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炎霆體虛氣弱, 林沅怒火上頭, 正是反攻的好時候。
把人壓在沙發上, 直接扒掉褲子,然後醬醬釀釀……
這是秦冕內心的憧憬。
他多麽希望, 林小沅同學能夠奮起反攻啊。
想當初,他和炎霆兩個人,并稱MAX酒吧的“猛1雙雄”, 往兩人身邊撲的騷0不計其數。
秦爺的名號, 可謂是轟動整條街。
可現在, 他竟然只能屈居人下, 被壓得叫天天不應, 叫地地不靈。
而且, 楚子闊那個傻逼還不給他反攻的機會!
要是被別人知道了,還不得嘲笑死他。如果,炎霆也被壓了,那……
看着沙發上親的難分難舍的兩個人, 秦冕眼睛發亮, 拳頭微微蓄力,伸長了脖子,看的津津有味, 就差為林沅歡呼吶喊。
耳邊響起衛銘善意的提醒, “秦總, 您知道非禮勿視嗎?”
秦冕壓低聲音, 故作深沉, “知道。”
但我想看,誰也甭想攔我!
林沅上啊,抓住炎霆的手臂,抵住他的膝蓋,推翻他,壓倒他,再……
眼前突然一黑。
衛銘幽幽道:“秦總,為了您的腦袋着想,還是避嫌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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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着臉扒掉臉上罩的墨鏡,秦冕剜他一眼,“我看你還是先擔心自己的腦袋。”
衛銘指了指自己臉上的眼罩,一本正經,“我什麽都沒看到。”
避嫌,我是專業的。
衛銘看不見,只聽到悉悉索索衣物摩擦的聲響。
秦冕倒是看的十分專注,沙發上的兩人滾成一團,黏黏糊糊,沒完沒了。
就在他甚至懷疑他倆能在這兒幹一發的時候,突然響起一聲慘叫。
聲線很沉,又啞,聽起來虛弱無力。
是炎霆叫的。
秦冕:“???”
剛不是還連衣服都沒脫嗎?這麽快就……
他激動的一個箭步上前,眼睛像黑暗裏的貓,迸射出兩道綠光。
突突的。
哈哈哈,炎霆這個老東西也有今天。
不僅一把年紀鐵樹開花,還順便菊花開。
林小沅同學,幹的漂亮!
秦冕興奮上頭,跑得比誰都快,幾乎要拍手稱快。
可跨過茶幾,看清眼前的畫面後,秦冕笑不出來了。
事情和他想象中根本不一樣!
炎霆叫那麽慘,是因為林沅把他咬了。對準手臂上殘留的那個牙印,直接咬下去。
咬得又狠又深,幾乎破皮。
林沅松開牙齒時,嘴裏嘗到血腥味兒。一股鐵的生鏽感,不怎麽舒服。
他剛咬得那麽用力,但效果似乎不佳。
原來的牙印太大了,自己的牙齒未能完全覆蓋。
林沅皺起眉頭,有點兒煩躁。
衛銘不知何時揭了眼罩,按耐不住好奇走過來,看見炎霆手臂上血肉模糊的牙印時,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好狠。
還是我老婆好,溫柔又賢惠,從來不咬我。
衛銘正暗自慶幸,突然見林沅滿臉不耐煩地瞅了自己兩眼,手指掐在炎總胳膊上,像是要揪下一塊兒肉來。
他心裏咯噔一聲,後知後覺,說話聲像是燙嘴似的,又快又急,“那牙印是炎總自己咬的。”
真的不關我事!
衛銘心裏求生欲爆棚,後退的同時,擡手摸了摸自己瘦弱的脖子。
林同學的眼神,好兇。
平整的眉頭皺起,又倏而松開。籠罩在林沅周身的陰霾散去,室內瞬間像春暖花開般恢複溫暖。
衛銘還感覺有點兒熱,準備落跑。
處理家事的時候,別人不宜在場,否則容易被波及,他很擔心自己脆弱的脖子。
林沅松開手指,炎霆的胳膊上不僅有滲血的牙印,還有很深的掐痕。
而他整個人,眼神比剛才清明多了。
明顯感覺坐在自己身上的小家夥在生氣,是那種随時都能拔刀砍人的憤怒。
像只小噴火龍。
看見衛銘摸自己脖子,他也感覺後頸涼飕飕的。
薄薄的眼皮虛搭着,炎霆假裝自己在昏迷中。
不敢動,一點兒也不敢動。
“地上那是什麽?”林沅開口,聲音冷冰冰的,像是淬了冰渣子。
衛銘轉過身的瞬間,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坐在沙發上的哪裏是什麽林沅,分明是炎總,而且還是年輕縮小版的。
兩人嚴肅板着臉的模樣,相似度百分之八十。
冷酷又兇戾。
衛銘順着林沅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怔了一瞬,道:“洗手液。”
他的聲音有些抖,像是在隐瞞什麽。
聞言,一直坐在旁邊看好戲的秦冕,才後知後覺屋內的氣味兒不太對勁,太香了。
但是……誰家洗手液會出現在客廳裏啊?
堂堂心理醫生,騙人還這麽不講究,你當我們傻?
秦冕冷哼一聲,昳麗的桃花眼挑起,“你說是洗手液,就是洗手液?”
衛銘:“……”
我該怎麽說,剛才炎總不僅咬自己,而且還坐碎了我放在茶幾抽屜裏未開封的洗手液?
而且,他褲子上還沾着不少呢。
衛銘張了張口。
炎霆偷偷睜開眼睛,甩過去一個淩厲眼刀。
三十歲精英霸總的威嚴氣度是不能被破壞的,尤其是在小家夥面前。
不然,他以後還怎麽建立威信?
