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新年的鐘聲很快敲響。
今年他們兩個倒是不用遮遮掩掩的了，大大方方地一起回家過年。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其實才是他們真正在一起過的年。
領着小倉鼠去各個親戚家裏收紅包，無肉不歡先生開心得合不攏嘴。
“你至于嗎？”素食主義先生實在是不理解。
“這你就不懂了吧，小時候過年最開心的事莫過于收紅包啊，一看你就知道你沒有童年。我小時候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領着一堆孩子去收紅包。”回想起童年，無肉不歡先生還是有些懷念的。
“行吧。”素食主義先生也不跟他争了，随他憧憬，懷念去吧。
小倉鼠雖然小，但畢竟是在孤兒院裏待了幾年，對錢也是有了一定的概念，無肉不歡先生開心歸開心，還是将收來的紅包一并塞進小倉鼠的小挎包裏。
“你要好好保管啊，別弄丢了。”這麽說着，無肉不歡先生突然想起了什麽，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紅包來，“喏，爸爸給你的，也要一起收起來啊，能保佑你的啊。還有另一個紅包，去管你沈爹要去。”
“……”素食主義先生默默地将手中的紅包遞給了小倉鼠，顯然也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
從肖家離開，三人也是馬不停蹄地去了沈家。
坐在動車上，無肉不歡先生一個勁兒地問素食主義先生到底該買些什麽禮物，總不能兩手空空地去吧。
“随便吧，買箱牛奶就行了。”素食主義先生随口一說。
“牛奶會不會太随便？還有你妹妹，我都沒見過她。她喜歡什麽東西？待會兒下了車我好去買。”
“真不用。随便買本書送她就行了，她喜歡，嗯，推理類的小說。”素食主義先生不是很确定。
“那我查查有什麽新出的小說吧。”說着，無肉不歡先生就要問度娘了。
“随便吧，嗯，不過一般新出的書她都會買，所以你可以查查舊的書，不過不一定有賣就是了。”
“說的也是，那，她還有什麽東西是比較喜歡的？”無肉不歡先生有些懊惱，“早知道就先準備好了再過來。”
素食主義先生想了想，突然想到沈瑩這家夥曾經一臉興奮地表示要見“嫂子”的樣子，默默地閉上了嘴。
“嗯？你想到了什麽？怎麽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
“不，沒什麽，我覺得，你能去，她就已經很開心了。”
“……我怎麽感覺這話，這麽有深意呢？”
素食主義先生扶額，不打算接話了。
小倉鼠正靠在椅子上，睡着正香。
無肉不歡先生怕他難受，輕輕地把他抱了起來，讓他躺在自己腿上，素食主義先生則把他的腿架到自己的腿上。
……
到站了，小倉鼠還沒醒，無肉不歡先生就抱着他下了車，素食主義先生則拖着行李箱，走在後面。
“我們先去買東西吧，然後再坐出租車過去。”無肉不歡先生提議。
“好。”
兩人去了趟超市，買了箱牛奶，又拐去附近的書店，挑了半個多小時才挑好一本書，付了錢。攔了輛出租車，報了地址，本來預計四點左右能到的，卻偏偏忽略了堵車的情況，硬是拖了一個多小時才到達目的地。
無肉不歡先生第一次坐車坐到生無可戀，下了車才稍微好點。
坐電梯上了五樓，素食主義先生兩手都拎着東西，沒法拿鑰匙開門，就讓無肉不歡先生按門鈴。
按了門鈴，兩分鐘過去，沒有任何反應。
“……”
“那現在該怎麽辦？”無肉不歡先生問。
“鑰匙在我褲子前面的口袋裏，你拿一下吧。”
無肉不歡先生就單手抱着小倉鼠，騰出另一只手去掏素食主義先生的褲子，就在這個時候，門開了……
“……”
“……”
“……？”沈瑩一臉的“我是不是開門的時間不太對”的表情。
素食主義先生清咳了一下，無肉不歡先生趕緊把手拿出來，順帶着，素食主義先生褲子裏的鑰匙也掉了出來，無肉不歡先生尴尬地彎腰去撿。
“你愣着幹嘛，讓我們進去。”
“哦。”沈瑩才反應過來，往裏面退，好讓兩人進來。
“爸媽呢？”素食主義先生邊換鞋邊問。
“他們去超市了，應該待會兒就會回來。這就是‘嫂子’？”沈瑩說着話，眼睛卻看向無肉不歡先生。
“那個什麽，”無肉不歡先生把手上的書遞了過去，“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就跟你哥随便挑了挑。”
沈瑩接過一看，特別興奮，“原來它已經出啦，我這幾天沒去書店，不知道。謝謝‘嫂子’。”
小倉鼠這時候也醒了，呆呆萌萌地喊了聲“爸爸”。
“嗯，醒了？要不要下來？”無肉不歡先生聲音特別溫柔。
小倉鼠輕輕地點了點頭。無肉不歡先生就把他放了下來。
