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杜美悅滿腦子都是:這小子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為我好?”她不可置信地問曹天俊。
曹天俊一臉心累地回答:“我是醫生,醫德和底線還是有的。”
“底線?”杜美悅托起下巴,認真地打量曹天俊。
侮辱原來的病人,算有底線?
而且,剛才的道歉也太敷衍了點。
不過沒關系,杜美悅笑了笑,她素來大方,也不在乎那點小事情。
曹天俊見杜美悅還不肯走,又說:“你真的不符合獻血要求,我不能害你。”他看了一眼杜美悅,用趕客的語氣說,“快走吧。”
杜美悅可不樂意聽到這樣的語氣,索性在休息的椅子上坐下了。
幹坐着也是無聊,便跟一臉苦瓜相的曹天俊聊天了,“你怎麽在這兒?”
一個大醫院裏的外科醫生,怎麽會淪落到這個小地方看獻血車?
難道是跟古代官員似的,犯了錯誤或者惹領導不開心了被貶谪到此?
她這麽問倒不是要看曹天俊笑話,畢竟人家剛才也道歉了,她可不是那麽小氣的人,她只是好奇罷了。
曹天俊沒好氣地哼了一聲,“跟你有什麽關系?”
杜美悅道:“當然有關系了。萬一你混成這樣,是因為我之前對你的打擊,那我會無比內疚的。”
她認為這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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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她的話,點醒了曹天俊,讓他意識到了自己身體上不可彌補的缺陷,從此無心工作,手術不認識,然後被醫院領導發現,最後把他丢到這鬼地方混日子。
杜美悅認為自己的猜測頗有可能。
曹天俊紅着臉,說:“你一個快成大明星的人,不也出現在這裏了?”
杜美悅撩起劉海,一臉自豪地說:“我和你不一樣,我是自己主動,體驗艱苦生活,感受助人為樂的樂趣。”
曹天俊雙手交握,“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也是主動來這裏體驗生活,幫助這裏的人的。”
“覺悟這麽高?”杜美悅當然不會輕易相信曹天俊。
曹天俊也沒指望讓別人相信,說實話,他自己都不相信。
他身邊的朋友也不理解。
其實他只是累了,想出來散散心,旅個游,離開原來生活的舒适區。
不過,一到了這裏,一看到醫院,他還是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這裏的醫院最近很困難,很多病人因為醫院的醫療設備和醫生水平問題,能治好的病最後都拖到無法治愈。
醫院也很為難。
誰不想擁有好的醫生好的設備?
可是錢呢?
醫院沒有那麽多錢。
這裏的人年收入也很少,家庭裏的中流砥柱上有老下有小,有錢也只會省給孩子,家裏的老人生了大病都是随便治治,能否康複都是聽天由命。
哪怕醫生再三強調這個病能治,去大城市,或者就是近一點的三線城市市區的醫院,也都有可能治好,不過病人一聽要去城市醫院,基本上就放棄了。
曹天俊看着住院部強忍疼痛住了兩三天就硬要出院的病人,心裏感慨萬千。
中國這麽大,這麽多人口,不是所有人都能在大城市裏享受現代高水平的生活的。
何況,大城市裏生了一場大病,對于普通工薪階層,也是要命的。
看着這類人,他忽然覺得,自己原先因為扈蓁蓁而生出的怨怼矯情算個屁啊。
今天是他留在這座城市的最後一天,他本該收拾行李然後等着時間去乘坐的。
不過負責獻血車的老婆今天生産,他不忍心,就替這位醫生看管片刻。
曹天俊也沒預料到會在這兒遇到熟人。
自從上回他拒絕給扈蓁蓁提供杜美悅住院資料後,他便開始關注了杜美悅。
他懷疑自己可能因為過于相信扈蓁蓁,誤會了杜美悅。
只是作為男人,他也是有自尊心的,況且杜美悅那天在醫院裏怼他的話也确實蠻傷他自尊的。
後來他也偷偷去了沒有熟悉的醫生朋友的男科醫院檢車。
嗯……
有些事,是天生的,他也沒辦法。
醫生說了,也只是稍微差了一點點,對于普通的國內女性來說,□□的時候夠用的了。
他自己也是醫生,想了也沒必要過于糾結。
本來這件事他已經忘得差不多,杜美悅一出現,當天的畫面便又從記憶深處冒了出來。
杜美悅看着不吭聲的曹天俊,也覺得有些無趣。
正當她覺得再想別的辦法的時候,曹天俊忽然紅着臉開口說:“我覺悟一直很高,謝謝。”
杜美悅“哦”了一聲,起身準備離開。
這時,遠處跑來一個年輕的男醫生,雖氣喘籲籲,但滿臉喜悅。
曹天俊起身迎了過去,“生了?”
