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旺夫
孟哲背後的這把劍并非凡劍,劍名劍叫霜寒,取意“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洲。”,而小說之中修真大陸剛剛好由一十四大洲組成,作者曾稱霜寒一出而天下驚,可見此劍設定之初,就是一柄睥睨天下的神劍。
事實上作為龍傲天男主的綁定配劍,這劍的來歷,《天下識君》的作者足足寫了二十萬字,乃宋之軒歷經百折千難,從劍冢深處取得。
在《天下識君》的世界觀裏,天下所有的靈劍都來自一位上古大修,凡間無論何種天才地寶,最後只能得到凡鐵,并不能溫養出靈,大修隕落以後,将一身所鑄的百萬長劍棄于劍冢,故而所有劍修都會去一個名叫劍冢的地方獲得自己的劍。
這劍冢裏外共有七層,宛如一個巨大的同心圓迷宮,越往外層,劍的品質越低,也越發容易取得,小說之中,宋之軒勢如破竹,連破前面六重關隘,最後來到劍冢核心,發現寒冰砌成的大廳空空蕩蕩,唯留中心一把霜寒。
——原來他是上古大修隕落以來,第一個踏入劍冢核心的人。
當時孟哲看見這一段描述,一邊拍着大腿高喊爽的一逼,另一邊又暗暗唾棄這龍傲天也太傲天了,萬古第一劍什麽的讓他這種普通學生一點代入感都沒有,結果眼睛一閉一睜,他本人就成了這個狂吊酷炫的霜寒劍主。
然而這又有什麽吊用呢?霜寒根本不認他這個冒牌貨,孟哲私下裏嘗試了很多次,從沒有把它從劍鞘裏拔出來過。
孟哲深吸一口氣,看着眼前巍峨的群山“這次不爬也得爬了。”
其實仙梯這種東西,早就被網絡小說寫爛了,寫的最多的應該是十倍或者百倍重力,直接壓斷脊椎那種,孟哲跨步之前也做好了心理準備,結果他一上去,立馬停下了腳步。
他腳下沒有遇見絲毫的阻力,卻忽然頭暈目眩,只見眼前畫面驟變,再一擡眼,居然到了了一片春花爛漫的桃園。
這一帶的桃樹長的同人間不盡相同,極高極大,風一吹過,落英缤紛如落雨一般,那花瓣似乎取之不盡,孟哲眼見眼前的一枝落地,片刻之後,又生長了出來,似乎在無休無止的輪回。
孟哲敲了敲系統“化玉?”
沒有人回答他。
他只得停下來,細細打量起四周。
這桃林一望無際,唯有孟哲腳底下有一段腳踩踏出的土路,不像草地上被踩踏出的歪歪斜斜的路徑,反而異常平直,能一眼望到視線盡頭。
孟哲心道“這什麽鬼地方?幻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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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劍柄在樹枝上刻了一個符號,環顧四周,別無選擇,只能沿着那路一直走,走了莫約半個時辰,這周圍只有桃樹,他也不曉得走了多遠,忽然瞥見了一抹墨色的衣衫。
他連忙快走兩步,繞過一枝桃樹,底下居然坐着個玉帶高冠的道人,手執一枚祥雲紋玉牒,盤腿坐在地上,身前插了根旗子,上頭寫着“鬼算神盤,藥到病除”八個大字。
這八個字說實話,其實有些風馬牛不相及,算命就算命,治病就治病,揉在一起,好比協和醫院的專家的忽然在門口挂了塊八卦鏡,并表示不開病例,要看病人手相開藥,妥妥的等着收投訴啊。
然而此人在這種環境下,顯然不是一個走江湖賣藝的神棍道士,孟哲別無選擇,堪稱恭敬的問候了一聲“前輩好?”
那道人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坐。”
見孟哲依言坐下,道人又道“施主,貧道這裏有一杆簽筒,請您抽上一根吧。”
孟哲不曉得他在玩什麽花樣,依言摸了一根簽,然而他還沒來得及看清,道人便從他手上抽走了簽文,袖子遮掩着看了一眼,手指微微碾動,便将木簽捏成了齑粉。
孟哲“?”
他一臉尬笑“莫不是抽到了什麽奇怪的東西”
道人面色不改,微微搖了搖頭,只道“并無不妥。”
他緩緩理了理衣袖,為孟哲添了一杯茶,問道“其實我在這裏,是為施主您傳道授業解惑來的,請問您這兩天,可否有什麽迷惑?”
孟哲心說你坐這裏我就十分迷惑。
這古怪的道人出現在試煉陣中央,莫名奇妙叫人抽了一個簽文,啪的一下把簽文拆了,又莫名其妙的cos起人生導師,如果放在現代,百分百就是裝神弄鬼騙錢的,然而出現在這裏,卻有些奇妙,孟哲甚至猜想這人莫不是藥王谷收治的病患,放試煉路上就是為了考驗弟子面對神經病的的心理素質,早早培養良好的醫患關系吧?