衛銘默默閉緊嘴巴。
不能說,打死也不能說。
為了世界和平,為了宇宙正義,為了保住炎總岌岌可危的面子。
我是一個有職業素養的家庭醫生。
雇主叫我不說,我就……
可我忍不住啊。
林沅感覺衛銘的表情不太對勁,唰得偏過頭,看見炎霆還歪着腦袋靠在沙發上,也沒動靜。
“喂,你不會死了吧?”林沅抓住男人的肩膀搖了搖,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還好,呼吸正常。
但炎霆的臉色着實蒼白的厲害,林沅怪心疼的,打算将他扶起來,送到醫院去。
林沅剛伸出手,炎霆突然屁股一撅。
在場所有人:“……”
“你躲什麽?”林沅嘀咕着,手臂繼續往前。
炎霆躲閃不及,林沅摸到一手黏膩。
“這是什麽?”
林沅攤開的手掌上,覆了一層黏糊糊的液體。
秦冕湊過去用力聞了下,拍拍林沅的肩膀,“經我鑒定,是你的Omega發情了。”
在場,鴉雀無聲。
在這沉寂的安靜裏,炎霆突然哼唧了一聲。
還挺勾人,帶着滿身甜膩的香味兒。
所有人:“……”
霸總突然變O。
——
炎霆最終被送去了醫院,幾天幾夜沒合眼,身體根本撐不住,急需休整。
給他辦好入院手續後,林沅就走了,再沒去探望過。
林沅沒回炎霆的別墅,也沒回那個偏僻的小鎮。
而是住到了衛銘家裏。
把炎霆那個氣得呀,差點兒找輛坦克把衛銘的公寓給轟炸了。
可以,但沒必要。
小家夥揣着小小兔崽子,還住在裏面呢。
炎霆想去找人,但醫生不讓出院,林沅也下了死命令,如果他敢偷跑出醫院,自己就敢揣着崽,跑到他找不到的地方。
醫院的病房,秦冕成了常客,每天都要來晃一圈。
每次來也不空手,今天拎兩根黃瓜,明天提溜把西蘭花,後天再抱一個西瓜。
大後天,帶來一大袋蔬菜。
炎霆看着那綠油油的一片,直鬧心。
秦冕玩兒的挺上瘾,慵懶地倚在窗臺上,邊鼓搗手裏剛買的綠帽子,邊說:“我聽說衛銘的老婆出差去了,家裏就他一人。林沅都在他那兒住了好幾天了,孤男寡男,夜深人靜,幹柴烈火,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可全都……”
他說着,一擡頭,眼前一道殘影掠過。
床上已經空了。
“啧……”秦冕哂道:“跑那麽快幹嘛,我這綠帽子還沒送出去呢。”
小區裏,衛銘家樓下。
一輛黑色的奔馳停在路邊,很是低調。
過了會兒,衛銘穿着背心和花褲衩子,踩着拖鞋從單元樓門口出來,哼着小調将垃圾袋扔進桶裏,又轉身上了樓。
車裏,氣壓極低。
看着臉色漆黑的總裁,孫輕小聲問:“炎總,我們真的要去翻垃圾袋嗎?”
怎麽感覺那麽變态呢?
別人家的總裁助理,都每天西裝筆挺地坐在辦公室裏,吹着空調,喝着咖啡。
他倒好,大白天跟着老板來刨垃圾桶。
以前炎總挺正常的啊,最近怎麽……
炎霆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口罩,帽子戴上,将自己的臉遮得爹媽都不認識,才推開下車,快速朝垃圾桶前進。
垃圾桶半個小時前才被清理過,但氣味兒依舊很難聞。
孫輕左手掩着鼻子,右手顫巍巍地伸向垃圾袋。
他覺得以後自己失業了,還可以去當環衛工人。
畢竟,刨垃圾,他可是有經驗的。
還好,衛銘剛扔的那袋垃圾裏,沒什麽特別惡心的東西,就是一些外賣飯盒,水果皮,還有……套套。
用過的。
孫輕的動作一下僵住,沒敢轉頭去看總裁的臉色。
他知道,衛醫生家裏只有兩個人。
衛醫生本人,還有林沅。
這是……
孫輕悄悄擡起眼角,掃了眼旁邊的炎總,覺得他臉色綠的發青,
和頭上的青青草原,相輔相成。
林沅果然夠厲害!
“炎……炎總,我們還要繼續翻嗎?”孫輕膽戰心驚地問。
周圍的氣溫下降飛快,像是眨眼間就進入了冬天。
孫輕也沒管翻了垃圾袋的手髒不髒,趕忙裹緊自己的外套。
炎霆沒說話,臉色黑如鍋底灰。
孫輕小心翼翼地問:“炎總,我們要上去嗎?”
現在上去,說不定還能……
“不上,回醫院。”炎霆轉身坐進車裏。
孫輕:“……”
孫輕鑽進駕駛室,還沒啓動車子,看見衛醫生和林沅有說有笑的走出單元樓。
啊,總裁頭上更綠了。
孫輕很想賦詩一首,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
重點是綠水。
衛銘往前走了段距離,沒聽見林沅的聲音,回頭,見他突然停下腳步,往後退去。
炎霆正摸自己的頭發,車窗玻璃被敲響了。
孫輕手快,把車窗降了下去。
車內,窗外。
炎霆與林沅四目相對。
林沅微微一笑,“不知,炎總對自己頭上的綠帽子還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