“生了生了,一個大胖小子。”醫生擦擦汗,“謝謝你了,曹主任。”
曹天俊拍拍他的肩膀,“客氣,我也沒幹什麽。”他應酬般地跟年輕醫生講,“回頭多陪陪你老婆,剛生完孩子,很辛苦。”
“是的。”年輕醫生道,“明天我就調休三天,和丈母娘一起伺候我老婆。”
說話間,年輕醫生洗手換上工作服。
他對曹天俊講,“您趕快回去吧,別趕不上飛機。”
曹天俊點點頭,“明年再見。”
年輕醫生也說:“嗯,明天你再來,我兒子剛好一歲,應該能講話啦。”
這時,曹天俊偷偷從兜裏摸出一個紅包,硬塞給年輕醫生,“你孩子滿月酒我可能趕不來,這個紅包你先收着。”
年輕醫生練練拒絕。
曹天俊道:“哎,別別別,你拿着。明天來的時候,你急着還欠我一頓你兒子的滿月酒。”
年輕醫生拗不過曹天俊,只好收下,并約定了明年的酒局。
這時候,年輕醫生才注意到一直幹站在旁邊大方聽他們對話的杜美悅。年輕醫生看了一眼杜美悅,頗為驚豔地問曹天俊:“曹主任,這時您的……女朋友?”
杜美悅聽了下巴差點掉下來。
她想自己的知名度還是不夠。
此刻沒戴口罩沒戴帽子也沒戴墨鏡,這醫生都不認識自己。
“這哪裏是我女朋友啊,我可不敢高攀。”曹天俊回頭看了一眼杜美悅,“人是大明星,跑來體驗生活呢。沒見旁邊站着給她提包的助理嗎?”
杜美悅哈哈笑着,擺擺手,頗為謙虛地說:“哪裏哪裏,我就一十八線演繹工作者。”
年輕醫生聽了,也笑了笑,沒在追問。
醫生的工作十分忙碌,平時有空也都在看書,醫院定期都有考核,基本上連電視都看得很少。
杜美悅和曹天俊離開。
其實杜美悅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晃蕩。
曹天俊是準備回自己住的地方拿行李,然後去機場回家的。
馬雯走過來,看了看杜美悅,發現她沒有獻血,松了一口氣。
杜美悅看着頭頂的太陽,內心頗為焦慮,忍不住犯愁,連連唉聲嘆氣。
天氣開始暖和起來。
曹天俊有點口渴,擰開一瓶水,喝了起來。
眼看就要和曹天俊分道揚镳,杜美悅突然問:“曹醫生,你最近有沒有什麽困難?”
曹天俊咽下水,“困難?什麽意思?”
“我很內疚,當時不應該在醫院裏對你人生攻擊,如果你最近遭遇什麽困難的話,我想問問有沒有什麽是我可以幫助你的。”
曹天俊搖頭,“謝謝,不用了,我還好。”
“你女朋友找的還算順暢嗎?”杜美悅真誠地問
“我……”曹天俊咬了咬牙,“我覺得單身挺好。”
“你非要找扈蓁蓁那樣的嗎?”
杜美悅想,這有點困難啊,她到哪裏找和扈蓁蓁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扈蓁蓁又沒有雙胞胎妹妹。
“我不需要。”曹天俊的語氣有點尴尬,“扈蓁蓁不是我心儀的人。”
“咦?”杜美悅張大嘴巴,一臉震驚地瞪着曹天俊。
原書裏,曹天俊為了扈蓁蓁可以犧牲自己的事業,也對身邊追求他的女孩子視若無睹。
怎麽一年多不見,人就大轉變了?
男人的心啊,呵呵,果然是比六月的天還善變。
曹天俊被杜美悅地眼神看得頗為尴尬,說:“扈蓁蓁和你哥是真愛,我們就不要過去打擾他們了,你也別對你哥的私事太過于上心。”
杜美悅道:“不是,我哥愛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我又不在乎的。”
曹天俊也學着杜美悅的表情,“咦?”
杜美悅翹起嘴巴,“啊,怎樣?”
