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挑撥

????隔牆有耳?鄭大奶奶唇邊現出莫名的微笑,綠兒偷眼瞧向鄭大奶奶,手心濕漉漉的。也不曉得這番話,鄭大奶奶信了沒有?如果不信自己,綠兒曉得鄭大奶 奶手段的,不許自家再佃好的田地,再把自己送出去,只用輕飄飄的一句服侍的不好,都不用鄭大奶奶暗示,自己就會被爹娘打死的。

綠兒的心都提到喉嚨口了,鄭大奶奶對丫鬟瞧一眼:“賞!”綠兒聽到這個字,一顆心這才落回肚裏,急忙對鄭大奶奶跪下:“奶奶的賞不敢領,這麽些年,奶奶待小的們恩德如山,小的們能幫忙奶奶做些事情是小的福氣,哪敢再領奶奶的賞?”

這兩句話哄的鄭大奶奶笑了,丫鬟手裏拿着一個荷包走過來,鄭大奶奶對綠兒道:“起來罷,這樣的話,以後也不用說了,我只要你們好好的為我辦事,虧待不了你們!”

綠兒接過荷包,對鄭大奶奶磕頭:“是,奶奶的恩德,小的記在心上!”鄭大奶奶又露出笑:“這話,你回去和喜兒也說,等這邊的事完了,再給你們幾兩銀子,當做妝奁!”

綠兒再次磕頭,鄭大奶奶揮手:“回去罷!這來的時候長了,你二奶奶要尋你說話,尋不到,也是麻煩!”綠兒站起身,後退着往外走去!

等綠兒走了,丫鬟才問鄭大奶奶:“奶奶,她什麽都沒說,怎麽奶奶如此重賞?”鄭大奶奶伸手去端茶,丫鬟急忙把茶碗拿起,放在鄭大奶奶手上。

鄭大奶奶微笑:“她已經說了許多了,哼,還在我面前裝腔作勢的,裝個什麽?你這會兒就出去和你陳嬸子說,就說你二爺已經把綢緞莊接了,這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二爺決意要在族內尋幾個可靠的人去綢緞莊做事!”

丫鬟會意,應是走出。鄭大奶奶唇邊的笑容更冷,和自己鬥,鄭明德也好,他媳婦也罷,都還年輕着呢!

陳娘子得了鄭大奶奶指示,自然是添上一番說話,神神秘秘地先把這話透給和自己相熟的族內的下人,過不了一個時辰,這消息就傳遍族內!

鄭家族內,貧富不一,沒有田産,尋不到事做要靠族人接濟的窮人自然有那麽一些,這個消息剛一傳出,就有人來尋鄭明德。

初來尋鄭明德的人說話還客氣,說曉得鄭明德的綢緞莊,要重新尋人做,既然如此,一筆寫不出兩個鄭字,就請鄭明德瞧在一族的份上,讓自己去綢緞莊做事!

鄭明德雖奇怪這個風聲是怎麽放出去的,但還是客氣應了,說先等上幾日,諸般事情料理了,再說這話。才送走一個堂兄,就來了一個族叔。

這族叔可沒有堂兄那麽客氣,進門就叫着鄭明德的名字,對鄭明德道:“你那綢緞莊,也不用去外面尋人了,你也曉得,我原先也做過生意的,這幾年雖賦閑在家,卻好過那些沒做過生意的!做個掌櫃還是能做得來!”

鄭明德若說方才堂兄來時還在疑惑,這會兒族叔的話,就讓鄭明德明白到底是誰在背後搗鬼了,不由在心裏讪笑一下,這才對族叔道:“叔叔要肯過來幫忙,我這個做侄兒的,心裏是巴不得的!”

鄭明德這一句讓族叔心裏頓時歡喜起來,張開大手就在鄭明德肩上拍了拍:“果真這人是要出去歷練的,瞧瞧,你這出去了這麽些年,說話做事都和原先不一樣了,這大方勁兒,真是……”

族叔還準備往下說好話,鄭明德話鋒已經一轉:“只是叔叔你也曉得,這綢緞莊,原先是我大嫂的心腹下人在裏面做事,我雖接了來,可我大嫂手裏是有銀子的,若……”

“她有銀子,又關你什麽事?”族叔已經在心裏想着,若真去了這綢緞莊做掌櫃,到時能得到多少好處,因此直接打斷鄭明德的話。

鄭明德笑了:“這會兒我把綢緞莊給接過來,這些人自然不能用,誰曉得我大嫂會不會拿出銀子開一個一樣的綢緞莊,到那時這些人都是做的久的,自然生意要比這邊好,到時這綢緞莊生意不好,我卻難以怪叔叔!”

