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被米斯特裏誇了之後, 琉西亞整個人都快樂起來。

雖然總覺得似乎忽略了什麽事情，但是和米斯特裏聊天, 又被路易莎帶回了自己的休息室，琉西亞暫時就把這件事情忘了。

等到晚上洗漱的時候, 琉西亞忽然反應過來了。

她上當了！

【米斯特裏！】琉西亞氣呼呼怒罵, 【你這個壞神！】

【嗯？怎麽了？】米斯特裏像是安裝了關鍵詞提示一樣，一杯呼喚馬上冒了出來，【為什麽這麽說？】

【今天最後, 什麽好處都是你占到了！你扣了我的工資, 還讓我對本來就應該拿到的一個金幣感恩戴德！】

【嗯？】米斯特裏有些吃驚，【你現在才反應過來嗎？】

【……】琉西亞又羞又惱，【這也是怪你, 都怪你一直在和我講話, 害我沒能好好想清楚！】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米斯特裏沒有絲毫抵抗的承認了錯誤。

琉西亞暗示起來：【那你是不是應該對我有所表示。】

【當然, 事實上, 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您, 美麗又尊貴的天才美少女琉西亞小姐！】米斯特裏聲音忽然擡高，他興致昂揚的說, 【您請看！】

說話間，琉西亞眼前出現了一個轉盤。

【經過了您的指點之後, 我經過了精心制作，終于做出了您想要的彩妝轉盤！】

【……不，其實我要的是錢！】琉西亞大聲拒絕。

【請您看看這裏。】米斯特裏充耳不聞, 【這可是彩妝限時抽獎，十連再次折扣，每次需要八十個代幣就可以！】

琉西亞開始瘋狂心動，但還是不忘自己的本意：【可是我的錢錢要給我！】

【我們白天不是說好了嗎，琉西亞，你現在有沒有漲工資的資格，你心裏不清楚嗎？】米斯特裏拒絕了琉西亞的要求，又不忘安撫一下，【你上了中等部，我立刻給你漲工資。】

【噢。】琉西亞失落的垂下了腦袋。

其實開口之前就已經大概猜到了結果，但是不得到一個肯定的拒絕還是不死心。

現在終于心灰意冷，琉西亞開始惆悵起來。

【不想抽嗎？】米斯特裏假模假樣的說，【那我就收起來了。】

【……不！】琉西亞最後還是沒能忍住自己罪惡的念頭，她一邊後悔一邊說，【我要抽！】

【聰明的選擇！】米斯特裏稱贊，【那麽，現在您剩餘的代幣是二百六十枚，總共可以抽三十次。】

【……】這可都是辛辛苦苦上課、做家務、寫作業，得到了代幣呀！

琉西亞看了一眼轉盤，發現上面有各種各樣的東西，既有她之前說的貼花、美瞳，還有假睫毛、淚痣、貪吃痣之類的東西。

每一個都好可愛！每一個都好想要！

琉西亞忍不住按了一個十連，轉出來了各種各樣的小彩妝。

獎勵了自己一個十連抽，琉西亞忍痛扭頭，不敢再去看還有什麽東西：【快、快關了吧，我不抽了。】

【不抽了？】米斯特裏有些遺憾，【真的嗎？】

【嗯，我要留給自己喜歡的池子！】琉西亞非常堅定，【不抽就是不抽！】

米斯特裏遺憾的将抽獎盤收了起來。

琉西亞一邊好奇的看着漂浮在空中的幾件彩妝，一邊乖乖的躺在了休息室的床上，把被子蓋好。

【你說，我還要多久才能回家呀，米斯特裏。】利西亞小小一團縮在被子裏，眨着藍色的眼睛看屋頂。

【不會太久了。】米斯特裏安慰道，【今天已經進行了審查，只要排除你們被邪神附身的嫌疑，你就可以回家了。】

【嗯。】琉西亞失落的閉上眼。

米斯特裏格外溫柔起來：【我會一直陪着你的，琉西亞。】

【嗯。】琉西亞笑了一下，【我要睡啦，晚安，謎先生。】

【晚安，琉西亞小姐。】米斯特裏溫柔的回應。

這一等，就是一個禮拜。

阿多斯起了個大早，準備在上班之前先去神學院問問進展。

這一周裏，他基本上每天都要去神學院問一次，但是每一次得到的都是相同的答案。

——“情況很好，只是需要進一步讨論。”

