾款從銀行貸點,差不多半年就能還清了。
江進被她氣的夠嗆,卻是真拿她沒辦法。
陸希城得聞此事,在電話裏笑着和江進說:這點不是随伯父嗎?也是小心肝最可愛的地方!
江進笑罷。
☆、悲喜城7:學校前的車禍
搬家是黎桐幫忙,其實沒多少東西,家具齊全,鐘點工也來打掃過,添置幾件衣服就能夠住進來。
當天收到花店送來的一束鮮紅的玫瑰花,紅豔的花瓣上還挂着晶瑩剔透的卡片。
卡片上寫着一句話:小心肝,IMISSYOU!
署名:陸希城。
江嶼心無動于衷的将卡片丢進垃圾桶,順帶也想要将玫瑰扔掉時,被黎桐攔住了。
“這花多漂亮,放在家裏當養眼,也能淨化空氣。”黎桐找來花瓶,将玫瑰花插進花瓶裏,感慨得說:“至少陸希城還願意送你花,我老公結婚以後就再也沒送過花給我了。”
杏眸裏羨慕無意流瀉。
“你喜歡送給你好了,我不喜歡玫瑰花。”江嶼心說。
“得,這可是陸太子爺送你的心意,我可不敢收。”黎桐在她的身邊坐下,又問:“你究竟是不喜歡玫瑰花,還是……不喜歡送花的人?”
江嶼心娟秀的眉頭微動,不解的眼神看向她。
黎桐嘆氣:“你真要和陸希城結婚嗎?他是你父親選擇的,卻不是你選擇的。”
江嶼心有幾秒的恍神,似乎想起與陸希城訂婚的那年,她才20歲。
陸家的地位在青海城是首屈一指,這也是父親選擇陸希城成為她的丈夫重要原因。
當年此消息一出,多少流言蜚語都在諷刺陸太子爺怎麽可能會接受她這個破鞋。
出人意料的是陸希城不但接受了訂婚,還當衆許諾在她26歲這年,娶她過門。
今年,她已經26歲了。
這次回國,是父親和陸希城兩個人的意思。
前者,是希望她在結婚之前開始處理公司事務;後者,是有意想要開始履行當年的諾言。
無論是哪一種,她似乎都是無從選擇。
“沒區別了。”江嶼心沉默片刻,漠漠的吐出這四個字。
黎桐一怔,還沒反應過來,又聽到她似是自嘲的嗓音拂過耳畔:“嫁誰不是嫁呢……”
……
傍晚,江嶼心請黎桐出去吃飯,她開車,黎桐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經過一條路時,旁邊就是學校,遠遠看到很多小孩子都被家長接走了。
在等綠燈時,看到一輛摩托車停在路邊,峻影下車,直奔門口蹲在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的面前,大掌揉了揉他的頭發,側顏上的笑容在夕陽下無限的溫暖。
看得人,無比刺眸。
坐在副駕駛的黎桐也看到這一幕,臉色微變,“嶼心——”
話還沒說完,綠燈亮起,江嶼心踩下油門,車子急速往前沖,方向盤往路邊打,毫無疑問的撞向停在路邊的摩托車。
黎桐吓的尖叫起來,摩托車“嘭”的一聲,倒在地上。
江嶼心臉色蒼白,雙手緊緊的握住方向盤,指尖泛白;腳下已經踩住了剎車。
在學校門口的唐時遇看到這一幕,怔愣。
☆、悲喜城8:他結婚了?
