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挑釁
還沒等百歲回答,詩涵沖過去,一把拉住長百歲,上下左右看了一下,問道:“你沒事吧。”
百歲搖搖頭,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元夕伸出手指着自己,笑道:“我呢?”
詩涵直接無視,俯身彎腰單膝半蹲着,身旁的古溪立刻将屍體的面紗拉下來,他認真看了一下。
這個屍體根本就不是外星球的人,而是地球人,還是一個很普通的人類殺手,這太奇怪了。
如果要殺人的話,是不可能派一個普通人,而且在這麽多人的會場如此光明正大去追殺兩個人更是奇怪。
最令人疑惑不已的是,如果這個殺手是想真的想要百歲跟元夕的命,根本就沒有必要引起騷亂,完全可以不知不覺就能解決這件事,那麽他的目的是什麽?
莫非只是一個警告?
對誰的警告?
我?不可能!想要殺我的人完全是沒必要這麽做。而且,以我的能力,想要殺我太不容易,所以警告我是不可能。
詩涵擡起頭看了看長百歲,直接排除了長百歲,因為長百歲年紀尚幼,根本就沒有什麽敵人。
剩下只有一個人。
詩涵站起來,特別嚴肅看着元夕,道:“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回到別墅,詩涵帶着元夕直接來到秘密書房,然後詩涵坐在位置,一邊泡茶,一邊嚴肅道:“我想你應該猜到了我找你什麽事了。”
“不用說我明天就會走的!”
“夠爽快。”
“而且,我要提醒你一件事,那個殺手只是對你的警告。而且,他身上有沙裏頓。多查的标志印記,可是我卻覺得這并不是多查的做法,以我對多查的了解,他雖然不擇手段,生性兇殘,但是絕對不會如此用這麽粗陋簡單的作案手法去殺你。”
“你是說不是多查,是另外一些人。可是,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全宇宙都知道我元夕是一個智障,一個傻子,沒有理由去追殺我這個智障傻子,還特地如此明顯警告他,難道他不知道什麽叫打草驚蛇嗎?”
“所以,你是一個謎,殺你的人也絕對是一個謎,我不能留下你。因為我害怕你會傷害百歲,他什麽都不知道。而且,我對他的父母立下誓約,絕對會用盡我全部生命保護他,絕對不讓他受到一丁點的傷害。所以,也請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命中注定的事情,我無法去改,我只能說我會盡我全力不牽累你們。”
“我不在意別人的牽累,以我的能力保護百歲是綽綽有餘。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你不是普通的人,更不是普通的智障傻子,你一定有你的秘密。而且,如果你是元夕的話,我反而不害怕你。”
“果然不愧是宇宙最聰明的七皇子,雖然我無法告訴你一切。但是我答應過百歲做他的師父,我就有這個責任保護他。你不用擔心,我不會麻煩你。當然,我需要幫忙的時候,我可能不保證不出現在你的面前。”
“我有點後悔對你做下那個賭約跟約定。”
“你放心,你一定會輸給我的。所以,約定是什麽我會想好再告訴你。。。”
詩涵嘴角抽搐了幾秒,随後無語道:“你那麽自負自戀是打娘胎生下就有的臭毛病嗎?”
“我覺得這應該是一種變相對我自信的贊美。”
“你如此不要臉你家人知道嗎?而且誰輸誰贏還早得很,明天我們就一起拭目以待。”
“那好,等着看。”元夕說完,大口喝完茶直接回房間。
他沒有立馬睡下,而是坐在窗邊陽臺,躺在睡搖椅上,雙手枕着腦袋,眼睛卻一直盯着天上的繁星,什麽想法都沒有,就很自然把自己放空。
可是,不知道怎麽的,黑月公爵的眼睛忽然出現在星空,元夕睜大了眼睛直勾勾望着。
心裏卻一直感覺到他似乎是略有失望的,如若不然,他不會救自己。
只是,元夕此時并不知道那雙眼睛主人的身份到底是誰。
感覺卻告訴他,這個人他似乎好熟悉,熟悉到好像以前在哪裏見過一樣。
就這麽一直想着,元夕漸漸就這麽一覺睡到天亮,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身上蓋着毯子,他不用猜就知道登登昨晚來過。
“登登。”元夕剛喊完,這邊登登就端着早餐進來,身後還跟着一群機器人,每個人的手上都放着各色不一樣的衣服。
登登把早餐放在桌子上,将元夕一把拉着坐下,說道:“少爺,你吃完早餐,我們就出發了,今天是軍校入學考試,我們絕對不要遲到。”
元夕點點頭,洗漱一番便坐下來,看着那堆衣服,問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哦,少爺,我知道你呢一定沒有換洗的衣服,我就拜托百歲在這幾天連夜給你做了許多衣服。之前少爺嫌棄我的衣服不倫不類,現在呢,我都是按照少爺喜歡的款式,尺寸,花紋做的。等會你試試看,我保證少爺一定會喜歡。”
元夕沒吃完早餐,便走過去随意翻看了幾套,這才滿意道:“算你聰明,這些都是我最喜歡的款式。”
“那是自然,如果沒有點眼見力怎麽當你機靈小仆人。”
“你這自戀的基因是遺傳誰的啊?”