曹天俊道:“哦,不怎麽樣。咱倆差不多嘛。”
杜美悅道:“哪裏差不多?”
“難道不是嗎?”曹天俊反問杜美悅。
杜美悅道:“當然不一樣。我對我哥純粹是親情,你對扈蓁蓁可不是。”
曹天俊哼了一聲,“我以前對扈蓁蓁也純粹是朋友之間的關心。”說到這兒,曹天俊再一次感覺自己之前說的話太過分了,“以前我也是聽別人說了你的事,所以對你有一點誤會。”
“沒事沒事。日久見人心。”杜美悅笑嘻嘻地說,“我是不是好人,生活作風到底糜爛不糜爛的,大家都有目共睹的。”
馬路對面,有個女孩一直盯着杜美悅看。
女孩最終确定,那個和男人講話的女人就是杜美悅,于是興奮地拽着自己的女性同伴,指着杜美悅說,“快看,是不是拍電影的杜美悅?”
杜美悅注意到自己被人拍照,微笑着停下腳步,沖着三位女孩揮揮手。
曹天俊學着馬雯,識趣地往邊上挪動腳步,不讓自己出現在鏡頭裏。
三個女孩見杜美悅朝自己揮手,激動得不要不要的,都想亂穿馬路過來找杜美悅要簽名。
杜美悅立馬做出制止的動作,指了指前面的十字路口。
她可不希望年輕的女孩們亂穿馬路。
第一個注意到杜美悅的女孩喊道:“可不可跟您合影?”
杜美悅點頭表示同意。
女孩們道:“那我們從前面斑馬線繞過去。”
杜美悅道:“好的,我在這兒等你們哦。”
三個女孩開開心心地往十字路口走去,差不多一百米遠的地方。
杜美悅不想女孩走太多,也順着同方向往十字路口走去。
曹天俊也就和杜美悅分開了,他在等出租車。
不一會出租車來了,曹天俊剛準備上車,突然聽到前面發出女孩們充滿恐怖的尖叫聲。
他擡頭一看,發現有個持刀男子對着剛才三個女孩中的一個行兇,刀子直接對着女孩的脖子。同行的另外兩個女孩吓蒙逼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
曹天俊立馬從車上下來。
前面的杜美悅和馬雯直接朝馬路對面沖過去。什麽斑馬線啊都被抛之腦後。
馬雯到底是練過的,跑得比杜美悅快多了。
出租車司機見出事了,嘴裏嚷嚷着,“我的個乖乖,大白天還能發生這樣的事。”
充滿正義感的司機一腳油門,無視交規直接斜穿過去。
也就是這兒地方小,路上車不多,否則司機這操作,還真的是挺危險的。
行兇的男子滿臉兇相,見跑來這麽多人,松開女孩撒腿就往旁邊的巷子裏跑。
馬雯急忙跟上。
另外兩個女孩吓得只知道大哭和尖叫,驚慌失措的她們顯得十分的無助。
受傷的女孩躺在地上,已經昏厥。
杜美悅立馬蹲下,按住女孩脖子上的大動脈。
敲着這個出血量,行兇男子的刀已經傷到了大動脈。
她用力壓着傷口,急得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跑來的曹天俊蹲下,接替她的手,說:“我是醫生,我來吧。”
杜美悅不敢在外科醫生跟前逞強,擦了擦眼淚,起身把沾滿獻血的雙手藏在身後,安慰另外兩個女孩,“我朋友是外科醫生,很厲害的。而且前面就是醫院。”
醫院離這裏不遠,也就三百多米。
一個女孩因為過于驚恐,身體一直在發抖,話都說不利索了。
杜美悅想上前安慰她,可是一想到自己手上袖子是全是血,便忍了下去。
這時,巷子口跑出了剛才的行兇男子。
那是個死胡同。
馬雯一時沒能截住男子。
男子動作敏捷,像是練過跑步的。
在巷子口拐彎的時候,馬雯終于扯住男子衣角,順勢用胳膊肘将他撞倒在地。
剛巧倒在曹天俊腳邊。
男子趴在地上,嗷嗷亂叫,手裏還舉着剛才的刀。馬雯膝蓋跪在男子腰上,繳下男子受傷的刀子,将他的手壓在男子的身上。
行兇男子見居然有男人跪在女孩身邊,眼露兇相,張嘴對着曹天俊的腿玩命咬了下去。
