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距離那日漩渦之魔神奧賽爾蘇醒襲擊璃月港已過去好幾天。

“要不是天權星大人在最後關頭炸毀群玉閣，璃月港怕是要保不住。”賣茶水的老婆婆說着嘆了口氣，“以前我這個老婆子還覺得七星一屆不如一屆，結果是我偏見了。”

“是啊，沒想到凝光年紀輕輕，有如此魄力，那可是群玉閣，她一點點建起來的。”旁邊的攤販符合道。

随後老婆婆和隔壁攤主皆是長籲短嘆。

常洺看着這一幕，他喝了口茶，笑着問向身邊的鐘離，“看來璃月港的大家已經完全相信七星了，鐘離先生的目的是不是也達到了。”自從上次在海邊攤牌，他也不裝了，想問的會直接問。

“建立起信任是合作的第一步。”鐘離放下茶杯，他聽着周圍喧嚷的人聲笑道，“七星的表現和仙人的克制，都值得稱贊。”

“不過群玉閣正好是一枚炸彈，是不是太巧了？”常洺還記得那天晚上，達達利亞看到群玉閣炸了時的臉色，那簡直是要多糟糕有多糟糕，不知道的還以為炸的是他的房子。

鐘離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端起茶杯繼續品茶。

等茶水逐漸見底，鐘離對常洺發出邀請，“可否請你與我一同去一趟北國銀行。”

“北國銀行？”常洺一個激靈，他望向鐘離，眼裏盡是不解。

但很快常洺反應過來，鐘離之所以邀請他，很可能是由于那天他說過他留在璃月的原因是為做見證。

也許在鐘離眼中，接下來在北國銀行發生的事情很值得被留下痕跡。

常洺點點頭，“好啊。”他猜出來鐘離要做什麽，但正是因為知道，他才止不住的覺得與意思。

快速的喝完自己的那碗茶，常洺熟練的把兩杯茶水結了賬。

鐘離似乎有話想說，這次出門他帶摩拉了。雖不多但買一杯茶水還是夠的。

“有什麽事嗎？鐘離先生？”常洺結完賬看鐘離若有所思的樣子，以為有什麽大事。

Advertisement

搖搖頭，鐘離說沒什麽，并感謝常洺幫他付了茶錢。

“沒事，這家店小本生意，沒辦法賒賬，也沒辦法把賬單送到往生堂。”常洺不忘提醒，在他這裏鐘離出門不帶摩拉的人設實在

是根深蒂固，這輩子沒有扭轉的可能。

鐘離聽着不禁反思，他是不是真的該注意出門帶摩拉。

可惜幾千年來的習慣實在是不好改。鐘離如此思索着，随後無聲痕跡的微微嘆息，這一刻他體驗到做普通人的困難。

聊着天，常洺與鐘離一同來到北國銀行，遠遠的他就看到在門口等候的愚人衆。

“鐘離先生。”不知內情的愚人衆面對鐘離很客氣。但他很快臉色就變了，他的視線調轉，落到常洺身上，為難的說，“您好像沒說會帶人過來。”

鐘離鎮定自若的回答，“這位是常洺，是見證者，每一場重要的契約确立，皆需有第三人在場見證，這是璃月自古就有的規矩。”

守門的愚人衆在璃月有一段時間，自然知道有這條規則，鐘離帶人過來完全說得過去。

“那我進去通報一聲。”愚人衆做出退讓。

常洺看着愚人衆走進北國銀行，他壓低聲音問，“鐘離先生，這就是你一開始的打算嗎？”

那這麽看，盡早街上偶遇也不是意外，鐘離一開始就是沖着他來的。

等會，這不應該也叫上旅行者嗎？

但轉念常洺又想，大概是鐘離知道旅行者會自動找過來。畢竟對于旅行者和派蒙來說，她們還有很多謎團沒有解開。

常洺越發的感覺鐘離确實厲害，算準每一步不說，還順手蹭了他一杯茶。

很快負責傳信的愚人衆折回來，他壓低聲音說，“好了，鐘離先生您和您的同伴可以一同進來。”

