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餐廳裏】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無聲之戰，你來我往，你退我進，不殺得對方知難而退決不罷休。進攻這一方，是想要抱得美人歸的顧清銘，防禦這一方，是想要保護好友的蘇晉風。
不過，這二人的努力都是白搭，夏子瑜根本沒有發現兩個人的小動作，吃飽喝足，拍拍屁股，不帶走任何一片的雲彩，風度翩翩。
徒留下顧清銘、蘇晉風隔桌對望。
“顧清銘，特意接近子瑜到底有什麽目的。”
“……你叫錯了。”
“什麽？”
“你要叫大神。”
“……卧擦，大家随便叫叫而已，你真以為自己是神啊？”
“嗯，而且……我不會讓你擦。”
“……你妹啊，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
“我沒有妹妹，獨子。”
“誰問你有沒有妹妹了？我問你的是接近子瑜的目的。”
“你問的。”
“……靠，我腦抽了才跟你說這些沒營養的話。”
“嗯，可憐現在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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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懶得理你，警告你離子瑜遠點，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嗯，所以……你到底是哪位？”
“…………………”
蘇晉風臉色鐵青的走了，留下泰然處之的顧清銘和捂着嘴巴偷偷笑的００１號。
夜幕已經降臨了，江大的室內場所燈火通明，傳出嘻笑怒罵的喧嘩聲。往常最受歡迎的室外這時卻是人跡罕至。
路燈的陪伴下，顧清銘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００１號聊着。
“宿主，別的同學不是在忙活社團，就是在準備校慶，你怎麽這麽閑？”這個問題，００１號都憋了好久了，連南辰逸和唐寧最近都晚歸了，怎麽就顧清銘還是和以前一樣吃了睡、睡了吃的，沒有一點要忙碌的樣子。
顧清銘瞧了一眼００１號，想起那天在班級裏商量如何準備校慶的時候，００１號正好出去溜達了，才回答道：“程仁說我在會影響大家的準備進度。”
００１號想給程仁點贊，說出了大家的心聲，“你沒打他啊？”００１號最近看到的程仁都是活蹦亂跳的，不像有傷在身的樣子啊？
反正００１號不會相信顧清銘沒有“教育”程仁的，尤其是在說了這麽嫌棄人的話。
顧清銘認真的回想了想，“沒打，我拍爛了他的桌子。”
“額？啊呵呵……那他要謝謝你的不打之恩了。”００１號冷汗直冒，無比慶幸自己沒有實體。
顧清銘點了點頭，“他謝過了。”
“……”聊不下了這麽辦？００１號剛準備沉默是金的時候，一個念頭一閃而過，醞釀了一下，“宿主，如果……我跟你說我有辦法讓夏子瑜跟你綁定，讓他幫你一起完成任務，你會怎麽樣？”
“你說什麽？”聞言，顧清銘猛得停下，眼睛微眯，盯着００１號。
顧清銘的反應把００１號吓了一跳，磕磕碰碰的說：“我是說……我有辦法讓夏子瑜……幫你完成任務……”
顧清銘沉默了，思量許久才問道：“條件？”
“沒有條件，完全以夏子瑜的意願為主。綁定以後，如果夏子瑜以後不願意幫忙，綁定會自動解除。不過，解除了綁定的夏子瑜，必須保證絕對不會告知他人系統之事，否則系統會強制消除所有和系統有關的記憶。綁定後的夏子瑜權限除了無法命令系統，其他的權限與宿主的是一樣的。”００１號直接給了顧清銘最想知道的答案。
００１號知道顧清銘對它心存疑慮，也知道顧清銘偷偷調查過它，最後實在查不到，才會接受任務。００１號能理解顧清銘的這些顧慮，畢竟沒法查證的事情具有戲劇性。可是誰讓系統和宿主的綁定是強制性的。所以００１號常常會偷偷可憐可憐自己，怎麽就這麽點背遇上了這麽不正常還疑心病超重的宿主呢？
“……意願嗎？我知道了。”
００１號突然喊住了準備前行的顧清銘，“宿主，前方３００米拐角處的石椅上，是田沐沐。”
顧清銘往００１號所說的地方看了一下，轉問００１號，“我要這麽做？”
