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朦朦胧胧的黑夜中,林澤感覺自己似乎走進了一座簡樸的農家小院。

“相,相公,你回來了……”

打開門裏面迎出來一個人,模模糊糊的模樣看不真切,不過聲音倒是很好聽,就是帶着點小心翼翼的味道。

林澤腦袋有些暈乎,滿身的酒氣,以及渾身像是被火燒似的幹渴。

面前站着的人似乎就是解決他幹渴的良藥,他拉住了對方的手,跌跌撞撞的走,最後‘砰’的一聲摔到了床上。

“相公,你要做什麽,你快放開……”

被抓住的人劇烈掙紮,聽聲音似乎很着急很害怕,又可憐的讓人心動。

林澤不知道怎麽回事,周圍光線昏暗,再加上頭暈眼睛模糊根本看不清。

他随手扯了下,然後就瞧見面前的模糊出現了一片白花花的身體,以及手上細膩緊致的觸感。

在油燈朦胧的光線中,他模糊看到這似乎是個泥磚砌成的房子,擺設陳舊,床啊櫃子的像他在農村見過的那種布置,老舊又破爛。

這是在什麽破地方?他不是應該在酒店客房嗎?

他明明記得跟那幾個客戶吃完飯就回房間睡覺了,明天還要趕飛機去另一個城市開會,項目搞定他就可以放個長假休息下的……

林澤頭昏腦漲,他估摸着自己可能在做夢吧,最近工作實在太累了。

不過不等他多想,懷裏掙紮扭動的身體就再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不要,相公別……”

帶着哭音的聲音落在耳中莫名的可憐無助,但同時也更加勾起男人骨子裏的獸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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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澤根本沒聽清楚那聲音說得是什麽,只覺得聽到這聲音後身體裏有股莫名的火燒,毫無章法的掙紮扭動對于一個幹渴火燒的男人來說簡直就是誘惑。

平平的胸口和中性的嗓音讓他很清楚面前應該是個男的,這倒正好符合他的取向。  隐約嘴裏好像還嘤嘤的喊他相公……

林澤忍不住心情激蕩又好笑。

他怎麽會做這種夢?還帶‘角色扮演’的,他并不是個重欲的人,整天工作累得倒床就睡到天亮,滿腦子都是工作項目和客戶,怎麽會做這樣的夢。

不過這種胡思亂想的夢對一個三十歲都還沒有結婚,沒有對象的單身男人來說真是……太刺激誘惑了。

林澤是個很普通的現代人。

小康家庭出生,從小到大除了性取向外,其他方面跟大多數普通人沒什麽區別,讀書、畢業、工作,偶爾遇到小問題,基本順風順水,除了沒有結婚。

當然,他不是沒想過結婚,只是他喜歡男人,不可能娶個女人耽誤人家一輩子。

而他爸媽又不會接受他娶個男人回家,再加上圈子裏的人大多都愛玩,要找個一心一意安心生活的不容易,他也就做好了當一輩子單身狗的準備。

平時做夢都是關于工作發愁,今天倒是難得做了‘好’夢。

體內無法控制的邪火讓林澤頭腦發昏,昏昏沉沉林澤根本來不及思考更多,低頭吻住身下的人……

“唔!”

接着就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河蟹交流。

神志不清的林澤忽略了指甲抓在背上過于真實的疼痛感,毫無顧忌地吞吃面前的‘大餐’,像只永遠吃不飽的饕餮,折騰地床上的人嗓子都快喊啞了……

他恍惚看見攀着他的那只手臂上,一顆小小的朱砂痣奇異的變化成一朵精致的蓮花紋。

這夢做得可真夠玄幻的。

睡着時林澤想。

*******

“啪啪啪。”“砰砰砰。”

“該死的,這天都大亮了廚房竟然還沒有開火!水缸也沒有打水!人死哪兒去了?”

“老大快開門,讓你媳婦出來幹活了,這個時辰還在睡,難道好要我伺候你們?也不怕折壽,村裏就沒這麽懶的哥兒!”

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林澤是被一陣敲門聲,以及一個尖酸刻薄叫喊的婦人聲音吵醒的。

沒錯,就是尖酸刻薄,只能用這個詞語來形容。

被吵醒的林澤煩躁地皺了皺眉,腦袋還有些宿醉的頭疼,啪啪的拍門和吵鬧讓他頭更疼了,琢磨着回頭一定要去投訴。

什麽老大什麽媳婦,搞驚喜活動也不用大早上的來吧,這酒店的經理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出差這麽多次頭一次遇到這種酒店,還真夠別出心裁的。

“閉嘴!別敲了!”

林澤煩躁的吼了一句,任誰睡得正香被吵醒心情都不會太好。

再說他今天還有重要的會議,必須得養足精神,起床的時間他定了鬧鐘,現在還沒到呢。

門外的人不知道是識相了,還是被震驚到了,聲音戛然而止,頓住。

林澤也沒心情去管,正準備翻個身繼續睡,然後……也頓住了。

溫熱的觸感,細膩的肌膚,他好像抱着個人,雙手雙腳緊緊的将人锢在自己懷裏,身體有種發洩過後的舒服和滿足。

懷裏的人似乎在掙紮扭動,不過因為他抱得太緊對方根本掙不開。

這情況……好像有點不太對。

終于意識到什麽,林澤猛地睜開眼睛,對上一雙瞳孔中泛着清冷黑亮的漂亮丹鳳眼,他床上多了個人!

