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坑極品，教孩子
不出意外的，葉舟兄弟倆出門的時候又招來不少的白眼和議論，幾乎所有碰到他們的人都在他們走過之後湊在一起叽叽喳喳的指指點點，葉歡膽子小又懂事，小身板兒瑟瑟縮縮的靠向哥哥，瞪大的雙眼交織渲染着憤怒與委屈，小小年紀的他還不明白，為什麽做錯事的是別人，被嘲諷謾罵的卻是他的哥哥。
昨天之前明明還羞得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的葉舟安撫性的拍拍他的後背，俊美瘦削的臉龐懸挂着少許笑痕，不管別人怎麽嘲諷，他都跟沒聽見沒看到一樣，臉皮的厚度怕是都能擋子彈了。
“不要臉的狗東西，還好意思大搖大擺的出來閑晃，老娘都替你丢人，我呸！”
葉舟家位于東泉村的最裏面，而老葉家則在東泉村的中間地段，兄弟倆經過老葉家的時候，老太婆站在門口雙手叉腰，好像是早就等着他們一樣。
葉歡見狀吓得躲到哥哥的身後，兩只跟雞爪子似的小手顫抖的攥緊他的衣服，原本不想惹事的葉舟果斷停下腳步，掃一眼附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的人群，唇角倏然勾出一抹絢爛的弧度。
“哎呀這不是咱親奶嘛，你老人家跟個茶壺一樣杵門口幹啥呢。”
無視周遭的注目，葉舟笑眯眯的上前，論毒舌，他能輸給個老太太？
“你，你……殺千刀的小兔崽子，……”
“這大晌午的，奶你該不是特意等在門口接我們兄弟倆家去吃飯吧？哎喲一家人客氣啥呢，奶你随便讓人吆喝一聲不就行了？”
趁着她氣得呼吸不暢，話都說不利索的空檔，葉舟又是一陣搶白，還刻意提高了音量，聽到他們說什麽的鄰居們全都忍不住捂嘴輕笑，就葉家那老太太，她能請葉舟兄弟倆吃飯？天下紅雨都不可能，葉舟這話說得可真損啊，沒瞧見老太太滿是菊花褶子的老臉都漲成豬肝色了嘛？
“誰會請你們兩個不要臉的狗東西吃飯？葉舟你這個丢人現眼的賤人，有事沒事就跑到我們家打秋風，真當我老葉家都是好欺負的嗎？”
一道紅撲撲的身影突然從院子裏沖了出來，伴随而來的還有尖銳刻薄的辱罵聲，葉舟定睛一看，可不就是他那個還沒出嫁的小姑葉寶兒嘛，在她的身後還跟着一個大概十四五歲的幹瘦少女，葉舟眸光一沉，視線冰冷的一橫，少女下意識的縮縮脖子，卻始終低着頭跟在葉寶兒的後面。
見狀，葉舟的雙眼更冷了，少女叫葉小雨，是他的親妹妹，當年也不知道那個死老太婆咋想的，在她四歲的時候連哄帶騙的把她帶到了老葉家，他爸媽剛開始還以為老太婆喜歡閨女，沒想到她根本是打着給自己的寶貝老閨女找個丫鬟的龌蹉心思，可惜就算爸媽後來知道了也沒轍，因為他們太老實了，根本搶不回自己的女兒，原主好像還很心疼她的樣子，不過葉舟卻發現，她已經被養成老葉家的孩子了，真把她帶回去，恐怕不管怎麽養都是只白眼兒狼。
“小姑說得對，我……”
思及此，葉舟果斷不再關注她，轉而看向自以為打扮得花枝招展，實則就跟個紅色老母雞似的葉寶兒。
“誰是你小姑？我可不敢有一個專門勾引漢子的大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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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一開口就被葉寶兒一陣搶白，葉舟故作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單手捧心道：“小姑，你可是我的親姑啊，那件事我哪裏錯了？外人罵我賤人就算了，為啥你也這樣罵我？長得好看也是我的錯？難道非要長得像小姑這樣其貌不揚，嫁都嫁不出去才好？”
委屈的同時還不忘自戀一把，估計除了葉舟沒誰了，可葉寶兒卻被他氣得夠嗆：“你說誰長得其貌不揚，誰嫁不出去？老娘撕爛你的嘴……”
葉寶兒說着就挽起袖子兇狠的沖了過去，葉舟連忙護着弟弟轉身就跑：“小姑你這是要幹啥？我不過是實話實說嘛，你看你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一樣，又穿一身大紅色的衣服，不是其貌不揚是啥？”
“哈哈……”
“我讓你說，有本事別跑，老娘撕了你……”
