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悟了?
常洺在心裏重複着這兩個詞,剛剛浮上來的迷茫全然消失,他只覺得拳頭硬了。
可能系統确實在幫忙,但它欠揍也是個現實,看看這個成就,像是人能整出來的活嗎。
這一刻常洺釋然了,無論系統有什麽意圖,它想坑自己這件事是板上釘釘的。
但是常洺自覺他也好不到哪去,做出了包括賣抽到的武器,把做飯用咒語出手,這類薅羊毛的事。
總而言之,他和系統一直在互相傷害,他薅系統的羊毛毫無忌憚,系統也會在某些細節的地方為他提供點小意外。
“你看起來像想開了。”老李面色沉重的問,他也看到了那個成就。
說實話,挺氣人的。
常洺鄭重的點頭,用肯定的語氣說,“也許可以相信系統,但不能依靠他,要時時刻刻警惕。畢竟我不知道它什麽時候會弄出來不需要的驚喜。”
對于這個說辭,老李沉默了,過了足足一分鐘,他才回應,“你說的對。”系統惡趣味是個公認的事實,從那些成就上就能體現出來。
和系統一比,游戲裏的成就都能被稱為收斂。
嘆了口氣,常洺只要一說起系統他就感到疲憊,正當他問老李要不要休息時,對方猛地一拍大腿。
“不行你太弱了,你知道在論壇裏都說你是什麽,刮痧區UP主。”
常洺被老李的話吓了一跳,下意識的他覺得刮痧區UP主的形容還是挺适合他。
“我走之前,必須把你拉起來。”老李想到看過的直播痛心疾首。
“不用這麽麻煩……”常洺沒想到老李居然在意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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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幽幽的看了眼常洺,問出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難道你不想變強?”
本來他撈不到命座已經很弱,還因為沒有摩拉導致無法升級,在這兩點硬性阻礙下,其他的諸如聖遺物突破素材都不算什麽問題了。
想着常洺的角色等級才六十級,老李聯想到長草期帶萌新的時光。所以還能有什麽比在真實的提瓦特帶玩家起飛更快樂的事嗎?
老李覺得沒有,僅是想想他就不困了,恨不得現在就帶着常洺開寶箱鋤大地。
“想。”常洺硬着頭皮回答,他
實在是無法在這件事上撒謊。提瓦特的危險程度可不是一般的高。雖說等級六十級的自保沒多少問題,但想要進行更多挑戰,那基本上沒有希望。
因此常洺感覺自己陷入了死循環,他升級的前提是要獲取升級材料,而在沒有玩家到來的前提下,很多怪又打不過。
縱使之前有苦艾幫忙開了不少寶箱也刷到了突破和升天賦用的史萊姆,拿到很多經驗書和天賦書。但随着等級的提升,那些經驗書會不夠用的。
再加上純水精靈即便在有洛蒂娅給予的地圖的前提下,仍然比較難尋找,幾乎全是在某些會彈出來派蒙攔住他,告訴這些區域以後再探索吧的犄角旮旯。
更不用說聖遺物,給武器升級,那些相關秘境以他當前的等級過去挑戰無疑是找死。
常洺越想越覺得未來只剩下卷這個字,忽然他很累,很想就此躺平。
然人老李不這樣想,他看着越發頹廢的常洺大手一揮,“明天我們就行動。”
他決定明天就帶常洺去打名為無相之水的怪物,先把突破用的材料之一,滌淨青金全部刷夠。
先前來到提瓦特的玩家,不是風系就是水系。要不然是岩系,全部都因為各種原因無法幫忙刷無相之水,對此老李表示理解。
如今手持冰系神之眼的他來了,那可就不一樣了,他必須用實際行動讓無相之水知道什麽是絕望。
夜深人靜之時,連天使的饋贈都挂上歇業的招牌。
點着一盞不算亮的燈光,迪盧克伏案桌前,他手中的羽毛筆快速在紙面上劃過,堪稱優雅的文字躍然而出。
迪盧克在所有人都離開酒館以後沒有返回晨曦酒莊,而是留在了天使的饋贈內,打算在樓的房間對付一晚。
這時候太晚了,等趕回去基本上要天亮,更重要的是會顯得很奇怪,讓人猜忌他為什麽會這麽急着回到酒莊。
作為蒙德的話題中心,迪盧克知道人們對與他有關的八卦一向津津樂道。
對于大家的關注和議論迪盧克想來無意指責,那些留言他更是從來不會放在心上。
但迪盧克并未因此随心所欲。在很多時候,他一向謹慎。畢竟留言裏也包含着信息,而信息容易帶來破綻。
迪盧克在這個念頭出現時停下筆,他寫完了。
在那張不大的紙張上寫滿常洺和老李說過的話,迪盧克端詳片刻,确定沒有遺漏後裝進一個小圓筒。
站在窗口的鷹飛進來,落在桌面上,擋住燈光。