“你怎麽會在我床上!”

林澤吓得起身差點沒摔到地上去,不可思議的看着面前光着身子的清瘦長發少年,腦子有點發懵,連周圍的環境變化了都沒有注意到。

真不能怪他被吓到,換作任何人早上起床發現身邊多了個光着身子的人都不能冷靜啊。

要是個女人他還沒這麽驚慌,畢竟他對着女人絕對做不出什麽事情,可換成個男孩,林澤就慌了,他幾乎是一下子就想起了昨晚的‘香豔夢境’,夢裏的畫面他記得一清二楚。

那夢是真的,他上了一個陌生男孩,夢裏不顧對方的求饒化身禽獸……

盯着清瘦男孩身上仿佛被淩虐過的暧昧痕跡,林澤腦子嗡嗡作響,真想狠狠給自己一巴掌,讓時光倒回去!

雖然在現代他家只是普通的小康家庭出身,但他爸媽都是大學教授,還是那種老派思想作風的人,家教甚嚴,要是被家裏知道他在外面亂來,肯定饒不了他。

再說他雖然平時行事不羁,可林家的男人骨子裏在感情方面其實都是傳統的,一夜情這種事情從來沒想過。

林澤腦子一片空白。

“……”

而他對面,章珛抱着被子縮到角落不敢說話。

努力縮小身體想将自己當做一團看不見的空氣,瑟瑟發抖,防備着随時可能落下來的巴掌和拳頭。

他就知道‘林澤’醒了可能會翻臉,自從他進門後別說讓他上床睡覺,就是多跟‘林澤’說幾句話,對方都能翻臉厭惡罵人,現在這般,對方指不定怎麽生氣呢。

昨晚他不是沒有掙紮過,可‘林澤’的力氣太大了,他根本反抗不了。

他不知道昨晚‘林澤’到底是怎麽了,怎麽會對他……畢竟以前就算‘林澤’喝醉了,也不會碰他,心裏只有章銀珠。

而且前天他清楚得聽到‘林澤’跟村裏的二道販子商量要把他賣到小倌館去,完整的哥兒可比破了身子的值錢。

現在他們圓了房,他賣不上好價錢了,‘林澤’絕對會大怒的,這個相公對他從來都沒講過道理的。

章珛縮在角落,哆嗦的盯着林澤,大氣不敢出,就怕生氣的林澤忽然暴起上來打人。

他不敢出聲,林澤也在發懵空白中,屋裏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安靜。

這看似很長的時間,其實也就是不到一分鐘的心理路程。

而屋外剛被林澤吼聲震到的人也終于反應了過來,尖酸刻薄的聲音再度響起,一個穿着布裙的中年婦女一腳踹開房門,沖了進來,

“林澤你個不孝子,竟然敢喊老娘閉嘴!反了天了,睡懶覺不幹活還敢跟當娘的頂嘴,家裏讓你讀書就是學的這些個東西?難怪夫子只收你弟弟不收你了,偏偏你還不服氣,你這個……”

聲音再次戛然而止。

陳淑菊盯着大兒子屋裏衣服扔到到處都是的狼藉畫面,以及縮在床角滿身暧昧痕跡的章珛張大嘴巴,聲音卡在嗓子眼兒,表情比剛才兒子不耐煩的吼聲吼了還要震驚。

老大不是不喜歡珛哥兒,成親這麽久死活都不肯圓房嗎?現在這是……

不過這不重要,她現在已經不想管老大了,現在重要的是飯還沒做,老二沒吃早飯等會怎麽溫習功課?

還有兩個月就要鄉試了,這段時間不把身體養好,耽誤了老二科考怎麽辦!

這麽想,陳淑菊也不覺得在這種時候闖進了兒子房間有什麽尴尬,走過去抓住章珛的胳膊一拉,就把人拽下了床,沉着臉教訓打罵,

“懶貨!還不去打水做飯,你們章家還說你是個勤快的,屁!就知道偷懶,規矩全都忘完了,快去做飯,餓着我家老二有你好看,回頭收拾你!”

別看陳淑菊是個女人,但農家人不管男女都有力氣。

章珛從小沒養好本來就虧空瘦弱得厲害,昨晚還被折騰了一晚上,正是虛弱的時候,哪裏反抗得了,當下被拽出去就摔到地上,身上又多了幾處傷。

這番動靜自然也将腦子空白的林澤拉回了理智。

看看四周陌生的擺設和婦女穿着打扮,林澤心中不好的預感,但現在不是思考的時候,摔到地上的男孩膝蓋和手肘全被擦傷流了血。

可偏生那尖酸的婦女還在打罵,活脫脫的虐待典範。

暫時不知道情況,但不管怎麽說昨晚他把男孩睡了,他得負責,不能幹看着人挨打。

随手拿了件衣服披到章珛身上,林澤直接将打罵人的婦女推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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