曹天俊眉頭皺起,咬了咬牙,按壓動脈的手卻絲毫未動。
馬雯捏起男子下巴,用力将他下巴弄脫臼了。
出租車司機喊道:“能動嗎?能弄車上嗎?我一腳油門就到醫院了。”
杜美悅幫着曹天俊把受傷女孩送上車。
司機将油門踩到底,直沖醫院而去。
警車到了,将男子帶走。杜美悅、馬雯和兩外兩個女孩作為證人,也一起去了警局錄口供。
一個還算鎮定的女孩說:“這男的是個神經病,一直纏着我們嬌嬌。”
受傷的女孩叫嬌嬌,有男朋友,正在外地讀大學。
行兇男子是住在她們學校附近的當地無業游民。家裏靠收租金過日子,對嬌嬌一見鐘情,非要追求嬌嬌。
從這兩個女孩嘴裏得知,嬌嬌從來就沒答應過他,也從來沒收到過他的禮物。
行兇男子在大學裏最誇張的一件事,就是趁着宿管員不注意,闖進了嬌嬌的寝室,放下花和水果。當時寝室裏的女孩子們有的在洗澡,有的在寫作業,嬌嬌在陽臺曬衣服。
行兇男子的行為嚴重吓到裏寝室的女孩。
最後,學校報警,警察請了男子講話,嚴令禁止他在糾纏嬌嬌。
這兩天是學校的清明節假期,嬌嬌就回家跟朋友一起出來逛街玩的。
沒有人知道行兇男子一直跟蹤她。
就在剛才,行兇男子再次追上嬌嬌,要求她跟自己處對象,嬌嬌嚴詞拒絕,并表示自己要報警。
然後男子就走了。
男子走進一家商店,買了這把刀,追着過來就刺傷了嬌嬌。
他被押送到警局的時候,還口齒不清地嚷嚷:“敢不跟我好,我弄死你。”
警察聯系了行兇男子的媽媽。
行兇男子是單親家庭,爸爸早些年生病去世,媽媽另嫁他人,自己一直是和爺爺奶奶生活的。
行兇男子媽媽聽說了之後,愣了一會,道:“我兒子跟着他奶奶的,腦子早就壞掉了呀,是個神經病啊。再說那個女的不撩他,他能這麽激動的嗎!”
杜美悅聽了氣得只想拍桌子。
她并不想了解行兇男子的家庭背景,并不想知道他之前的生活狀況,對他的精神世界也不感興趣。
她只知道,這個男子殺人了,對着一個手無護雞之力的女孩子痛下殺手了。
錄完口供,杜美悅帶着兩個女孩趕緊來到醫院。
醫院裏的血庫告急,女孩的家人已經趕來,女孩的媽媽哭得都沒力氣站直,一直靠在女孩爸爸身邊。女孩爸爸愁眉苦臉。
醫院不大,設施确實和大城市沒法比。
緊張的驗血過後,發現大家的血型和女孩都不适配。
女孩的爸媽是直系親屬,又不能直接給女孩輸血。
行兇男子刺傷的女孩脖子上的大動脈,辛虧沒耽擱多久,否則再晚幾秒鐘,女孩就無力回天了。
杜美悅伸出胳膊,說:“看看我的行不行。”
護士看着杜美悅,“就算你的血型适合,那你也真的太瘦了。”
“沒關系,這裏不是醫院嗎?給我找個病床躺着休息幾天。”杜美悅理解醫生護士們的憂慮,不過她自己并不擔心。
她雖然瘦,可是她有個不怎麽厲害但不可能允許自己挂掉的外挂系統。
在杜美悅的堅持下,護士給她們來的四位女生驗了血。
只有杜美悅的血型适合。
醫院準備了營養劑和檢測服務,防衛杜美悅因為獻血過度而出事。
馬雯把這件事告訴了顧爾西。
杜美悅真的出了什麽意外,她可擔不住。
手術室裏,主刀醫生曹天俊一直在努力給女孩治療。
獻血站的年輕醫生拿來剛處理還的血。
“這麽快友鄰醫院的血就送來了?”曹天俊知道醫院血不足的。
年輕醫生說:“曹主任,這是你那個明星朋友獻的。”
曹天俊無暇其他,急忙開始救人。
手術結束後,女孩依然未能脫離危險,因為先前失血太多,各個器官都有衰竭跡象。
這裏的無菌病房效果不怎麽樣,曹天俊建議女孩立刻轉去市裏大醫院。
跟着一起轉院的還有杜美悅。
獻完血沒多久,她就昏睡過去了。
她一直在昏睡,護士都吓壞了。
轉院三天後,杜美悅才悠悠醒來。
曹天俊剛好在給她檢測心壓,對于她醒來這件事并不奇怪。
杜美悅張嘴就詢問受傷女孩的情況:“我家嬌嬌小粉絲呢?”