姑侄三人就在老葉家外面追趕了起來，葉寶兒氣得失去了理智，葉舟時不時的煽風點火一番，引得圍觀群衆哈哈大笑，就好像他們是在耍猴兒戲一樣，貌似誰都沒有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們已經忘記對葉舟指指點點了。
“呼呼……我操……”
跑了不知道多久，葉舟漸漸有點上氣不接下氣了，在他們後面的葉寶兒明顯也有點累了，忍不住破口喊道：“葉小雨你是死的啊，還不快過來幫忙……”
“哦哦……”
葉小雨不敢違背她的意思，畏畏縮縮的沖了出去，就在那一剎，葉舟眼底快速滑過一絲狠戾，身體猛然一個急剎，借着護衛葉歡的空檔，利用他的身體擋住圍觀衆人的視線，右腳迅雷不及掩耳的伸出去。
“碰……”
“哎喲喂呀……”
明顯沒料到他會突然停下來的葉寶兒剎車不及，撲了個狗吃屎，葉舟趕緊帶着弟弟遠離她，準備跟她以前圍堵他們的葉小雨也顧不上其他了，連忙蹲下身扶她起來：“小姑你沒事吧？”
“哎喲我的寶兒啊，你咋樣啊，真是心疼死娘了。”
“哇哇哇……媽，好痛……”
葉老太婆也怪叫着沖上去，葉寶兒一嘴的血，嘴唇磕破了，一臉的泥土，看起來別提有多狼狽了，葉舟故作小心的摟着弟弟上前：“哎呀小姑，你說你這事兒整得，早知道我就不跑了，反正你是我長輩嘛，要打要殺還不一句話的事情，只要小姑你高興了，我就是死了不也死得其所嘛？奶，趕緊的帶小姑去村公所找大夫給瞧瞧吧，萬一小姑毀容了可還咋嫁城裏人啊。”
刻意咬重的城裏人三個字咋聽咋不懷好意。
“你閉嘴！該殺千刀的混蛋，要不是你，寶兒他怎麽會這樣？”
心疼不已的老太太可恨毒了他，瞪着他的雙眼就跟淬毒一樣，葉舟‘吓得’倒退好幾步，低頭小聲的嘟囔道：“小姑自己路都不走好摔倒的也怪我？都是你親生的，差距咋就這麽大呢？”
葉舟這個小聲的尺度掌握得非常好，正好是附近的圍觀群衆可以聽到的範圍。
“葉大娘，你還是快帶寶兒去給大夫瞧瞧吧。”
“對啊葉大娘，葉舟這孩子說得也沒錯，寶兒畢竟還沒嫁人呢，要真毀容了可咋整啊。”
“沒毀容也沒人敢要啊，瞧她那脾氣，指着自己的親侄兒都賤人賤人的破口大罵，誰家敢娶這樣的媳婦兒？就她那樣還想嫁城裏？城裏人能看上他？當年葉英是怎麽嫁到城裏去的，真以為大家都不知道是吧？真是笑死人了……”
“可不是嘛，你們看看葉舟兄弟倆，沒爹沒媽的，愣是讓這對虎姑婆母女倆欺負得沒氣兒了……”
“就是就是……”
經過先前的大鬧，圍觀群衆本來就增加了不少，加上葉舟的刻意經營，大家都圍攏了過來，各種褒貶不一的聲音不斷響起，葉寶兒吓得都不敢哭了，葉老太太也沒了面對葉舟時的蠻橫，說白了這對母女就是典型的窩裏橫，在外人面前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而引發這場口水戰的葉舟卻在不知不覺中帶着弟弟消失了，誰也沒注意到他們是什麽時候離開的，等到有人想起他們的存在，已然找不到他們的身影了。
“哥，你剛才是不是用腳絆了那個女人？”
前往鎮上的大道上，葉歡仰着頭好奇的問道，他好像有瞄到哥哥伸出腳。
“胡說啥呢，哥哥就是跑久了伸展一下，誰知道她正好會絆在我腳上？”
小計倆被六歲的弟弟拆穿了，葉舟也不惱，只是故意板着臉，一副正義淩然的模樣。
“哦，是她絆了哥哥的腳，不是哥哥故意絆倒她。”
小家夥也是上道的，只是，為嘛他的話越聽越讓葉舟覺得他是在吐槽他呢？葉舟免不了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他這弟弟不會是個天然黑吧？
“哥你瞧啥呢？咱們趕緊走吧。”
察覺到他怪異的眼神兒，葉歡滿臉自然的疑惑。
瞅了半天也沒瞅出個所以然的葉舟不得不拉起他的手繼續往前走，只是……
“哥，我以後可不可以經常讓那些欺負我們的人絆一下腳？”
“額……”
葉歡蠢萌的聲音頓時讓葉舟一個踉跄，差點向前撲倒在地上，好半響後才清咳兩聲故作正經的找回自己的聲音：“這個嘛，在沒有人看到的情況下，完全是可以的，不過這個有一定的技術難度，小歡你還小，最好是不要學，讓哥哥來就好了。”
長兄如父的威武形象似乎正在全面崩塌，不過葉舟正在努力修複。
“哦。”
葉歡似懂非懂，卻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葉舟僵着手揉揉他的頭，第一次認真的考慮起孩子的教育問題來了，貌似他不會帶孩子啊，由他帶大的孩子會不會跟他一樣三觀盡毀，節操全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