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靳闖口中說的哥們兒不是別人,正是上次在kd吧潑了江萊一身酒的那位。靳闖和江萊還有顏追追閑聊的時候,張全正好從外面買了一盆蝦爬子回來,回到座位上發現靳闖不在,便四處尋找,直到在演出吧裏找到了他。

“我說靳闖,你丫怎麽跑這兒來了。”張全拎着手裏的蝦爬子笑道:“瞧瞧哥們兒買什麽了,趕緊回去邊吃邊喝。”張全邊說邊朝靳闖這邊走來,待他看到顏追追的時候,不禁露出了猥瑣的笑容,嘴裏調侃道:“你小子也太耐不住寂寞了吧,這麽一會兒功夫,就跑到這兒來泡妞兒了。”

靳闖瞥了張全一眼,“我是看到老朋友了,過來打個招呼,哪是你想的那樣。”靳闖心裏暗罵張全口無遮攔,他這張嘴啊,遲早得惹出大亂子。靳闖從座位上站起來,招呼着張全說:“過來一起吃吧,反正你也認識。”

張全愣了愣,迷茫的看了眼顏追追,他不認識這姑娘啊。張全定睛再看背對着他的這位美女,對于這個身影他好像也不認識的吧?張全朝前邁了兩步,突然和美女打了個照面,張全瞬間想起了這位美女是何許人也。

張全尴尬的撓了撓頭,“這不是趙哥酒吧的美女調酒師嗎,怎麽來青島了啊。”

江萊冷笑道:“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張全頓覺臉如火燒,拎着蝦爬子賠笑道:“美女,您這是還生我氣呢。”張全把蝦爬子放在桌上,拉過椅子坐下後說道:“上次的事情吧,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今兒這頓蝦爬子就當哥們兒賠罪了,您看成不?”

“不成。”不等江萊說話,顏追追那頭先急了,火冒三丈道:“你說你一大老爺們兒,對個女的下狠手,嘴還那麽髒,你也對的起男人這兩個字。”顏追追眼神是不屑的,放低了聲音小聲說:“你也是個帶把的。”

如果換了平時,張全聽了這話絕對生氣,還是暴跳如雷那種。可今兒坐在這裏的人他惹不起,為了上次的事情,張全不僅賠了五萬塊,甚至還被靳闖的大哥叫了過去,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臭罵。張全是真的不敢了,甚至有點後悔。

張全不生顏追追的氣,反而客氣道:“美女說的對,我對不起男人這兩個字兒,您盡管罵,罵的不過瘾抽我兩巴掌都成,哥們兒受着。”張全站起來,伸着腦袋送到了顏追追面前,“來吧,盡管往我腦袋上招呼,哥們兒保證屁都不放一個。”

顏追追盯着面前黑乎乎的腦袋,一股嗆人的香水味熏的她躲出老遠。顏追追哭笑不得道:“你還真是夠逗的,一個大老爺們兒噴的比女人都香。”

張全見顏追追笑了,如釋重負地坐回到椅子上,嬉笑道:“我這不是沒辦法嗎,平時愛抽煙喝酒的,怕美女一聞到那味道就跑了。”

顏追追嗤笑道:“你就算不抽煙喝酒,美女見了你照樣得跑。”

順口一句話,完全體現了顏追追大腦遲鈍的特點。美女見了張全都得跑,那為什麽江萊和顏追追還跟這兒坐着啊,難道她們很醜?江萊懶得理會這些,而是板着臉對張全說:“不好意思,這地方有人了,麻煩你和靳闖先行離開吧。”

靳闖一聽江萊下逐客令了,頓時不願意了,“我說江萊,你生張全的氣不能順帶着把我也捎上吧,太不公平了這也。”靳闖不管不顧拿起桌上的一瓶科羅娜仰頭喝了幾口,“江萊,咱也算一朋友,你和追追來這邊玩,我得招待好你們不是。”

張全急忙附和道:“就是就是。”張全把蓋在盆子的塑料袋掀開,笑着說:“江萊是吧,我知道上次的事兒是我不對,你就當被狗咬了一口,你看行不?”張全殷勤的幫江萊拿了一只蝦爬子,笑道:“來嘗嘗,這家的味道特帶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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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萊瞥了他一眼,笑道:“頭回在酒吧裏看見有人吃蝦爬子,還真是一奇聞啊。”

張全撓了撓頭,“嗨,我不是饞嗎,而且怪事見得多了,也就沒那麽奇怪了。”張全湊到江萊身邊,嬉笑道:“青島這邊都是用塑料袋來裝啤酒,你說怪不怪。”

江萊嘆了口氣,“青島四大怪嗎,聽說過。”

張全見江萊沒剛才那麽反感自己了,便趁熱打鐵,繼續好話說道:“江萊,你和……”張全看了眼顏追追,她想了想還是報上了自己的大名。張全嬉笑道:“追追你好,我叫張全,往後咱都是哥們兒了啊,有事兒您說話,只要哥們兒能做到的,保證不推辭。”

顏追追笑道:“得了吧,您這哥們兒脾氣太爆,我們高攀不起。”

張全啧了一聲,“這話說的,哥們兒以前不是人,還能一輩子都不是人了?”張全無辜地看向江萊,“俗話說的好,浪子回頭金不換,犯了錯總得給人改過的機會不是?”