為什麽情況很好還要進一步讨論？阿多斯實在搞不懂其中的邏輯，但是更進一步追問的時候，那位神殿守護者卻不知道更多了。

阿多斯洗臉的時候，他聽到廚房裏安娜做菜的聲音。

他有點愧對自己的母親，他害怕面對母親那雙從希冀到失望的眼睛。

這讓阿多斯感到深深的無力。

但還是不能放棄，如果今天還是沒有消息的話，阿多斯決心晚上偷偷潛入神學院，去尋找琉西亞。

做出了決定，阿多斯一下子輕松了起來，他用幹淨的布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水，看向了鏡子。

阿多斯從鏡子裏看到了自己的屬性，其他的都沒什麽變化，就是多了兩個技能。

一個叫魔法燈，另一個是他久等不來的神眷。

這是上次把琉西亞救出來之後，阿多斯發現自己多出來的技能。

魔法燈lv.1：你太亮了！

所謂魔法燈，說的就是你這種人。你對自己存在的礙眼程度沒有什麽理解嗎？

神眷lv.1：你已經具備施展一些神術的資格了，前提是你能掌握對應的儀式。

當然，進行了儀式也不一定用的出神術。

神眷lv.1還能理解，但是魔法燈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呢？

阿多斯百思不得其解，幹脆将這個疑問記錄在随身的本子上，去餐廳囫囵吃了一盤土豆炖黃豆。

飛快吃完早餐，阿多斯穿上了自己去年買的一件半新的外套：“我出去了。”

“路上小心。”安娜囑咐。

阿多斯知道安娜內心的不安，他安撫的笑了笑：“我知道了，今天我是夜班，等接到琉西亞我就馬上回來。”

“想吃什麽，我去買。”

“做點野豬皮炖黃豆吧。”阿多斯笑着回答，“不知道這東西有什麽好吃的，但是琉西亞就喜歡吃這個。”

“她喜歡吃奇怪的東西。”安娜笑容裏流露出掩飾不住的憂愁，“我這就去買，漢斯知道琉西亞喜歡吃豬皮，每天都會給她留下來的。”

阿多斯笑着應了一聲，向着神學院走去。

原本已經做好了無功

而返的準備，但是這次卻出乎他的意料。

剛到神學院，守衛在神學院門口的神殿守護者就請他進入，見到了負責琉西亞班級的神官，路易莎。

“抱歉讓你們擔心了這麽久。”路易莎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道歉。

她是一個第一眼就令人覺得十分有母性的女人，圓潤的鵝蛋臉，恰到好處的眉毛下是一雙杏眼，嘴角總帶着溫和的笑意。

這一周，阿多斯見過路易莎兩三次，她的态度一直都是誠懇而溫和的，阿多斯就算是擔心自己的妹妹，也沒法對這樣一位可敬的女士發火。

“這沒什麽，”阿多斯回答，“我只是想知道，我什麽時候才能帶自己的妹妹回家。”

“已經接到了神殿的命令，今天就可以了。”路易莎抱歉的說，“在此之前，我想有些事我應當告訴你。”

“什麽事？”阿多斯問。

“我想了解一下，在日常生活中，你的妹妹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嗎？”路易莎将一杯紅茶放在了阿多斯面前，“這裏只有紅茶，可以嗎？”

