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最心動的事》的五分鐘宣傳片發布後在網絡引起熱議,身高相差三十公分的情侶在大家眼裏有一種矛盾又和諧的萌感。

……

很快,貝耳朵收到了不少老同學發來的短信問候,無一例外是“貝耳朵,我是XXX,你還記得我嗎?我在網絡節目上看見你了,你太牛了,竟然找到這麽高個的男朋友!”

甚 至有一個小學同學輾轉找到她的微博,發了一條私信給她:“耳朵?我是韓夢茜,你還記得我嗎?三年級到五年級我坐你斜後排,真沒想到你現在變成網絡紅人了, 哈哈哈,我今天還在和同事說呢,倍感有面子……對了,你應該是記得我吧,我們以前感情很好,經常手拉手去上廁所,有時間出來敘敘舊嗎?”

……

網絡的力量果然強大,貝耳朵再一次清晰地意識到這點。

但相比第一次受到關注時的誠惶誠恐,這一次她淡定了很多,許是和葉抒微的關系有了“進展”的緣故。

所謂的“進展”是,葉抒微為了促使貝耳朵更順利地完成第二次的拍攝任務,約她私下演習。

至于在哪裏演習,葉抒微有些高深莫測地回答:“一個僻靜,無人的地方。”

至于演習的內容是什麽,葉抒微有些模棱兩可地回答:“情侶之間的正常內容。”

貝耳朵信任他,沒有多問。

畢竟葉抒微是典型的那種要麽不去做,但做了就會異常認真,執着的人。

關于這點,唐栗也是這麽認為的。

“你就聽葉抒微的吧,他看起來很靠譜,讓人有安全感,聽他的不會有錯。”唐栗在電話裏的聲音開朗,似乎沒有受失戀的影響。

“糖栗子,你還好吧?”貝耳朵關心道。

“已經過去三天了,早好了!”唐栗在啃薯片,“你還不了解我嗎?”

“嗯,你真的沒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郁悶的人才會總吃零食。

“你要幫忙?那幫我跑一趟書店吧,我正在找一本關于廣告營銷經典案例的書,是前年出版的,網上賣斷貨了,不知道書店還有沒有存貨,我急着用。”

“沒問題。”

貝耳朵戴了鴨舌帽和墨鏡去了書店,幫唐栗找到用的書,還碰巧遇上了裴樹野的專輯簽售會。

裴樹野是原創民謠圈裏小有名氣的美女歌手,她的聲音通透明亮,辨識度很高,讓不少人喜歡,她年紀輕輕卻已是有婚人士,丈夫木堤是爵士樂老師,擅長木吉他,鋼琴,口琴,長笛等樂器,常常低調地出現在她的音樂裏,為她的歌聲增色不少。

貝耳朵聽過裴樹微的歌,有一首主題是小狐貍在森林裏尋覓母親,清新感人。

裴樹野真人比電視上美很多,微卷的栗色長發及臀,身穿一條黑色的長裙,脖子和手腕都綴着中性化的飾品,略施薄妝,膚色白皙,眼尾漾開一抹淺淺的櫻花粉。

她對歌迷很有禮貌,每簽完一張都微笑地擡頭和他們握手,不厭其煩地說謝謝你。

貝耳朵也買了一張,排隊等簽名。

輪到她的時候,裴樹野笑着點了點頭,特別溫柔地問:“請問你叫什麽名字?我可以簽在內封上。”

貝耳朵這才想起自己還戴着墨鏡,似乎很不禮貌,輕輕摘下墨鏡,認真地小聲道:“我叫耳朵。”

裴樹野近距離地看她的臉,有些深思,片刻後低下頭,在專輯的內封上簽了名,還十分貼心地給這位叫“耳朵”的歌迷寫了一句很長的話。

貝耳朵笑着說了謝謝和加油,趕緊拿回專輯從隊伍中退出來,走到一邊,打算認真看看裴樹野給自己寫了一句什麽。

“耳朵,祝你和抒微戀愛愉快,請多擔待他的一切,一定要堅持到最後,辛苦你了。”後面還跟了一個俏皮的符號,是一把箭頭把兩顆心串起來。

……?!

貝耳朵頓時震驚了,難道裴樹野這樣的名人也有時間和興趣看網絡節目?自己和葉抒微的影響力已經那麽大了?

