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彌補
“玥岚！不要走！”
又一次在夢魇中醒來，軒轅枭的後背被冷汗浸透，夢中的場景日複一日糾纏着他。
而這一次。他在夢裏，聽鳳玥岚提到了她的母親。
想到鳳玥岚在世時最挂念的就是她的生母。軒轅枭眉頭擰着，步子更加沉重了些。走向長生殿。
裏面隐隐傳來婦人念經的聲音。
跪在靈位前的婦人頭發半百，臉上已然有了歲月的痕跡，背脊也有些彎曲……
軒轅枭見到那道背影，臉色愈發死寂。推開門，走了進去。
婦人聽到聲響。猛地回頭，看到來人。瞳孔一縮。
走到跟前，軒轅枭銳利的眼神掃過婦人，“想不到。你當真甘願日日茹素，吃齋念佛。”
鳳夫人看着上面擺放着的靈位，語氣平淡，“先皇後之死與我有關。我認罰。”
鳳玥岚雖非先皇所生。卻因先皇寵愛鳳夫人。将她封為異姓公主。當初鳳夫人*先皇，他母後知道這等肮髒的事情後，氣得中風而亡。
當初留她在母親的靈位前念經。一是為了威脅鳳玥岚。二便是羞辱她。
看到鳳夫人自始至終都這麽平靜，軒轅枭聲音有些顫抖起來，“玥岚死了，你是她的生母，你當真……不難過嗎？”
婦人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哀傷，卻又很快恢複過來，“死了總比活着在這世上受罪要好，皇上以為呢？”
她的眼神平靜而尖利，生生紮在軒轅枭心上。
受罪？受自己的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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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免了你的責罰，擇日送你出宮。”
鳳玥岚已死，這些算是他對她的彌補……
婦人一愣，回過頭，緩緩開口，“皇上，若您有心，就請放罪婦去寺廟為尼，常伴青燈古佛，來為從前的過錯贖罪吧。”
“準了。”
軒轅枭胸口像是被悶悶掄了一錘，喘不過氣來，原來所有的仇恨當真可以被化解……那他當初對玥岚呢？
入夜，皇陵的風冰涼入骨，一道筆直的身影靜靜跪在墓碑前。
看到她的母親今日那般，他才知道當初的自己是多麽的愚笨。
“玥岚，是我錯了，當時是我昏了頭……”
“我已經許了你母親的心願，允她去了寺廟……”
軒轅枭呢喃道，可他知道無論自己怎麽忏悔，鳳玥岚都不回再回來了。
月正中天，銀白色的月光灑在男人颀長的背影上，他的聲音微微嘶啞，“把你嫁給沈軒，也是我的錯，這些統統都是我的錯……”
提到沈軒，軒轅枭就一肚子怒火。
天牢外頭發散着腐爛的氣息，軒轅枭踩過腐爛的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他渾身發散着殺意，越往裏走，天牢就愈發陰森，而最裏面的一間，關押着沈軒。
軒轅枭站在牢房外面，看到沈軒似蛆蟲一般趴在地上，身上的筋脈盡斷，只能依靠扭曲來活動身體，心中的恨意卻愈發清晰。
“為什麽！為什麽要那樣對她！她那麽好……你當真忍心嗎？！”
軒轅枭的怒火化為暴虐的诘問，雙手無法自制的抓住牢門，像是要将沈軒活活撕成兩半。
沈軒吓得往後爬去，嘴上沾滿了腌臜的泥土，渾身發抖，可是他的舌頭已經被割了，什麽都說不出來，只能恐懼的搖着頭。
看着他畜生都不如的樣子，軒轅枭心頭湧上一絲的痛快，他要讓沈軒受人間最極致的刑罰，讓他生死不能！
才夠解心頭只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