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番外一 沨悅
1.阮何沨出差後
在寶寶剛出生的幾個月內,阮何沨身上散發的醋味堪比陳年老醋,江依悅明擺着是想要整她,心虛的阮何沨看着江依悅卻只能看不能吃,江依悅坐月子後身體好了,阮何沨卻只爬過一次床,阮何沨到是想爬床,只是天大地大寶寶最大,寶寶一哭,江依悅立刻推開她走人,心塞的阮何沨只能搬去了公司把心思放在了工作上,于是後知後覺的,江依悅想起了阮何沨。
寶寶九個月大,阮何沨沒碰江依悅八個月。
阮何沨接到消息出差一個月,只來得及發了條短信給江依悅就上了飛機。
一直到晚上,江依悅正在燒飯的時候,寶寶突然跌跌撞撞地跑到她身邊:“媽媽,何沨呢?”
禁欲後的阮何沨常常兩三周在公司加班一兩天,江依悅才想起來今天阮何沨沒回來,拿出手機一看消息,才知道阮何沨出差去了,于是蹲下身子摸摸寶寶的頭,溫和道:“何沨出差去了。”
寶寶懂事地點點頭,不再多問。
阮何沨離開的第七天。
寶寶站在江依悅面前,抽噎着:“媽……媽,何沨……是不是……不……不要我了。”
江依悅擦去她臉上的淚珠,安慰道:“不會的。”心裏卻有點想阮何沨了。
沉迷工作無法自拔的阮何沨批改着手裏的文件,突然停下來看着抽屜裏的一張照片,照片裏江依悅抱着寶寶依偎在她懷裏,阮何沨笑了很久,突然想起來自己許久都沒有碰過江依悅了,只能心塞塞地嘆了口氣,心想這次回去一定要把寶寶送到父母那裏去,她明明和依悅剛結婚,現在就像是生活了幾十年一樣,難道不該是熱戀期嗎?摔!拿起筆動作加快,還是快點回去休個假吧。
阮何沨離開的第十五天。
寶寶在江依悅懷裏大哭:“媽……媽媽,何……何沨……”
江依悅沒法子了,只能拿起手機撥了電話。
阮何沨正仔細地看着文件,聽見電話鈴聲随手将電話拿起:“喂?”
清清淺淺的聲音讓江依悅怔住了,急着趕進度的阮何沨連電話都沒打過一個,她很久沒聽見阮何沨的聲音了,這麽一想,心裏不禁有點委屈:“何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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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何沨手裏的筆停下來,難道媳婦終于明白她比寶寶更重要了?于是道:“媳婦,怎麽了?”
江依悅看了看因為聽見阮何沨的聲音喜笑顏開的寶寶,輕聲道:“寶寶想你了。”
阮何沨的滿腔熱血被澆了個透心涼,憤憤地想到——又是寶寶,好氣啊,自己地位不保,簡直悔不當初,當初為什麽生了個小家夥跟我搶依悅!!!心塞。
“我馬上就回來。”原本驚喜的聲音突然變得悶悶的,江依悅捏緊了手裏的電話,只聽見“嘟嘟嘟……”的聲音。
通話時長:10秒
江依悅站在原地,突然抱膝坐了下來,把頭埋在膝蓋處,寶寶聽着她哽咽的聲音也跟着趴在她背上哭了。
另一邊的阮何沨飛快地上了飛機,在下了飛機後又很快地開車回了家,結果推開門就是兩母女痛哭的情景。
阮何沨:???
江依悅和寶寶慢慢回過頭時,看見的就是阮何沨詫異地看着她們的情景。
江依悅和寶寶對視一眼,迅速跑向阮何沨,阮何沨看着撲在自己懷裏的江依悅和跌跌撞撞正走過來的寶寶心裏一軟,拍着她的背輕聲道:“怎麽了?”
江依悅的淚濕了她的衣襟,委屈的聲音帶着點糯糯的味道:“我想你了。”
阮何沨心裏一動,将她緊緊摟在懷裏,低下頭就吻上了對方的唇,江依悅低吟一聲,正當兩人熱血沸騰的時候,一個糯糯的聲音響起:“娘親。”
阮何沨正要自覺地放開江依悅,不料江依悅把她抱得更緊,擡起頭來看着她,眼睛裏水汽彌漫:“何沨……夫君……別管她……看我……”
阮何沨心裏一動,摸摸阮儒風的頭:“寶寶乖,娘親明天陪你去玩。”
寶寶懂事地點點頭,阮何沨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起江依悅就進了房裏。
第二天,江依悅沒出過門,阮何沨帶着寶寶出去玩。
“娘親,媽媽怎麽不來?”寶寶看着阮何沨。
“咳咳,”阮何沨難得紅了臉,“這個……媽媽太累了,娘親帶你去玩。”
2.手術
距離結婚七周年紀念日還有一個月多的時候,阮何沨和江依悅大吵了一架。
與以前吵的架不同的是,這一次吵架過後沒有人站出來認錯,兩人陷入僵持冷戰狀态,江依悅回到江家,阮何沨出差不回,阮儒風住在阮家,兩人間有一言不合便離婚的趨勢。
對此雙方家長疑惑不解,但無論詢問誰,都沒有人回答。
江媽媽坐在女兒的床邊,看着女兒無神的一雙眼,忍不住出聲詢問:“傻孩子,你和何沨這是怎麽了?”