曹天俊收起設備,道:“還在重症監護室。”
“沒死就好。”杜美悅松了一口氣,“太險了。”
當時女孩的血咕咕往外湧 ,她都以為女孩死定了。
曹天俊道:“你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最近別減肥了,身體養回來才是正經事。”
一下子流失那麽多血,她也是心夠大的。
杜美悅揮揮手,“我沒事。”
曹天俊拿起鏡子,往她眼前一擺。
杜美悅驚道:“我的媽呀,這特麽是鬼嗎!”
鏡子裏那個臉色煞白嘴唇毫無血色的凄美女人是她杜美悅?
“文明點,別講髒話。”曹天俊收起鏡子,“人體是很神奇的,你好好養着,沒幾天就會回複。可能你會有一兩個月不來大姨媽,是身體正常調節,不要太擔心。”
杜美悅點點頭,“謝謝曹醫生。”
曹天俊道:“別謝謝我了,現在醫院外面一對記者上趕着要采訪你。你到時候別提到名字。”
“別害羞啊,你也是做了好事的。”杜美悅笑着,表示她可管不住自己的嘴。
說起來,要見記者,她這幅面孔可不行。
她得化個妝。
剛要做起來,就覺得頭暈眼花。
曹天俊說:“你別動,顧先生去給你拿吃的了啊,稍後你吃點東西,頭才不暈。”
“我前夫哥也來了,他怎麽到的這麽快。”杜美悅開心地眯起眼。
曹天俊嘆了口氣,“你看看都幾號了?”說完他轉身離開病房,
杜美悅摸出放在她床頭邊的手機,一看日期,低聲卧槽了一句。
已經過了三天的最後期限了。
不過她認為,自己這次付出蠻多的,系統肯定得給小紅花,至少三朵。
她靠在枕頭上,一臉滿足地等着系統發出接到小紅花的通知。
等了半天,也沒見系統主動開口,便忍不住地問:“我小紅花呢?”
系統道:“小紅花已經給你了。不過當時你昏過去了,所以沒聽到。”
杜美悅道:“吓我一跳,知道我昏過去了就不能在重複一遍。”她摸着胸口,“老娘現在需缺血,心髒跳的快很不好的。”
系統哎了一聲,“可惜了曹醫生。”
杜美悅問:“曹醫生怎了?”
曹天俊巡查完病房,接到了警察局的通知。
行兇男子體檢結果出來了,該行兇男子有艾滋病。他自己都不會知道。警察詢問後才告知,可能是他兩年多前開始,頻繁出入KTV按摩店會所等不正經場所沾染上的。
曹天俊低頭看了看自己腿上的傷口,愣住了。
當時忙着救人,他壓根沒處理傷口。
手術結束之後,他也只是簡單清晰傷口,包紮了一下,沒想太多。
現在已經過了阻斷藥的最佳時間。
他想,如果自己确診被感染那天有人問他後不後悔,他應該會回答:不後悔!
杜美悅在醫院這段時間,過得是最舒服的。
系統從不逼迫她鍛煉,也不阻止她大吃大喝。
只不過,每天都要吃一堆補血的雞肝豬肝鵝肝,她真的快吐了。
其實她早半個月就可以出院了,不過顧大佬不允許,非要确定她胖到九十五斤才肯罷休。
顧爾西像個老媽子一樣,對她的照顧事無巨細,連飯菜都恨不得自己親手喂。
“以後,絕對不允許你一個人跑出去瞎逛。”顧爾西刮了刮她的鼻子,“我設立一個慈善基金,回頭想管的實話就來管管。”
杜美悅吃着上好的海鮮,連連點頭。
外面有人來詢問:“顧總,麥城影視的江導演想見太太,可以嗎?”
系統提示:江續,《地球末日救贖》的導演。
沒等顧爾西回答,杜美悅就開口急道:“見見見,一定要見,我要開工了!”
“等身體休息好了的。”顧爾西心疼不已,“看你這個興奮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認識他。”
杜美悅道:“見了不就認識了,回頭我要成票房女王的。”
顧爾西無奈地笑了笑,揮手示意把人請過來。
是趙一奚陪着江續一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