唐初年有點吓到了,下意識的往他的懷裏躲,又偷偷的去看路邊,小聲的在唐時遇的耳邊說:“爸爸,阿姨把我們家車子給撞了。”
唐時遇回過神,第一件事就是将初年抱進懷中安撫。
眼角的餘光掃到不遠處車內的人,眸色複雜而探究……
他不認為這是一個簡單的“意外”。
黎桐看了眼唐時遇,眸色複雜不安的又看向身旁的江嶼心,欲言又止。
江嶼心沒看清楚躲在唐時遇懷中孩子的模樣,腦子裏想到那天醫院外面的場景,再聯想到眼下……
胸腔有一股無名火在熊熊燃燒,神情凜冽,直接拿出錢包抽出一疊現金,丢在了被撞的摩托車旁。
“嶼心——”黎桐沒想到她會這樣做。
唐時遇的臉色瞬間沉了,眉宇之間萦繞着寒冽。這麽明顯的羞辱,傻子才會感覺不到。
想要走過去,卻又顧忌着懷裏的初年。
江嶼心收回眸光,不再去看刺眼的畫面,腳底的油門踩到底。
唐時遇的眸光随着漸行漸遠的車子移動,他懷裏的唐初年探出腦袋,看到地上的錢被風刮走了。
小眉頭皺起來時與唐時遇是如出一轍,“爸爸,阿姨這個行為可以理解為‘仗錢欺人’嗎?”
唐時遇回過神,牽着兒子的手走過去,扶起車子,将地上的錢撿起來,包括被風吹跑的那幾張。
壓住壞情緒,耐心和兒子解釋,阿姨可能是有急事離開,這個是賠償,不是欺負人。
唐初年撅着嘴巴,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他覺得爸爸是在幫那個阿姨說好話;像阿姨這樣的人,他在電視上見多了,就是仗錢欺人!
不管發生什麽事,唐時遇在兒子的面前,永遠不會顯露壞情緒。
大掌揉了揉他的小腦袋,“今晚我們吃烤肉!”
唐初年最喜歡吃烤肉,聽到有烤肉吃,這才高興的笑起來。
……
晚餐的氣氛不是很好,江嶼心一直沒說話,黎桐也沒怎麽開口。
黎桐不知道江嶼心的心裏究竟在想什麽,更不曾想到江嶼心看到唐初年的反應會這麽大……
飯後,江嶼心開車送黎桐回去。
黎桐要下車時,江嶼心突然開口:“他結婚了?”
黎桐片刻反應,眸光閃爍幾秒,胡亂的點頭“嗯”了一聲。
昏暗中,她的眸光越發的沉了。
“嶼心,已經過去這麽久,你……”
“明天公司見。”江嶼心淡淡的打斷她的話,驅車離開。
……
偌大的房子,盡管家具一應俱全,光線溫暖,可她一個人孤單影只的站在落地窗前,怎麽都凸顯着冷清,揮散不去。
手機在這份冷清中不斷的響起,似乎固執的要等待她來結束。
電話是陸希城打過來的,無非是問她最近可好,送給她的花是否收到,怎麽也沒給他回一個電話。
江嶼心長久的沉默,陸希城俨然習慣,在快掐斷通話的時候,突然聽到她清冷的嗓音響起。
“希城,我們結婚吧!”
☆、悲喜城9:你身體哪一處,我沒摸過?
江嶼心的工作不屬于朝九晚五每天都坐在辦公室,算是半自由,不到下班時間就可以離開辦公室。
下午三點半,陽光正好,江嶼心走出公司大樓就看到站在路邊的唐時遇,停着一輛機車,他靠在機車上;陽光散落在他細碎的發絲上,鍍了一層光。
唐時遇嘴角叼着一根煙,煙霧模糊他俊朗的輪廓,隽利的眸光在捕捉到她單薄的身影時,立刻站直了身子走過來。
一封白色的信封遞到了她面前。
江嶼心看了一眼,沒接,也沒有說話。
“你的錢。”唐時遇劍眉微動,眸光凝聚着無盡的光專注的看着她,不露情緒。
“修車費!”江嶼心淡漠的開口,眸光下意識的掃了眼他停在路邊的車。
自己似乎是撞輕了,車子看起來沒什麽大問題,至少他現在還能騎。
“扣下了。”手臂固執的停在半空,固執的不願多收她的錢。
江嶼心沉默片刻,勾唇似笑非笑:“剩下的當我可憐你也好,或是給你的精神賠償也罷。我江嶼心送出去的東西,沒有要回來的道理。”
聲音頓了下,接着說:“拿着吧,我不缺這點錢;至于你——我就不清楚了。畢竟以你的條件想要養家糊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字裏行間,處處彌漫着諷刺與鄙夷。
唐時遇的臉色不動聲色的沉了,還沒明白她說的“養家糊口”是什麽意思,江嶼心經過他身邊就要走。
心急之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江嶼心!”
