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晏翰林擡手在鼻子上使勁搓了搓,這種豪放的坐姿,在同性面前姿态放松的行為,更加讓他确定,羅冉新是個直的。
羅冉新為什麽會這麽随意放松?當然是在他心裏晏翰林鋼筋直啊!對着個直的換衣服能怎麽樣?總不會被盯着看就是了。
如果晏翰林知道他還想當面換衣服,估計真的會把鼻血噴出來。
他不自在的把眼珠子從那片三角區撕下來,視線飄來飄去的,總會不受控制瞄過去。
羅冉新擦完頭發探身把毛巾放到桌上,手機視頻正正的照到了他因為動作而松開的浴袍露出胸膛。
晏翰林一眼看見,口水瞬間把氣管嗆到,吭吭咳嗽。
“怎麽了?”羅冉新不解的看過去,手裏還拿了條黑色內褲,他打算穿上再睡,畢竟不是自己家,還是得穿着睡。
“我還有事,先挂了。”說完,火急火燎的把視頻挂斷。
羅冉新實在搞不懂他想幹嘛,還真以為對方突然有了急事。
晏翰林把視頻挂斷後捂着鼻子,好一會兒才從那種被熱血沖頭的狀态下緩過神兒。至于還精神抖擻威風凜凜的地方,他已經沒心思管了。
他也不明白是怎麽回事,羅冉新對他有一種絕對的吸引力。活了三十多年,除了賺更多的錢外,好像只有羅冉新能讓他這麽沖動。
他覺得不太對,得冷靜一下,現在的狀态就像中毒上瘾似得,忍不住。
這大叔上來鬧騰勁兒也是挺無語的,之後大概半個月時間,單方面斷了和羅冉新的一切聯系。
寧傑冷眼看着他折騰,心說你好好嘚瑟,看到時候受罪的是誰。
話說回來,羅冉新拍第一天就遇到了挑戰,不是說戲不好演,而是有一場需要吊着威亞飛來飛去的動作,他連續拍了十幾次都沒過。
方瓊也挺無奈的,看着羅冉新被放下來後揮揮手讓衆人休息,自己過去找他。
Advertisement
“小羅你是不是恐高?”那臉沒撲粉已經蒼白的毫無血色了。
羅冉新也不瞞着,這會兒大腿根火辣辣的疼,腰背也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
“頭一次拍需要上天的戲。”他還真就是第一回吊這玩意,看起來挺簡單的,上去以後那種失重感讓他頭暈目眩,想微笑想做動作?那根本就是在做夢,他只想快些雙腳站在地面上!
他對自己多次ng表示抱歉,喝了一點水後深吸口氣,對方瓊點點頭,視死如歸的語氣,“來。”
方瓊看了他一眼,到底沒把那句不行換替身的話說出來。
這一場戲又拍了四次終于過了,羅冉新被放下來的時候腿軟一下就坐在了地上。
“羅哥!”孔明跑過來扶他,緊張的問道:“哪疼?不行去醫院吧!”
羅冉新擺擺手順着他的力氣起身。
哪疼?蛋疼!
兩個都疼!他大腿根肯定已經破了,感覺褲子潮乎乎的。
“先扶我站穩。”不是他慫,實在是太疼,那股火辣辣的感覺過去後就剩下火燒火燎的痛。
方瓊回看了下剛拍的幾個片段,比她預想的效果好很多。
“小羅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下午才有你的戲。”
羅冉新也不逞強,答應了一聲後咬牙邁步,硬是做到疼的臉色發白額頭見汗還與人微笑的淡定樣。
誰疼誰知道!
回房後也沒跟孔明見外,直接坐到床上把褲子脫了。
大腿嫩肉處,很多地方已經磨破出血。
孔明吓的啊了一聲,焦急道:“這麽嚴重還是去醫院吧!咱們都沒有藥!”
“給我打盆熱水,我洗洗再說。”羅冉新把褲子扔到旁邊,拿出手機對着大腿照了一張。
“羅哥,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拍照片!”
羅冉新把手機放下,苦笑道:“留個紀念,這狀态也不是次次都有的,磨一磨就習慣了。”
“我給王哥打電話讓他帶瓶藥回來吧,你光洗不行。”看他用手撩着水沖,孔明皺着眉頭伸手,“我幫你洗吧?”
“別了,我自己洗,你去給王哥打電話。”羅冉新攔了他一下。
孔明點點頭去打電話,王文喜一聽原因趕緊說自己接了人就回去,讓他看着羅冉新別亂動。
孔明回頭看了眼洗完了腿呈大字躺在那裏的羅冉新,心說他倒是想動,也得能動才行啊。
一盆血水,一張血肉模糊的照片,羅冉新自己翻看了兩遍,壞心眼的發給了小男友。
晏學遠正跟三個損友一起吃烤肉,微信一響,他還沒來反應過來是自己的手機響了,坐在他旁邊的呂曉斌就把手機先拿走了。
解鎖,點開消息,圖片點擊。
“噗!”呂曉斌一口西瓜汁全噴,正好噴了對面洪陽一臉。
“卧槽你是不是瘋了!”洪陽怒吼,惡心死了!
