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炎霆正站在洗手池前刮胡子,水龍頭裏流出的清水嘩嘩響。

剃須泡糊滿下巴,看起來像是聖誕夜派發禮物的聖誕老人。

手裏還拿着剃須刀,有點兒傻。

林沅呆愣在門口。

偏頭,炎霆見他站在那裏,笑了笑,“怎麽了?”

把剛伸出的右腳默默縮回去,林沅語調平平,“沒事,随便看看。”

他面無表情地轉過身,耳朵尖兒卻窘迫的紅了。

原來只是在刮胡子,自己思想也太不純潔了。

踢掉鞋子爬上床,林沅盤腿坐着。片刻後,又将枕頭扒拉到懷裏抱着,呆呆地望着前方的牆壁,半天都沒眨眼睛。

似乎在醞釀什麽大計。

炎霆沖完澡出來,卧室裏沒看見小孩兒的身影。

寬敞的大床上,平鋪的被子中間拱起一團,時不時還抖動兩下。

床邊的地毯上,扔了不少衣物。

炎霆彎腰一件件撿起來,小西裝外套,襯衫,長褲,還有一條黑色的小褲褲。

把自己扒光了,藏在被子裏。

今年三十歲了,炎霆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毛頭小子,小屁孩兒撅下屁股,他都能知道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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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又羞赫地不敢直說,暗示卻又如此大膽。

炎霆光想想,都很期待扒拉開被子,看見一幅撩人又誘·惑的畫面。

他将衣服放在旁邊的小沙發上,走過去拍了拍枕頭上露出的黑色腦袋。

藏在被子裏的林沅,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栗了一下。

炎霆更加坐實了自己的猜測,也不急,打算慢慢拆這份特別的禮物。

他慵懶地斜靠着,手掌搭在被面上,沿着拱起的弧度一寸寸輕撫而下。

少年瘦削的脊骨,哪怕還隔着一層薄被,依舊在他的掌心裏顫栗個不停。

剛微不可察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林沅探出半個腦袋,主動靠過去蹭了蹭炎霆的手心,臉頰被憋得紅撲撲的,乖的不得了。

“你洗澡了嗎?”

“嗯,洗了。”炎霆溫柔地撥了撥他額前零亂的頭發,薄唇勾起,漾開淺淡的笑意。

他知道小孩兒在玩什把戲,但并不打算拆穿。

炎霆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袍,皮膚因為經常曬太陽和鍛煉的原因,是比小麥色淺些的健康膚色。

平常看起來也不怎麽黑。

但林沅實在太白了,皮膚像是被牛奶泡過似的,又軟又嫩,稍微用力一碰,都能留下紅痕。

越是這樣,越讓人想狠狠欺負他,讓他渾身都烙印下屬于自己的痕跡。

男人的占有欲,在床上的時候尤為濃重。

舌頭抵了抵腮幫,炎霆用自己強韌的意志力,控制者自己想要直接将被子掀開的沖動。

林沅沒意識到男人的呼吸和平常不一樣了,從被窩裏伸出幾根手指,抓住浴袍帶子,故意用力扯了扯。

本就沒系緊的浴袍松散開來,八塊腹肌毫無阻隔的映入眼簾。

林沅:“……”

怎麽感覺在自取其辱呢?

以前他雖說沒有八塊腹肌,但至少兩塊兒是有的。

只從肚子裏揣了個小的,腹肌都變成一圈了。

扁扁嘴,林沅一點兒都沒有觊觎炎霆腹肌的心思,也絲毫沒有被男色誘惑到。

氣悶地快速地又把浴袍帶子系好了。

還順便幫炎霆将浴袍領一起整理好,裹得嚴嚴實實,只剩下脖子露在外面。

林沅好像還不解氣,盯着他明顯凸起的喉結,磨了磨小虎牙,似乎在打什麽壞主意。

喉結,腹肌,剛毅俊朗的面孔……這些充滿男性荷爾蒙的元素,是林沅曾經最想擁有的東西。

光想想,都能讓人腎上腺素飙升。

然而,他懶。

去健身房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僅沒練出肌肉,還胖了三斤。

至于喉結和長相,除非他整容,否則……

娃娃臉就娃娃臉吧,至少顯年輕,還老得慢。

林沅如是安慰着自己,手指握住炎霆的喉結。

最脆弱的部位被別人掌控在手裏,炎霆在應激反應出現的一瞬,直接壓了下去。

垂眸,看向小孩兒白皙的手背,暗啞磁性的聲音,十分蠱惑人心,“乖寶,你可以試着親親它。”