看來這段對話要花一點時間。

阿多斯心想，他開始考慮為什麽要問他這個問題，難道琉西亞真的有什麽問題嗎？

“我沒頭沒腦的詢問，想必讓你十分驚訝。”路易莎露出了一絲苦笑，“但是如果你也見到了那天的事，你就會和我有一樣的疑惑了。”

“那天發生了什麽？”

路易莎喝了一口紅茶，露出了回憶的表情：“阿多斯先生，我知道您是一名優秀的巡警，經手數起大案，并且獲得了嘉獎。”

“那麽您也一定能夠理解，我們要把與邪穢事件接觸過的孩子留下來的原因。”

“是，我理解。”阿多斯內心更擔憂了，但是他表面還是十分平靜，“所以，琉西亞發生了不好的事情嗎？”

阿多斯想起了那件材料詭異的鬥篷，心髒揪了起來。

“恰恰相反。”路易莎安撫的笑了笑，“該怎麽說呢，琉西亞是一個被所有神祗寵愛的孩子，以至于……”

說到這裏，路易莎停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該怎麽組織語言，最後她還是苦笑着說：“以至于，竟然有了‘琉西亞的守護者’這個神職的神明。”

“……”阿多斯的心就像是過山車一樣，從低谷一路瘋狂加速到頂點，接着瘋狂脫軌上天，滿懷無處安放的複雜心情。

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剛才是不是聽到了什麽奇怪的神職？

“你一定很驚訝吧。”路易莎苦笑着說，“事實上，我們所有人都十分驚訝。”

“琉西亞的守護神？”阿多斯忍不住重複了一遍，“這是……抱歉，這是神職嗎？”

“是的。”路易莎肯定了阿多斯的話，“我們已經通過儀式，司掌所有法規的光輝之主請示，光輝之主降下的啓示裏面，這個神職是确确實實存在的。”

“抱歉，我……我實在是不太懂。”阿多斯幹巴巴的開口，“那麽這個神的神職莫非是？”

“顧名思義，守護你的妹妹，琉西亞。”路易莎肯定的回答。

路易莎的回答讓阿多斯陷入了更深的迷茫。

神在他的心中一直是高高在上的，是與人類完全不同的偉大存在，和人類的交集理所應當是人類祈禱，神明回應。

而他之所以一直得不到神眷，只是因為自己做的還不夠好。

但是‘琉西亞的守護神’這個神職，簡直是颠覆了阿多斯的全部認知。

原來神也是會偏愛一些人的，哪怕這些人什麽都不用做，也能獲得其他人得不到的一切。

……難道那個魔法燈的技能，就是因為他燒了神留下的東西？

一時之間，阿多斯不知道是該覺得這個神大方好，還是覺得他小氣好了。

“我想，這并不能說是完全的好事或者是壞事。”路易莎勸到，“這幾天裏，我也一直在思考該如何對待琉西亞。”

“當然是和過去一樣。”雖然還沒能完全接受事實，但是阿多斯還是毫不猶豫的回答了，“她是我的妹妹，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

路易莎微笑起來：“你能這麽想真是太好了，阿多斯先生，琉西亞是一個與神明前所未有接近的孩子。”

“我們作為她的長輩，必須教導她，不能讓她無節制的使用這份力量，我希望能和你們達成這樣的共識。”

“……我明白。”阿多斯回答，他感覺到自己肩負起了一個沉重的負擔，“我會好好教導她的。”

“但我想你也不用太擔心。”路易莎說完了事情的嚴重性之後，開始安慰阿多斯，“琉西亞是一個非常懂事的孩子，她一定不會濫用這份力量的。”

……是嗎？

明明來這裏之前，在阿多斯心裏，琉西亞是一個懂事、可愛、活潑、體貼的小姑娘，但是現在他卻覺得自己已經和安娜一樣，覺得琉西亞調皮搗蛋了。

“……那麽現在，我能帶琉西亞回家了嗎？”阿多斯沉痛的問。

“當然可以。”路易莎回答，“請跟我來吧。”