上次開啓任務搜索時候的場景再次出現，“宿主，方案一：上前談心開導田沐沐，成功率２０％。方案二：羅嘉譯在田沐沐的宿舍樓前面，告知羅嘉譯讓其與田沐沐談心，成功率５０％。方案三：告知田沐沐好友讓其開解田沐沐，成功率２０％。方案四：激化田沐沐與羅嘉譯的矛盾，宿主可以送田沐沐回宿舍，讓羅嘉譯産生誤會，成功率１％。”
情感相關的事情是顧清銘的短板，學的那些只對夏子瑜，換一個人照樣兩眼一摸黑，“那些成功率是指什麽？”
“就是對于是否可以成功順利完成任務的幾率。請宿主盡快擇選，系統檢測到的成功率随時可能發生變化。”００１號也是非常緊張，第一次任務啊。
“為什麽方案四的成功率只有１％。”
“因為人心的不可計算性。”
“變動的成功率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是的，在我之前，研發團隊已經失敗過無數次了，全是這個原因。”
“你可以？”
００１號略帶遺憾，“也不行，我只能計算９５％，所以也會有５％的意外，一切取決于當事人。”
顧清明深深望了一眼００１號，其實在綁定月老系統那一刻，還有一樣東西繞開了系統，刻印在了顧清銘的腦海裏面，現在，顧清銘似乎明白這樣東西的用處了。“方案四。”
好不容易釀造出嚴肅緊張氣氛的００１號，“宿主，別沖動啊，方案四的成功率才１％。”
可惜，現在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孤身一人坐在石椅上的田沐沐正在思考着什麽，突然一個黑影蓋住了她，唬得田沐沐一陣心驚肉跳，她仰起頭，大神？
顧清銘站在田沐沐面前，神情漠然，“怎麽了？”
田沐沐和大部分人一樣，很崇拜顧清銘的同時也很怕顧清銘，顧清銘這麽高高在上就可以了，不會想當什麽觸“神“之人。但是現在，也許是田沐沐壓抑得太久了，還是有其他的什麽原因，在顧清銘問了這句話以後，瞬間淚如雨下，無聲的在抽泣……
顧清銘沒說什麽，坐到田沐沐旁邊，淡淡地望向遠方。
漸漸地……田沐沐的情緒平複下來了，懊惱自己居然在顧清銘面前哭成這樣，一時間害臊極了，“大、大神，我、那個……”
“我沒紙巾。”
“啊？哦……我自己有。”田沐沐手忙腳亂之下，良久才找到紙巾。
見田沐沐整理好了，顧清銘說道：“我送你回宿舍。”然後也不管田沐沐同意不同意，直接走了。
田沐沐只能急急忙忙的跑步跟上……
女生宿舍樓前，田沐沐竟然看到了……羅嘉譯。
田沐沐握緊了拳頭，修長的指尖陷入掌心……注視着羅嘉譯離她越來越近，一步一步地靠近了她……距離只有一步之遠的時候，擦身而過。
田沐沐的視線追随着羅嘉譯頭也不回地離去的背影……迷茫……無措……最後歸為了平靜……窒息引起的眩暈，喚醒了田沐沐。
原來，與你形同陌路是這樣的感覺。
深埋，不敢跨步追随的感情，顧清銘完全不懂，“為什麽？”
“……為什麽？”田沐沐望着自己絲絲滲血的掌心，笑了，“我愛他，我想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他，可我做不到……甚至，還一次又一次的拖住了他的腳步，他從來沒有因為這個責備過我……我放過他，沒有我的礙手礙腳，他一定可以過的更好更幸福的，對不對？”
問誰？問顧清銘嗎？還是問她自己？
回程的路上，顧清銘顯得又些壓抑，弄得旁邊的００１號心慌慌的，“宿主，你在想什麽？”
“不懂。”
“田沐沐明明很愛羅嘉譯，還要逼自己放手？”
“嗯，自虐？”
“……宿主，抛開其他的特殊愛好不說，其實田沐沐是不夠自信。”
“不自信？”
“對啊！覺得自己配不上優秀的羅嘉譯，還會拖累了羅嘉譯，怎麽舍得讓羅嘉譯賠上一生的代價。”
“自己作的？”
“對我們這些旁觀者來說就是作。對田沐沐來說，這就是她愛羅嘉譯的方式，愛有無數種形式，每個人的心裏都有自己對愛的理解和感受，不是當事人永遠無法切身體會。”
“羅嘉譯呢？”
“他也愛田沐沐，所以眼前這些磨難他要自己承受。”
“對不對？”
“兩個人之間的愛，沒有對不對，只有願不願意。”
“那有你什麽用？”
“……給他們一個贏面最大機會？好吧！只是我誕生的理由而已。”
“不喜歡？”
“宿主，你問一個系統喜歡不喜歡有點過分哦，我自己都不知道，不過不讨厭就是了。”
“我不懂他們，也不會學他們，我的人，我自己可以給他幸福。”
００１號：……原來你在想夏子瑜啊……
作者有話要說： 001號問：宿主，為啥選四號？
顧清銘答：因為不麻煩。
001號疑惑：哪裏麻煩。
顧清銘答：只用一趟，其他的要來回。
001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