林沅像是被魇住了,真的直起上半身,湊過去親了親那凸起的喉結。

薄被順着他的脊背滑落,露出身上穿着的白襯衫。

炎霆一眼就認出了那是自己的衣服,眼前的畫面,比什麽都沒穿還要令人把控不住。

漆黑的深眸裏染上猩紅,結實的手臂圈上那柔韌的腰,卻還沒來得及收攏,就被扯開了。

林沅從炎霆懷裏鑽出來,曲腿坐在旁邊,蜷了蜷腳趾,從衣服裏掏出一張紙。

兩秒後,又摸出一支筆。

他只穿了一件襯衫,垂到大腿,遮蓋住所有風光。

纖細的腳踝上,綁着一根黑色的繩子,繩子上還挂着個小鈴铛,随着他的動作,叮叮當當的響。

黑色的繩子,金色的鈴铛,将他的皮膚襯托得更加白嫩了,像一塊兒香軟的豆腐,看的人很想咬上一口。

而紙和筆剛才都是被林沅貼身放置的,拿出來的一瞬,炎霆覺得上面似乎還殘留着小孩兒的體溫,甚至有點兒羨慕那支筆。

他都還沒觸碰到,就被別的玩意兒捷足先登。

愛吃醋的老男人,心裏很不爽。

林沅将紙筆推到他面前,咧嘴一笑,露出右側臉頰上的小酒窩,“你把這個簽了。”

拿起筆的瞬間,炎霆蹭了下光滑的筆帽,心想肯定沒小孩兒的皮膚滑。

“這是什麽?”他問。

“互幫互助合約。”林沅答。

炎霆:“……”

簽了那麽多動辄幾千萬,多則幾十個億的合約,他還沒見過名字這麽奇怪的文件。

“簡單的來說,就是炮友合約。”林沅歪了歪腦袋,有些困了。

炮友兩個字一出,炎霆的眼神突然沉下去,宛如當頭被潑了盆冷水,被澆得透心涼。

“炮友?”簡單的兩個字,帶着咬牙切齒的意味。

林沅被炎霆驟然變陰沉的臉色吓到,往後挪了挪屁股,“那不然呢?你要和我談戀愛啊?”

他表現得十分淡定,仿佛絲毫不在意。

背在身後的手指,卻緊張地絞在了一起。

快回答是啊!

只要你和我談戀愛,我就能名正言順讓炎琅和林戚那對渣渣叫我小嬸啦。

雖然這個稱呼,我不太滿意。但能看到他倆吃癟,小嬸我也勉強能将就。

林沅在心裏腹诽一連串,連要該用什麽坐姿,來接林戚的敬茶都演練了一遍,卻沒有聽到炎霆任何的回答。

剛還激動的心,瞬間稀碎。

渣男!

睡都睡了,還不打算負責。

果然天下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林沅嘀咕完,才意識到把自己也一起罵進去了。

也懶得糾正,他本來也不算是啥好玩意兒。

“你到底簽不簽啊。”林沅用腳趾蹬了蹬面前的紙張,小臉兒上寫滿不耐煩,“還是不是男人啊,麻利點兒。”

炎霆慢慢将筆擱下,語氣微冷,“我不會和人做炮友。”

“嗯?放屁!那之前睡我那麽多次的,難不成是你雙胞胎兄弟啊?”林沅誤以為他是想否決兩人發生過關系的事情,本來還算好心情,一下子就給整失落了。

滿腔的委屈湧上心頭,林沅有點兒想哭。

但又覺得男人流淚太娘炮了,還矯情。憋着嘴,傲嬌地忍耐着。

“我沒有兄弟,睡你的是我。”炎霆承認得倒是挺坦然。

林沅氣惱地瞪他一眼,“那你他媽……唔……”

一生氣,他就忍不住爆粗口。還沒吼完,嘴巴就被捂住了。

炎霆伸手将炸毛的小獅子撈進懷裏,捂着他嘴巴的手掌剛準備放開,就被狠狠咬了一口。

林沅一點兒都沒收力,咬得又急又狠。

寬厚的掌心裏,殘留一圈明顯凹陷的牙印。

炎霆像是沒感覺到痛似的,還主動把手伸到小孩兒面前,讓他繼續發洩。

這下,林沅反倒沒了繼續咬的興趣。

冷峻的眉眼間帶着笑,炎霆溫柔的話語裏滿是縱容,“我說不是炮友,是因為我一直覺得我們倆已經在談戀愛。”

林沅磨牙的動作一愣,迷茫地看向他,“什麽?”

一直……在……談戀愛!?

是嗎?我怎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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