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虛假的餌食

月山習躺在地上。

未曾在意污血淖了他的華裳。

即使是視其平日的優雅為矯揉造作的董稥,看到他這番失态,心裏竟然也生出悲哀來。

這幅神态,與其說是悲恸,不如說是呆滞了——

眼神空洞,嘴巴微張,一動不動的月山習,好像是寧頑不靈的木偶,毫無生機地躺着。

真如一尾冰上的死魚。

有栖川麗姬的血已經凝住了,一如心中的希望。彼此安慰的話無法說出口,因為“有栖川麗姬已經死了”是暗中确信了的。要多少血液的奔流才能湧出淹沒一整個青銅樹的香氣……而這香氣,竟是連他們這些與有栖川麗姬相熟的喰種也要發狂的。所以……被吞噬了吧。

分食殆盡,那麽一片衣袂也不留下也可以理解。

連只留下這樣一灘血跡,都是奢侈。

如果不是瘋搶而彼此妨礙,怕是每一滴血都會被吞入喉中吧。

對于嗅覺敏銳的喰種來說,聞到這樣的香氣,真是一場災難。不過比起享用過有栖川麗姬的喰,這種災難應當還算淺些。然而也是無法忘懷,恐怕就算是不曾與有栖川麗姬相識的喰,知道再無法觸碰那樣的香氣,心中也會不勝悲哀吧。

雨突然地下了起來。

CCG正在清點戰場,很快就要到這一棟來。周圍的喰屍如同牆壁般将中央場地圍成盆地,喰血摻着雨水往中央彙聚,人卻散了開去。只有月山習還躺在那裏——

雨水落入他微張的口中。

躺在那裏,

猶如其中一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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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CCG剿滅了喰種們在11區的據點,并不再有大規模的喰災發生了。

然而就算表面上風平浪靜,東京還是危機四伏,時不時地就有人口失蹤的事件發生。不過對于普通人來說,只要不是發生在自己或者身邊人身上的災禍,總是覺得十分遙遠。

這一段臨街的樓房是比較老式的建築格局——沒有陽臺,窗戶只有一個半米寬的向外延展的平臺,普通人家會用來放些盆栽,有的還會曬些臘肉。下班回家的女子,嗒嗒嗒着高跟鞋,向着居民樓走去。習慣性地瞄一眼二樓屬于自家的那一戶,卻駭然發現無人看顧的嬰孩爬到了窗臺上。

那女人頓時發了瘋般向前跑去,然而那個嬰兒看到母親反而開心地向前爬,咿咿呀呀地叫着媽媽——

女人只感到眼前一黑,她刺耳的尖叫将周圍的居民都驚到了,她卻覺得自己已經昏倒。

那個小嬰兒掉進了黑暗的巷子裏。

女人好像聽到了什麽濕嗒嗒黏糊糊的聲響,她抖着腿,扶着牆壁向着嬰兒摔落的地方踉跄着去。

半晌後,她連滾帶爬地跑出來,向着聞聲而來的人群嘶聲喊道:

“怪物——怪物啊——!”

有栖川麗姬在努力奔跑着,在她身後追逐她的是兩名喰種搜查官。

饑餓在折磨着她,而懷中的嬰兒此刻像是片香甜的面包柔軟地貼在她的懷裏。咕嚕……如果再忍下去的話就糟糕了。

有栖川麗姬匆促地低頭瞥了嬰兒一眼,無憂無慮的嬰兒早就忘記了與母親告別的憂傷,正開心地拉着有栖川麗姬的鬓發,好像在和她玩耍。有栖川麗姬的神情,不禁變得溫柔起來。

“這邊……”遠處喰種搜查官的聲音細細地鑽入有栖川麗姬的耳朵,她猛地停下來,因為已經到了巷子的盡頭——這是個死胡同。

有栖川麗姬看着高高的牆頭,那種高度若是憑借那個赫子,也許試圖越過,或者幹脆打碎圍牆。但是赫子卻無法再用出來了,如何在情急中使出赫子救下這嬰兒,也已經全然忘記。

晚風掠動着有栖川麗姬的裙擺,使她回身望向自己末路的姿态不勝凄哀。

腹中的饑餓感越來越深刻,逐漸變得灼傷腹部般令人作嘔。有栖川麗姬低頭望着這嬰兒,嬰兒的笑顏逐漸模糊,而變成鮮嫩的血肉。眼淚逐漸籠上有栖川麗姬的眼眸,喰種的渴食,竟如瘾-君子渴求毒-品般,能叫人失卻神智……

平子丈的話,雖然所屬為一區,卻是21區的擔當,因而他也需要處理21區喰種相關事務。不過作為一個上等搜查官,平子丈就算不參加重大任務,也要追查一定危險等級的大喰,無需去當個漫無目的的巡邏便衣。

今日這般實屬意外。

不過兩位搜查官能力較低,對方又是個疑似挾持人質(嬰兒)的未知喰種,平子丈便決定親自處理這個事件。

眼前的巷子漆黑一片,破舊的路燈那虛弱的光線幾乎無法垂落到地面。平子丈帶着“幸村”往黑暗中走去。偶爾風一吹,易拉罐哐啷哐啷地滾過腳邊,都叫人神經緊繃。兩邊雜物的陰影中似乎随時會撲出食人的野獸,叫人膽戰心驚。

平子丈的面容卻毫無波動。

他本來是個五官端正的男人,但大約是過于标準,看上去十分的平淡無奇——還不如五官長得拙劣些的人,能叫人留下些許印象——是個走在路上遇見卻叫人不敢打招呼的人,因為害怕認錯人,而外貌上又沒特征可供确認。

要說平子丈的外貌,用“路人甲”來形容,并不确切。實在說起來,應當是“路人丁”吧。

雖說是個上等搜查官,平子丈也沒有那種“成功男人”的氣質。無法擁有有馬貴将的才華,也無法像鈴屋什造那樣出人意料。平子丈是一個由表及裏的平淡男人。一定要為他冠冕“最”這個詞,大約就是“最佳輔助”之類的吧。

奇怪的吞咽聲混雜着哭泣哽咽的聲音……

平子丈猶豫片刻後挑開了那個木蓋,隐藏在其後的少女顯露出來。

她下意識地擡頭望他,單只赫眼在淺淡的月光中露出華美的猩紅色。鮮血淌下她白皙的下巴,弄花了她雪白的衣領,又滴落下來,落在嬰兒嬌嫩的額頭。

她已經失去了神智——瘋狂地啃噬着自己的手掌,卻以為啃噬的是嬰兒。

因而哭泣之态,十分委屈,又十分絕望。

仿如被世界背棄的幼兒,落淚時無依無靠。

叫平子丈的心,感到一陣哀痛。

作者有話要說: アルカ·ゾルディック扔了一個手榴彈投擲時間:2015-04-06 10: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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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熱情的女朋友們(ノ_<) ☆ biu~

給你們一個吻by你的有着野性之腿毛的男朋友

這一章我本來想些裏脊肉在青銅樹(殺得只剩下伶仃幾個成員的可憐組織)的遭遇的,但是……好麻煩。霧島绫人、多多良、野呂一起撸好感已經很難了,還要再加一個高摫泉。天了我的情商不夠用。。。于是我機智地跳到了CCG篇,準備把青銅後篇放在倒敘中→_→

等等,為什麽這章字數這麽少……不帶這麽欺負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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