等等,再讀一遍這句話,好像感覺有點不對勁,裴樹野親昵地喊了抒微,還要求她多多擔待,顯然是以葉抒微親近朋友的立場發言的。

葉抒微認識裴樹野?他們是什麽關系?貝耳朵陷入了思考。

應該不可能是那種亂七八糟的關系。裴樹野已經結婚了,和老公木堤的感情非常好,她還寫了一首“屬于我初戀的初戀的你”給他,講述他們從相遇到相知的整個經歷,可愛又深情。

況且,不少傳言稱木堤是一名低調的高富帥,條件一流,把裴樹野當小公主一樣寵愛。

晚上,貝耳朵按捺不住好奇心,打電話給葉抒微,問他認不認識裴樹野。

“巧了,我和她不僅認識,還一起洗過澡。”葉抒微的回答。

“……”貝耳朵真的沒法把葉抒微和低檔次的男小三聯系在一塊,她相信他的人品。

“那會我五歲,她三歲,家裏的老阿姨幫我們一起洗的。”他緩緩補充說明。

“……”

“耳朵,她是我表妹。”

信息量太大,貝耳朵需要時間好好消化……

裴樹野……就是葉抒微之前提過的表妹?葉抒微好像說過,他以前帶表妹去游樂場玩過碰碰車。

當時她還問他,那你表妹漂亮嗎,他的回答好像是不記得了?

明明是這樣一個大美女,在他眼裏竟和雕漆花瓶,水晶煙灰缸和遙控器那些無異。

他的審美真的很任性。

“你在想什麽?”他出聲拉回了她延展開的思緒。

“我很意外,裴樹野和你有這一層親近的關系,你怎麽從來不提及?我的意思是她在圈子裏很紅,大多數人有這樣一個表妹,少不了拿出來炫耀一下。”

“她只是我的表妹,至于紅不紅和我關系不大。”

“既然她是專業歌手,你想聽歌完全可以去找她,幹嘛還要動用我這號業餘的?”

“她快開演唱會了,這段時間除了工作之外都不開嗓。”

“……”好吧,人家的嗓音可金貴了,不是她能比的。

“重點是,我又不想聽她唱情歌。”

“嗯?你說什麽?”貝耳朵沒聽清楚。

“沒什麽。”他淡聲,“我的意思是,聽她的歌需要買門票,我不想花冤枉錢,而你是免費的,且不用和別人擠着坐,是更優越的選擇。”

“……”

他還能更毒舌一點嗎?

“明天晚上八點,我開車到你樓下,我們去演習一下。”話音落下,他道了一聲再見就挂了電話。

貝耳朵反應過來,他們要為了第二次宣傳片的拍攝而去“約會”了。

只不過,時間好像晚了一點?他也沒說去哪裏。

一切都略帶神秘。

等到隔天晚上八點三十四分,貝耳朵和葉抒微坐在一條搖晃的私人小船上,泛舟湖上,飄飄忽忽的水槳聲在耳邊忽近忽遠,她瑟瑟抱膝,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看着對面穿着單薄,依舊英俊端莊的人。

“披上這個。”葉抒微遞過來一件深灰色的針織毛衫。

“你的?”貝耳朵吸了吸鼻子,接過衣服,打開一看,好大一件。

“嗯,穿上。”夜晚湖上的溫度對他來說沒有大礙,但猜到她會受涼,他帶了一件自己的衣服。

“你怎麽都不說要來這裏,早知道我就多帶一件衣服了。”她邊說邊穿上。

“說了就沒有驚喜了。”他凝視她,“不是嗎?”

貝耳朵無奈地瞥了他一眼,雙手套進他的毛衫袖子,恣意地一甩,簡直是兩水袖,衣服的下擺也快拖到腳邊,蓋在身上和一張大毛毯無異。

而始作俑者靜靜地坐在她對面,用目光欣賞這一切——被他衣服包裹的她。

“雖然很大,但很暖。對了,你不冷嗎?”

“不冷。”他動手倒了一杯杏仁茶,遞到她嘴邊。

因為手被兩只袖子套住,根本伸不出來,無法觸碰任何東西,貝耳朵只好接受葉抒微的親手“灌水”。

“現在暖和了嗎?”他放下杯子。

“嗯,暖多了。”她張望了一下只開了一盞小燈的船艙,“有吃的嗎?”

