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久別重逢的老友們
婚禮後沒多久，店裏的修車技師強哥請了一周假出去旅游。
沒了幫手，我推掉了所有做保養的小活兒，讓歡喜嚴格按照預約來安排我的工作時間，以免出現我一個人忙不過來的情況。
今天是5月5日星期五。這麽美好的日子，我的心情自然也很不錯，早早的把今天的預約提前到早上九點開始。
“歡喜，什麽情況？”才剛進門我就迫不及待的詢問車子的情況。
“才出保的奧迪A6，中配。車主說車子打不着火了，4S店那邊看不出毛病。用拖車直接拖過來的。”
“明白了！”我心裏一陣狂喜，‘又是個有意思的活兒！’
在辦公室換好連體工作服，我快步進了修理間。一輛黑色奧迪安靜的停在我的專用工位上。我先圍着車子順時針走了一圈，外觀上沒發現任何異常。
坐進車裏，用鑰匙試着打火，發動機的聲音很奇怪，類似小娃娃的哭聲。“有意思！”我興奮的自言自語。
從車裏下來，先從油箱裏取出500ml汽油放在大試管裏靜置。
打開前機蓋。“天啊！”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懾住了。已經開了三、四年的車幾乎一塵不染！“怎麽還能這麽幹淨呀？！”
照常檢查了機油，油路，一切都很正常。轉頭看了眼試管裏已經分層的液體。“原來是這的問題！”忽然有種成功後的失落感。
仔細的洗幹淨雙手後高興的走進等候室。
“姐，什麽事呀？”歡喜見我這麽快就來了，笑着迎上來，好奇的問。
“沒事！”我笑笑。徑直走到沙發區，那裏只有一位男士在低頭看手機。
“先生，您好！”我禮貌的打招呼。
那人擡起頭，我們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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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嫣！”
“班長！”
陳誠站起身，激動的用力抱緊我，“沒想到我們還能見面！林若嫣，真的是你嗎？”
“是我！是我！班長是我！”我也激動的回答。
我們分開來，一起坐在沙發上。歡喜忙送上兩瓶果汁，好奇的站在一旁看着我們。
“歡喜，去忙你的吧！”我笑着支開她。
“你那天離開後，轉天你哥哥就來幫你辦了退學手續，算起來已經快七年了。你過的好嗎？”
“那年秋天家裏安排我去美國上大學了。”我笑着回答，“這些年，你怎麽樣？”
“我大學畢業後留校，沒過多久就結婚了。兒子今年三歲，秋天就該上幼兒園了。”
“真不錯！”我笑着點點頭，“你現在該是講師了吧？”
“咱們系的系主任。”陳誠驕傲的回答。
“這麽厲害呀！”我吃驚的看着他。
“還有厲害的呢！”陳誠神秘的說，“我老婆是楊婷婷！”
“啊！啊！”我驚訝的叫出聲。
陳誠忽然扭捏的小聲問我，“若嫣，我沒等你，你不會怪我吧？”
“班長，你說到哪去了！”我那時就猜到他喜歡我。
“你是千金大小姐，我配不上你的！”陳誠說到這裏眼中掠過落寞的神情。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笑着拍怕他的肩膀。“你現在很不錯呀！都開上奧迪A6了。”
經我的提醒，陳誠才想起來這裏的目的，緊張的問，“若嫣，我的車到底怎麽回事呀？”
我笑着小聲問他，“你是不是把車偷偷開進機場了？”
“沒有啊！”陳誠一臉真誠的回答。
“你的車裏加了航空汽油。”
“這樣啊？怪不得發動機的聲音這麽奇怪呀！”陳誠說到這裏沉思片刻，忽然恍然大悟的樣子，“肯定是老十二的！”
