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很抱歉,沒有。”希爾達聳了聳肩膀,臉上沒有一點歉意,作為帝國的皇帝,只有別人拜見或迎接她的份。
安寧涼涼地望着她,建議道:“那你真該好好學習一下。”
希爾達揚起嘴角,微微笑了笑:“艾裏斯,你就是這麽跟萬衆敬仰的女帝說話?”
安寧投向她的目光十分冷淡:“不,我在跟一個私闖我辦公室的人說話。”
希爾達長嘆一口氣,捂着胸口說:“哎……你傷了我的心。”
那做作的表情安寧實在沒眼看,不想再與她虛與委蛇,開門見山道:“陛下來此到底為了什麽?”
今天,希爾達作為帝王莅臨jūn部視察工作,現在是午休時間,照理說希爾達應該在特地為她準備的休息室裏休息,而不是出現在安寧的辦公室。
她是一個人來的,甚至避開了随行的皇家護衛隊。
希爾達靠在沙發上,動了動鼻子,深吸一口氣,嗅着空氣中不同尋常地味道,眼帶考量地問:“我的小将jūn不知道被哪個王八蛋标記了,我不應該來問問嗎?”
王八蛋三個詞刺耳極了,托馬斯不是那種人,安寧蹙起眉頭糾正道:“第一,他不是王八蛋;第二,我不是你的。”
希爾達笑着說:“你怎麽不是我的了?我們可是子民們公認的帝國CP。”
“這你應該感謝公關部門,要是讓子民們知道他們的陛下是個花花腸子,帝國早就改朝換代了。”
面對安寧不留情的狠毒言論,希爾達滿不在乎地說:“Alpha嘛,總不能在一個omega身上吊死。我跟他們都是逢場作戲,你只要知道,你在我心裏是最重要的那個就行了。”
妥妥的渣男語錄,安寧屢見不鮮,朝她翻了個白眼:“這些話留着對你床上的小情人說去吧。”
“哎……真冷漠啊。”希爾達又開始故作傷感了,嗅了嗅鼻子,啧啧道,“被标記了就是不一樣,瞧瞧這濃郁的信息素氣味,他是舔遍你全身了嗎?”
對于自己被标記的事,安寧從未隐瞞,但由于托馬斯的信息素只有他一人能聞到,所以除了莫林,jūn部沒人知道他已經被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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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女帝提起這事,他以為是莫林告訴她的,可希爾達一而再的做出嗅的動作,似乎真相不是他想的那樣。
難道,希爾達也能聞到托馬斯的信息素?
安寧不确定道:“你能聞到?”
希爾達好笑道:“我為什麽不能?你這滿屋子的草莓味,甜得膩人。艾裏斯,你究竟找了個什麽樣的alpha?”
草莓味……
安寧怔了怔,他未曾告訴過任何人托馬斯信息素的味道,所以,希爾達是真的能聞到。
為什麽她也能聞到?
希爾達等了片刻,不見安寧回答,曲起食指在沙發扶手上輕叩兩下:“在我面前想你的小可愛想到出神,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草莓味的信息素,使希爾達自動把那位素未謀面的alpha歸結成一個小可愛。
比安寧還要高幾公分,擁有強壯體魄的托馬斯雖然是個戰五渣,但從黏糊糊的性格和傻乎乎的笑容上來說,确實挺可愛的。
安寧沒有在這一形容詞上糾正希爾達,而是冷冷地反問道:“我為什麽要考慮你的感受。”
“我的小将jūn變了。”希爾達難過地搖起頭來,“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安寧繼續反問:“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你不說我也能查到。”希爾達直視着他的眼睛,嘴角帶着些玩味,“你知道的,被我盯上的人,通常只有一個結果。”
希爾達雖然是個alpha,但她是個葷素不忌的家夥,上過的人裏不乏alpha和beta。
大抵跟先帝先後去世較早有關,沒人敢管她,也管不了她。
一旦有人說教她幾句,她就把這帝位本該是她早逝的弟弟的,而不是她的,她要撂挑子不幹的話挂在嘴上,如同受了多大的委屈。
這些年來,若不是臨危受命的上議院一直為她兜着藏着,希爾達沉迷聲色場所,不問國事的昏君屬性早就公諸于世了。哪會有現在的魅力無限、仁愛親民的形象。
好在,希爾達昏庸歸昏庸,但願意配合上議院,才沒有弄出纰漏,帝國也一直國泰民安。
官員們私下讨論起這事來,恨不得女帝早日大婚,生下新的繼承人,重新培養。
結果,女帝睡過的人一個接一個,每個看上去都是真愛,卻沒一個能超過一個月的。
就在官員們連對方身份都不看中,寧願女帝随便搞大一個omega的肚子,再不濟beta也行,只要她奉子成婚就可以時,帝國的女帝竟然玩起alpha了。
真是令人頭大。
最後,互看不順眼的上下議院難得達成統一意見,對希爾達只有一個要求,做好帝國的吉祥物。
于是,吉祥物更加肆無忌憚地到處傳播愛。
安寧無所謂她向誰傳播,但不能是他的alpha:“碰我的人,你也只有一個結果。”
“你在威脅我嗎?”這讓希爾達十分意外,“我越來越好奇是什麽樣的小可愛,激發了你的保護欲。”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對未知的信息充滿了無限的好奇心,而希爾達的掌控欲更是比一般人強烈。
這種人,通常在清楚了解對方的前提下,會對對方失去興趣。
就像大家都覺得他和希爾達是帝國第一CP,實際上,希爾達對安寧沒有多少興趣。
因為太了解,所以沒有驚喜。
安寧熟知她,在充分地分表達了對自己alpha的占有欲,讓她知道托馬斯不能碰後,不介意向希爾達透露一些無關緊要的信息。
“他比我小。”
希爾達哈哈笑起來:“我就知道。嗯,讓我來猜猜看,他比你小多少。十歲?”
安寧瞥了她一眼:“我不是你,連孩子都不放過。”
“哦哦,那五歲?”
“六歲。”
希爾達笑容更深了,某根神經被觸動:“我記得你比我也小六歲吧。”
“是的。”
“那他比我小十二歲。”希爾達撥了撥利落的短發,“跟我早死的倒黴弟弟一個年紀,真是個孩子。”難得她還有一點分寸,“他是做什麽的?”
“老師。”
“天天和涉世未深的單純學生在一塊兒,難怪是個小可愛。”希爾達的回答裏已經能聽出她對托馬斯沒有多少興趣了,但她顯然對另外一件事更有興趣,話鋒一轉,問道,“jūn部那麽多你的腦殘粉,怎麽能接受他們心目中偉大的将jūn被一個草莓味的小可愛标記?”
“他們并不知曉。”
希爾達驚訝道:“他們的鼻子壞掉了嗎?”
“不。”安寧說,“除了我,你是第一個聞到他信息素的人。”
“……”希爾達目瞪口呆,頓了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艾裏斯,你眼瞎了嗎?”
安寧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不許你诋毀他。”
“我說的是實話。”
在安寧憤怒的注視下,希爾達丢下這句話,郁悶地走開。
當天晚上,回到皇宮的希爾達第一件事就是把內侍總管叫來。
內侍總管身穿黑色燕尾服,手上帶着一雙白色手套,站在她面前,畢恭畢敬道:“陛下有何吩咐?”
“給我查個人。”
“什麽人?”
希爾達彎起嘴角,眼裏滿是算計:“情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