因為常年在工地上,他的手掌比起普通男人的手要糙很多,指腹的老繭觸摸到她白希滑嫩的肌膚時,心底有一絲異樣劃過。
江嶼心柳眉皺起,轉身奮力甩開他的手,眸光鋒利:“別拿你的髒手碰我!”
唐時遇的眸光瞬間黯淡,兩道劍眉近乎擰到一塊去,萦繞的愠怒近乎是忍無可忍,“你身體的哪一處,我沒摸過;當時你可沒嫌髒!”
“誰還沒有年輕不懂事被狗咬過的經歷!”面對他言辭露骨的話,那些往昔,沒有羞怯,沒有懷念,有的只是怨,是悔!
唐時遇眸子的怒火更甚,步步緊逼她,大掌霸道的扣住她纖細的腰肢,像是再用力就能捏碎她那點可憐的骨頭。
江嶼心讨厭他的靠近,更讨厭他的觸碰,用力的推,卻沒有推開他。
他挺立的五官輪廓緊繃起來時,有一種懾人的氣場,好像萬物都要匍匐在他的腳下,那種強勢的氣場與生俱來。
與身份無關。
與地位更無關。
那股壓迫感,讓江嶼心後脊骨滲出一片涼意。
“江嶼心,別再企圖惹惱我。”削薄的唇瓣輕輕抿起的時候連弧度都那麽好看,溫熱的氣息盡數噴灑在她的臉龐。
☆、悲喜城10:唐時遇,我恨你
江嶼心一驚,腳跟踩在他的鞋上,用力碾壓,可他并沒有松開她,甚至可以說神色是無動于衷。
他修長骨骼分明的手指精準的遏制住她的下颚,指尖用力,白希的肌膚泛着淡淡的紅,下一秒他的頭就低下來。
江嶼心呼吸一滞……
他低頭唇瓣落下來并未親到她的唇瓣,江嶼心用手背擋在自己的唇之前。
她是絕對不可能被他親到。
清邃的眸光落在她白嫩的掌心,目光專注的凝視她。
江嶼心近乎是屏住呼吸,黑白分明的瞳孔與他對視,眼睜睜的看着他的唇瓣貼在自己的掌心。
他的唇瓣有着淡淡的煙草味,溫軟無比……
無形中像是有一把斧頭,将江嶼心從中劈成兩半,有一半像是被什麽使勁的拉扯,往過去拽。
唐時遇的唇瓣靠近她的耳邊,淡淡的說了一句話。
江嶼心的身子明顯的一僵,片刻反應過來,他已經轉身走向機車,而自己的手裏多了一個信封。
陽光将他的背影拉的很長,江嶼心的手不由自主的攥起,指甲在信封上劃出一道深痕。
“唐、時、遇、我、恨、你!”薄唇輕抿,一字一頓寒冷徹骨。
唐時遇峻拔的身影頓住,停了幾秒,恍若未聞的走到車旁,戴上頭盔,騎着機車背影帥氣的消失在路口。
……
唐初年的學校就在小區隔壁,而且又和杜星語一個小區,每次都是和她一起回來,會把他送到電梯口。
這樣唐時遇就不用每天去接。
唐初年回來的時候經過路邊的蛋糕店,要進去。
杜星語陪他一起,看他挑了一款水果蛋糕,好奇的問道:“初年,這個蛋糕你是買給誰的?”
據她所知,今天不是唐時遇的生日,也不是初年的生日。
“今天是媽媽的生日!”