走在路上，阿多斯想起琉西亞的傷口，他擔心的問路易莎：“關于琉西亞的傷口，她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地方嗎？”

“不需要。”路易莎露出了苦笑，“就在審查的那一天，治愈之神已經治好了她的全部傷口。”

阿多斯表情凝固了。

“不需要儀式，不需要降神。”路易莎似乎覺得還不夠，硬是追加了一句，“治愈之神自己降臨，治療了琉西亞。”

“……”

無處安放自己內心的阿多斯終于在琉西亞的休息室見到了她，她看上去和之前沒什麽兩樣，完全看不出受傷的痕跡。

小姑娘把椅子拉到了床邊，坐在陽光下，金色的頭發像是麥穗一樣閃閃發光，小小的手捧着書籍認真閱讀。

阿多斯運用了自己的能力，這次他的注意力放在了琉西亞新增加的那個降神術上。

降神術lv.1：請神降臨的步驟有三個：

1.選一個神明。

2.畫一個法陣。

3.叫神趕緊下來。

一級的降神術大概會影響神明降臨的精确程度，也許神明會不小心投放了過多的力量？

但沒關系，反正倒黴的也不是神愛之人。

“……”降神術是這麽簡單的嗎？

阿多斯忍不住對着旁邊的路易莎用了一下自己的能力，發現路易莎的降神術是五級。

降神術lv.5：經過多年的學習之後，路易莎已經與秋日女神耶夢德羅建立了足夠的聯系。她在祈求

秋日女神降臨時，成功率提高。

看到路易莎的技能說明，阿多斯松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總算回到了真實世界。

至于琉西亞的技能說明……也許神愛之人就是這麽厲害呢。

阿多斯還在思考為什麽兄妹之間會有這麽大的差距，琉西亞已經察覺到了他們的到來。

她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下來，像是小牛犢一樣沖到了阿多斯前面，一腦袋撞在阿多斯腿上，抱住就不撒手了。

再多的疑問和擔心，在這樣的時刻都消失不見了。

阿多斯一把抱起了琉西亞，眼睛濕潤了：“琉西亞，對不起。”

琉西亞摸了摸阿多斯的頭，小小的手環住了他的脖子：“哥哥，別害怕呀。”

阿多斯沉默了一會，勾着嘴角笑了起來：“嗯，我來接你回家了。”

“嗯~”琉西亞高高興興的應聲。

雖然心知琉西亞已經痊愈，但是阿多斯還是一路上都沒把琉西亞放下來，抱着她回到了家裏。

還沒進家門，琉西亞就開始嚷嚷了：“我回來啦！”

房間裏傳來細碎而快速的腳步聲，安娜手裏還拿着掃把，就這樣沖到了門口。

她看着被阿多斯抱在懷裏的琉西亞，顫抖着嘴唇，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阿多斯走上去兩步，扶住了快要軟到的安娜，将她攙扶到了餐廳坐下來。

安娜一把抱住了琉西亞，這時候的琉西亞乖巧極了，她伸出手環住安娜，乖乖在她懷裏被她抱着痛哭一場。

等到安娜哭完了，她才沙啞着嗓子問：“你沒事吧？”

琉西亞搖了搖頭，乖乖的說：“沒事。”

“最近吃飽了嗎？有沒有不舒服？”安娜關心的問。

“大家都對我很好。”琉西亞乖巧的回答，瞅了一眼安娜，發現她正溫柔的看着自己，頓時露出可憐的表情，“但是，人家還是很難受。”

“怎麽了？”安娜立刻緊張起來。

“沒有爸爸媽媽哥哥在身邊，我每天都好想你們，想到自己生病了。”琉西亞嬌弱的說，捧着自己的心口，“人家明天想要在家休息，不想去上學呢。”

阿多斯發現安娜表情一軟，竟然是想要答應琉西亞的樣子。

這不安娜啊！

就在安娜開口前，阿多斯搶答：“不行，琉西亞，我知道你已經好了。”