“嗯？”我們上學的時候，全班十二個男生按照年齡的大小排序。陳誠最年長所以做了班長，我是被他們強行指定為十三姨。
“老十二前幾天借了我的車開着去相親，送回來的時候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我還以為是因為相親沒成功。原來是闖了禍不敢告訴我！”
“往汽車裏加飛機的油兒，虧他想的出來！不過他原來在學校的時候就是一肚子的壞點子。”那時的回憶真美好！
“那現在該怎麽辦呢？”
“需要清洗發動機和整個油路。我的幫手不在，我一個人幹不了這活兒。要不你還把車拖回4S店，那邊肯定可以做的。”
陳誠掏出錢包要和我結賬。我趕緊伸手阻止，“你要是給我錢，我們以後就別來往了。”
“也好！”陳誠收起錢包，想了想說，“咱們班同學畢業後每年都會聚一次，一來是大學同學的感情比工作後的同事間的深厚，二來我們也是找個機會一起回憶一下你。所以日子雷打不動的定在了每年的5月20日。今年也不例外！地點已經定好了，大家都會盡力赴約。你要不要也去見見大家？”
“我肯定去！”我哽咽着說不下去了。
“我記得你上學的時候曾經穿過一套白襯衣加藍裙子的衣服。你那這套衣服，被我們這群男生一致評為是最好看的。你去的時候能不能再穿成那樣？”
“一定！”我的眼中滿是淚水，認真的點點頭。“把婷婷也帶來吧！”
“好的！”陳誠受到感染，眼中淚花閃爍。
那天之後，我開始數着天數過日子。
媽媽走後，我再沒有向現在這樣期盼着那個日子的到來。終于5月20日了。
下午4點剛過，當天的最後一個預約就順利完成了。換了衣服，撒歡的騎車回家。洗澡、換衣服、化妝。一通忙活兒之後，背上搭配好的那個小小的花花的帆布雙肩背，站在大穿衣鏡前對着自己左瞧瞧右瞅瞅，好半天才滿意的點點頭。
“林若嫣小姐，你穿上這身衣服真的很像個學生妹哦！”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趕緊出門打車。
出租車司機看着五十歲上下的樣子，從上車開始就一直從後視鏡偷瞄我。
忍了半天我終于鼓起勇氣客氣的問，“師傅，您有什麽事情嗎？”
他理直氣壯的從後視鏡裏看我，有些惋惜的問我，“姑娘，你有二十了吧？”
“啊？！”我被他問得莫名其妙。
“姑娘，你別誤會啊！”司機憨憨的笑笑，“我女兒和你差不多大，所以我才多嘴問一句的。”
“哦，這樣啊！那您問吧！”我并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放松警惕。“壞大叔”三個字可不都是寫在腦門上的。所幸現在天還很亮，路上的行人和車輛都很多。我偷偷從包裏拿出手機，解了鎖，按了110，準備随時撥出去。
司機說的很婉轉，“姑娘，你要去的地方是個很高檔的會所，那裏沒有亂七八糟的事情。”
“我知道啊！”我只顧着緊張，完全沒理會司機的意思。
司機見我沒明白他的意思，進一步引導我，“姑娘，你還這麽年輕，将來還是要嫁人的。再說你做這個，你父母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很傷心的！”
“師傅，您要說什麽呀？我真的不明白！”愚蠢如我，到現在還沒聽出他話裏的深意。
紅燈了，司機把車子停下來，拉起手剎，轉頭看着我，像訓斥自己的女兒一樣生氣的對我說，“你有手有腳，只要肯花力氣肯定可以養活自己。幹什麽非要做小姐呢？！”
“啊？！”我終于明白了，原來我被當成了特殊職業者。完全沒有惱怒，我反而沒心沒肺的大笑起來。
這回輪到師傅疑惑了。
我邊笑邊提醒他，“師傅，綠燈了！”