杜星語臉上的笑微微的僵了。
唐初年讓蛋糕姐姐給自己打包,一邊從自己的書包裏掏錢付款。
唐時遇的工作收入,不上不足,比下有餘,從未特意在初年花錢這方面控制過。一是初年不怎麽喜歡吃零食,玩具什麽都有;二是他相信自己一手養大的初年。
平常書包裏放點現金,完全是給初年備用,比如買午餐,或是需要什麽文具用品。
父子倆的相處更像是朋友,很是平等。
……
唐初年拎着蛋糕回家,一屋子的煙味。
唐時遇打開窗戶通風,看到蛋糕時,剛松開的眉頭又皺起,皺的更緊。
唐初年看他,疑惑的問:“爸爸,你不會忘記今天是媽媽的生日吧?”
“沒有!”唐時遇薄唇浮現淺顯的笑,摸了摸兒子的頭發,“我去做晚飯,你快寫作業。”
唐初年去房間做作業,順便給媽媽寫封信。
這已經是他的習慣了。
……
江嶼心把搬家那天黎桐送的紅酒喝了,接到幾個電話無非是祝她生日快樂。
☆、悲喜城11:媽媽在國外讀書
許清本是叫她回去吃飯,結果江進公司有應酬走不開,她便尋了理由沒回去。
電腦的音樂軟件在播放一段錄音。
低低的男音慵懶充滿笑意道:“嶼心,生日快樂,以後每一年的生日,我都會陪你一起過,以這樣的方式!”
“讨厭,到底是你過生日,還是我過生日……”女孩子的笑聲幹淨剔透,比銀鈴聲還要悅耳。
“當然是……一起!”
接着女孩男孩笑成一團。
……
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明眸裏不知何時染上一片濕意,将高腳杯摔的支離破碎。
她痛苦了八年。
他幸福了八年。
這叫她怎麽能甘心!
好不甘心!
手機在寂靜的空間裏不斷的震動,白光閃爍;她蜷曲在沙發的一角,恍若未聞的閉上了眼眸。
卷翹的睫毛投下一片青影,如同暴風雨中的蝴蝶,揮震着斷翅,拼命掙紮。
“陸希城”三個字最終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
用過晚餐,唐時遇打開兒子買的蛋糕,插了蠟燭,讓兒子替媽媽許願,吹蠟燭。
最重要的是要替媽媽多吃幾口蛋糕。
唐初年吃蛋糕吃的嘴巴周圍都是奶油,擡頭看着今晚情緒不佳的爸爸,咬着叉子,問:“爸爸,媽媽還要多久才回來啊?”
“等媽媽在國外讀完書。”唐時遇碾滅指尖的眼底,溫聲對兒子說。
唐初年舔了下嘴角的奶油,垂下眼簾,暗暗嘆氣。
內心是很希望媽媽能夠早點回來,這樣爸爸開心,自己也會開心……
就是不知道媽媽到底什麽時候會畢業。
唐時遇拿紙巾替兒子擦掉唇角的奶油,讓他吃完這點就洗澡睡覺。
晚上不能吃太多,撐着胃睡覺不好。
……
次日。
陽光溫暖的灑落在青海城的每一個角落,彰顯着生機勃勃,尤其是學校。
孩子們如魚貫兒的走進學校,與值日的老師問好。
學校對面的路邊停着一輛白色的寶馬,車窗降下一半,一雙波瀾不驚的瞳孔靜靜看着對面。
當挺拔高大的身影闖入眼簾,眉心微動。
唐時遇将兒子抱下車,彎腰替他整理下脖子上戴着的紅領結,拍了下小小的肩膀,示意他去吧。
唐初年揮手與他再見,轉身跑進學校。
今天杜老師有事沒辦法帶初年一起上學,雖然初年說自己一個人也可以上學,唐時遇卻不放心,堅持要送兒子過來。
這個時間,他要趕着回工地上了。
轉身要跨上車子時,不經意間眸光掃到對面停着的一輛車子,掠眸想要清楚車裏坐着人。
白色寶馬“xiu”的一下子竄出去,迅速的消失在路的盡頭。
唐初年下意識的皺起眉頭。
☆、悲喜城12:真是一個怪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