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天價變異種月季
離開菜市場後，葉舟并沒有馬上駕駛着三輪車回家，突然多了五百塊的債務，總要想辦法把這個漏洞堵上不是？
“老板，給我五個肉包子，兩袋豆漿。”
拐出菜市場，見門口就有賣包子饅頭的，思及墩子還沒有吃早飯，葉舟果斷熄火跳下去買了幾個包子：“吃吧，什麽都別想，填飽肚子最重要。”
順手将包子丢給他，葉舟自己只留了一袋豆漿，喝完後就駕駛着三輪車去了劉文龍的飯館，一來将車上的蔬菜送給他，再來嘛，借了人家五百塊錢，他也該跟人交代一下，順便當面道謝不是？
等他們從飯館出來，差不多都十點左右了，葉舟沒敢再耽擱，直奔柒裕花店而去，路上只順便給墩子買了兩身衣服，兩雙輕便的布鞋，為這事兒墩子還跟他争執上了，不過憑葉舟的口才，要說服他基本是分分鐘的事情，三兩下就擺平了。
“哥，咱到花店來幹啥？”
吃飽喝足的墩子見三輪車在花店門口停了下來，不禁有些奇怪的問道，他們不是回家嗎？
“當然是賣花了，來，幫我搬花。”
跨下三輪車的葉舟沒有跟他解釋，徑自拉開車鬥角落裏一個筐子上的帆布，兩盆盛開着十來朵鮮花的盆栽露了出來，饒是不懂花的墩子也看得出來，這兩盆花絕對不便宜，因為上面盛開的花朵居然有三種顏色，而且在帆布揭開的一剎，清新淡雅的花香味就迎面撲來，泌人心脾不說，傘狀的株形也非常的賞心悅目。
“哥，這是你種的？好好看！”
墩子驚訝的張大嘴，他以為哥只是菜種得好，想不到連花都養得這麽好，瞧這顏色分明的，多喜人啊。
“呵呵……”
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葉舟微笑着抱起其中一盆花走進花店裏，墩子見狀也趕緊抱起另一盆跟了上去，兄弟倆一前一後的進入花店，跟昨天一樣，柒裕花店的老板鄭弘文還是被一群人圍着，溫文儒雅的臉龐蕩着平淡的笑容，不厭其煩的給顧客們解答疑惑。
“鄭哥你好，可以麻煩你幫我看看這兩盆花嗎？”
這一次，葉舟沒有再佯裝客人，而是直接抱着花盆走了過去，他的目的只有一個，賺錢！
“這……這兩盆月季長得可真好啊，嫁接的嗎？居然有三種顏色，花朵就跟包子一樣，香味也淡雅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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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說還真是，瞧瞧這粗壯的花莖，盛開的花朵就跟撐開的傘面一樣。”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養得這麽好的月季，你們看看，葉子差不多有小嬰兒巴掌那麽大吧。”
“真的……”
原本圍着鄭弘文的顧客轉身看到葉舟和墩子手裏的花盆時，一個個就跟打了雞血似的一窩蜂的圍攏上來，這年頭的花卉，基本都是有錢有閑的人玩兒的，瞧他們一個比一個激動，葉舟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燦爛了，這代表他的花真的很好，價格也絕對不會低，五百塊的債務應該有着落了。
“你這花……不是嫁接的？”
最後走過來的鄭弘文在看清楚花莖的分支後忍不住一愣，随即又接過花盆仔細的看了看，好半響後才轉向葉舟肯定的說道：“真不是嫁接的，這是變異種，居然一次就有兩盆。”
不管多高杆的嫁接技術，難免都會留下嫁接的痕跡，可葉舟的兩盆花卻沒有任何嫁接的痕跡，唯一的答案就是，它們全是珍貴稀有的變異種，而且還是非常成功的變異，看它們盛開的花朵就知道了。
“什麽？變異種？”
“我的乖乖，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所謂的變異種，月季也會有變異種？”
“不是吧？我看看……”
“變異種的月季，還一次出現兩盆，真是太稀罕人了……”
聞言，原本就非常激動的顧客無疑更加興奮，一個個睜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已經放在地上的兩盆花，所謂的變異種簡單的說就是兩種以上的花卉融合或一個品種的花卻開出不屬于那個品種的花卉來，在花卉界，變異種由來已久，不過真正親眼看過的人卻是少之又少，任何變異種的花卉一經問世，絕對都會成為花卉愛好者争相搶奪的目标，特別是蘭花的變異種，基本是有價無市。