“呃？”琉西亞驚愕的扭頭看阿多斯，完全沒想到這個平時對她千依百順的哥哥竟然會拆臺。

“你不要調皮。”阿多斯又說出了一句不像是他說的話。

“？？？”琉西亞弱小可憐又無助的看着阿多斯，又把求助的眼光看向了今天明顯很好說話的安娜。

可惜的是，安娜失而複得的激蕩心情已經慢慢冷靜了。

安娜已經完全變成了之前的樣子，冷酷的拒絕了：“既然沒什麽問題就去上課。”

琉西亞凄楚的淚水湧上了眼眶，她泫然若泣的看看安娜，發現完全打動不了安娜千錘百煉的心髒。

于是琉西亞又看向了阿多斯，發現平時溫柔可人的親哥哥，現在竟然也是一副鐵面無私的嘴臉。

“我去做飯了。”安娜站起來，“你們把桌子收拾一下。”

“好~”琉西亞乖乖的回答。

安娜走了之後，琉西亞立刻變臉，譴責的看着阿多斯：“哥哥，你變了。”

“我怎麽變了。”阿多斯面不改色的問，自覺地開始收拾餐桌上的雜物。

“你以前不是這樣子的。”琉西亞眨眼又從任性變成了苦情小白花，“哥哥，琉西亞好累，好可憐，能不能明天請假不去上學嘛。”

“不行。”阿多斯一口拒絕。

他已經決定，從今天起就要規範琉西亞的行為，不能讓她變成一個依靠神明，所以為所欲為的人。

“為什麽呀。”琉西亞含着淚花，“你不喜歡琉西亞了嗎？”

“我不喜歡裝病逃課的壞孩子。”阿多斯冷酷的回答。

琉西亞被重創，像是一團面一樣，貼在飯桌上成了一條扁魚。

阿多斯沒說話，繼續收拾桌子，很快，整個餐桌都被他擦的幹幹淨淨了，而琉西亞還是趴在那裏。

看着琉西亞這個樣子，阿多斯也想要抱抱她。

但是阿多斯現在深知琉西亞蹬鼻子上臉的脾氣，于是強行忍住了這種沖動，就坐在一邊。

琉西亞偷偷摸摸用餘光看了半天，發現阿多斯也沒有反應。

下不來臺的琉西亞只能繼續貼着桌子，直到開門聲響起，琉西亞立刻擡起頭，含着淚花可憐巴巴的看向了門口。

拉姆剛做完木工的工作，正帶着一身疲憊回到家裏。

看到坐在餐桌上的琉西亞，他楞了一下，差點以為自己還在夢裏。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這并不是夢，因為小小一團人沖到了他腿邊，抱着他的腿哭訴了。

“爸爸。”琉西亞含着晶瑩的眼淚，整個人像是一只風吹雨打的小花一樣楚楚可憐，“人家好辛苦，好累，明天想要請假不上學。”

拉姆笑了一下，一只腳拖着琉西亞往前走：“哈哈，是嗎？”

“可是媽媽和哥哥都不同意，他們兩個好沒人性！”琉西亞一邊哭一邊譴責。

“哈哈，這樣啊。”拉姆把外套挂在了衣架上。

“遭遇了這麽多，回到家裏，竟然還是體會不到人間的溫暖！”

“真是的。”拉姆發出了沒有靈魂的附和聲。

阿多斯看着腿部挂件琉西亞被拽着走了一個客廳，重新又被拖回了餐桌，還是沒能得到拉姆的任何承諾。

雖然已經下定決心要嚴格管理琉西亞，但是阿多斯還不對自己的妹妹産生了深深的同情。

看她這麽努力裝可憐，只是為了請一天假……也真的是很不容易了。

琉西亞苦情的說了半天，拉姆一直都是笑呵呵的，最後琉西亞被笑到自閉，重新貼回餐桌上當扁魚了。

扁魚琉西亞，今天還是家庭生态圈地位最低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