沈瑩其實一開始就注意到小倉鼠了，奈何一直看不到臉，現在好了，小倉鼠站在地上，直接就把臉露了出來。
沈瑩的眼睛瞬間亮了，好可愛。
見到自己陌生的姑姑，小倉鼠還是有些怕的，小手緊緊地攥着無肉不歡先生的衣擺。
“你別吓着他。”看出小倉鼠在怕，素食主義先生提醒自家妹子矜持一點。
其實從這一點上看，素食主義先生覺得她跟無肉不歡先生才更像是親兄妹。
沈瑩一本正經地咳了咳，蹲下身，用一種特別孩子氣的語言在跟小倉鼠交流。
小倉鼠慢慢地也就不怕了，跟這個姑姑交流出了感情。
素食主義先生沒管他們，拉着無肉不歡先生，帶着行李，去了房間。
“你妹妹，挺可愛的。”
“也就只有你會這麽評價她。今天要不是有小倉鼠在，你估計能被她煩死。”提起自己的這個妹妹，素食主義先生語氣裏盡是嫌棄，但無肉不歡先生能看出來，他是真的寵他這個妹妹的。
“你們兄妹感情真的很好。我也想有一個妹妹。”
“她現在不就是你的妹妹了？”素食主義先生挑眉。
……
在房間裏待了好一會兒，兩人才一起出了房間門，沈媽他們已經回來了，正在廚房裏做飯。
無肉不歡先生有心上去幫忙，奈何沒有這個技能，悻悻地沒敢進去。
“嫂子。”沈瑩抱着小倉鼠，嬉笑着對無肉不歡先生說，“小倉鼠真的好可愛，你借我帶兩天好不好？”
“那你得問小倉鼠他自己。”素食主義先生插話道。
“那，小倉鼠，你願意跟姐姐一起玩嗎？”沈瑩認真地問小倉鼠。
素食主義先生在一旁又适時地插話，“差輩了，你是他姑姑。”
“滾，我才23。”
“24，已經過年了。”素食主義先生糾正。
“……你不刺激我會怎樣啊。”沈瑩沒好氣道，又轉臉對着無肉不歡先生說，“嫂子，你看我哥那麽惡劣，難為你要忍受他了，他要是敢欺負你，你跟我說，看我不怼死他。”
……
坐在餐桌上，無肉不歡先生特別矜持地沒敢放開了吃，眼巴巴地瞅着桌上的菜，沒敢一下夾太多。
素食主義先生注意到了，就把無肉不歡先生的碗拿過來，幾筷子下去把整個碗堆滿了，才重新遞給無肉不歡先生。
沈瑩咬着筷子，眼睛不住地在他們身上掃來掃去，覺得他哥在嫂子面前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實在是，溫柔得不像話，嫂子真厲害。嗯，嫂子長得也好可愛，就像小倉鼠一樣。
沈瑩在這邊無限YY着，素食主義先生自然就注意到了她，但也沒說什麽，而無肉不歡先生神經粗大，此刻正扒着碗吃飯，并沒有注意到什麽，而沈家二老都陪着小倉鼠，逗他玩，自然也不會注意到什麽。
吃完飯，無肉不歡先生想要表現一下，就想去洗碗，反正他在家也天天幹這活。
而沈媽婉聲拒絕了，讓他跟素食主義先生一起在外面待着，自己去洗碗了。
就這樣在這裏待了好幾天，等到要回去的時候，沈瑩還有些舍不得，嗯，既舍不得嫂子，又舍不得小倉鼠，至于她家老哥？呵，随他去吧。
……
時間一晃，就到了2月24號。
無肉不歡先生對這些節日向來是不關心的，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又不能放假，我記來幹嘛。
但是今年的情人節有些不同。
素食主義先生現在，正半跪在地上，向他，呃，求婚？
“你願意，跟我在一起，一輩子嗎？”在素食主義先生的觀念裏，他們兩個并沒有什麽嫁娶之分，而所謂的婚姻，不過就是綁定兩個人的一紙契約罷了。
“都老夫老夫了，你才來搞這種東西？”
“……你不也一樣。”
“行吧行吧，當我沒說。”
無肉不歡先生實在是，沒什麽浪漫細胞，把戒指接過來，自個兒就往無名指上套，沒一會兒又給取下來，“不行不行，這玩意兒硌手。”
“……”素食主義先生還半跪在地上，無語了。
“你怎麽還跪着？地上涼快？”
素食主義先生默默地站了起來。
知道自己開玩笑有些過了，無肉不歡先生把一個長條形的盒子遞給了素食主義先生，“喏，情人節禮物。”
素食主義先生詫異地挑挑眉，打開來一看，是一條銀鏈。“你買了一條？”
“兩條。可以湊一對。”
素食主義先生輕笑，“哪有人給自己買情人節禮物的。”
“誰說是情人節禮物了，我犒勞我自己的不行啊。”
素食主義先生朝他伸出手。
“？幹嘛？”無肉不歡先生不解。
“項鏈拿來。”素食主義先生也沒解釋要幹嘛。
“哦。”雖然不理解，但無肉不歡先生還是把另一條項鏈給了素食主義先生。
又取過無肉不歡先生手裏的戒指，素食主義先生将戒指套在項鏈裏，又湊前了一步，把這項鏈挂在無肉不歡先生的脖子上，“你不是嫌硌手嗎，這樣就好了。”說完，素食主義先生也就放下了手。
把項鏈和戒指取出來，無肉不歡先生就趕緊搶了過來，“我來我來。”
素食主義先生也随他去了。
将戒指套好，無肉不歡先生如法炮制地将項鏈挂在素食主義先生脖子上，“好了。”
做完這一切之後，兩個人才覺得自己好像漏了什麽，微微一側頭，就看到呆呆愣愣地站在一邊的小倉鼠，一臉疑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