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李秀合被他氣得七竅生煙,真想沖過來手撕了他。

可惜打不過。

不錯,即便他是金丹後期,而謝清讓不過剛剛結丹,他也不是謝清讓的對手。

對方是八品金丹,積累不知比他雄厚多少,靈氣也精純了不知多少。何況謝清讓出了名的聰明,各種法術用的得心應手,真打起來,他就是個輸。

他咬着牙,冷笑道:“喻念老祖厲害,那是人家是有兩個地靈根,三個玄靈根。五個黃靈根,也配和老祖相提并論?”

謝清讓淡笑一下,道:“只要有一個好師父,前期這些困難,也算不得什麽困難。”

李秀合愕然的瞪大了眼睛,謝清讓言下之意,是打算傾盡自己的能力,硬生生把這個小子堆到後期?

他死死的瞪着霍尋,眼睛都嫉妒的發紅。

憑什麽?

憑什麽這個小子就這麽好運!

“謝清讓,你真要不守門規,破壞規矩?”他說不過謝清讓,便咬着門規不肯放。

“李師兄,門規可未曾規定過長老收徒,須得有資質要求啊。”

一道冷凝持重的嗓音響起,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二十來歲,身着白衣的青年男子。

他生的劍眉星目,十分俊朗,卻不茍言笑,神色嚴肅,嘴角冷硬的微抿着,繃成了一條直線。

“大師兄。”謝清讓看到他,眼睛亮了下,有些驚喜的喚道。

青年男子,也就是掌門大弟子沈星沉沖他點點頭,眼神略微軟了軟,帶出幾分暖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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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

李秀合看到他來,且一開口就是幫着謝清讓說話,不由得惱恨,但他卻不敢像得罪謝清讓那樣得罪沈星沉。

這位可是板上釘釘的未來掌門,跟謝清讓這個毫無根基也不得寵愛的外來戶可不一樣。

他有些忌憚的道:“門規雖然未曾明确寫出,但這是不成文的規矩,歷來收徒皆有标準,怎可輕易更改。若是以後人人都照謝師弟這樣收徒,門派下一代豈不是根基全毀?我也是為門派考慮,就是掌門在這裏,我也問心無愧。”

謝清讓忙道:“請諸位做個見證,我的徒弟,一切所需資源都由我一力承擔,不會占用門派分毫。”

他此言一出,幾乎所有弟子輩的都克制不住嫉恨的眼神瞪着霍尋,恨不得将他拆分了看看這小屁孩兒到底是有什麽特別之處,憑什麽能如此幸運。

若是個天才,他們會羨慕,也會嫉妒,但也不會如此惱恨。

可是不是。這小屁孩兒他就只是個五系黃靈根而已,說的再好聽,也改變不了他資質就是很差的事實,卻偏偏這麽幸運,遇上謝清讓這個傻子!

他們自問比他還是要強上一些,可是這樣的好事卻叫這小子撞上了,若是他們也能被謝清讓看上,傾心供養,未來的成就,不知比現在要大多少!

恨,真恨!

妒火幾乎将理智都要燒沒了!

“李長老說的對,這不公平!”當即便有人鬧騰起來。

“沒錯!我們不同意!”

“對,不公平!”

衆弟子你一言,我一語的叫喊起來,其餘的長老們也不阻止,反而使眼色推波助瀾。

李秀合面上帶出一絲微笑,謝清讓還是太年輕了,此話一出,犯了衆怒,這可就不關他的事了,沈星沉就是再偏心,也賴不到他頭上。

謝清讓一看他們的反應,就知道是自己着急了,惹得這些弟子将矛頭對準了阿尋。

他十分不悅,他想收個徒弟,怎麽就這麽難?憑什麽他收個徒弟,還要考慮別人的感受,試問別人考慮過他的感受嗎?

他正想開口據理力争,沈星沉用眼神制止了他。

李秀合笑吟吟的道:“謝師弟,你也是門派的一份子,你的徒弟當然也是我栖霞派的一員,怎麽可以區別對待呢?說了出去,別人莫不是以為我們欺負你。”

霍尋抱着謝清讓的腿,露出半個腦袋,偷偷的擡起眼睛打量這些人。

就是這些壞人,欺負師父,他要把這些人都記下來,然後努力變強,給師父出氣!

沈星沉看向李秀合,半晌不語。

李秀合被他看的心裏發毛,臉上的笑容慢慢變得僵硬,幾乎要挂不住了。

他心中不由得暗罵,這棺材臉!

正當他受不了這壓力打算說點什麽緩和一下時,沈星沉卻開口了:“公平?”

他雙眼環視一周,被他看到的人都不敢再說話,甚至不敢與他對視,紛紛低下頭去。

“何謂公平?公平就是別人有的你們也必須有嗎?憑什麽?”