司機轉頭沉默着專心開車。好半天我才笑夠了，從後視鏡裏笑着看他，“師傅，我沒有濃妝豔抹，也沒有衣着暴露，您為什麽覺得我是做那個的呢？”
“一看你就是還在念大學。你一個學生去那麽高級的地方幹什麽？”司機悻悻的回答。
“也許是我家裏很有錢呢！”我笑着逗他。
“看你的穿着可不像！”司機肯定的回答。
我笑笑沒再反駁，轉頭看着窗外變換的景物陷入沉思。‘看來我上學那陣兒，掩飾的很好。’
臨下車的時候，我給了司機兩百塊和一張店裏的聯絡卡，笑着解釋，“感謝您的關心！您請放心，我真的不是。”
司機接過錢和聯絡卡，看到卡片上面的店名，吃驚的擡頭看我，“原來你就是那個很神的修車店老板呀？！我真的是有眼不識泰山！”
“沒有！沒有！”我笑着搖搖頭，“下次您的車需要修理的時候，可以打聯絡卡上的電話預約，我給您打八折。”
“好的！好的！一定！一定！”司機連連道謝。“你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可能我的店也和您想象的完全不一樣！”我笑着回答。
提到我的店，我心裏不無得意。要知道我的店可是按照飛機修理廠的标準布置和管理的，就算是修理間裏也是看不到一點兒油污的。很多第一次去的客人還以為走錯了地方，到了書屋或咖啡廳之類的地方。
目送出租車走遠，我才轉身開始緩步攀登會所門前的幾十級高大臺階。
手機鈴聲響起，是哥哥打來的。停住腳步，高興的接聽電話，“哥，我今晚不回家吃飯。”
電話那邊哥哥停頓了一下，好奇的問，“你今天要在外面吃飯？”
“對呀！”我當然知道他這樣問的原因，但并沒有影響到我的好心情，“今晚大學同學聚會。” “你現在在哪？”哥哥的聲音有些緊張。
我調皮的回答，“我正在爬樓梯！”
“什麽？”
“絮語會所！”我乖乖的認真回答問題，因為我從哥哥的聲音裏聽出了緊張。
吐氣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到我的耳朵裏，我趕緊把電話拿的離耳朵稍遠些，過了會兒才重新接聽。
“一諾，今晚好好玩！也許有什麽意外驚喜哦！”
“哥，我今晚來這不是過生日的！”忽然很擔心哥哥會送我生日禮物，急急的提醒他。
“放心！我怎麽會犯這種錯誤！”電話裏哥哥有了笑意，“不說了，你趕緊進去吧！別讓人家久等。”
“哦！拜拜！”
挂斷電話，快步走到臺階的盡頭。一位衣着得體的白人侍應生笑容可掬的迎上來，用流利的英語主動問好。
“小姐，晚上好！有什麽可以幫您的？”
我回以微笑，“晚上好！我是應邀而來。但我不知道是誰預定的。”
白人侍應生想了想，禮貌的問我，“您知道今晚聚會的主題是什麽嗎？比如生日宴會之類的。”
“大學同學聚會！”我笑着回答，“04屆飛機機師專業同學聚會。”
白人侍應生的臉上有了驚訝的表情，笑着說，“您的朋友預定的是茉莉幽香。請随我來。”轉過身，很紳士的向我做了個請的動作。
我點點頭，邁步跟着那人走進會所。
穿過富麗堂皇的大廳，我們乘坐電梯徑直到了頂樓。走出電梯，侍應生用力幫我打開茉莉幽香的兩扇厚重的大門。
我致謝後緩步走進去，看着面前的一切，我的眼淚瞬間決堤。整個房間被布置成大學舞會的樣子，房間的正中十二個人整齊的站成兩排，每個人都微笑着看我。四周的牆壁上貼滿了我那時和同學們的合影。
“你們都來了？！”我傻傻的問對面的人們。
“當然！”十二個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站在最前排的陳誠大聲倒數着“三，二，一！”十二個人的手裏同時多出來一個一模一樣的手機。
我流着淚走到陳誠面前，輕輕的拿起他的手機，上下左右的看了看，好奇的問，“什麽情況？”