葉抒微從身後拿出了一個餅幹盒,放在木桌上,打開後,裏面是各式各樣的中式糕點:“想吃哪個?”

“綠豆糕。”

葉抒微剝開一個綠豆糕,再一次遞到貝耳朵的嘴邊,喂她吃完。吃完了綠豆糕,貝耳朵又想嘗嘗紅豆餅,葉抒微又喂了她一個,接下來是桂花糕,芙蓉糕,山藥卷,荷花酥,奶油炸糕……等吃了一圈,貝耳朵才喊停。

葉抒微拿紙巾擦了擦她的唇:“現在飽了?”

“飽了。”貝耳朵不禁納悶,這點心不像是船上的贈品,每一樣都新鮮好吃,像是精心準備的。

“那開始正事吧。”他利落地蓋上餅幹盒,放回原處,不讓她的焦點繼續停留在吃上。

“好。”貝耳朵點頭,“你說。”

“先叫我的名字。”他的俊顏在光影綽約下顯得比平常清冷,神秘了幾分。

“抒微。”

“就這樣?你這幾天都沒有練過?”

聽出他言語中的質疑,她再試了一遍,這一回更親密柔軟,顯得頗為依戀。

“這樣還過得去。”他看着她,“輪到我來喊你的小名。”

“等等,葉抒,不,抒微,你就叫我耳朵,千萬別自行加字。”

“哦?為什麽?”

“因為太肉麻了。”她直言。

“情侶的互動肉麻是正常的。”

“但我們循序漸進行嗎?這個我暫時有些接受不了。”她實則是怕在這狹窄的空間裏,兩人挨得如此之近,他親昵地喊她小耳朵,會引起她某些不該有的念頭。

葉抒微原位思考了一會,答應了:“耳朵。”

“……嗯。”單單是這兩個字,他的喊法就和別人不一樣,在他的聲音裏,耳朵兩字仿佛被施了特別魔力一般。

“說你喜歡我。”

“啊?!”貝耳朵愣住,這安排顯然不在她所想的劇本裏。

葉抒微的手輕輕扶住玻璃杯的一側,聲音融在清清水槳裏,不動聲色給出了官方解釋:“作為現下被公認的一對,我們避不開在某些場合互訴衷情,郁升已經說了,第二個宣傳片裏需要我們錄一段話,表達彼此的情意,所以你多少要練習一下,省的到時候表現很差。”

“是這樣嗎?”貝耳朵的心咚咚咚加速,沒想到第二個宣傳片裏會有這個內容,到時候她要在公衆面前對葉抒微表白?

“嗯,不信你可以問他。”反正最終解釋權早已不在郁升那邊。

“既然你這麽說,那一定是真的。”貝耳朵自己和自己糾結了一會,坦言,“可是,我好像說不出這句話。”

葉抒微的眼眸滿是天空的星子,明亮,遼闊又柔軟,聽到對面人的話,眼神涼了下去。

“怎麽?說不出違心的話?”他持壺給自己加了水,不鹹不淡道。

不是,是不敢如此直接地說出內心所想……貝耳朵默默道。

“說不出也要說,這件事由不得你。”他見她默認,表示道,“我們是有合同的,在沒有人身安全的威脅下,你不配合不行。”

“……”

“給你一分鐘的準備時間。”他伸手拉回她垂挂到桌下的袖子,放回桌上,“然後,說你喜歡我。”

“……如果我真的說不出呢?”

他目光投向遠處的墨藍湖面,說道:“那你今晚就上不了岸了。”

“……”

作者有話要說:這張重點是哪個?

抒微想聽歌完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實是想聽耳朵借歌表達愛意。

抒微安排的船,是一艘極其腹黑,深不見底,上了就很難下的船,他故意不通知耳朵去哪裏,自行準備自己最大號的衣服,這樣耳朵穿上後,就不能伸手拒絕和抵抗……随某人擺布。

抒微安排的美食,是不能白吃的美食,耳朵吃了當然要付出某些。

第二個宣傳片的最初,最終解釋權都在抒微,他對郁升表示,這是舅舅的正常權利,晚輩沒有資格提出異議。

同意以上全部請浮出水面,麽麽。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