他語調平淡的發問,卻也沒人敢回答什麽,與剛才謝清讓被群起而攻之的場景形成了完全的兩極。

見到沒人再鬧,沈星沉才收回逼視的目光,淡淡的道:“門派規矩,獎懲有度。謝師弟為宗門做了多少貢獻,你們應該都心中有數。他做了這麽多,宗門卻沒有給他相應的獎勵,反而讓他為俗事所擾,在我看來,這的确極不公平。”

他此言一出,場中除了少數幾個老辣的,其餘面皮不夠厚的,都不禁漲紅了臉。

謝清讓罵人,不過是戳你的傷心事,沈星沉一開口,好嘛,他們都成了擾人的俗事。

俗事!

真是叫人恨得牙都咬碎了。

偏生可笑的是,沒一個人敢站出來跟沈星沉争執。

衆人都将眼神投向了李秀合這個領頭的。

李秀合心中大罵,卻也無可奈何,只好硬着頭皮道:“一碼歸一碼,謝師弟做了貢獻,自有他的好處,但收徒一事,歷來都有章程,總不能為了謝師弟一個人破例吧?”

沈星沉眉頭微動,神色更冷:“有何不可?謝師弟想要什麽獎勵,自然是他自己說了算,他有所求,合理範圍內,宗門無所不應。若是有誰不服,亦可效仿謝師弟為門派做出差不多的貢獻,到時自然可以享受同等的待遇。”

李秀合看向謝清讓:“所以謝師弟想求的獎勵,就是收徒?其餘什麽都不要了?”

若真是如此,也未嘗不可。謝清讓喜歡自己過的緊巴巴的供養一個小崽子,那就讓他去呗,到時候拖了他自己的後腿,師徒反目,那可就成了笑話了。

他心中惡意的想着。

沈星沉看向他:“謝師弟收了徒,他的徒兒,一應份例,自然按照內門弟子的來。”

言下之意,謝清讓的獎勵用來換一個破例收徒的名額,之前他所說的自己供養的話,自然就不算數了。

李秀合皮笑肉不笑的道:“沈師弟考慮周詳,既如此,我沒什麽可說的,左不過是人微言輕罷了。”

他換了種策略,開始打感情牌。

謝清讓不想再跟他在這裏糾纏不清,也不想大師兄過于為難,便道:“我說過的話,自然算數,大師兄,你不用擔心。”

李秀合立即打蛇随棍上,撫掌而笑:“好,謝師弟是個信人,我李某人服了。”

沈星沉責備的看了一眼謝清讓,看他眼裏帶點哀求,就知道他不想再在這裏扯皮,便道:“也好。”

大不了他這個當大師兄的,多補貼一些給師弟好了。

他又看了一圈堂中衆人,道:“不思進取,無事生非,所有人扣三個月份例,退下吧。”

那些被他看到的弟子們都灰溜溜的夾着尾巴跑了出去,剩餘的長老們暗恨他指桑罵槐,又惹不起他,氣的臉皮子抖動幾下,拱了拱手,也都走了。

很快的,場上只剩下了謝清讓,霍尋,沈星沉,金采靈四人。

謝清讓松了口氣,露出個笑容,抱起霍尋對沈星沉道:“師兄,看,小阿尋是不是很可愛。”

頗有種小孩子像大人炫耀自己得到的寶貝的感覺。

沈星沉臉色緩和了下來,嘴角勾起一絲弧度,看向了霍尋。

霍尋也睜着眼睛看向他,這小哭包,躲在師父身後又偷偷的哭了一場,此時臉上還帶着一點淚痕,大眼睛靈動水潤,看起來可憐又可愛。

沈星沉摸了摸他的小臉蛋兒,指腹擦去他臉上的淚痕,溫和的道:“看起來不錯,幾歲了?”

霍尋呆呆的看着他,心裏有點崇拜這個大哥哥,他剛才,好威風啊,一下子就把那些欺負師父的壞人趕跑了!

他也好想像這個哥哥一樣威風,幫師父趕跑所有的壞人!

謝清讓看他發呆,以為他被吓着了,輕輕拍了拍他的背:“阿尋?乖乖,告訴大師伯,你幾歲啦。”

霍尋回過神來,有點臉紅的挺起了小胸膛,答道:“阿尋拜見大師伯,師伯,阿尋今年五歲了。”

他說着,還似模似樣的行了個禮,如果他不是被謝清讓抱在懷裏的話,恐怕會更可愛。

謝清讓被他萌的不行,礙于師兄師妹都在,硬是忍住了狠狠親他幾下的欲望。

沈星沉眼裏閃過一絲笑意,這小東西,難怪謝師弟喜愛的不行,師弟對這樣的小生物,大概是一點兒抵抗力都沒有吧。

他揉了揉霍尋的頭發,難得耐心的道:“你師父對你很好,以後也要乖乖聽他的話。”

霍尋重重的點頭:“要像大師伯一樣厲害,保護師父!”

沈星沉挑眉,略帶欣慰的颔首:“不錯,勿忘此心。”

金采靈嗤笑一聲,不屑的道:“小家夥,就你,還想像大師兄一樣?還保護你師父,你不拖他後腿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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