“為了感謝我們對你的照顧，當年你哥哥送給我們每人一個在當時最貴的手機。”五哥從隊伍裏伸出頭大聲解釋。
“這樣啊！我不知道。”接過三哥遞上的紙巾，我笑着擦幹眼淚。激動的說，“這麽久了你們還記得我。謝謝你們今晚給了我這麽大的驚喜！”
“還有更大的驚喜呢！”老十壞壞的看着我。“十三姨請看大屏幕！”
房間裏的燈都熄滅了，大屏幕上開始播放一段視頻。伴随着輕柔的背景音樂，七個只有兩、三歲的小孩依次出鏡，或甜甜的，或奶聲奶氣的對着鏡頭很大聲了喊着“十三姨好！”
等燈光再次亮起來，我好奇的問站在身邊的老九，“九哥，什麽情況？”
“我們這是為了不再讓你占我們的便宜，冒充我們的大輩兒！”老八搶着回答。“剛才播放的是我們這些人的孩子。”
“啊！啊！”我滿臉驚喜的看着他們，“你們半數以上都已經有孩子了。”
老四和老十一搶着一起回答，“我們的已經懷着了！”
“真好！”我由衷的替他們高興。
“若嫣，今晚你能和我們每人跳支舞嗎？”八哥永遠都是這麽敢想敢幹。
“當然！”我鄭重的點點頭。
音樂響起，燈光黯淡下來。陳誠第一個邀我共舞。我輕輕的把手搭在他的手上，緩步和他一起走到房間中央。随着音樂我們旋轉起來。
“若嫣，你的舞步怎麽會這麽娴熟了？”
我笑笑，“跳舞可是我在美國上學時的一門很重要的必修課！”
陳誠疑惑的看着我。
“巴納德學院是專門培養名門淑女和社交名媛的地方。”
“原來是這樣！”陳誠的眼中有一絲失落。
“班長，感謝你對我的照顧！我們永遠都是最好的朋友！”
“老大，該我啦！”不等一曲結束，二哥就迫不及待的走上前來，打斷了我和陳誠的談話。
懷着激動和美好的心情，我宛如童話中的公主一般，和十二位王子各舞一曲。
等我放開老十二的胳膊，舒服的坐下來的時候，真的有些餓了。接下來我被他們簇擁着坐着電梯到了三樓的小型宴會廳。
兩側的大門打開，楊婷婷從裏面婀娜的走出來。我笑着迎上去，緊緊的和她擁抱在一起。
“若嫣！”
“婷婷！”
這一刻，不需要更多的語言我們就已經冰釋前嫌。
臨近午夜晚宴才結束。我們說說笑笑的走出會所，不舍的一一告別。最後只剩下婷婷和我一起等着去衛生間的陳誠。
才過了一小會兒，陳誠一臉緊張的從裏面快步走進來，對我小聲說，“若嫣，我剛才在衛生間碰到沈雲了。”
“什麽？！”我吃驚的叫出聲，眼中滿是恐懼。顫抖的掏出手機就要打給哥哥。
“若嫣！”沈雲突然出現在我和婷婷眼前，伸手用力拉住我的手腕，阻止我打電話。“這麽久不見，我有好多話想對你說！我的車就在下面。”沈雲得意的指指停在不遠處的寶馬。
“那車是用我哥哥的錢買的吧？”我一臉輕蔑的問，盡量掩飾心裏的害怕。
沈雲被我問的語塞，冷了臉，拉着我就走。
“放開我！”我拼盡全力的掙紮，可他的力氣太大，我的反抗毫無效果。
陳誠和楊婷婷一起沖上來，試圖幫我解圍。沈雲換了只手抓住我，只一拳就把陳誠打倒在地。楊婷婷蹲下身子緊張的查看陳誠的傷情。
沈雲得意的看看陳誠和楊婷婷，拖着我就往臺階下面走。
“放開我！再不松手我就要報警了！”我歇斯底裏的大喊大叫，試圖威懾住已經瘋狂的沈雲。
突然間沈雲竟松了我的手，踉跄幾步險些從臺階上滾下去。他才站穩，又被人一拳打在臉上，站立不穩，整個人滾下了臺階。
我驚魂未定的擡頭查看，不知道什麽時候柯展鵬已經站在了我的身旁。
“一諾，你沒事吧？”他的手落在我的肩上，依然溫暖而幹燥。
我哭着點點頭又搖搖頭。
“一諾，你想怎麽處理他？”
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我不假思索的回答，“幫我架住他。”