“還用說當然是少爺影響的。”
“欸,我可沒有生過這麽大一個孩子。好了,我們出發吧。”元夕從中選了一套白色休閑衣服就出門。
他們出門的時候,長百歲還沒有睡醒,因為元夕答應過詩涵,既然要離開就該果斷利落一些。
那邊廂,沙裏頓多查在府裏氣得吹胡子瞪眼看着多羅,手中的茶杯直接朝着多羅砸去,卻被多羅敏捷避開。
“我怎麽生出你這個蠢的白癡,你說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現在你告訴我怎麽辦?那智障已經跟在七皇子身邊,想下手就沒這麽容易了。”
“父親,我願意将功補過,那智障據線報說已經去軍校報名,既然如此,我就有辦法把他弄出來。”
“弄出來?”
“是的,不要忘了這裏可是我多羅的地盤,進軍校捉他簡直易于反掌。”
“我覺得你去死再簡單不過,你的腦子是豬生的嗎?他進入軍校我們更加難捉他了,你知道為什麽?”
多羅不敢作聲,低下頭卻滿臉不服氣。
“因為軍校是三不幹涉地方,任何一個人只要破壞這個規定,所有的軍校都會起義造反,而且軍校背後勢力更是巴不得有人去做這個誘餌替死鬼。而且,你知道是哪三不幹涉規定?”
“不知道,父親。”
多查直接一腳踹翻多羅,氣得連手指發抖,道:“我真是被你氣死了,整天就會胡作非為,連這些簡單的常識都不懂。這三不幹涉就是政治不幹涉,軍隊不幹涉,司法不幹涉,你說我用什麽身份去捉他?”
“是兒子無能,對不起,父親,那現在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不要讓他報考軍校,你趕緊去報名,絕對要阻止他!”
“是,父親。”
多羅帶着墨殇急匆匆就這麽去軍校。
此時,多查覺得多羅很有可能失敗,所以他趕緊給自己的大兒子多歌發了無線穿越視頻,透明電波視頻。
多歌此時正在駐紮邊境正準備吃飯,接到父親的急速電話,趕緊連線電腦。
就看見多查以圖像的形式3D立體站在他前面,還是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道:“那個人質元夕被你七弟放走了,而且他還去報考了軍校,我擔心你這個敗事的七弟阻攔不了,我要調你回來趕走他,而且,還要親自捉他回将軍府,明白嗎?”
“是,父親。但是,孩子有一事不明白,七弟為什麽會放走那個野種”
“老子要是知道你這個七弟就不會把你叫回來,他的腦子一定是被石頭砸成了智障。”
“父親,您先別急,孩兒一定會幫你解決的。”
“好,這件事十萬火急,你趕緊把事情交代一下。”
“是,父親。”
多查斷了跟多歌的電話,他還是不放心,又做了其他安排,他要保證趕走元夕離開軍校萬無一失,這個棋子他很快就要派上用場,絕對不能在這個關鍵時刻破壞他的計劃。
可是,多查卻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回到豪華酒店房間的黑月房間,就看見年寒走來給他遞來一杯烈酒白酒,他微微笑道:“我知道你會失望。”
“我一直不明白你們神族到底是怎麽一個種族,怎麽人類的事情你們都完全知曉?”
“如果說你們人類會制造各種機器穿梭時空,或者武器去打仗,那麽我們神族就永遠都要領先你們人類,我們技術是你們人類望塵莫及,絕非能比得上。最重要一點的是,到了我們那個境界,對于我們技術已經不再是我們需要改變發展社會必然要求。而是更為重要的東西,所以我們一直在不停研究發明,才會需要尋找強大的基因。可惜的是,我找了幾千年還是沒找到更好的。曾經我差點找到,只可惜又沒了。”
“既然你什麽都知道,那請你告訴我一直在等待的人他回來嗎?”
“我說過,我不能幹涉你們人類的事情,我們除了不是同類種族,還處在不對等的空間跟時間,比如說用你們古代的時間計算,我在這裏一年,在我們那邊也只是一個小時而已。比古代的一天還要更短,因為我們的時間極為漫長,可是再漫長都敵不過自然與時間。”
“神族就是神族,說話永遠一副高高在上,俯瞰蒼生的藐視感。”
“我們有這個資格高高在上,哪怕你在我面前也只是如同蝼蟻一樣的低等生物。可是,我卻覺得你們人類這種低等生物有一種比較特別基因密碼,我需要再仔細研究,直到完成我的報告,到時候我就能返回我的星球。”
“随便你,跟你我果然沒有什麽可說的。”
“但是,你不覺得當你心情煩悶的時候有個人做你的傾聽者會比較好嗎?我記得你們人類特別喜歡把心事說給自己喜歡的人聽,把自己所有的懦弱,無能,借口全部說出來。”
“就算那樣又怎麽樣?我寧願要路邊一條狗聽我說,也絕對不會跟你說。”
“随便你,我是無所謂。因為,你喝醉的時候什麽都會告訴我,每次都是。”
“你!那你豈不是全部知道?”