江萊笑了笑:“那要看你有沒有誠意悔過。”

“有啊,絕對有。”張全一點不含糊,蹭地在江萊身邊單膝跪下,“姐姐,哥們兒給您賠罪了。”

江萊和顏追追被吓了一跳,大眼瞪小眼看着對方,一個沒忍住,兩人同時大笑起來。江萊抿嘴笑道:“行了,你趕緊起來吧,我也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既然你這麽誠心悔過,那我就給你改過自新的機會。”

張全撲楞了膝蓋站了起來,坐到椅子上笑道:“不生氣了吧,那咱們邊吃邊聊,別客氣啊。”

從之後的聊天中江萊發現,張全這人倒也沒有想象中那麽混,唯獨就是酒品不好罷了,喝多了容易撒酒瘋。為了防止再次出現意外,大夥都積極制止了張全好吹自擂猛勁兒灌酒的舉動。臺上的歌者換了又換,這回是一個歲數不大的男孩,看起來有二十三四,長相絕對可以用一個字兒來形容,那就是‘帥’。他吸引了江萊和顏追追以及大多數在場的女性顧客,靈活的手指在吉他上快速的彈奏着。江萊單手托腮看着那個男孩,笑着說:“這小夥長的挺帶勁兒啊。”

顏追追贊同道:“是挺好的。”

“哎哎哎,你們就這麽被個小男孩勾搭走了?”靳闖一旁埋怨道:“怎麽說我也算一大帥哥吧,你們怎麽不看看我。”

江萊回頭看了他一眼,随即再次把目光移到臺上,勾着嘴角說:“看過了,也就那麽回事兒。”

“嘿,我就不服了我啊。”靳闖解開襯衣上面的兩個扣子,撸起袖子說:“江萊,你和顏追追都三十了,還盯着個小屁孩看,這是不是有點過了。”

聞言,江萊回過頭說:“我們盯着小屁孩看,那是回想青春時光,你以為我們會像你們男人見到一個漂亮大姑娘似得,兩眼跟狼一樣直放光?”

“你和追追的目光出賣了你們。”靳闖拽着椅子到了江萊身邊,小聲說:“這男孩叫陸小鷗,海大的學生。”

江萊一愣,“你怎麽這麽了解啊?”

靳闖笑道:“你忘了啊,我哥們兒就跟這酒吧當經理啊。”

“這樣啊。”江萊再次看向臺上,打量着陸小鷗說:“我上學的時候就沒這個能耐,還能到酒吧駐唱。”江萊嘆了口氣,轉過身說:“我上學那會兒,就知道玩了。”

靳闖嬉笑道:“大多數都這樣,我也是玩過來的。”靳闖朝臺上努了努嘴:“可陸小鷗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顏追追收回目光好奇道。

靳闖說:“聽我哥們兒說,陸小鷗沒爸沒媽,是跟他奶奶長大的,考上海大以後,學費都是街道辦外加學校幫忙的。”靳闖長嘆一聲,“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就是真理。”

江萊想了一下,“我還以為他和那些駐唱歌手都一樣呢,懷揣歌星夢。”

靳闖聳了聳:“或許他有吧,不過再有夢想之前,還是要想辦法活下去,比如,這大學四年的學費。”

江萊微笑打量着靳闖說:“你好像挺心善一人啊。”

“我本來就是啊。”靳闖嬉笑着,完全沒有察覺已經掉進了江萊的言語陷阱當中。

江萊點了點頭,“心善的人都會有好報,既然你對陸小鷗的事情這麽了解,而且你又這麽有錢,不如贊助他如何?”

靳闖一愣,“憑……”話到嘴邊硬是咽了回去,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憋出一句話:“這事兒我得考慮考慮。”

江萊嬉笑道:“這還用考慮啊,你這叫幫人做好事兒,難道你哥會罵你?”

經過江萊這麽一提醒,靳闖還真想到了一個主意。也就是這個時候,顏追追突然從旁邊站了起來,繞過江萊直奔舞臺那邊去了。江萊好奇追尋着她的身影,納悶道:“顏追追該不會又犯老毛病了吧?”

顏追追一直到了舞臺前,伸手舉起手裏的科羅娜,沖着陸小鷗比劃了一下。陸小鷗這會兒唱完一首歌,微笑着拿起身旁的啤酒,與顏追追笑着點頭,算是幹杯了。

酒喝過了,陸小鷗再次開唱,顏追追退了回來,小聲跟江萊說:“這陸小鷗一看就是那種有潛力股的。”

“怎麽說?”江萊十分好奇。

顏追追想了一會兒,“我不好形容,可能是我作為女人的第六感?”

“就你還第六感呢?”江萊擺了擺手,“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不過我警告你,最好別動什麽歪心思,你都多大歲數了,還想禍害國家嫩苗?”

顏追追白了江萊一眼,“我才沒那麽龌蹉呢,我就是單純覺得這男孩長的精神,尤其是聽了靳闖剛才說的,心裏多少有些佩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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