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天我約了林醫生。
進了他辦公室的時候,他當時大概是有些忙的,從眼睛後面看了我一眼,朝座位上比了一下:“請坐,稍等。”
我坐在椅子上靜候了一會兒,他才勉強能算是閑下來了。
擡起頭朝我苦笑了一下:“很抱歉,最近有些忙。”
我搖頭以示不在意。
他擡了擡手問我:“有什麽要告訴我的嗎?”
我說:“他說小學的時候就見過我,我沒有任何印象。”
他頓了頓,問:“能不能把他的原話告訴我呢?”
我想了想:“他說在他媽的閣樓上見過我,我當時擡頭還對他笑了。”
我看見林醫生拿起筆寫了些什麽,然後看我:“他說的是他媽的閣樓是麽?”
我點頭。
“童年父母離異麽?”
我沒說話。
林醫生說:“通常情況下,應該會說我家閣樓,但是他卻明确地提出了是自己母親的家。”
說完他低頭想了想,繼續問道:“還說了什麽嗎?”
我還在想要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和盤托出,斟酌了一會兒,還是選擇性告訴他:“昨天晚上他拿着根皮帶放在我面前,叫我捆綁他,或者抽他。”
醫生頓了下,不動聲色地問我:“能冒昧問一下你們是情侶關系嗎?”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苦笑:“我覺得不能這麽定義。”
醫生想了會兒:“抱歉,我無意窺探你們的隐私,但是這個應該對我治療能有幫助,能請問你們是否存在施虐和受虐者這樣的契約關系?”
我楞了下,沒忍住笑了:“并沒有這樣的關系。”想了會兒,繼續說道,“我昨天晚上也問過他是否有受虐傾向,被他否認了。”
醫生低頭寫了點什麽,擡頭看我:“患者有很重的表演欲,所以不能靠他自己的語言來驗證這種事情,能否多告訴一些你們之間相處的細節?”
我伸手摸了下椅子的扶手,有些尴尬:“我帶他來的時候不是說他有勃起障礙嗎?”
醫生溫和地看着我,示意我繼續往下說去。
我說:“因為當時用了些不好的東西,大概是因為疼痛而導致他十多天都不能勃起。”
醫生低頭寫了點什麽:“那就是痛感并不能讓他産生快感了。”頓了一會兒,他又說道,“冒昧問下,您跟患者之間是存在性行為的,對嗎?”
我哈哈幹笑了下:“這倒有點像我在接受心理治療了。”
醫生輕輕笑了下:“其實每個人或多或少內心都有點問題,很歡迎你們遇到事情的時候能夠想到我們。”
我點了下頭:“是的,存在性行為。”
醫生提筆又寫了些什麽,然後擡頭問我:“嗯……能否告知是哪一方主動的?”
我看着林醫生,說:“他。”
一聲低頭寫了些什麽,又把眼鏡摘下來,似乎很疲憊地揉了揉自己的鼻梁,架上眼鏡後略帶歉意地看着我:“抱歉,感覺眼睛有些累。”然後繼續道,“剛發生性行為的時候他會懇求你做出捆綁或者鞭打這樣的事情嗎?”
我想了想:“好像并沒有。”
醫生面目溫和地繼續問道:“請問他提出類似這樣的事情是出現在什麽時候、或者什麽樣的場景呢?”
我楞了一下。
第一次是我說要買些玩具給他,他讓我把東西放進他下面。
最開始我說的時候,他是拒絕的。
第二次是我帶着酒吧一男的回家,他操了那個男的,然後要求我把東西往他尿道裏面塞。
之後直接萎了很長時間。
第三次是他萎了很長時間,我罵了他,他要把東西往裏面塞。
然後,然後,徐沼找上門,他拿着刀讓我殺了他。
徐沼找上門,他把皮帶擺在我面前,讓我抽他。
我整個人在椅子上頓住了,還是被醫生叫了幾聲緩過神來。
我伸手摸了摸鼻尖,上面都冒了些汗來。
醫生看了我一眼:“抱歉,是不能說嗎?”
我感覺自己呼吸都重了起來,良久,我低下頭,看了看自己交疊放在大腿上的雙手,聲音都有些啞:“他說,為了讓我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