迪盧克将裝有信紙的小圓筒綁在鷹的腿上,下一秒鷹展開翅膀飛出窗外。
眼看着鷹的融入黑夜,迪盧克面無表情的臉上也産生幾分的困倦,是時候休息了。
夜色中,帶着圓筒的鷹略過蒙德的群山,飛過廣袤的平原,途徑一棵建有房屋的大樹時,它停下來稍作休息,等歇夠了又繼續扇動翅膀,朝着它的目的地飛去。
鷹熟練的飛臨璃月港,這條路線他走過無數次,從來沒有出過錯誤。
在璃月港的鬧市中,鷹停在一座樓前,此時已到中午,他站在半開的窗口向裏面望了望,發現裏面空無一人後,便擠進窗戶,落在放衣服的架子上等待。
過了一段時間,腳步聲從門外傳來。
辦公室的主人推開門,看到停在架子上的鷹,她楞了一下。
“竟然是你。”白滌抱着文件輕聲說,這只鷹她見過幾次,自然知道它的主人是誰。
鷹歪頭看向白滌,沒有發出任何叫聲。
白滌視線下移,注意到那那只圓筒,她走上前去,不動聲色的解開圓筒,然後讓鷹等在房間裏歇一會,她去拿肉和水給它。
“飛了這麽久也累了吧,不如好好等體力恢複了再回去。”白滌出去前摸了摸鷹的羽毛。
鷹展開翅膀避開了她的觸摸,飛到書架的頂端。
這樣子令白滌微微笑了下,随後她握緊圓筒離開辦公室,剛出門她便遇見折返回來工作的年輕助理。
“白滌小姐要出去嗎?”年輕的助理很驚訝,要知道她這位上司一向不會在工作時間外出,能讓她脫離工作崗位那一定是大事。
“嗯,我要去資料室取一份重要的文件。”白滌說完順口對助理吩咐,“請你去通知後勤準備水和兩碟瘦肉,我要用來喂貓。”她這個理由合情合理,畢竟誰都知道她很喜歡貓。
年輕的助理當即表示她馬上叫後勤準備。
眼看助理朝着後勤部門走去,白滌才再度邁開腳
步,只不過她的目标不是資料室。
白滌來到走廊的盡頭,她沒有停下腳步,徑直朝牆壁走去。
随着她的靠近,牆壁發生了變化,像水波一樣蕩漾開。
就這樣白滌穿過看似堅硬的牆壁,來到一間昏暗的小房間。她一進來就看到一只花貓此刻正躺在鋪有軟墊的躺椅上睡的四仰八叉,舒服的不時的發出咕嚕聲。
“咳咳。”白滌用輕咳提醒花貓醒醒。
被驚醒的花貓毛炸起來,看清是白滌後才很人性化的松了口氣,她還以為自己上班睡覺被其他員工抓包。如果是那樣這個月的零食就徹底沒有了。
“請将這個交給貝莉斯特大人。”說着白滌将圓筒放到一張方桌上。
花貓搖了搖毛茸茸的尾巴,表示她知道了。
将圓筒轉送出去後,白滌沒多在房間內停留,她接下來還有工作要做,不能耽誤。
眼看着白滌離開,花貓跳上方桌,用前桌在半空中拍了拍,昏暗的室內亮起金光,一只不存在的金色鈴铛顯現出來。
花貓打着哈欠拍了好幾下鈴铛,放下前爪後,她的注意力被圓筒吸引。
或許是天性使然,花貓撥弄起圓筒。
直到黑霧在昏暗的室內出現她才停下玩弄圓筒的爪子,對着黑霧軟軟的叫了幾聲,仿佛她之前根本沒有把裝有情報的圓筒當成玩具。
黑霧沒多停留,卷起圓筒消失了。
花貓無聊的伸了個懶腰,跳下方桌回到躺椅上接着睡覺。
幾分鐘後,裝有迪盧克親筆信的圓筒在黑霧的裹挾中快速來到一處幽靜的庭院。
這次黑霧逐漸的聚攏,凝聚成長有黑色貓耳朵的少年。
“把信放到外面的石桌上就好。”從庭院深處傳來一個女聲。
少年沒有任何遲疑,将圓筒放到離他最近的小石桌,随後步行遠離庭院。
很快一只灰色的小鳥從高空落下,抓起圓筒飛向遠處的涼亭,在接近時她将圓筒徑直扔到亭子裏。
圓筒在半空中被拖住,裏面的信紙在外力的牽引中飄出來,展開緩緩落到亭中人的手裏。
如果常洺此時在現場,他能認出來接住信的人正是那天在萬民堂有過一面之緣的憐舟。
“岩龍蜥禦守?被水眷顧的孩子?虛拟的編制與調停者?”憐舟把信上一個個把那些代號念出來,她克制住笑意,看向坐在對面的朋友,“我記得你也被邀請參加那個組織了吧?”
鐘離端起茶杯的手停住,面對這個疑問,他思量幾秒後回答,“他是邀請過我。”在那天晚上,常洺是邀請他加入神秘組織,他也同意了。
唯一的問題在于,被漩渦之魔神奧賽爾的突然出現打斷了他的入會計劃,使得鐘離沒來得及選出代號。
原本鐘離還是挺遺憾的,今日在聽到組織成員的又一些綽號後,他莫名的慶幸自己沒有正式加入那個神秘組織。
不然他大概也會有一個聽起來不符合往生堂客卿這個身份的綽號。
“鐘離先生,你鄰居是凝視命運的眼睛。”憐舟終于忍不住笑出聲,緊接着她燒毀了看完的信,告知鐘離她會繼續調查那個組織。
如果鐘離真的能參與進去,可以和她說一下組織的內部情況,尤其是關于代號的部分。
她很好奇,鐘離在組織裏會被得到什麽樣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