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老照片
所有人都一愣！
梁語佳被拽住手，感覺到一只幹瘦溫熱的手正有力地拉扯她，她吃驚之餘身體被迫前傾，反應不及的情況下差點摔倒，幸好宋言眼疾手快地從後面一把攬住她的腰，帶進懷中。
梁語佳一口驚呼險險地咽了回去，她回神一看，卻發現宋言的手還放在她的腰上，她微微別扭地要閃開卻忽然察覺到身邊男人似是有些不對勁，他的手很用力地圈住她的腰身，眼神卻望着何紹業，微微閃動着一抹不可思議的波光。再一細看，不僅是宋言，旁邊的何世蘭，瓊斯，他們臉上的神情都有些不對勁——驚詫，懷疑，不安，詭異。
何世蘭捂着口鼻，終是抑制不住地流下淚，聲音哽咽道：“……爸？我回來看你了。”
何紹業扭頭瞅了一眼何世蘭，仿佛根本不認識，聲音冷哼一下，再次伸手準備去拉梁語佳。
梁語佳吓的一讓，她卻忘了身後就是宋言，自然只能朝宋言的懷中躲去。
何紹業明顯有些不高興她的閃躲，沉下臉：“阿英，你躲什麽？”
梁語佳：“……”
她不是阿英！還有，誰來告訴她“阿英”到底是誰？
此時宋言反應過來，他笑着攬住梁語佳，溫聲對何紹業道：“外公，她不是阿英。”
何紹業顯然聽的進宋言的話，只是還是有些不高興：“那她是誰？”
何世蘭擦幹淚水，殷切地上前道：“爸，她的确不是阿英。她是阿言去年訂婚的未婚妻，叫梁語佳。”
何紹業仔細打量了梁語佳一眼，目光裏浮現一絲疑惑：“這麽說，你就是阿言未過門的媳婦了？”
宋言輕咳一聲：“是的。”
何紹業冷冽地看了一眼宋言：“我沒問你。”
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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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語佳被那雙精亮的老眼盯着，知曉他是在問自己要答案，只得淡淡道：“是的，我是宋言的未婚妻。”
沒想到何紹業突然變了臉，他厲聲一喝：“既然你不是阿英，那你來這裏做什麽？滾！”說完好像還沒解氣，又指着其他人道：“還有你們，都滾！”
除了梁語佳，其他三人都是了解何紹業脾氣的。何世蘭傷心地又要流淚，瓊斯安慰地上前拍拍她的肩，滿臉絡腮胡也遮不去他臉上的憂慮。宋言神色最淡，只是平日裏一直微翹的唇抿了抿，帶着梁語佳率先離開了花園。
梁語佳微微扭頭瞥了一眼，只看到坐在輪椅上的何紹業微微彎身，似乎正對着一朵花開正豔的玫瑰說着什麽話，看不出他的神情，卻仿佛能從他的姿态間看出一絲溫柔。
空氣中，隐約傳來一聲蒼老的嘆息：“阿英，剛才我還以為你回來了……”
……
到了前廳，何世蘭似乎很累，她對梁語佳抱歉地笑笑，交代幾句：“語佳，伯母今天有點累，就先去休息了。等下阿言你帶語佳去給她安排房間。還有，瓊斯，晚餐不必叫我了。”
瓊斯淡淡點頭：“好的，蘭小姐。”
宋言道：“媽你去休息，這裏交給我。”
梁語佳也道：“伯母你去休息吧，不用擔心我。”
何世蘭淡淡點頭，神色疲憊地上了樓。
宋言帶着梁語佳去了給她準備好的房間，早已有人把她的行李箱放在了房間內。
這間房在三樓樓梯拐角的第二間，房間內布置的簡單又不失莊雅，整潔而清爽。靠北面有扇落地窗，窗戶正開，白色的蕾絲窗簾微微拂動。
窗外是一個小露臺，站在露臺上可以遙望一望無際的碧藍天空，也可以一覽古堡後方郁郁蔥蔥的一片樹林，視線向下就是剛才的那個玫瑰花園，裏面已經沒有了何紹業的身影。
“房間還滿意麽？”宋言問。
“挺不錯的。”梁語佳收回視線，淡笑答。
“我的房間就在隔壁，有什麽事可以叫我，或者你可以用床頭櫃上的內線電話叫瓊斯。”
“好的。”
“那你先好好休息，我還有事處理，晚餐見。”宋言微笑說完轉身離開。
“诶！”梁語佳不由自地叫着他。
宋言回身，目光疑惑。
梁語佳暗惱自己一時嘴快，此時倒也不好說沒事，反正她叫他也是想把事情問清楚，索性直言道：“我能請問一下‘阿英’是誰麽？”
宋言一愣，反應過來後溫和一笑，“剛才吓到你了？”
梁語佳直言：“有點。”
“抱歉，請別介意。我外公自從外婆去世之後就是這樣，他的脾氣有些稀奇古怪，陰晴不定。但他沒有什麽惡意……。對了，阿英是指我外婆，她原名叫杜英。”
“哦，是這樣。”梁語佳點點頭，表示理解了，又覺得哪裏不對，“我和你的外婆長的很像麽？”不然何紹業為什麽第一眼把她認錯了呢？
她這樣一說，宋言也似察覺了什麽，仔細盯着梁語佳的臉專注地看起來，深黑湛亮的眸靜靜地停留在她的臉上。
梁語佳被他盯的有些尴尬地別開眼，正有些不知所措時聽到宋言淡淡的呢喃：“你別說，這樣仔細一看，感覺你倒真的有點像我外婆年輕時的樣子。”
“啊？”梁語佳微微吃驚。
“你跟我來一下。”宋言說着牽起梁語佳的手打開房門，又接着打開了隔壁的房門。
梁語佳的手被他幹淨修長的手握住，她微微用力想甩開，宋言卻握緊了幾分，回頭對她一笑，解釋了一句：“我找我外婆年輕時的照片給你看。”
隔壁的房間就是一個書房，一進屋仿佛能聞到一股清幽的書墨香。古典而精致的實木高大書架圍着牆面排滿整排，每一個小書格內幾乎都排滿了整齊的書本。
宋言放開梁語佳，轉身在另一旁的一個矮櫃內尋找，幾分鐘後他拿出一本老舊的相冊。
“你看。”他指着一張照片給梁語佳看。
梁語佳湊上前看了一眼，照片是很陳舊的黑白照片，卻保存的相當完好，邊角微微有些泛黃，照片上的女人微笑的樣子卻清晰如新。
女人一身白底小碎花的旗袍，身形纖美，清雅的臉上微微含笑，眉目璨璨。靜靜地端坐在一個圓凳上，手中執着一塊手絹，看上去端莊賢淑，溫文靜雅。
梁語佳發覺這女人眉目含笑的樣子确實有幾分像自己的，只是照片上的女人笑容純美端雅，顯得清麗脫俗。
而她自己——笑不出這樣的氣質來！
忽然一道爆喝傳來：“你們倆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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