回應她的,只有江依悅泛紅的一雙眼。
阮媽媽也給女兒打了電話,沉默了将近一分鐘,阮何沨開口了:“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阮媽媽正想着該用怎樣的語氣,阮爸爸一手搶過手機:“兔崽子,還不立刻給我滾回來!”
阮何沨呼吸一窒,擡手挂斷了電話,用手揉着眉心,只覺得心中勞累。
阮媽媽一手搶過手機,看着顯示的已挂斷,心裏的怒氣蹭蹭蹭地往上漲,冷瞥了眼阮爸爸:“老阮,要是這孩子不回來,你就一輩子睡書房吧!”
阮爸爸表示他瑟瑟發抖。
另一邊,阮何沨站在醫生面前。
醫生看了看手中的化驗單,肯定道:“阮小姐,這一次手術最好提前一些,您知道的,時間拖得越長成功率越低。”
阮何沨怔了怔,又回過神:“好的,就後天吧。”
醫生擰了擰眉:“抱歉,阮小姐,正規渠道上來講,本次手術需要您的家屬簽字。”
阮何沨深呼吸一口氣:“好的,我下午再來。”
走出醫院的大門,阮何沨看着手機通訊錄裏排在第一的媳婦,又犯慫了。
幾日前就和江依悅大吵了一架,本來她因為手術的事情心神不寧,作為枕邊人的江依悅很快就發現了這一點,她都不知道是應該開心對方與自己心有靈犀,還是哀嘆對方如此懂她。
告不告訴江依悅,她也遲疑了許久,畢竟手術有風險,要是告訴了那只小兔子,怕是要整日擔驚受怕,又要紅着眼睛看她了,但是,作為戀人,又不該欺騙對方。
她心底的心思轉了幾個來回,還是撥通了電話。
太平洋的另一頭,江依悅看着手機上閃爍着的夫君,抿了抿嘴,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兩個人,隔着太平洋,只聽見對方的呼吸聲。
“喂?”
江依悅的聲音響起的那一刻,阮何沨失去了所有勇氣,幾乎是狼狽不堪地在眼淚落下的那一刻挂斷了電話。
“嘟嘟嘟……”
江依悅眯了眯眼,很好,阮何沨的膽子越來越肥了。心裏想着,手裏的動作也未停下。
“那就這樣好不好,我陪你……”
鈴聲響起的那一刻,阮何沨的手又抖了抖。
媳婦兩個字在手機上閃爍着,身為妻奴的她只能按下了接聽鍵。
“大混蛋,你在哪裏?”
條件反射的,她回了一句:“承星錦聯合醫院。”
脫口而出的那一刻,她迅速挂斷了電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小心說出來了啊喂!!!
另一邊,江依悅看着網上查出的消息,陷入沉默。
承星錦聯合醫院——世界治療胃癌成功率最高醫院
她的手有些顫抖——不會吧?
第二天。阮何沨現在的住所。
蘇祈願神色凝重地坐在位子上,嚴肅地看着對面的人:“成功率多少?”
阮何沨低了低頭:“80%”
這個成功率在世界上已經遙遙領先,但是對她們來說,還不夠。
蘇祈願沉吟一聲:“你的病情怎麽會加重?”
阮何沨想了想,驀然想起那次出差一個月為了早點回去趕工趕得日夜不休,最後硬是拖着疲憊的身軀讓江依悅在床上躺了好幾天,莫名有點心虛。
#史上第一個因為工作後耕耘而死的總裁#
#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呸!要哭出來了啊摔!#
#論那些年仗着年輕身體好做過的錯事,簡直就是黑歷史#
生無可戀的阮何沨坐在位子上雙目無神。
蘇祈願沒好氣地打了下她的頭:“唉,你這副模樣算什麽?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阮何沨嗎?”
阮何沨被這一拍倒是想起了正事,暗戳戳地遞過一個小盒子。
蘇祈願:難道你不覺得自己人設崩壞了嗎?