鐘離颔首，向愚人衆表達過簡單的感謝後便和常洺一起走進北國銀行。

與那名愚人衆擦肩而過時，常洺故作高深的說道，“過會我想還會有人過來。”

愚人衆的表情變得不可置信。但是常洺沒給他問為什麽的機會，快步跟上鐘離的腳步，随着大門的關閉，他們的身影被隔絕。

來到北國銀行的大廳，常洺最先看見的是滿臉不爽的達達利亞。

“是你來了啊。”達達利亞也注意到常洺的到來，有了剛剛愚人衆來上報，他提前得知鐘離帶人過來，因此一點都不奇怪。

常洺輕松的回應達達利亞。然後他注意到，對方在問號過後，眼睛就一直放在鐘離

身上。

要不是礙于場合和其他人在場，常洺感覺達達利亞會當場抽出武器沖向鐘離。

鐘離不會也想到這一層了吧。常洺這麽想着，尋了個位置坐下，看着女士從會議室裏走出來。

女士掃了常洺一眼，然後把他徹底無視，開始用傲慢的語氣對鐘離說一些場面話，其中包括不限于将此次行動定性為執行官之間的合作，完全不顧及同僚在場。

然而被蒙騙到最後，做出那麽多行動結果到發現是給他人做嫁衣的達達利亞不樂意了。

“居然說這是執行官之間的合作？所謂合作，至少應該信息互通……”達達利亞抗議着。

女士卻讓達達利亞別計較這些，“你最後無視了交易與算計，單純地大鬧了一番，不也挺開心的嗎？很符合你的風格。”她說到最後，話語裏的嘲諷完全遮不住。

常洺旁聽着，越發同情起達達利亞，與少說活了幾百年的執行官老油條比，他真的太年輕了。

也難怪冰神會派他過來。常洺在心裏嘆氣，認為這幾天七星公開宣布把達達利亞拉黑很可能是一種保護，璃月這種地方，真的不太适合他這種只喜歡打架的人。

另一邊女士還想再對達達利亞說些什麽。但從外面走來的人令她轉移了注意力。

那是旅行者與派蒙，她們根據往生堂儀倌的提示來到北國銀行尋找鐘離。

“女士。”熒做出防備的姿态，在蒙德的事她還沒有忘記，正是女士在西風教堂沒口對她們發動攻擊，奪走了溫迪的神之心。

女士對于旅行者的出現有些意外，她還以為見證者僅有常洺一人。

但意外歸意外，女士毫不客氣的出言挑釁旅行者。

在雙方對持之下，一場大戰似乎一觸即發。

還是達達利亞看不下去，生硬的轉移了話題，“旅行者，事情結束以後我們還是第一次見面。怎麽說呢，氣氛稍微有些……嗯……尴尬？”他尋找着合适的用詞，并用眼神暗示常洺也說點什麽。

接到信號的常洺默默別開臉，他看戲挺好的，就不瞎摻和。

幸好達達利亞的轉移話還有點功效，派蒙雙手抱胸哼了一聲，氣鼓鼓的說就不該相信達達利亞。

這下弄得

達達利亞更不知道說什麽好，只好強調他雖然騙了他們，但對于旅行者沒什麽惡意。除了最後鬧翻的那一部分，他們相處的還是挺愉快的。

這時常洺順着加了一句，“對，公子他确實沒想傷害你們。”說到底，公子也就想完成任務。

常洺認為達達利亞的手段是比較瘋狂。但本質上他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裏的那只螳螂。