葉舟雖然整體看起來很幹淨整潔，可身上穿的衣服依然樸素老舊，明顯是窮人家的孩子，但他的氣質又詭異的不卑不吭，那雙眼睛更是充滿了對生活的激情與野心，這樣一個少年，會是普通少年？
再看他種出來的兩盆月季，變異種，而且還是極品等級的，鄭弘文不管怎麽看都不覺得他是一般人，出生京城顯貴鄭家，這點兒眼力他自問還是有的。
如此矛盾而又恰如其分的将貧窮與不卑融合的少年，他倒是有點想看看，他将來會成長成什麽樣子了。
“這兩盆月季你打算賣？”
稍作沉澱，趁別人還圍着兩盆極品變種月季喋喋不休的時候，鄭弘文引着葉舟兄弟倆來到一旁，柒裕花店品種齊全，有時候還會賣一些亞熱帶地區的珍惜植物，店裏的生意一直很好，很多人都是從市裏開車前來購買花卉，每天出入這裏的人少說也是成百上千的，除了經常光顧的老顧客，他不可能每個人都認識，可他對葉舟的印象很深刻，不止因為他是第一個穿着一般卻不卑不吭的顧客，也是他開店三年多來以來，唯一一個進店只買幾個花盆的人，加上此時對他的解剖，他就更有興趣認識他了。
“嗯，鄭哥覺得花怎麽樣？可能賣個好價錢？”
不是沒有感覺到他先前的打量，可葉舟卻沒有當回事兒，在決定拿出變異種月季的時候，他差不多就将所有可能出現的狀況考慮進去了，包括鄭弘文可能有的猜度疑惑。
葉舟一身樸素的衣衫，卻絲毫不顯卑微，跟在他身後的墩子原本還有些羞澀放不開，見狀也忍不住擡起頭挺了挺瘦弱的胸膛，哥是能幹人，作為他的弟弟，也不能給他丢人不是？
“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了吧？變異種花卉向來都是花卉界的翹楚，一盆普通月季，養得再好也就幾百塊，而你這兩盆花，最少價值千元以上，這還只是河谷鎮的價格，要拿到市裏省裏或京城，價格可能還會往上翻好幾翻。”
鄭弘文側身對着那些觀花的人努努嘴，開出的價格不止吓得墩子傻傻的微張着嘴，連葉舟都吓了一跳，他是知道一盆好的月季在二十年後可以賣出幾千上萬，甚至幾萬的價格，可他做夢也沒想到，九零年代的現在居然也能這麽瘋狂。
原本他還想着，這兩盆月季能賣普通蘭花的價格就不錯了，沒想到……就算只賣一千塊一盆，兩盆就兩千塊了，五分之一個萬元戶啊！
思及此，葉舟差點沒雙手叉腰仰頭大笑，媽的，這次真要發達了。
“那啥，鄭哥，你看我也不懂啥行情，你就跟我說個準确的數字吧，如果是你收購這兩盆花，你能給多少錢？”
沒有忘記他們身在何處，葉舟清清嗓子故意裝出一副實誠的模樣，他比誰都清楚，這兩盆花或許珍貴，但留在現在的他手裏，最多也就比一般月季貴罷了，說不定還會因為懷璧其罪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他也沒想真賣幾千上萬一盆，只要價格合适，他就出手，反正他空間裏還有的是不是嗎？
“嗯……”
鄭弘文詫異的看他一眼，随即雙手抱胸故作沉思，眼角餘光悄悄打量葉舟，這小子還真跟他裝上了？他要真單純無知，打死他都不相信。
鄭弘文向來沒啥變化的笑容不由得加深了幾分，他會故意跟他裝傻充楞，為的怕是惹麻煩吧？倒是個精明的小子。
“這樣吧，一盆兩千，我也不妨跟你直說，這兩盆花在你手裏和落在我手裏的價值絕對是不一樣的，但我能給你的最高價格就只有兩千，你要覺得不行的話，也可以放在我這裏寄賣，我抽取一成的傭金就行了。”
半響後，鄭弘文果斷開出了高于先前報價的價格，一盆變異種的确很珍貴，可要将它的珍貴發揮到極致，需要的可不僅僅只是金錢而已，他相信以葉舟的聰慧，應該能懂才是，這個價格，就當是跟他交個朋友好了。
“兩千！”
墩子下意識的脫口，支撐着身體的兩條腿兒忍不住一個勁兒的哆嗦，就那兩盆花，居然能賣四千塊？是他聽錯了還是他們說錯了？這也太……瘋狂了吧？
對于一個鄉下少年，特別還是個常年被欺壓，連肚子都填不飽的少年來說，四千塊無疑就是天文數字了，墩子的失态葉舟能夠理解，是以他也沒有制止他，只是悄悄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淡定後才轉向鄭弘文，先前他已經說了，變異種月季固然珍貴，但在河谷鎮的價值最多也就一千塊一盆，可他卻給出了雙倍的價格，其中意義，耐人尋味。
不過，多個朋友多條路，鄭弘文看起來也不像是那種落魄到需要算計他這種小貧窮的人，他也有意跟他發展成長期的合作關系，這個橄榄枝，貌似他不得不接。