當然,穿越一類的困惑是沒辦法說的,孟哲避重就輕,道“困惑嘛,有,我昨天晚上莫名其妙的夢見了一個陌生人,想知道為什麽。”
他是指長蕭,這個清貴的道長是長的很養眼很好看,但孟哲自認為不是什麽見色起意的下流人物,更何況他還是一個直男,兩人清清白白,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本不應該對長蕭抱有奇妙的想法,昨天那個奇詭的夢境讓孟哲略顯無措的同時,也不由有些天馬行空的猜想,比如手段超群的長蕭是否對魔尊用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蠱或者符咒,意圖用軟方法操控魔尊。
道長眯着眼睛打量他,忽然問“夢中的陌生人,是個男人?”
孟哲道“是個男人。”
道長又問“是個很好看的男人?”
孟哲不明所以“是個很好看的男人。”
道長微笑“春夢否?”
孟哲略尴尬,回想了一下“勉強可算。”
道長接着含笑“那不必困惑,在一起吧,他旺夫。”
孟哲一口茶水噴在了他臉上。
他對藥王谷病人病入膏肓的程度有了充分的理解。
孟哲難掩震驚“你在說什麽鬼話?”
道長用袖子擦了擦額間的滴水,也不生氣,只道“沒別的意思,你回去別搞人家,放了他,好好處着,自然懂我什麽意思。”他說完話,把那旗子一扒,擺出一副收攤走人的模樣“給公子提個醒,有能力勝過大乘前,不要入藥王谷寒潭,還有,拜師的時候,你得拜入藥仙門下。”
孟哲當即皺眉“藥仙?我學劍的。”
那道人一揮廣袖,再擡手,便不見了。
——合着這貨還是一個來無影去無蹤的活體分院帽。
孟哲心道扯淡,我拜藥仙個鬼,藥王谷上下學劍,唯有藥仙一人學藥,他拜入藥仙門下專業根本不對口,這安排好比分院帽把斯內普安排進格蘭芬多,讓黑臉教授天天唱着哈利路亞幫海格喂蜘蛛一樣離譜。
他搖搖頭,剛剛打算接着走,忽然一擡頭,卻見那道人坐着的巨樹上,正好有一個他先前用劍鞘劃出的标記。
孟哲看着眼前筆直筆直,毫無彎曲的長路,陷入了沉思。
此時的客棧中,白靈和黛眉坐在一間套房的外間,同樣陷入了沉思。
這是一間兩室的套房,客廳同卧房分開,用紫漆梨花木門隔開,她們早上帶回來的長蕭道長就被安置在裏面,然而此時裏面寂靜無聲,像是空無一人一樣死氣沉沉。
白靈撥弄着桌前的茶具,趴在桌上,問黛眉“尊上在搞什麽玩意啊?我以為他只是玩玩,還真的去什麽撈子的藥王谷啊?”
黛眉喝了口茶,不言不語。
白靈自顧自道“不是我說,藥王谷大長老吧,雖然也算個不錯的劍修,但他那個修為,尊上一巴掌下去就拍死了,尊上找他也沒法練劍啊,到底有什麽好去的?”
黛眉被她吵的不行,終于忍不住提點道“藥王谷除了大長老,你說還有什麽?”
“還有什麽”白靈托着下巴“……藥仙?但是這和藥仙有什麽關系?”
黛眉搖頭“你年紀還是太小,不懂尊上的想法。”
白靈見她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樣,便去纏她“好姐姐,你且說說吧。”
黛眉指了指內門,順帶往門上糊了一層隔音結界,這才轉回來“尊上現在最喜歡什麽?”
白靈順着她的視線往裏瞟,壓低了聲音“長蕭道長?”
黛眉循循善誘“長蕭道長是什麽人?”
白靈露出了迷茫的神色,試探道“好……好人?”
黛眉搖頭,“再猜”
白靈抓着頭發,絞盡腦汁“這怎麽猜,劍修,劍修……劍人?”
黛眉給了她一個暴栗,同樣壓低了聲音“傻子,是男人!”
她條理清晰邏輯順暢的開始分析“尊上初嘗樂趣,才會那麽喜歡道長,然而如今抓回來了,他卻避而不見,若非已有新歡,何至于此?藥仙名聲在外,聽聞也是冰肌玉骨的神仙人物,尊上如此着急上藥王谷,若想玩上一玩,也是可能的。”
白靈啊了一聲,痛心疾首“藥王谷那地位,不過是尊上一句話的事,何至于如此屈尊降貴?”
黛眉八風不動“或許是想玩些別樣的游戲吧。“
而此時的藥王谷中,孟哲再一次繞回了有标記的那棵桃樹,敲了敲自己的腦殼,苦中作樂的想“随便來個人救我出去好不好,藥仙我也認了,大不了給我劍譜自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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