而且想想旅行者在璃月贏得了榮譽，七星的地位被鞏固，鐘離放心退休，女士代表冰神拿到岩神之心，奧賽爾獲得一次透風的機會。

至于常洺自己，則是最完成了讓海族再次偉大的任務，得到了足足一萬六千原石。

唯有達達利亞，什麽都沒有得到，還被璃月七星從此要求不得再踏入璃月的土地。

都這樣了，還能再說什麽？只能說達達利亞是個大冤種吧。

但很快常洺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層岩巨淵裏的愚人衆，他的思維停頓幾秒，連旁邊派蒙說什麽都沒聽見。

“常洺竟然也在。”派蒙感慨完又對達達利亞冷哼一聲，“不要以為有其他人保證，我們就會原諒你！”

達達利亞很大方的表示沒事，“只是立場不同，我不會把這當做私人恩怨。當然，你們保留對我的私人恩怨倒是無所謂的。”在這方面他一向看得開，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既然說道工作，達達利亞的眼神暗了暗，話鋒一轉，“反倒是「女士」和鐘離先生那邊——可真是，把我騙慘了。”

迎着旅行者和派蒙疑惑的目光，達達利亞想要解釋，可他的話沒說出口就被女士打斷。

她要達達利亞不要在這時候閑聊，等正事辦完了他随便說。

說完女士看向鐘離，直言道，“依照約定，我來取你的神之心了，摩拉克斯。”

此話一出，旅行者和派蒙不同程度的露出驚訝的神情。

早就知道鐘離身份的常洺則是在內心大喊，就是這一句！

鐘離沒有譴責女士的直白，他旅行者和派蒙驚詫的目光中表示契約已成，他會賜予應許之物。

說話間，屬于岩神的神之心在鐘離的手心上浮現。

常洺第一次這麽近看那枚神之心，他突然想拿留影機拍一張，過了這群就沒這店

了。

“哼，居高臨下的口氣。”女士對于鐘離這高高在上的語氣很不滿。

但她也沒有辦法，對付岩神可不能像對付風神那樣。畢竟在記載上，岩神的力量從未出現過衰頹的跡象。

“鐘離居然是岩王爺！”反應過來的派蒙大驚失色。想想鐘離一路上的所作所為，他怎麽可能是岩王帝君，明明他一枚摩拉都沒有！

“很意外嗎？”常洺沒忍住反問，“其實想想确實不可能，誰會自己給自己辦葬禮？”

派蒙撓撓頭，她發現還真是，鐘離是岩王爺的話，那送仙典儀豈不是我送我自己？這感覺好奇怪，比吃到苦瓜味道的糖果還要奇怪。

被調侃的鐘離沒有生氣，反倒是為旅行者和派蒙講述起了整個計劃的來龍去脈，以及他為什麽這麽做的心路歷程，他需要一個機會，觀察璃月人是否能自己管理好自己。

“如果七星和仙人無法擺平，那無所謂，鐘離先生會出手。”

常洺沒忍住補充，他老早就想說這句話。

“那常洺也在參與嗎？”派蒙問道。

“沒有直接參與，我另有目的，只是那個目的和鐘離先生重合了……所以也算是幫忙。”

常洺實話實說，平心而論他對放出奧賽爾真不感興趣。但為了把其他玩家送回去，他不得不這麽做。

派蒙接受了這個說法，“竟然是這樣。”

“是啊，等知道了我挺感慨的。”常洺說完覺得他剛剛沒資格說達達利亞，某種程度上，他也是怨種。

常洺覺得他就是打白工，那些秘境本來該有愚人衆打開。但因為他的存在，全部都被搶先。

這不知道給鐘離的原本的計劃省了多少功夫，前期又是盜寶團做誘餌，又是各類秘境，到了後期，大概是發現有人免費幫忙做，便開始擺爛，直接把答案甩到臉上。

回憶起苦艾運行符文那次，常洺就想抱怨，想說好歹裝一裝，誰會把正确答案也在題目旁邊啊，生怕不夠明顯是不是。

甚至常洺感覺，他拿着那本《璃月符文從入門到精通》當場自學，說不定都能運行成功。

達達利亞這時也回過味來，開始抗議，“喂，那我呢？你們把我耍得團團轉，不向我表達一下歉意嗎？”