這話說的很有道理,族叔往鄭明德面上瞧去,見鄭明德果然是憂心忡忡,族叔心裏也在盤算,鄭明德望一眼族叔,微微笑道:“因此我就想着,我們總是叔嫂,都是一家子,到時真要這樣争搶起來,面上不好瞧,因此想把那些剩下的料子都便宜賣了,這綢緞莊就……”

不等鄭明德把租出去這話說出來,族叔就已站起身:“這還了得,罷了,我既然是個長輩,我這就去尋你嫂嫂說,讓她瞧在你們是一家子的份上,那些人別處安置,不用再開什麽店面了!”

說着族叔就大踏步往外走,鄭明德在後面阻攔幾句,就有小厮進來,說又有人來了,鄭明德也就停了腳步,讓小厮把人請進來。這個自然也是說情的,鄭明德把和族叔說的話,改了幾句和這人說了。這人琢磨這話也有道理,告辭而去。

鄭明德瞧着這人離去背影,面上漸漸露出憂傷,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鄭大奶奶聽丫鬟來回報,說不停有人來尋鄭明德,鄭大奶奶那叫一個歡喜,就這些人,煩也要煩死他!鄭大奶奶面上的歡喜還沒消失,就聽到院子裏傳來丫鬟婆子驚慌的聲音:“這位老爺,你可不能闖進去!”

“有你們這麽些人在呢,難道我就不能瞧瞧我侄兒媳婦了?”族叔的聲音很大,大到鄭大奶奶在裏面也聽的清清楚楚。鄭大奶奶的眉不由皺起,丫鬟早走出去瞧瞧是什麽人在這喧嘩!

丫鬟才一走出去,那族叔就對丫鬟道:“怎麽是你出來了,不過你來的也好,你去和我侄兒媳婦說,她一個寡婦嫂嫂,以後還要靠着叔子的,你們二爺也是個溫和人,你們大奶奶有些事,不要做的太過分了!”

這話實在太奇怪了,丫鬟目瞪口呆,不曉得怎麽回答!鄭大奶奶在裏面聽的奇怪,只好隔了窗對外面道:“叔叔這話,我不曉得從哪裏來的,我待二叔叔,從來都沒有半點不是,怎麽這會兒又說我不要做的太過分?”

族叔聽到自個侄兒媳婦的聲音,呵呵一笑就道:“這事,外面都傳開了,這會兒不是你叔子把綢緞莊給收回來,這些掌櫃啊,夥計啊,原先是你的人,你要安置他們,必定也要開個綢緞莊,我們都聽說了,到時你要把你叔子的綢緞莊給擠的一點生意都沒有!”

鄭大奶奶用手捂住心口:“這樣的話,從何說起,叔叔你……”

“侄兒媳婦,我也不怕你說,這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你啊,還是趁早把這些心事都收起來,你一個寡婦嫂嫂,又沒有兒子,做的太過分了,到時大家面上都不好看!”族叔擡高聲音打斷鄭大奶奶的話,話語裏十分肯定!

鄭大奶奶還要再辯解幾句,這會兒另一個人也來了,站在院門口聽族叔說了半日,也就上前對族叔道:“叔叔,這事還沒定呢,我們先回去罷!”

那族叔滿口亂嚷:“什麽沒定,我們先回去?等真定下來,到那時我們再來說話,就全遲了!”那人微微一笑,對族叔道:“銀子在別人手裏,別人要做什麽,難道我們還能反對不成?還是快走罷!”

鄭明德也匆匆而來,對族叔連連拱手勸說族叔離去,外面吵嚷聲漸漸平了,鄭大奶奶在屋裏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丫鬟走進來,見鄭大奶奶用手捶着心口,對鄭大奶奶道:“奶奶,這樣人胡亂的說話,奶奶何曉放在心上?”

鄭大奶奶用手按住頭:“我是不想放在心上,可你覺得,自從你大爺走了之後,我們的日子是越來越難過了!”丫鬟見鄭大奶奶流淚,遞過去帕子給她拭淚:“奶奶的心事,我也曉得的,可是……”

鄭大奶奶接過帕子擦着眼淚:“要是哥兒還活着,他們又有誰敢放一個屁?”丫鬟嘆息:“奶奶,這寡婦的日子難熬,奶奶您又不是不曉得,當日……”

丫鬟才說了當日兩個字,鄭大奶奶就拍着椅子扶手:“住口,誰讓她在我面前擺婆婆架子?”丫鬟急忙住口,鄭大奶奶又嘆氣,有兒子又如何呢?若像鄭明德一樣無能,不,自己的兒子,絕不會像鄭明德那樣無能的!

“娘!”琴姐兒的聲音突然響起,鄭大奶奶急忙擡頭:“姐兒什麽時候來的?”琴姐兒皺眉瞧着鄭大奶奶:“我來好一會兒了,原本是想過來幫娘的,可是娘,誰在娘您面前,擺婆婆架子?”

琴姐兒的問話像一根針戳在鄭大奶奶心上,鄭大奶奶瞧着女兒:“你什麽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竟然在外面偷聽我和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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