心裏想着還是接過了盒子:“怎麽了?”
阮何沨立刻神采飛揚:“這個是結婚紀念日的禮物,麻煩轉交給依悅。”
蘇祈願:……(╯‵□′)╯︵┻━┻這戀愛的腐臭味啊摔!
“自己交不是更好?”蘇祈願挑挑眉。
良久,阮何沨哭喪着一張臉:“我慫。”
蘇祈願:(╯‵□′)╯︵┻━┻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阮何沨嗎!!!
蘇祈願嘆了口氣,緩緩道:“手術這件事你沒提前告訴江依悅已經算是欺騙了,不過身在其位謀其政,我也能理解你所處的境地,只是你也設身處地為江依悅想一想,為儒風想一想,一旦手術失敗,他們何去何從?”
沉默了許久,眼前的人突然挺直了腰背,雙眸中迸射出一抹刺眼的光芒,蘇祈願勾了勾嘴角。
這才是我認識的那個阮何沨啊。
第三天。
手術室外。
江依悅冷着臉坐在位子上,蘇祈願忍不住搓了搓手,只覺一股寒氣直逼腦門,猛然間想起阮何沨硬塞在她懷裏忘記拿回去的盒子,于是從懷裏掏了出來放在江依悅掌心上。
“嗯?”江依悅疑惑地看向她。
蘇祈願目光游離:“啊,這是何沨給你的結婚紀念日的禮物,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今天吧?”
江依悅凝視着盒子,漫不經心道:“是明天。”
蘇祈願:(╯‵□′)╯︵┻━┻誰沒事去記你們的結婚紀念日啊摔!
看到任清然在她身邊憋笑憋得滿臉通紅,她的神色又軟下來,罷了,博紅顏一笑也是好的。
在萬衆矚目下,江依悅卻只将盒子開了個縫隙,瞥了一眼後又迅速合上了盒子。
只是阮何成不知為何,卻覺得自己的妹媳(?)從剛剛的冷若冰霜一下子變成了沉重的憂傷。
就在這時,醫生走了出來,神色疲倦,目光有些呆滞。
阮父阮母心裏一慌,快步上前:“進行的怎麽樣?”
醫生像是還沒回過神來,畢竟手術需要多個小時的精神高度集中,他緩了緩神,方才道:“進行順利,只是……”
只是剛剛冒出來,醫生就看見一個女人沖上來紅着一雙眼:“只是什麽?”
醫生被她的目光看得毛骨悚然,立刻道:“還要好好休息幾天。”
醫生:媽媽呀,這個女人是誰?好可怕!媽媽!我要回家!
江依悅心情大起大落之下,竟昏了過去,旁邊一個七歲大的稚童拽着她的衣角,目光緊緊地看向手術室,深怕娘親趁她不注意溜走了。
3.阮儒風
我最近很不開心。
我是誰,我是生來就備受寵愛的……呃……寶寶,除了小時候幾乎不能跟母親們一起睡,我的小日子還是過得很滋潤的。
然而最近很不妙啊!
不知道為什麽,從我七歲那年開始,不,準确的說是娘親和媽媽七周年結婚紀念日開始,我的地位又下降了!!!(诶?為什麽要說又?)
用蘇阿姨的話說就是——我的母親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處在熱戀期,所以,我就被忽略了。
正當我摩拳擦掌準備挽回自己的地位時,一個噩耗傳來——我要搬去蘇阿姨和任阿姨家住,雖然我很喜歡蘇阿姨,甚至叫她蘇姐姐,但是!蘇阿姨家的那個小惡魔真的不是我能駕馭的。
蘇芷文。
據說她本來應該叫蘇顏曦,然而蘇阿姨認為這個名字去考試寫名字都要哭死,于是改了名字,對此我深表贊同。
然而對方并不人如其名。
蘇芷文的赫赫威名高年級都有所耳聞,對此,我只想說,我不認識她。
由于蘇芷文單方面宣布我是她的朋友,我徹底與朋友絕緣,我也曾問過蘇芷文為什麽處處針對我,結果她壓在我身上說了一句:“儒風為什麽對所有人都這麽溫柔?”
