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入戲

“阮墨書。”

她就站在她面前,冷冷的,不帶一絲感情的,喚她的名。

阮墨書苦笑,是到了放手的時候了嗎?

“顧然歸。”

陸盈霄終于克制不住內心的煩憂,她推開了眼前抱着她的人。

那人面色怔怔的,不敢置信會被她推開,面色慘白。

“我厭倦了。”

陸盈霄不知道自己那時是怎麽輕易地說出這一句絕情的話,不看對方空洞無神的雙眼,無情地從她的一側走過。

一只蒼白的修長的手拉住了她的衣角。

“盈霄。”那人喚她的名,語氣是可憐無助。

陸盈霄從未想過,有一天,顧然歸會紅着眼看着她。正當她等着對方說些什麽的時候,對方的手放開了,無力的放開。

“你要幸福。”

陸盈霄握緊了手,混蛋!連一句對不起都不說嗎?只要說了,她也會好好道歉,只要說了,她就不會離開她,只要說了……陸盈霄無力地把手覆在臉上。

原來,早已淚流滿面。

她起身走到窗邊,淚痕還停留在臉上,哪裏還有什麽顧然歸,不過是她夢中的回憶罷了。

這一年,是她和顧然歸分手的第三年,也是她未見顧然歸的第三年,更是她找顧然歸的第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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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擦幹眼淚,走下樓開車前往市中心的園林。

這園林是她曾和顧然歸常來的地方,唯有在這裏,她才能感到顧然歸的存在。

園林裏沒有人,空空蕩蕩,一片死寂。

陸盈霄靠在樹上,再也忍不住抽泣起來。

然歸,你究竟去了哪裏?

一雙微涼的手覆上她的額頭,耳邊傳來的是熟悉的輕笑聲。

“盈霄,忘了我吧。”

陸盈霄一下子停止了抽泣,她擡頭去看,卻發現眼前并沒有人,背脊一陣涼意,她起身匆匆離去。

大樹後一個身穿病號服的,臉色憔悴的女子深深地看了她的背影幾眼,從相反的地方離開。

我們都沒有變,

只是,這天地容不下我。

恍恍惚惚的,只留下一聲輕嘆。

這是陸盈霄第一次“遇見”顧然歸。

阮墨書坐在原地,輕輕閉上了眼。

陸盈霄遇見顧然歸三次,只有第三次可以說是真正的遇見,前兩次都只是顧然歸看着她,可惜的是,第三次,也是最後一次。自此之後,顧然歸永遠消失。

劇中最出乎意料的是,沈君直一直知道顧然歸的下落,卻遵守與顧然歸的約定不曾告訴陸盈霄,他曾問過顧然歸:

“值不值得?”

顧然歸淺笑,埋葬了天地歲月:“她于我而言,只在性命之上。”

沈君直愣了會兒,輕聲道:“對不起。”

顧然歸笑意不減,眼角帶淚:“時至今日,我都不知道是該謝你還是該怨你。沈君直,我們早就扯平了,你也不必再惦記這件事,我快要走了,讓我安心些。”

沈君直動了動唇,輕聲道:“是否告知陸盈霄?”

“不必。”顧然歸笑意褪去,身影掠過沈君直,走遠了,“不必再尋。”

沈君直下意識地伸出手,卻只能看着她走遠,他心裏無法遏制的升起一抹悲涼。

阮墨書回過神,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理智告訴她,她入戲太深,情感卻不容她掙脫。

付耀堂轉頭看她時,只見她嘴角含笑,目光深深,她的四周同被封閉了了一樣,困在自己的世界裏。

牢中之獸,顧然歸。

他立刻起身,顧不上正在拍戲的于今和沫以澄,快速走到阮墨書面前,試探道:“阮導?”

阮墨書轉頭看他,眸間是無法克制的冷意。

付耀堂心裏一驚,想起劇中描述顧然歸的一句話來。

“因天性不喜與人交談,看別人的眸子總是冷冷的,令人望而卻步。”

他立刻轉頭叫于今,于今幾步上前:“怎麽了?”

阮墨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于今心裏一驚,看向付耀堂:“付導,阮總不會是……”

“入戲了。”沫以澄站在一旁,面色凝重。

阮墨書入戲并不稀奇,第一點,她并沒有以前的演戲經歷,難免會入戲,第二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劇本中顧然歸的原型,是她自己。

阮墨書擡頭看她,面色溫柔。沫以澄卻能清晰地辨認出這份溫柔不是顧然歸對陸盈霄的,而是阮墨書對她的,她試着喚了一聲:“墨書?”

阮墨書眸中的微涼化作暖意:“怎麽了?”

竟是因為沫以澄的一句話走出了戲裏。

作者有話要說: emmmmm,明天多更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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