呂曉斌咳的撕心裂肺,抖着手把屏幕轉過去讓罵罵咧咧的洪陽看。
洪陽拿着紙巾擦臉擦胸口,一擡眼看到屏幕上一盆血水,又艹了一聲。
“這他媽哪個變太閑的沒事給你發的啊!”
吳昊看了一眼,邊遞紙巾邊說道:“那是學遠手機。”
別說晏學遠,就連拿着手機的呂曉斌都愣了下,然後才仔細看發消息過來的人名。
“我是不是手賤!”
“活該,讓你賤兮兮非得要跟我買一樣的手機,拿來!”晏學遠嘎嘎笑着把手機搶回來,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後點開圖片倒是沒被吓着,被惡心了倒是真的,他看了眼血水後又劃了下屏幕,看到那張血肉模糊的圖,“這啥玩意?”
呂曉斌沒記性,身體歪過來又瞄了一眼,嘴裏的肉醬怎麽也咽不下去了。
吳昊伸手示意給自己看下,晏學遠把手機遞給他。
“哦,大腿吧,這是幹嘛了弄成這樣,話說這應該是你男朋友大腿,你不關心下?”
晏學遠想想也是,拿回手機起身去打電話。
呂曉斌連續被惡心兩次,自己盤子裏的肉醬和那杯特別喜歡的西瓜汁是怎麽都吃不下了。
洪陽實在是受不了臉上黏糊糊的感覺,狠狠瞪了一眼呂曉斌後起身去洗人。
呂曉斌也挺郁悶,委屈巴巴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下次看準了再拿手機,長點心。”那語氣,怎麽聽也不像是安慰。
王文喜把藥帶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羅冉新躺在床上蓋着被,笑眯眯的在跟誰打電話聊天,那樣子怎麽看都不像孔明說的快疼死了。
孔明看到王文喜的眼神,上前把被子掀開讓他自己看。
王文喜也吓了一跳,雖說盯着男人的大腿根看有點那什麽,可那片紅紅的還在往外滲血的傷口是真的挺嚴重。
“光擦藥不會感染吧?”孔明問道。
“沒事,這地方嫩,看着嚴重,其實就是磨的,抹了藥明天就能好。”羅冉新拿着藥膏往上抹,他不覺得是多大問題,就像幹活手掌磨出的血泡一樣。
王文喜也點點頭,他見過吊威亞把蛋卡到青紫的,比這嚴重。
“你早點休息,如果明天沒好再跟導演請假。”
羅冉新點頭,并不覺得自己會怎麽樣。而且王文喜帶回來的藥膏效果很好,抹上以後那種火燒火燎的疼痛感消了不少。
一晚上睡的不是太舒服,第二天早上幹脆就沒起來,在被窩裏懶了一上午,吃了午飯換好衣服化了妝,他又是那相貌精致氣質憂郁的俊美伯爵。
一下午的發揮穩定,這幾天拍的幾乎都是他跟管家兩個人的戲。其實算下來,他好像跟女主角對戲的次數并不多。
“羅哥,你傷怎麽樣了?”扮演城堡管家的年輕人是同公司的男演員,叫皮維斯,是個擁有藍色眼睛金色頭發高鼻梁的混血帥哥。
算起來他比羅冉新早進公司,他其實應該是前輩才對。不過他覺得自己歲數比羅冉新小,被叫前輩不合适。
羅冉新笑着擺擺手,接過孔明遞來的紙巾在嘴巴上擦擦,把唇彩擦掉後才喝了口水,“不是大傷,明天就能好。”
“你下次再吊的時候提着點兒氣,不能由着身體重量下沉,那樣卡也卡死了。”顯然是自己也受過同樣的痛苦,皮維斯一臉感同身受過來人的口吻教他,“多吊幾次皮磨厚就好了。”
羅冉新覺得他挺有趣,笑着調侃道:“看來你已經磨厚了?”
“是的,我之前拍了一部飛天戰警,整部戲的三分之二都是飛來飛去的打鬥鏡頭,”皮維斯心有餘悸的低頭看了看褲裆,小聲道:“前三天拍完戲我都哭了,怕以後不能那啥。”他一臉你懂的表情。
羅冉新笑出聲,點頭,“我懂,辛苦你了。”
兩人在旁邊說笑,不遠處正準備下一場戲的蔣寒眯着眼看過來。
他經紀人在旁邊,同樣往這邊看了一眼,壓低聲音在他耳邊提醒道:“你收斂點兒,別跟他過不去,最近他有點邪門。”
邪門?
他就不信有突然轉運這一說!肯定是找到靠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