結果

被女士毫不留情的嘲諷，達達利亞更加惱火了，被就壓抑的戰鬥欲再次點燃。

旅行者更是說達達利亞丢人，弄得達達利亞更加的沮喪。

要知道他可是被璃月納入黑名單，以後做任務想來璃月都只能偷渡。

眼看達達利亞整個人都不好了，常洺嘆了口氣，主動叫他去送仙典儀會場，并用了一個戳心窩子的理由，“都是你資助的，你不想在離開璃月前看一眼？”

“可以。”達達利亞也知道常洺是給他一個臺階下，就沒計較他的後半句。

眼看常洺和達達利亞離開，女士也提出告辭。

一下子整個北國銀行的大廳只剩下旅行者派蒙和鐘離。

趁着四下無人，熒問鐘離，冰神交換神之心付出了什麽代價。

卻被鐘離告知，那是一份終結一切契約的契約。至于契約的內容他不能透露。

“小氣。”派蒙不滿的說道。

鐘離笑了笑沒反駁，“過幾日便會舉辦送仙典儀，屆時請你們務必參加。”

那是他對璃月最後的告別。自此以後，世界上只有鐘離，再無岩神摩拉克斯。

派蒙滿口答應，她當然不會錯過送仙典儀，那可是她們準備好久的。

一旁的熒看着鐘離，提出了她最後一個疑問，那就是在璃月有沒有仙人能夠使用錨點。

“錨點？”鐘離重複着這個詞，他稍作回想搖頭受到，“據我所知，沒有。”

就在熒失望之際，鐘離給出提示，“我知道有一個組織的成員可以使用。若是你們想知道，可以去找常洺問一問。”

對于常洺能使用錨點這件事，在得知時，包括他在內的知情者都很驚訝。

“常洺？神秘組織？聽起來好像很多秘密的樣子。”派蒙歪頭，難道常洺身份不止是冒險家？

鐘離在這時又抛出一枚重磅炸彈，“在前幾日我也加入了那個組織。”

“你也參加了？”這下派蒙對那個組織的評價又高了幾分，連神明都參加的組織，到底是什麽樣的啊。

“若是你們參加，我想常洺也會同意。”鐘離推測，雖然不知那個組織要做什麽，但目前來看對方沒有惡意。比起做一些大事，其中的成員更偏像是因為興趣聚集

在一起愛好者。

這個性質和魔女會有幾分相似。但常洺所在的組織更加隐秘，結構上好像也比魔女會松散。

派蒙不知鐘離所想，她皺着眉說，“怎麽感覺那個組織不是很正經的樣子。”

對于這句話，鐘離不置可否。

确實，他同樣覺得常洺所在的組織不那麽嚴肅。畢竟他沒有見過哪個組織，對葬禮體驗和往生堂的業務那樣的癡迷。

這些話他不準備講給派蒙和旅行者，有些震撼必須由自己來發現。

另一邊璃月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并沒有人多關注達達利亞。最近因為送仙典儀來到璃月的外國人很多。

因此璃月的百姓們沒有将這名年輕人，和前幾天放出魔神的至冬執行官聯系起來。

再加上七星公開禁止達達利亞入境，卻沒有向衆人展示他的畫像，這保證了他在離開璃月前能正常行動，免受打擾。

“阿賈克斯，我有件事想要問你。”常洺對達達利亞說道，他把人叫出來，可不是怕他們再吵起來，還有別的原因。

達達利亞思量幾秒，反問是什麽事？

“我們組織的新任務。”常洺當場開始扯謊。

得知是這個原因，達達利亞嚴肅起來，這時常洺第一次主動對他提起他所在的組織和任務。

常洺觀察着達達利亞的反應，确定他相信自己後，才繼續問道，“在你來璃月前，已經有不少愚人衆在層岩巨淵清理來自地底的污染對吧？”說這句話時，他用了肯定的語氣。

對于常洺的問題，達達利亞低笑兩聲，“你們到底知道多少事。”