柯展鵬快跑下臺階，伸手拉起躺在地上的沈雲，從身後架住了他的雙臂。我也快跑下來，在沈雲對面站好。
我冷冷的看着對面的沈雲，伸出右手用盡全力打在他的左臉上。狠狠的對他說，“這一巴掌是我早就想還給你的！”
轉頭看了看臺階盡頭的陳誠和楊婷婷，又用力打了他的右臉，“這一巴掌是替婷婷還給你的！”
沈雲滿臉怒容，試圖掙紮禁锢，但試了幾次都未湊效，惡狠狠的瞪着我，“林若嫣，別以為你有什麽了不起！我和你好就是因為你看着很清純的樣子。今天看來你也不過如此！也不知道你是怎麽勾搭上這人的！”
“你！”不知道是因為憤怒、害怕還是真的冷了，我整個人都在發抖。
柯展鵬松了手走過來關切的摟住我。沈雲揮舞着拳頭就要從身後偷襲他。我緊張的拉住柯展鵬的衣袖。他對我微笑的同時，拳頭已經打在了沈雲的鼻梁上。沈雲悶哼一聲，捂着鼻子倒退幾步，跌坐在地上。柯振鵬脫下西裝上衣，披在我身上，把我緊緊的包裹住。
“一諾，我送你回家吧！”
柯展鵬對着門口的白人侍應生招招手。很快那輛沃爾沃就停到了我們面前，一名保镖從車裏面走下來，退到一邊。
柯展鵬打開車門，我乖乖的上了車，系好安全帶。車子很快離開會所，駛上大路。
“你怎麽會在那？”
柯展鵬轉頭看了我一眼，埋怨的問，“你難道不該感謝我救了你嗎？”
“感謝的話等我平安到家再說。”我話裏有話的回答。
柯展鵬安靜的開車，不再理我。
我轉頭無聊的看着車窗外的景物，接連不斷一閃而過的路燈讓我覺得更加無聊。轉頭看着柯展鵬的側臉，在夜晚柔和的燈光下更加的棱角分明。
“我好看嗎？”
“不同的車型，坐在副駕駛上的妹子也不同。今晚讓你受委屈了！”我答非所問，故意岔開話題。
“既然覺得我受了委屈，那就解釋一下，你今天為什麽扮成學生妹？還和這麽多男人玩公主與王子的游戲？”他的話酸溜溜的。
“你怎麽知道的？”又是吃驚。
“如果我說我是這家會所的老板，你怎麽看？”他的話毫無炫耀的成分，反倒有些小心翼翼的意味。
“可不可以免單呀？”我的回答實在太不合常理，他轉頭眼神複雜的看了我一眼。我笑笑，毫不介意的解釋，“我有時确實很二，他們叫我十三姨，也算是實至名歸。”
“你介意我不姓黃嗎？”柯展鵬忽然沒頭沒腦的問了句。
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再次岔開話題。“你身手不錯！沈雲是跆拳道黑帶高手，還是校籃球隊的主力。”
“他是你的初戀嗎？”
我笑笑沒回答。心裏想着，我的初戀有一雙溫暖而幹燥的大手。雖然我們又見面了，可應該很難會在一起。
“手表怎麽處理的？”柯展鵬似乎不願意糾結在剛才的那個話題。
“還在我這。”我抱歉的回答。
“你要是喜歡就戴吧！”
“可以嗎？”
“禮物可以轉贈的。”
“謝謝！”我的感謝是真心的，因為我真的很喜歡那上面的藍寶石。
“不客氣！”
“那只男表還是還給你吧！”我并沒有發覺我又在犯二了。
“好的！”柯展鵬的心情忽然好起來了。
“你能在樓下等我一會兒嗎？我上樓取一趟。”
“今天太晚了。改天我到店裏去取。”
“可能會不方便。”我不願意家裏人知道我和柯展鵬見面了，而且還約定要再次見面。
“要不你什麽時候送到會所或者柯氏去？”
我搖搖頭。“那就再說吧！”
“我在樓下等你！”柯展鵬搖搖頭算是投降，“一諾，你的繞指柔很見功力！”
後面的路程我們沒再說話。
他拿着盒子，微笑着冷不防的擁我入懷，湊近我耳邊輕聲說，“一諾，讓我幫你走出陰影好嗎？”
那一刻，我的心猶如小鹿般狂跳不止。卻只能心口不一的回答，“我爸爸不會同意的！”
他松了懷抱，失望的看了我一會兒，默默的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