“行，就兩千一盆，不過我要現金，實不相瞞，想必鄭哥也看得出來，我的家境并不好，父母又在去年雙雙去世了，家裏還有兩個弟弟要養，所以……不好意思，以後我養的花如果還有比較好的，一定第一個賣給鄭哥，希望鄭哥這次能全部給我現金，以及如果以後有人問起，也不要說花是我賣給你的。”
葉舟時而羞澀難堪，時而鼓氣勇敢，說的話也似真似假，雖然他的空間能夠無限制的培育出各式各樣的變異種花卉來，可沒人比他更清楚，物以稀為貴，懷璧其罪，如果他一次又一次拿出別人一輩子都見不到一次的變異種花卉，估計麻煩也會跟着接踵而來，這也是他為什麽會把蘭花移出金土地的原因，在沒有一定的實力前，他并不打算大量培養珍惜花卉，但花他還是會賣的，只是會比別人的花長得更好，更有生機而已，賺錢的買賣，沒道理不做不是？
這小子果然如他猜測的那樣，是個精明的！
鄭弘文眼眸一深，臉上卻還是蕩着溫文儒雅的笑容：“沒問題，現金交易本來就是交易的基礎，只要你不願意，我也不會随便說出貨源，不過聽你的口氣，你家還養了不少花？”
轉進櫃臺取錢的同時，鄭弘文忍不住試探性的問道，他總覺得這小子還不僅僅是他看到的這麽簡單。
“呵呵……是養了不少，我從小就喜歡搗騰各種花花草草的，爸媽在世的時候也由着我，偶爾爸爸去市裏做了活計掙了錢還會幫我帶幾盆花卉回來，久而久之，家裏的花就多了，很多花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品種，像是鄭哥你這裏賣的蘭花，我家好像就有一株一樣的，要不以後我帶來給你看看？”
跟着他轉過身面向櫃臺，葉舟笑着游刃有餘的說道，三言兩語就為将來的交易打好了基礎。
“行啊，看你養的月季就知道，你養的其他花肯定也不錯，只要品質好，我全部高價收購。”
鄭弘文邊說邊打開櫃臺後的保險櫃，從裏面拿出一坨嶄新百元大鈔，數了四十張遞給葉舟：“你點點，看數目對不對。”
“鄭哥都數過了，數目肯定是對的，那鄭哥，沒事我就先走了，小弟還一個在家等我們兄弟倆呢。”
拿過錢，葉舟看都沒看就揣進了褲袋裏，或許對于這個年代的人來說，四千塊不算什麽小數目，可葉舟是從二十多年後重生回來的，幾千塊在他眼底真的算不了什麽。
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因為他這個無心的舉動，卻間接的讓鄭弘文更加對他刮目相看了。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
“葉舟，樹葉的葉，小舟的舟，鄭哥叫我小葉或小舟就行了，這是我弟弟墩子。”
回答他的同時，葉舟還不忘拉過始終傻愣愣沒法回神的墩子介紹了一下，鄭弘文點點頭：“行，那我以後就叫你小舟了。”
他們都知道，以後他們見面的機會怕還多得是。
“嗯，鄭哥我們先走了，回見啊！”
揚起笑容揮揮手，葉舟拉着墩子離開花店，鄭弘文一直目送着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裏才回身去查看他現在已經屬于他的兩盆變種月季。
“還傻着呢？趕緊上車，咱們買點東西就回家了。”
出了花店，見墩子還沒回過神來，葉舟不禁好笑的推了推他的肩膀，不就是四千塊錢嗎？至于傻這麽久？
“哦……不是，哥，那兩盆花真賣了四千塊？”
傻乎乎的應一聲，墩子爬上車的動作突然一頓，回身滿臉不敢置信的抓住葉舟的雙臂，他承認那兩盆花的确很好看，可……四千塊……黃金也沒那麽貴吧？
“呵呵……這只是剛開始而已，要學着習慣，走吧，咱們去買點生活必需品，再一人買兩套衣服什麽的，順便買兩斤肉回去，小歡還在家等着我們呢。”
好笑的搖搖頭，葉舟徑自跨上車，兜裏有錢了，心情似乎也暢快了。
“還買啊？”
一聽又要給他買衣服，墩子果斷忘記了先前的震驚，今兒他花在他身上的錢已經夠多了，他是真不敢再讓他花了，萬一……就算沒有萬一，弟弟不還小嗎？他們也該多存點錢嘛。
“賺了錢不花，那我們賺錢來幹啥？好了別說了，快上車。”
“可也不能随便亂花啊，要不哥你就給自己和弟弟買吧，我有兩套衣服夠穿了。”
“好好好，咱們先去看看再說行不？”
“嗯……”
兄弟倆的對話随着三輪車的行駛而結束，至于最後葉舟有沒有給墩子買衣服，答案很明顯不是嗎？墩子怎麽可能是葉舟的對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