按理來說,在母親的優良基因下,我應該和她一樣是較為清冷的人,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我是一個性子格外溫和的人,這點和蘇阿姨有點像。
我喜歡文學,然而蘇芷文喜歡武術,作為長輩(姐姐),在她練武受傷時,我自然需要幫她擦藥,其實我并不喜歡蘇芷文,之所以幫她擦藥,是因為我心裏的仁,同我的名字一樣,儒家的核心——仁。
但是很快,我就被打臉了。
上了高中以後,蘇芷文不再糾纏我了,對此我是很高興的,只是幾周過後,有人告訴我,蘇芷文喜歡上了我的朋友——唐糖。
這實在是一個很甜的名字,并且人如其名,是個讓人心情愉悅的女孩,她是我任阿姨的朋友的女兒,這麽算起來,到是和蘇芷文關系更近一些。
一開始,我本着反正蘇芷文做事有分寸的原則任由她胡鬧,時間長了之後,我突然感覺很不爽,但我是阮儒風,我的人生路上,從來都只有運籌帷幄四個字。
可是,我的心亂了。
本着學生會會長關心下屬(蘇芷文是副會長)的名義,我嚴肅地告訴她不要糾纏唐糖。
我深刻地記得,那天蘇芷文笑着問我為什麽,而我說……
唐糖是我看上的……朋友
雖然不知道蘇芷文為什麽沒聽我說完後面兩個字就奪門而出,讓我高興的是,蘇芷文終于不再糾纏唐糖了。
然而我還沒高興幾天,蘇芷文又告訴我,要和我公平競争。
exm?
雖然我并不是很理解對方的意思,但想來是比學習上的事情,于是我爽快的答應了。
蘇芷文又開始糾纏唐糖了。
我心裏很難受,于是去詢問了母親,母親只笑,于是我只好去問了度娘。
度娘說,這是吃醋的表現。
明确心意的那一天起,我開始寫日記,只寫關于蘇芷文的。
後來,高考成績出來的時候,我站在蘇芷文面前說:“我贏了。”
蘇芷文疑惑地看着我,牽着唐糖的手對我說:“是你輸了。”
是——
我輸了。
我才明白,原來當初的競争,不是我所想的成績,而是——愛情。
那天,我站在她的面前,喉間有些澀意:“你要幸福。”
我直覺她不開心,但不知道為什麽。
我們三人本來考上了同一所大學的,只是剛剛失戀的我放不下顏面,最後去了國外留學,去留學的地點,只告訴了我最信任的母親們。
去了國外的我依然混得風生水起,除了忘記帶日記本只好再買一本……
除了,
偶爾會想起那個人。
幸運的是,我又有了一個朋友,外國姑娘,長得很白,叫蘇怡,我取的中文名,姓蘇,算是我的一點私心。
蘇怡和那個人性格很像,都有當惡魔的潛質。
但是,我還是很喜歡那個人,甚至不知不覺間,這份喜歡早已長成參天大樹。
我愛蘇芷文。
留學一年後,我很猶豫要不要回國,最後犯慫又留在了國外。
一天一天過去,正當我和蘇怡在學校上完課後在餐館吃飯時。
蘇芷文站在我面前。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蘇芷文,神色憔悴,紅着眼睛站在我面前。
我很心疼。
不過很快當我看見對方手裏拿的日記本時,我只想落荒而逃。
不幸的是,對方拽住了我的衣角,蘇芷文拽得有多緊我算不出來,只是她的手指由于用力有些泛白。
我又心軟了。
蘇芷文看着蘇怡問我她是誰,我老老實實回答了是我的同學、朋友,換做是初中的我來回答這個問題,肯定會質問這關她什麽事吧,然而我是阮儒風,喜歡蘇芷文的阮儒風。
“阮儒風,你是不是喜歡我?”
那一天,蘇芷文非常嚴肅地問我。
其實我心裏也挺委屈的,你都跟唐糖在一起了,找我幹什麽?但那天我沒有犯慫,我說:
“我不是喜歡你……我愛你。”
這是第一次,蘇芷文聽完我全部的話,然後,她就撲了上來在我懷裏大哭。
“唐糖怎麽辦?”
“都這時候了你還想着別的……”女人
我低頭去尋她的唇,今生今世,甘之如饴。
但是,我們又吵架了。
起因是我發現唐糖和她是合作關系合起來蒙我的,我很不開心,連帶着好幾天沒理她,然後,她就哭了。
exm?難道受委屈的不是我嗎?
作為妻奴,我又妥協了。
後來結婚七周年的時候,我送了她一塊玉佩,其實這塊玉佩大有來歷,是我娘親在她和媽媽七周年的時候送的,據說她當時還在做手術,其實這塊玉不是特別名貴的玉,上面也就刻了幾個字而已。
此生不悔
唯你
我愛你
是,我愛你,蘇芷文。
作者有話要說: emmmmm,謝謝白月餅小可愛的地雷,還有一章蘇祈願的番外,為表感謝明天雙更。
今天的作者君:我好虛!
阮墨書:啊啊啊,你這樣更下去啥時候我和以澄在一起啊。
沫以澄:手提二十米大砍刀,你懂得。
作者君:默默頂鍋蓋跑走。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