愚人衆前往層岩巨淵清理污染不算是機密。但是污染來自地底這種事可是前所未聞。

達達利亞聯想到深淵，一下子某些不好的回憶沖出來。

這次常洺沒注意達達利亞的異常，他自顧自的說，“我過段時間也要前往層岩巨淵下層調查污染，我可以向你們分享調查結果。”他先拿出來誠意，反正能不能調查到有用的東西是另一回事。

實在是不行，他把地下古城的情報拿出來應付一下。

常洺想知道，如今在至冬統領執行官的醜角，在知道黑蛇騎士們後會怎麽想，畢竟在五百年

前，他們都是坎瑞亞人。

“分享情報？不錯的交易。”

達達利亞的話打斷常洺的聯想，他已從回憶中抽離，“那你想要愚人衆協助你？”

“對，我想知道如果遇見愚人衆，我該怎麽證明我不是敵人。”常洺把話題繞到他需要的地方。

達達利亞認真的思考幾秒，然後才說，“你可以用我交給你的徽章，他可以代表我的命令。”

身為執行官，他有權利命令所有的愚人衆。即使那些愚人衆不是他的下屬。

誰料常洺誠懇的說，“我怕他們覺得那枚徽章是假的。”

這句話把達達利亞問住，他不知道該評價常洺仔細，還是該說他不信任愚人衆。

“那你把徽章交給我。”達達利亞為讓常洺放心，他打算在徽章上面用水元素裏加上印記。

常洺從背包裏拿出徽章遞還過去。

接過徽章，達達利亞用水元素裏凝結出一只獨角鯨魚。

在常洺的複雜的眼神中，獨角鯨魚躍動着跳進徽章，和它融為一體。

這還真是充滿童趣。常洺懷疑達達利亞經常用這招哄弟弟妹妹，奈何他沒有證據。

“好了，獨屬于執行官的标志，見到它，就像見到我。”達達利亞說着将徽章還給常洺，“除非是和其他執行官的命令有沖突。不然愚人衆絕對會按照你的命令行事？”

“我讓他們撤退也可以？”常洺試探性的問。

達達利亞點頭回答，“當然。”

“那謝謝你，阿賈克斯，我會把調查的資料交給那些愚人衆，讓他們帶回去。”握緊徽章，常洺做出承諾。

眼看常洺這麽大方，達達利亞忍不住再度詢問他考不考慮加入愚人衆，哪怕是作編外人員也有很多的權利。

而且常洺不擔心考核，在招募人員方面，愚人衆的要求就是沒有要求，只要願意都可以來。

常洺很感動，然後果斷拒絕，“我最多去愚人衆當發型設計師。”

對于這句話，達達利亞沉思片刻，“發型設計師的話，我想醜角也會同意。”

反正執行官裏的怪人已經很多，愚人衆裏多一個喜歡設計頭發的沒有什麽奇怪。

甚至說常洺這個愛好，在達達利亞眼裏太正常了，正常的不該像是一名愚人衆應有的愛好。

“還是別麻煩你們老大了。”常洺有一絲無語。

他接下來要去蒙德暫時躲一段時間，等七星對他放松警惕再回來，真的沒有心思去給愚人衆賣命。

一想到接下來的規劃，常洺的心情就莫名好上幾分，現在的蒙德可謂是最安全的時候。

順便他還可以按照洛蒂娅給的地圖尋找在蒙德純水精靈，從它們那裏得到淨水之心。

常洺這般想着，感覺未來一片坦途。

可惜他的自信并沒有維持多久。

在暢想之際，一個金色的框忽然出現在常洺的眼前。

【成就達成：打完這一仗就回老家……】

系統難得發出善意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