“嗯,差不多吧。”
黑月聽完突然惱羞成怒,果斷出手打年寒,但是年寒好像早已預知黑月有此舉動,不管黑月怎麽打都碰不到年寒,更別說教訓他。
但是黑月不放棄,失敗了無數次還是锲而不舍繼續追打年寒,直到自己已經筋疲力盡,而年寒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蹲在他的頭頂前面。
“你知道一只豬是怎麽死的嗎?”
“蠢死的。”
“所以,你的不自量力我特別欽佩,難怪人類總說豬隊友什麽的,形容得特別形象。”
“我總有一天會殺了你的。”
“我非常佩服你有這個雄偉的目标,雖然不知道蚍蜉撼樹的勇氣是誰給你的,但是不自量力還是需要要有自知之明。”
黑月直接無視他的嘲笑與譏諷,而是拿過酒杯,猛然大口喝了幾口,就被嗆到痛苦不堪,但是再痛苦都比不上他心裏的痛苦。
一萬年了,他始終都沒有放得下。
原風把手中平板一樣的信息遞給黑月,卻被黑月掃到地上,下一秒就聽到大喊道:“從現在開始,不要再跟我提這個人,他不是我要找的人。”
“是,公爵。”原風還想說點什麽,就被年寒拉去喝酒了。
原風看見黑月的神情如此悲傷,非常識相離開了。
站在招生考場,元夕就看見他跟登登的文試安排在第一忠義司考場。
此時的天氣蔚然湛藍,偶爾徐徐微風吹過,令人不禁十分怡然舒服。
忠義司是聖帝國軍校文科教學學院,凡是每個考進軍校的學生都要學習什麽是忠義,故而被稱為忠義司。
元夕站在門口前面,伸出手撫摸已經破爛殘舊的石柱子,腦子閃現出許多未有的畫面,他記得很多年以前認識第一個朋友就是忠義司。
那個人總是嬉皮笑臉纏着元夕,那時候的元夕并不像現在這樣的性格,不管什麽時候都是不茍言笑,神情嚴肅,面目全無表情,不管看誰永遠都是一副特別驕傲的表情。
那時候的元夕确實也是有這個資格驕傲,他十歲識字斷文,二十歲就能文能武,三十歲就能叱咤軍隊,四十歲就能戰無不勝,五十歲就稱為全太陽系最厲害的将軍,六十歲就能為太陽系平定周邊叛亂,進一步保證了太陽系的安全與發展,一百歲就成為了全宇宙最厲害的大元帥,幾乎只要他出現的戰場,沒有輸過。
短短百年,對于人類壽命已經長達上萬的時候,元夕确實是少年英雄,但是卻也不幸英年早逝。
而那時候的他記得臨死之前就是他第一個朋友,總是嬉皮笑臉勸他離開,用了自己的生命去換取他的生命,可是他元夕卻辜負了他期望,最終也沒有活下來。
元夕長長嘆了一口氣,如今他再度回來,卻已經是物是人非,今非昔比。
登登拍了拍元夕,道:“少爺,你幹嘛長籲短嘆,我們要進考場了。趕緊錄您的指紋跟您檢閱您的瞳膜。”
元夕就被登登拉着去做完這些基本功夫,然後就坐在這個考場。
元夕看着考場,不再是以前平板一樣電子數據,而是采取基因密碼采取數據運算,用于破解基因密碼找出考題。
元夕看着這些熟悉的考題,他輕而易舉就答完,但是,卻發現這些考題并不是他要重點測試內容,直到他完全破解完之後,不禁啞然失笑。
果然不愧是新來的校長,就連出的題目也是別具風格,別出心裁。
不一會兒考場就出現此起彼伏的罵人聲,罵罵咧咧,說這個軍校是玩弄人的智商,出了這麽難的考題,比全宇宙最難考的亞布魯帝國軍校更可怕。
元夕看着手中剩下的十道題,十道題占據了全試卷百分之70的分數,時間卻也是占據考試時間百分之60.
難,非常難,就連元夕都想不到這種題目竟然會難倒他,他自認博學多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沒有什麽書中的知識能難倒他。
如今這十道題不但難倒他,還讓他百思不得其解,實在是匪夷所思。
元夕擡起頭看了看坐在自己隔壁的登登,只看見登登早已淚眼汪汪,眼淚一滴滴落下,就差點沒哭死。
元夕差點沒笑出來,他捂住嘴巴,繼續看自己的題目。
考場的人也開始彼此偷偷竊竊私語,互相關照一下。
“安靜!安靜,不許交頭接耳,趕緊考試,距離考試時間還有三個小時,三個小時如果不能答出來,全部考生考試不及格,不用再參加下一級武試。”監考主考官突然開了聲。
元夕擡起頭直視他,而他也正巧看到元夕,但是誰都沒有說話。
不一會兒元夕沒理會他繼續低頭冥思苦想。
時間一點點在流逝,考場原本喧鬧不已,不一會兒就變得平靜,大家都覺得再難的考題都一定有它的目的,既然如此不管怎麽答都一定有它的答案。
此時,軍校的武場卻發生了這麽一件麻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